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躲避

  紀呈安根本就沒睡,直接到了第二天,天邊出現魚肚白的時候才緩緩的走到了床邊,靜靜看著太陽終於露出了全臉。下樓的時候看著紅杏居緊閉的房門的時候,紀呈安猶豫了下,還是讓她再睡一會,這麽想著紀呈安就到了樓下。


  老管家看到紀呈安的時候還愣了下,但是看著紀呈安的衣服,老管家就皺上了眉頭,“您昨晚沒有睡覺?”


  “睡不著。”紀呈安坐到的客廳的沙發上。


  “是……因為江暖小姐嗎?”老管家垂下了眸子。


  自從紀呈安有了自保的能力之後,手上稱得上對不起的人已經很多很多了,但是從來沒有一個人像江暖這樣,隻是冤枉了她一下下,就連覺都睡不好了。老管家自然是深知紀呈安的脾性的,看著紀呈安的樣子,老管家若有所悟。


  或者他家的少爺喜歡的不是朱九兒,而是江暖……


  兩人就這樣沉默了下來,時間差不多的時候,老管家出去早餐了。紀呈安抿著嘴,眯了眯眼也起身往紅杏居走去,也該是江暖起身的時候了。


  紅杏居裏的紅杏開的異常的耀眼,床上的配套的被子本來也是紅色的,不過後來被江暖換成了金黃色的,被子上麵還繡著小蜜蜂。


  江暖習慣性的睡覺不鎖門,所以紀呈安很輕易的就進來了,房間的窗子還開著,睡著的時候就顯得有些冷了。看著床上裹的像是蠶蛹一樣的江暖,紀呈安的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江暖整個人都是蒙在被子裏的,紀呈安忽然想了昨晚的事情,就走到了床邊。


  輕輕的拉開了被子,江暖的清麗的小臉就出現在了紀呈安的眼中,還好,眼角沒有淚痕。


  江暖似乎察覺了什麽,朦朦朧朧的睜開了雙眼,眼睛聚焦的時候看見了紀呈安,頓時瞳孔一縮,繼而冷靜了下來,“早。”


  紀呈安沉默了下,點點頭,“起來吧,該吃飯了。”


  紀呈安以為江暖會像是以前那樣的賴皮,隻是為了多睡一會兒,但是沒想到江暖隻是笑了笑,就起身了……值得一提的是江暖終於穿上了睡褲。紀呈安看到江暖直接從穿上爬起來的時候,眸光閃了閃,然後愣了一下就看著江暖的睡褲。


  江南順著紀呈安的視線看了過去,嘴角頓時的抽了抽,“我隻是穿了睡褲而已。”


  “嗯,穿了睡褲。”紀呈安低低的磁性的嗓音從胸膛裏傳了出來,笑意裏似乎還夾雜著一些別的意思,江暖的臉一下子就紅到了脖子,似乎看到了上回紀呈安進來,叫她起床不成功之後一把掀了她被子的情景。


  掀被子也就算了,但是那時候她沒穿睡褲啊!

  江暖臉色一紅,咬牙切齒的看著紀呈安,“你給我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紀呈安點點頭,很是優雅的邁著步子離開了,走到門口的時候還回過頭看了江暖一眼,順道關上了房門。江暖就直接的被紀呈安的那個眼神定在了原地蠻久的,過來一段時間,反應過來的時候,江暖慢條斯理的換上了一副,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如果忽略了江暖那通紅的臉和耳垂的話,這樣的事情就會比較有可信度了。


  紀呈安在門外的時候卻直接的皺起了眉頭,江暖今天的態度怎麽怪怪的,但是看江暖的樣子又不像事因為自己的誤會而難過的樣子。想了想沒有一個結果出來,紀呈安索性不想了,隻是把問題先擱下,總歸是有時間問過去的。


  到樓下的時候,朱九兒已經等在了——餐廳。


  老管家笑著搖頭,對朱九兒說,“您每天一來就準點的出現在餐廳,真是懷疑您就是看上是秋苑別墅的大廚子手藝。”


  朱九兒不服氣的撇撇嘴,“怎麽可能,聽小外甥說,秋苑別墅的已經把他難吃的哭的稀裏嘩啦啦的……”


  在樓梯上聽了全部的紀呈安:“……”


  老管家愣了愣,繼而笑了起來,“看來秋苑別墅的八道不變菜色已經成了口口相傳的經典了,沒準咱秋苑別墅那一天為眾人所知,就是因為菜色的關係。”


  此話一出,幾個人倒都是笑了起來,紀呈安在後麵的時候也有些苦笑不得的樣子。


  “少爺。”看到了從樓梯上下來的紀呈安,老管家打了聲招呼,眨眨眼就說,“你是去叫江暖小姐起床了嗎?叫起來了嗎?”


  紀呈安點點頭,“今天隻是叫了一聲就起來了。”


  隻是叫了一聲?朱九兒疑惑的看著紀呈安,“難道叫人起床還需要叫很久嗎?叫一聲難道還不夠嗎?”


  朱九兒從小就受的是貴族般的教養,所以她自然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叫做賴床的生物。事實上在見到江暖之前,紀呈安也不知道,但是見到江暖之後,在紀呈安安的心裏,賴床是完全可以和江南畫上等於號的。


  紀呈安和老管家聽著朱九兒的驚訝和疑惑,不由的笑出了聲來。是啊,江暖那劣跡斑斑的賴床事件,所以老管家聽到隻是叫了一聲,江暖就起床了,這件事情的時候很是驚訝的看了紀呈安一眼。


  想了想,老管家不放心的問了一句,“您叫江小姐起床的時候,真的麽有用什麽奇怪的手段嗎?”


  ……奇怪的手段?紀呈安略顯無語的看著管家,一張俊臉上習慣性的掛著獨屬於紀呈安的冷意。朱九兒優雅的打了個哈欠,“江暖怎麽還沒起來。”


  “你找她。”紀呈安用了陳述句。


  “她今天還沒教我詠春拳。”朱九兒說的理所當然,又是咬牙切齒。她昨天體會到了那樣教學的好處,自然還想著再來一遍,但還是私心裏她就覺得江暖肯定有更好的訓練方法沒有教給她,所以她還是堅持認為江暖就是故意的。


  紀呈安的眸光閃了閃,卻是沒有說話。


  等了江暖片刻,紀呈安就皺了皺眉,按說江暖不該這麽久還沒有下來,這樣想著紀呈安索性給江暖打了電話。結果又是無人接聽,在紀呈安掛斷電話的時候,江暖這才從樓上下來了。和以往一樣的不施粉黛,很是清理,眉宇間自有幾分美人的氣度。

  高馬尾在腦後輕晃著,兩縷發絲從耳邊墜落,浸潤在清晨的陽光裏,看上去就很讓人元氣滿滿。


  坐到餐桌上的時候,江暖隻是禮貌的和紀呈安還有老管家打了招呼,這樣的招呼方式讓紀呈安和老管家都是呼吸一滯。朱九兒也疑惑的看了江暖一眼,雖然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她下意識的覺得江暖的語氣很是疏離的感覺。


  難道是和紀呈安吵架了?

  這樣想著,朱九兒幸災樂禍的看了紀呈安一眼。紀呈安頓時眼角直跳,江暖變成現在的這個態度一部分原因還是要落到朱九兒的身上……


  “江暖,剛剛打你的手機,沒人接。”紀呈安忽然想起了手機的事情,他記得上次在木子閣給江暖打電話的時候,也沒有人接。


  江暖把牛奶倒了出來,隨意的說了句,“手機壞了。”


  紀呈安皺了皺眉頭,“下午跟我出去買一個。”


  江暖手上的動作就是頓了頓,她抬頭的時候黝黑而又明亮的眸子就看著直直的看著紀呈安,仿佛能直接的看進人的眼睛裏。紀呈安看見了江暖眼中的疑惑和糾結,輕輕的笑了笑,“我怎麽說也算你的老板。”


  老板?


  這一回驚愕的已經不僅僅是朱九兒了,老管家也是狐疑的看著紀呈安。老板是什麽意思?情侶之間的愛稱嗎?這樣一想,老管家頓時的覺得他需要多讀書了,都和少爺之間有很大的代溝了。


  江暖抿著嘴,想了想,還是搖搖頭,“我自己的買。”


  紀呈安的眉頭就皺上了,渾身的冷氣肆虐,“你自己買還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再說了你這個月的工資還沒發。”


  “但是……要是你買的話,我就又要欠上不少的債務了。”江暖咬著麵包片低聲的嘀咕了句。因為聲音很小,也就是坐在她身邊的紀呈安聽到了,聽到之後紀呈安渾身的冷氣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眸中還閃過一絲笑意。


  朱九兒看了嘖嘖稱奇,紀呈安的脾氣她簡直再清楚不過了,但是江暖隻是嘀咕了句什麽東西,就能讓紀呈安這頭暴龍停下暴躁,可見江暖對紀呈安有多了解。換個角度的話,也可說是江暖在紀呈安的心中有多麽的重要?

  出國一趟,回來之後自己的發小忽然變成愛情達人了?這樣的事情怎麽發生在紀呈安的身上就有些恐怖呢?


  無聲無息的用完了早餐,紀呈安會房間換衣服去了,他還是穿的昨晚的衣服。不過這件事情朱九兒和江暖都沒有注意到。等她們聽老管家說,紀呈安是去換衣服的時候才意識到,紀呈安居然穿了昨天的衣服。


  “難道紀呈安昨夜沒睡?”朱九兒疑惑的皺上了眉頭,“但是盛華最近的業務沒有這麽繁重吧,為什麽還是沒有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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