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拜師

  先前一個人的時候,朱九兒和嘉禾武館的很多人都聊了起來。


  提起江暖的詠春的時候,一個個那是讚不絕口,簡直要把江暖捧上天的模樣。其實這個狀態也是有原因的,江暖初初來武館的時候,年輕又是女孩兒自然被那些老教頭看不中。


  於是開始的時候,江暖在嘉禾武館的日子當真是不打好過的。


  那時候江家剛剛倒下,繼母也算是剛剛出來了,加上嘉禾武館老教頭明裏暗裏的打壓,江暖就直接的火了。她冷笑著找上了館主,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接把那老頭子揍了一通,武力值簡直爆表。


  看著自家館主被揍成豬頭了,身邊的那些教頭自然不能無動於衷,於是一個個的就上去了,最後一個個的被江暖給打趴……


  於是江暖的威信就是這麽豎立起來的,若不是這一趟的打壓,江暖向著館主推薦李笑的時候,李笑又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被收下?


  而也正是幾年前這樣“慘不忍睹”的場麵,才讓那些人在朱九兒的麵前極端沉默,也正是這樣,大白才會這麽崇拜江暖。不過當時休息室裏麵也有一些新來的教練,那些人隻是被科普過江暖的凶殘,但是並沒有親身的體驗,所以說話的時候臉上還有輕蔑和不服。


  江暖把擦臉的毛巾掛那邊的鐵絲上去了,嘴角卻在抽抽了,師徒傳承?


  見江暖一個勁兒的做自己的事情沒有搭理她的意思,朱九兒腮幫一鼓,直接衝著江暖跪下了,“求師傅收我為徒。”


  這一跪到底是讓江暖嚇的不輕了,“你起來,這算怎麽回事?你當這是幾百年前呐,還磕頭拜師?”


  朱九兒眨巴眨巴眼,想著電視劇的情節,脆聲的說道:“您老要是不答應,我就長跪不起。”


  江暖:“……”


  看著定定的用堅定的小眼神看著自己的朱九兒,江暖的眼神一軟。朱九兒頓時眼睛一亮,就看見江暖衝她走過來,雙手扶著她的肩膀。


  朱九兒頓時眼睛亮晶晶的,近乎激動了叫了一聲,“師傅。”


  這時候隻見江暖拍了拍她的肩膀,“好,我成全你。”


  朱九兒眼睛立馬的彎了起來,感受著江暖在她胳膊上的力道,剛剛想要順著那力道站起來,就聽見江暖感慨而又滄桑的說了一句,“既然你想要長跪不起,那你就一直跪著吧,放心我會告訴紀呈安,讓他派人來送吃的。”


  !


  發生什麽事情了?


  朱九兒目瞪口呆的看著江暖瀟灑離開的身影,欲哭無淚,劇本上不是這麽說的……


  “等等,別走啊,等等我。”朱九兒看著江暖越走越遠的身影,立馬起身追了過去。


  江暖就似笑非笑的看著朱九兒,“不是長跪不起?”


  “那隻是手段,既然你都會因為這樣的威脅收我為徒,那麽我還跪著幹嘛?”朱九兒聳聳肩,估計是在國外待的久了,聳肩的時候習慣性的帶上了抬頭紋。


  江暖無語了片刻,就往公園那邊走。


  朱九兒一路纏著,嘴上不停的說,無非就是希望江暖能收她為徒之類的。

  看著這樣的朱九兒,江暖一屁股做到了公園的大草坡上。想起了那時候她偶然之中碰上的自己的師傅,那時候是怎麽來的?也是中規中矩的收徒,拜師,然後希望江暖能把這一脈的詠春拳傳下去。


  沒錯,江暖是要收徒的,但是也沒誰規定一定要是朱九兒啊。


  更何況……


  江暖掃了眼朱九兒那小身材,嫌棄的皺了皺眉頭,這麽單薄的身體,怎麽可能經受得住詠春拳呢?再者,朱九兒還是一個富家千金。


  總之江暖就在朱九兒拜師的一瞬間已經找出了一萬個理由,拒收朱九兒。


  最後江暖是實在的煩了,“朱小姐,說實話,我是不可能收你為徒的,但是日常普通的教你拳法這個倒是可以。”


  朱九兒沉默了片刻還是答應了下來,“那你一定要把我當真正的徒弟來教啊。”


  “你確定?”


  朱九兒嚴肅著臉點點頭。


  想著她師傅教她的那些情況,基本就是揍。江暖學詠春拳的全過程就是,被揍的多了,自然就有感覺了。而江暖的師傅教永春的時候,也就基本一直在揍江暖,偶爾的把一些招式教給她,回頭繼續揍。


  “真的很辛苦的。”


  “我不怕吃苦。”


  不怕吃苦?江暖意味深長的拍了拍朱九兒的肩膀,真希望她被揍趴的時候還能中氣十足的說出這句話來。


  “那你現在就叫我詠春嗎?”朱九兒用了一種極致期待的目光看著江暖,江暖當然是搖搖頭。按照那種教法,身邊沒有一個醫生江暖覺得心虛的。


  看著江暖搖搖頭,朱九兒掃了圈公園,“那我們做什麽?逛公園嗎?”


  “等著紀呈安帶我們去吃飯。”江暖說的時候很是理所當然的樣子,忽然想到了身邊的紀呈安的女朋友(江暖以為的)朱九兒,於是嘴角一抽。看來今天她還要打破人家小情侶的二人世界了。


  朱九兒聽著江暖的語氣,沉默了許久。


  據她所知,紀呈安的日程往往的被排的滿滿當當的,就連紀夫人想見的時候都不一定能見到;據她所知,紀呈安雖然出身紀家,但是日常的飲食卻什麽隨意,並不會在乎中午吃什麽這種神奇的華夏風格的問題。


  所以……


  因為紀呈安已經被江暖改造成這樣了?

  江暖回頭的時候看見朱九兒麵上的擔憂神色,還以為她是擔心紀呈安不來接,她兩就沒午飯吃,不由的說了句,“沒關係的,就算紀呈安不過來我們也可以打電話給管家爺爺,爺爺肯定會過來的。”


  朱九兒嘴角抽抽,誰特麽的擔心吃飯的事情了!


  誰擔心沒飯吃了?

  也隻有江暖這種粗壯神經的人類,才會這樣都察覺不到紀呈安的用心吧。朱九兒無語的望天,就在這個時候,江暖忽然顛顛的跑了過來,扯著朱九兒的衣袖就往嘉禾武館的門口跑。朱九兒還以為出了什麽事,疑惑的問了句,“怎麽了?”

  江暖答曰:“紀呈安要來帶著吃飯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


  朱九兒覺得她心裏剛剛樹立起來的一個叫做江暖的英雄已經死亡,神色複雜的看著滿臉期待的等待紀呈安的江暖,朱九兒無奈的搖搖頭。


  她就說呢,紀呈安那破性子怎麽會有人要?但是看著江暖這反應情況,到底是什麽鍋配什麽蓋。


  不到十分鍾,紀呈安果然到了,朱九兒真的不知道她是用什麽樣的心情去看紀呈安的。該說紀呈安的這種態度,已經可以升級到忠犬係列了嗎?老實說,江暖真的沒見過紀呈安對誰這麽的上心過。


  上車的時候,江暖本是習慣性的要到副駕駛去,但是想著朱九兒也在,就跑到了後座上。紀呈安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而每次紀呈安開車的時候,朱九兒都是坐的副駕駛,所以她也想什麽,就直接的上車了。


  江暖的內心忽然痛了一下,她疑惑的皺了皺眉,似乎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車子一路上到了木子閣。


  朱九兒親昵的靠在紀呈安的旁邊,“沒想到是木子閣,我記得小時候你最喜歡在木子閣的後麵裝大王。”


  裝大王?江暖愣了愣,紀呈安也有這麽中二的時候嗎?江暖就知道她自己小的時候還和一個小男孩玩過金角大王、銀角大王的遊戲,別的也就沒有了。不過這樣想來,她自己小的時候大概和紀呈安的程度也差不多的。


  紀呈安看著似乎已經陷入回憶的朱九兒,忽然意味深長的笑了下,“想著木子閣已經被母親收購了。”


  “……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被紀夫人收購什麽的,朱九兒幹澀的笑了兩聲,“難道紀夫人也在裏麵嗎?應該不會的,嗬嗬。”


  江暖看著朱九兒的反應疑惑看了她一眼,見公婆居然緊張成了這樣嗎?應該不至於吧。


  紀呈安已經和紀夫人解釋了過了他和朱九兒的關係,所以紀夫人自然不會拿朱九兒怎麽樣,但朱九兒不知道這件事情。所以她心虛的覺得紀夫人會對她實行一些慘無人道的事情,於是決心逃離。


  紀呈安兩根手指一勾,就把人往木子閣裏麵帶著走了,江暖站在原地愣了愣。她看著紀呈安拉著朱九兒走了,留下她一個人在原地。這個時候她應該進去嗎?江暖垂了垂眸子,總覺得有點不舒服,但是又說不出來的感覺。


  難道是應為自己要去做電燈泡,於是良心不安了?

  就在江暖還在糾結到底要不要進去的時候,木子閣門口的侍者衝著江暖走了過來,“江小姐,紀少爺請您進去。”


  江暖琢磨了下,看了看車子,泊車的侍應生因為江暖沒有進去,所以一直沒有過來,紀呈安的車鑰匙也在車子裏,江暖想了想,“我不去了,你和紀呈安說一聲,車子我開走了。”接著江暖就在侍應生的滿眼驚訝裏,開著車子離開了。


  侍應生驚訝隻是因為沒想到這個女人能直接的叫紀呈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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