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四章 集團內訌
“我媽和我爸本來就是商業聯姻,沒什麽感情。我媽原本也是財團的千金,也是要麵子的人,受不了這種侮辱,一氣之下就和我爸離婚了。”
“我祖父一開始也是反對的,畢竟牽扯到利益關係,所以不願意我媽和我爸離婚,可是見我媽態度堅決,就到我媽娘家賠禮道歉。”
“其實他們感情不合也不是一兩天了,可是突然他們離婚了,我也接受不了。那個女的就趁勢進了我家,還想讓我叫她媽。”
“嗬嗬,等她生下孩子,我的地位就更差了,不過我也有我自己宣泄憤怒的方法。”說到這,朱九兒的哥哥嘴角浮現一抹古怪的笑。
“後來有一次我妹妹生了很嚴重的病,需要輸血的,那時候我們才發現她不是我們家的人。”
“其實祖父也知道這件事,隻是當時祖父說,她是不是我妹妹無所謂,但是我們家得要臉,家醜不能外揚,就當養個小貓小狗了,這事不要外傳,還許諾說家產都留給我。”
“可誰知道,他把大半的家產都給了那個野種!”朱九兒的哥哥露出憤怒的表情。
紀連瑾聽到這,事情了解了大半,忙說自己有點醉了,改天再約。說完就告辭走了,留下朱九兒的哥哥一個人還在包間裏嘟囔。
回家的路上,紀連瑾仔細梳理了事情的脈絡。
雖然朱九兒的哥哥做的這些事雖然不妥,但今天的接觸之後,紀連瑾反而覺得朱九兒的哥哥並沒有江暖說的那樣無能。除去晚上喝多之後,朱九兒的哥哥說話稍有不妥之外,白天說的話可以說是滴水不漏。
隻能說,朱九兒的哥哥也不是平庸之輩,但是這些話是不是有人教他說的,紀連瑾也無從得知了。甚至紀連瑾有一種感覺,螳螂捕蟬,說不定誰是螳螂誰是蟬。
雖然朱九兒的哥哥後來那番話在外人看來有點過了,但也不為過。
換成是自己,忍了那麽久,家產卻給了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自己怕是也不能接受,朱九兒的哥哥雖說把自己說成受害者,但隻要紀連瑾想到這些年他讓朱九兒吃的苦,心裏就有一種打人的衝動。
夜深了,紀連瑾在床上輾轉反側。朱九兒現在的經曆,猶如當年的自己。為了避免她和自己有同樣的遭遇,自己必須做點什麽,僅僅保證她的安全還不夠,看來要多試探了。
朱九兒哥哥這麵的試探差不多就結束了。現在能肯定的是,朱九兒的哥哥在遺囑宣布後,曝光他妹妹的身份這個理由現在勉強解釋通。下一步就看朱九兒從其祖父周圍的人那邊能不能找到線索了。
第二天一早,紀連瑾就接到江暖電話,約紀連瑾出來見麵。
到了約定地點之後,江暖問紀連瑾是不是見過朱九兒的哥哥了。
“你消息很快啊!”紀連瑾故意提高語調,但是好像知道江暖會來找他,裝作很驚訝。
江暖瞥了他一眼,“從出事那天起,我怕朱九兒的哥哥會對朱九兒不利,已經安排人手24小時跟蹤江暖的哥哥,甚至見什麽人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你比我想象的還厲害!”紀連瑾誇張的鼓起掌來。
江暖有些無奈,“大早上不是讓你逗我玩的,說說你那邊的收獲吧。”
紀連瑾偷偷的翻了個白眼,然後一臉嚴肅的說:“通過和朱九兒的哥哥接觸,我發現他沒有你說的那麽不堪,至少說話是滴水不漏,做的事也都解釋通。”
“雖然我不知道他的背後是不是有人教他或是授意他這麽做,但是憑我多年的經驗,他其實有自己的主意和小聰明,不是一般的紈跨子弟。”
“而且,我覺得事情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朱九兒的哥哥要是真如你們說的那麽無能就好辦了,關鍵是我現在有一種感覺,就是……螳螂捕蟬,誰是螳螂還不一定。”
江暖靜靜的聽完紀連瑾的分析不由得眉頭緊鎖,“沒想到事情這麽麻煩……”
“對,而且朱九兒的哥哥說他祖父早就知道朱九兒的身份,卻依舊把家產傳給朱九兒,其中的用意,我覺得需要好好探究一番。”
江暖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歎口氣說:“我本來真的想幫朱九兒,可是現在也自顧不暇了。”
紀連瑾一驚,“出什麽事了?”
“公司這邊出了問題,現在出現了比較棘手的問題。我們本來在做歐洲的一個單子,本來就快要完成了,工廠那邊卻突然出現事故導致整個生產線都癱瘓,現在不得不停下來。”江暖滿臉愁容。
“本來我們可以找到一些代加工的小廠,完成剩餘部分。可是馬上就到出貨日期了,歐洲那邊卻又提出之前我們送檢的樣品不達標,要我們重新做。”
“要是之前我們的生產線沒問題,現在加班加點還能勉強能交貨,可是現在……。”江暖不自覺的又歎了口氣。
江暖沉默了一會兒,“紀連瑾,朱九兒那邊,可能你要多費心了。”
“江暖,需要幫忙麽?”紀連瑾關切的問。
江暖搖搖頭,“現在也不是就這一個問題,這個單子做不成大不了我們賠違約金就好,當然這是最壞的結果。”
“現在的問題還有一個就是,馬上就要進行一年一度的設計大賽,而我公司的陳宇峰卻突然離職,去了另一個公司。”
“每年能拿下大賽的公司都會有大批的訂單。本來我還想靠著這次大賽來挽回歐洲這批單子的損失,但是這樣看來也沒什麽希望了。”江暖有些沮喪。
“那個陳宇峰對你們來說很重要麽?”紀連瑾有些不解,什麽樣的一個人會影響一個公司的命運。
朱九兒不由得又歎口氣,“很重要,他是這幾年設計界的翹楚,而且他師承多家,風格變換自如,又有他獨到的風格。我們公司這幾年也是因為有他很發展的很快,很多訂單都是衝著他來的。”
“我記得你也是學設計的,當時也獲過很多國內外比賽的大獎,你和他比如何?”紀連瑾看著幾乎眉頭皺在一起的江暖問道。
“完全不是一個層次。”江暖搖搖頭。
“其實他當時算是我的師哥,我當時聽說他懷才不遇才把他挖掘出來,可是這幾年隨著他名氣越來越大,挖他的人越來越多。陳宇峰挺有脾氣的,一般不為金錢所動,所以這次他轉投別家,著實讓我措手不及。”江暖看向紀連瑾,一臉的沮喪。
“那你沒問問他?至少要給個理由吧!”紀連瑾不解。
“沒有理由,陳宇峰隻給我留下一封郵件,然後就走了。其實我們的合同還有一年,他連違約金都轉給我了,說明他走的很堅決,沒有挽回的餘地。”
“更慘的就是,陳宇峰離開公司的傳聞很快就散播出去,本來和我們合作和打算和我們合作的企業聽到消息都說要重新考慮合作事宜。”
“到現在為止,我們公司損失很大,我隻能盡我所能保住公司。現在我分身乏術,隻能拜托你照顧好朱九兒。”江暖一臉懇求到。
紀連瑾有心去幫江暖,可是江暖的意思是他也幫不上什麽忙,還不如替她照顧好朱九兒。紀連瑾隻好答應江暖一定照顧好朱九兒。
“如果你不介意,我能否安排你們見麵?”江暖試探的問。
紀連瑾本不想這麽快見朱九兒,但是看到江暖懇求的目光,為了讓江暖安心就說:“好,沒問題。”
江暖因為要忙公司的事,所以定下了晚上安排兩人見麵。安排完就匆匆離去了。
紀連瑾看著江暖匆匆離去的背影,不得不感慨這真是一個多事之秋。
想著晚上要和朱九兒見麵,決定晚上早點下班,好好準備一番。
另一麵,朱九兒還在睡懶覺卻被電話鈴驚醒,接電話發現是江暖後,本來一肚子的起床氣都煙消雲散。
“朱九兒,你晚上有事麽?”電話一接聽江暖就直奔主題。
朱九兒伸了個懶腰,“我的好姐姐,我現在是閑人一個,怎麽?你要請我吃飯麽?”朱九兒開著玩笑。
“嗯,對,吃飯。”江暖聲音低了幾分,“你最近在忙什麽?你那邊有進展了麽?”
朱九兒收起了笑容,“不太好,最近走訪了幾個叔伯家。大家要麽推脫說有事就走了,要麽根本避而不見。昨晚我不死心守在一個伯父的家門外,結果人家比我還有耐心,最後還是我頂不住先回來了。”
“我這邊有點進展,晚上吃飯時詳談。”江暖說完就掛了電話。
朱九兒掛了電話,揉了揉眼睛,雖然隻睡了不到五個小時,可現在卻睡意全無。
一腳輕一腳重的去洗手間洗漱完,振奮了精神重新回到寫字桌前,桌上攤開著一個記滿名字和地址的本子,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拿筆又劃去上麵的一個名字。
朱九兒,看著那些名字,想到江暖說有進展了,猜測著是什麽進展。“希望是好消息吧。”朱九兒默默的想。
昨天的失敗讓朱九兒很沮喪,江暖又說有進展,所以朱九兒索性今天就給自己放個假。朱九兒挑選了一身白色連衣裙,去花店買了一束素色的鮮花,就打車去了墓園。
今天天氣很好,墓園卻依舊荒涼,朱九兒走到祖父的碑前,卻發現上麵已經幹涸的花,還是上次她來留下的。
朱九兒歎了口氣,將墓碑周圍清掃幹淨後,將鮮花放在的墓碑前,“祖父,我來看你了。”
這句話剛說完,眼淚就流了出來。祖父去世後的這段時間,她經曆了太多。平時她裝作什麽都不在乎,可是,在自己的祖父麵前,自己卻始終像個孩子。
“祖父,他們說我不是您的親孫女,您一直都是知道的,那您為什麽還對我那麽好,還把家產留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