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禮物
白事兒就是喪事,喜事兒遇上喪事兒,總歸是不吉利的。
江暖一拳砸飯桌上,整個桌子上的碟子都抖了三抖,“白事兒那也是我媽準備的,家裏頭那些人二話不說就昧了我嫁妝!這算是幾個意思。”
江爸的手抖了抖,這件事,確實是老家人做的不地道……但是他也沒法子,畢竟當時江家衰敗的時候,整出了一個大窟窿,那時候,他們見到錢,眼睛都是屎綠的。
紀呈安默默的看著餐桌上顫抖的碟子,起身把江暖給收到了懷裏,“乖~”
一個乖字,愣是被他說的百轉千回,奇跡般的,江暖的怒氣,居然就這麽簡單的平息了下來。
紀呈安的手輕輕的幫著江暖順氣,看著這情景,江爸的心就瞬間熨帖了下來,但是還有一絲疑惑……
江媽嘀咕著,“裝什麽柔弱,就是想回來拿嫁妝的。”
原來江暖當初的那些嫁妝,並不是都被用來填補但是江家公司的經濟漏洞了,餘下的一部分,老家人都還回來了,不過都在江媽手裏給攥著呢。
江爸一個白眼過去,她立時不敢說什麽了。
沉默了半晌,江爸還是把懷裏的那個精致的小盒兒遞到了江暖的麵前,江暖賭氣似的,“不要!”
紀呈安就接了過來,免了江爸尷尬的說,“什麽要不要,都是長輩的一分心意。”
心意?說道心意的話……
江暖突然就來勁兒了,“那除了我爸的禮物,你的呢?”
伸手,討要生日禮物……動作無比的嫻熟,就跟紀呈安真的是她戀人似的……
紀呈安眼角含笑,在江爸江媽看不見的角落,給了她一種神奇的挑釁目光,緊接著居然一臉的深情款款?
“暖暖。”他執起了江暖的手,“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送你花錢的禮物……所以……”
紀呈安的那張俊臉在江暖的眼前無限的放大,江暖瞪大了眼睛。
她在仔細的考慮到底要不要一巴掌拍開麵前這個,看起來像是要吻自己的男人……但是,這麽帥氣的臉,不大下得去手啊。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江天愛突然尖叫了一聲。
“啊啊啊!不行了,受不了了,這簡直是太偶像劇了。”
看著滿臉花癡的江天愛,江暖順理成章的推開了紀呈安。
台階小能手,江天愛,get。
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是親不上了,江天愛無比可惜的歎氣……
可惜她不知道,如果她不發花癡的話,還真能一飽眼福。當然如果她提前知道自己的花癡能打斷接吻的話,她一定會叫的更賣力一點!
哼!
憑什麽她江暖都能有這麽好看的男朋友,她江天愛還是單身狗一隻?
江爸幹咳了一聲,“吃飯,吃飯。”
紀呈安看著已經縮到肚子藏著的江暖,壞心眼的戳了戳她的臉,“怎麽了?你不是想要禮物的嗎?”
江暖抬頭,身子筆挺,紀呈安估摸著這屁股到椅背的距離都是講究了一下。
瞅著江暖沒動靜的樣子,紀呈安挑挑眉,這算是,息事寧人?
“嘶……”
大腿上突如其來的掐疼,讓紀呈安忍不住冷吸了口氣。
江爸奇怪的看了他碗裏的辣椒一眼,“呈安不能吃辣嗎?”
紀呈安收斂了臉上的表情,手往下移,奈何江暖使壞的手已經撤離敵方陣營,貫徹落實“敵追我跑”的方針。
搖搖頭,紀呈安一語雙關,“不是很烈的辣椒都能吃。”
於是很烈的辣椒——江暖,老老實實的刨飯。
吃飯期間,紀呈安有點不安心,因為江爸的視線已經第三十二次落到了那個精致的小盒子子上,也就是他給江暖送的禮物。
紀呈安琢磨著,江爸是不是想讓江暖當著他麵,瞅一眼禮物。
這時候門鈴響了。
“都飯點了,還能有誰啊?”江媽嘀咕了一聲就要起身去開門。
紀呈安立馬意識到是自己剛剛訂的蛋糕到了,“阿姨,我去吧,是我朋友過來給我送東西。”
江媽的臉色頓時不一樣了,有道是土豪的朋友,他十有八九都是土豪啊!
於是江媽熱情讓位,表示紀呈安同學,你快去開門,最好還能順道把你的土豪朋友,也帶回來……畢竟咱家還有一個小閨女也沒嫁人呢!
瞅著江媽的諂媚樣兒,江爸默默的放冷氣……
“哇!”
江天愛驚訝的語氣把江暖從神遊狀態拉了回來。
江爸抬頭的時候,眸中也閃過一絲異色。
紀呈安身邊的人的手裏居然捧了一個超級大蛋糕,挺多層的。看上去就特霸氣、特好吃……
“你……”江暖也驚訝的起身看著大蛋糕,畢竟她和紀呈安的關係也就是老板和員工的關係而已……
紀呈安無聲的笑了笑,關上了燈,江爸配合的拉上了窗簾兒,大蛋糕被放在茶幾上,看上去挺別扭的。
蠟燭在江天愛的手裏,一根根的點燃。
“生日快樂。”紀呈安說。
江暖隻覺得內心最柔暖的地方被戳了一下又一下,她開口的時候,聲音都帶上哭腔了,“紀呈安,你真是一個難得的資本家!”
“資本家?”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我見過許多的資本家,他們都以削平別人,豐厚自己為終生大業……但是,你不一樣啊!你還知道削人之前送上雲南白藥。”
紀呈安被江暖亂七八糟的邏輯整的一臉懵逼……
江爸就笑嗬嗬的看著,“暖暖估計是太開心了,整個人都口齒不清了。”
蠟燭靜靜的燒著,紀呈安低頭琢磨著要不要唱生日歌的時候,江暖就突然開口了。
“喂!紀呈安,你不會還想唱生日歌吧!”那語氣裏深深的鄙視,讓紀呈安都覺得自己在思考的問題,沒有一點消耗腦細胞的價值。
一看紀呈安的懵逼臉,江暖扳回一局似的,惡狠狠的吹滅了蠟燭……
江天愛傻眼,“姐,生日歌不唱也就算了,你特麽的還沒許願呢!”
“什麽許願!”江暖順道表達了一番,許願那回事,都是小女生才會去做的,她江大小姐不屑一顧。
江天愛的撇嘴,明確指出,剛剛某江在紀呈安的蛋糕攻勢下,激動的已經語無倫次。
鑒於事實在此,證人亦在此,加上江暖小姐的臉皮明顯的不能和紀先生相提並論,於是江暖小姐被江天愛小盆友,圓滿的KO掉!
大大的gameover閃爍在江暖的腦門上。
紀呈安沒忍住樂了,江暖怒目視之,紀呈安抄起江爸的生日禮物塞到她手裏,“拆開看看吧。”
江暖的眸子就垂了下去,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就是不接小盒子。
“鬧的什麽別扭。”紀呈安貼近江暖的後背,在她的耳邊廝磨,“都是一家人,拆開看看。”
江暖一個激靈,瞪了紀呈安一眼,拆就拆嘛,這種曖昧的姿勢是要鬧哪樣!
萬一她一個沒忍住,又暴力的把紀某人怎麽怎麽樣了呢?這豈不是還一輩子的債都說不清了?
小盒子轉到江暖手裏了。
江爸的視線頓時充滿了渴望……
“嗯?”看著小盒子裏的耳環,江暖嚅囁這嘴,說不出話。
江媽一瞅立馬瞪大了眼,“江季重,你他媽有臉啊!這是老娘的!”
江媽簡直是紅了眼,直勾勾的盯著江暖手中耳環,一個起身就撲了上去。
喝!好家夥。
人江暖可是堂堂武館的教練好不!這種小兒科的潑婦幹架,怎麽可能碰到她?
於是江媽一個收力不住,撲騰到地上去了。
江爸看著江媽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你還要鬧騰到什麽時候!不就是一堆耳環嗎?”
江天愛倒是不服氣了,她一邊扶著江媽起來,一邊斥責江爸,“爸!你什麽意思啊!就算媽有做的不對的,你至於見她摔倒都不不扶嗎?”
“這就是過馬路的老奶奶,指不定就訛上了!”江爸氣不打一處來。
“什麽叫訛上啊!”江天愛眨巴著大眼睛,理直氣壯,“咱媽怎麽就能訛你了!”
江爸抱著胳膊坐沙發上愣是一句話沒說,但是那眼刀子一直冷颼颼的往江媽身上戳。
江暖捏著手裏的耳環,到江媽麵前晃悠了兩圈,“聽說這耳環是我媽生前最喜歡的款式。”
江媽恨江暖這小人得誌的模樣,簡直要牙癢癢了,但是礙於江爸那架勢有不敢發作……整個客廳頓時陷入了靜默。
紀呈安覺得自己這假女婿當的,簡直是太鬧心。
“叔叔,阿姨?”
“呈安啊!這兒就沒你事兒,暖暖,你先帶呈安出去轉悠一圈。”
得了,這就是直接趕人了……
江暖聳聳肩,當著江媽的麵上,怡然的把耳環收到了自己的腰包裏。
出了家門,江暖一臉的憋屈,臉色變得跟調色板似的。
紀呈安看見了也當是沒看見,直覺告訴他,這個時候的江暖很不好惹!
但是江暖是那種你不惹,就不損你的人嗎?當然不是!
“紀呈安。”
“嗯?”這種語調語氣?紀呈安背後生生的一個激靈起來,警鈴大作,“怎麽?”
“沒什麽,就是想叫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