第110章 奴年記事26(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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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不假,奉餘如實答道:“是!那又如何?”
“您早就有意在拿下南蠻國的半壁江山之後,再與那大開戰,是也不是?”
聽到這話,沒待奉餘答話,堂中眾人便盡皆嘩然,這話說的是真話,但這麽直接講出來的,其風當是第一人。
奉餘斟酌一番,道:“是!理應如此!”
“那您為何在明知能得到一萬人馬和一名大將的情況之下,卻因為克大人派出的使者是其某,而因此對我們態度冷淡呢?”
“這……”奉餘被懟得啞口無言,臉紅脖子粗。
這第三問說完,其風頓了頓又道:“坦白講,這等舉動毫無大將之風,不是庸才即是匹夫,而其某斷不願與此類人為伍,回去定當如實稟報於克大人。”說罷,他一甩袍袖,就要離席。
身後的年聞言,恨不得立時拍掌叫好,但她還是很有眼力見地衝著旁邊的白樺一使眼色,作勢就要跟著其風一起離開。
“嘶!”堂中其餘眾人聽到其風的話,卻是集體倒吸一口冷氣,這番言語當真犀利至極!
這時,坐於主位上的奉餘怒極反笑,“哈哈哈!其家家風果然一脈相承,還請其風大人留步回坐,我奉餘並非是非不分之人,適才也隻是故意為之,想試探下其大人的反應而已。沒想到其風大人一連三問,直教餘反駁不出話來,其大人當真是有乃父之風。”
奉餘的一番解釋,成功讓走出幾步的其風再次轉身回來。
他剛才之所以那般言辭,也是故意為之,這廂見奉餘又是留人,又是講好話,他當即轉身衝著後者一拱手,“其某為適才的言辭道歉,奉餘將軍才是真正寬宏大量之人。”
就這樣,雙方各退一步,適才劍拔弩張的氣氛不複。
二人又相互吹捧一番,克的人馬前來投奔之事也落實下來。
與此同時,年對奉餘此人也有了更加全麵的認知,若是他日兄長克前來投奔此人,未來的境遇一定不會太差。
這之後,奉餘派出使者和護衛一路護送年和其風他們,向著克的人馬所在的方位趕路。
待到雙方都見過彼此的使者,克投奔奉餘的事也算是塵埃落定,此後沒過多久,克就成了奉餘跟前的紅人,二人還結拜為了異姓兄弟。
然後,年就無緣無故多出一位兄長來。
另一方麵,由於是其風為使方才促成了此事,奉餘和克都對他的能力很信任,兄弟兩個便都想留下他。二人為此前前後後找他談了不下十數次,但其風執意要走,他們沒法兒,隻得派人護送其回鄉。
這派出保護其風的人中,領頭之人就是年。
年跟著其風到了他的老家之時,他的老父其幹正在家門口的菜地裏澆水,這等農家田園樂事,一瞬間便吸引走了年的注意力。
於是乎,把人送到之後,她把隨行的大部分人都趕了回去向兩位兄長報信。
她自己則在此處買下了一處小院落,天天來其家串門,蹭吃蹭喝,然後跟著其幹種地澆田,偶爾還下下棋解悶兒。
在此期間,其幹也從其子其風那裏了解到了年救他,還利用他當使者的一係列事宜,這讓晚年憤而歸鄉的其幹,起了收徒之心。
這日裏,年興致一起,就從家裏拎著食盒,帶著自己燒的幾樣小菜來看其幹。
此前,其家父子是沒有品嚐過她的手藝的,但此次其幹喝著小酒,嚐過年的手藝之後,借著酒興,便提起了收徒之事。
此事不僅是年,就連其風也是驚訝得不輕。
他爹都這麽大年紀了,好好在家頤養天年不好嘛?怎麽又想起了收徒之事?
但年卻是反應快得很,一聞言,當即磕頭拜師,就連讓那其風多說兩句勸解下自己老父的餘地都沒留。而其幹更是高高興興的受了她一禮,並講明了許多日後在外行事的規矩。
翌日,其幹一覺醒來,其風再次向老父親確認昨日收徒之事的真假。
其幹一拍額頭,“哎喲!我真是老糊塗了……”
其風一聽,得,敢情自家父親昨日裏隻是酒勁上來了,那昨日之事,定是算不得數的。
卻不想,其幹又言道:“我要收徒也應該在不喝酒的時候講啊,萬一我那小徒弟以為我是在開玩笑,那可就糗大了,不行,風兒啊,你用過早點便去喊阿年過來咱家一趟。不,還是現在就去吧,正好我們鄭重其事地講一下此事。”
“爹,您還真的要收徒啊?您這輩子可都沒享過多少福,好不容易這回兒子可以好好孝敬您老了,您就不能好好在家待著嗎?收徒弟多累人啊,萬一是個榆木疙瘩,教不會可咋整?再說了,那阿年鬥大字不識幾個,您還得從最基礎的教起,不累嗎?”
“哦……”其幹思索了下,又道:“那些基礎的東西阿年確實都需要學,正好就由你這個師兄來教好了。”
其風聞言,真是暗恨自己多嘴,但父親的命令,他又不能不聽。
此後的數月裏,年就一邊跟著其風學文字,一邊跟著其幹學治世之道。
其實有小方這個係統在,她是認識不少這個世界的文字的,但見其風如此主動,她也不好拂了對方的麵子,隻好重頭到尾跟著學了一遍。
之後的幾年裏,年便一直在其幹身邊當徒弟兼學生,並稱呼對方為老師,直至其幹去世,她同其風一起為其守孝三年,方才離開尊師其幹的故鄉。
而在她學習期間,也曾為奉餘的大軍出謀劃策,書信往來更是頻繁。
當初被她下藥要挾的白樺,心甘情願追隨她,並帶領手下人為她傳送信件。也正是在此期間,南蠻國的統治被推翻。
這之後,年再次傳信獻計,使得大的兵馬全數被奉餘率領的鐵蹄踏破。
此後不久,奉餘稱帝,大赦天下,廢除奴隸製,並改國名為南域國,同時還安排了朝廷內大大小小的職位任命,但宰相一職,卻是一直空缺著。
直到數年後,由小城鎮的管理者到大城池的城主,到帝都的城主,年一步步做起,最終升任為南域國第一任宰相。
多年以後,某日早朝之時,年坐在太師椅上一睡不醒,享年八十五歲。
她在位期間,為南域國的經濟發展做出了巨大貢獻,百姓更是安居樂業,人人稱讚她為官清廉,給後世的許多朝野之人做出了榜樣。
故而,她去世之後,墓碑上所刻印的名號也很多。
其中較為顯眼的幾個,卻是諸如南域國首位宰相,前朝名相其幹之徒,帝君奉餘之姊妹,名將克之姊妹等稱號。
除此之外,根據她臨終前在書房裏寫下的遺書,墓碑正中心最為顯眼的位置上,刻印著“奴年”二字。
後世許多人據此典故,編出了許多戲曲故事。
其中有一則中便提到說,年在最後那日上朝之時,就已經知道自己將要離世的事。如此,後人更是把她在世時的經曆,傳頌得神乎其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