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要麵子
母親氣道:“肯定是王二潑婦,進咱家的路上剛才幾塊石頭在路中間,就是她故意堵的,你爸已經叫工人過去挪開了。”
“這潑婦手段不怎麽樣啊。”
陳斌一邊安撫著母親,一邊開著玩笑說:“是我的話就在路上撒三角釘,過往的車輛全都中招,還死無對證多完美啊。”
“你還說風涼話。”
謝玉蘭是哭笑不得:“你大姐的公公晚上要過來,要是被他撞見的話就太丟人了。”
“謝伯伯要過來??他不是在省城忙得脫不開身嗎?”陳斌一聽有點錯愕。
“是啊,說帶個過命兄弟過來找你爸喝酒。”謝玉蘭沒好氣的說:“按照他們的德性晚上又得喝不少了,我告訴你你也跟過去,在那邊看著點。”
父親陳大山挪走了石頭回來了,天一黑奶奶和母親做好了飯,楊月陪著她們一起吃,順便忙活著給工人們也準備晚餐。
快七點了,父親等不及打了個電話,那頭謝國成爽朗的笑著:“親家我們已經進村了,馬上就到。”
等了謝國成的車才到了門口,一下車謝國成就納悶的說:“你們路口那家人什麽毛病,居然攔著路說這邊修路過不了。”
陳斌問道:“她是怎麽攔路的。”
謝國成皺著眉頭說:“就搬著桌子一家字在路上吃飯,我們的車都開不進來,最後是按著喇叭他們才不情不願的挪開的。”
“我見過鄉下占路曬收成的,不過家裏吃飯搬路上吃也是腦殘,就不嫌棄外邊灰大煙多嗎??”
“別理她了,潑婦一個而已,咱們先上山吧。”
水庫邊已經大變樣了,收拾出一塊雜草荒地鋪上水泥有了個活動區,有餐廳不說還專門搭了土灶和其他的設施,現在各種東西應有盡有,家裏誰來了朋友都可以在這休閑活動。
另一台車上是楊處,帶著他大腹便便的女兒和女婿,女婿看來也是公務員,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知識份子。
謝國成介紹了一番,楊處很客氣的說:“真是打擾了。”
“哪呀,我親家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來了我這千萬別客氣,我們鄉下地方別的不敢說,這吃上肯定虧待不了客人。”
夫妻陳大山性子木訥寡言,不過和謝國成真的處得來,一碰麵就換了個人似的特別爽朗。
“你們這地方是真好啊。”楊處讚歎道:“老謝沒吹牛啊,山清水秀的一個山莊,退休以後能在這種地方養老那是最好不過的。”
謝國成大大咧咧的說:“親家,吃的準備的怎麽樣,不瞞你說我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一想起你家這夥食啊口水那是流了一路。”
“你老謝來了和回自己家有啥區別嘛,老實說你是不是掐著時間故意晚到的,怕早一點到的話會被我拖去地裏一起幹活。”
謝國成冤枉的說:“那我可太無辜了,原本我也不想那麽匆忙的,不過臨下班的時候老楊找我的時候都紅著眼了,不帶他來一趟的話我怕他會殺人。”
說著話大家在餐桌坐了下來,楊處才不好意思的說出了情況。
他那懷孕的女兒突然很想吃烤地瓜,還必須得是小時候柴火烤出來的那種,而且現在市場裏的地瓜不是她印象中小時候吃的那品種,這要求一提她老公傻眼了。
省城什麽山珍海味沒有,柴火烤的地瓜還真沒有,這孕婦現在是兩家人的寶貝,全家總動員的四下打聽也一點消息都沒有。
據說孕婦讒的都哭了……
紅了眼的楊處直接拉上了下班的謝國成,不管不顧的殺到廣市就為了那一口烤地瓜。
陳大山聽完樂了:“閨女你看看,這是不是你想吃的那個。”
幾個帶著泥土還沒洗幹淨的地瓜,是本地的老品種顏色呈淡黃,不是超市裏常見那種熟鴨蛋黃顏色的深紅,在城裏確實不多見。
楊處的女兒眼前一亮,笑嗬嗬的說:“對對,就是這種,小時候我奶奶給我烤的地瓜就是這顏色。”
“柴火就在外邊,你們自己烤一下吧。”
小兩口是興高彩烈,拿著地瓜架著柴火,也不知道讒的是味道,還是這種小時候在鄉下才能體會到的快樂。
楊處看著這一幕鬆了口大氣,說:“實在麻煩你了。”
“這有啥麻煩的,自家種的,不夠吃的話一會帶幾麻袋回去。”陳大山豪橫的說著,站起身道:“小斌你陪叔叔伯伯喝一會茶,我去看看魚和雞殺好了沒有,老謝今天我抓的河蝦很大,一會咱可要好好喝上一杯。”
“貝類的也要準備啊,那東西下酒。”謝國成喊了一聲。
陳大山笑罵道:“你口味我還不知道,放心吧有青螺和車白貝,都是你喜歡的。”
陳斌一邊擺放著碗筷,一邊笑說:“謝伯伯,難怪你們來得那麽倉促,原先都是休假了有時間玩個痛快才回來,這是第一次下班了就趕過來。”
“你是不知道,老楊那會表情和要殺人似的,一下班就架住了我,我要不答應的話真怕這孫子給我腦門上來一槍。”謝國成笑著調侃道。
楊處不好意思的撓了一下頭,反諷道:“要不是我人頭先交一個給你,你這老王八蛋也沒那麽好說話。”
謝國成若有所思說:“你說這女人大了肚子胃口也變得奇怪,我老婆有我兒子那會特喜歡柴油的味道,我們全家嚇壞了一直盯著她,就怕沒人的時候她真喝柴油。”
陳斌笑著說:“父愛如山崩地裂啊,還好您閨女隻是想吃烤地瓜而已,我同學的媳婦懷孕了突然想吃飛機上的盒飯,那才叫折騰呢。”
“這個比較狠,這樣一看我閨女倒是好多了。”楊處哈哈的笑了起來。
談笑間謝國成一拍腦門,說:“對了老楊,晚上我還得去這邊的市局一趟。”
“去那幹嘛?”
謝國成得意的笑著說:“這事我也是馬虎得很,我小舅爺有個見義勇為的事,當時我不是臨時調下來嘛就我自己經手呢,結果申請好了得我簽字的時候我又調回去了。”
“廣市市局也懵逼了,叫我得趕緊去一趟簽字把這事移交給別人,要不拖得太久了。”
他不說陳斌都想不起這事了,楊處聽完樹起了大拇指道:“小舅爺好樣的。”
“嗬嗬,談不上吧,當過兵嘛那就是本能而已。”
陳斌開起了玩笑道:“看到楊處來是想起我一戰友的爹,人家也是地方單位上的處長,不過工作經驗說起來那是一把血淚啊。”
“為啥呢?”
“他姓聶,就為這事他吐著老血,手底下的人也活得不自在。”
一聽這話,兩人都笑不活了,楊處哭笑不得的說:“我去,天天被人喊孽畜,這心理素質得多好才不辭職啊,換我我肯定受不了。”
謝國成也哈哈大樂起來:“別說是挺損,不過最慘的是手底下的人吧,那真是雜喊都不對勁。”
土灶鐵鍋很快就燒開了,殺好的土雞加上山薑子薑和甲魚先下去燉,魚肉和貝類涮著吃,還有不少剛從地裏摘來的蔬菜和他們都叫不上名字的野菜。
三個大男人把酒言歡,楊處女婿不喝酒和老婆玩得不亦樂乎,吃完了烤地瓜以後聞著香也讒了,湊了過來吃得特別開心。
楊醋激動得滿麵漲紅,舉起酒杯說:“老陳啊,你這朋友我交下了,今天實在是太麻煩你們了,我這閨女從小飯量不大,懷孕以後反應大吃也吃不了幾口,我還是第一次看她吃的這麽開心。”
“哈哈,沒啥的,想吃啥就常來嘛,省城到這也特別的近。”
三個大男人喝的天昏地暗,沒醉不過特別的盡興,臨走的時候陳大山一個勁的往後備廂塞著東西。
活雞,活鴨,還有蝦和菜什麽的,塞得後備廂差點都關不上,讓謝國成感覺是特有麵子。
保險起見陳斌先下了山,到了路口一看果然又有妖蛾子,路口王二嬸家門口又在中間丟了幾塊大石頭。
陳斌順手挪開了,這會他們的車也下山了,看見這一幕的謝國成皺著眉頭怒聲說:“是有人找茬是吧,我叫老管過來一趟吧。”
“得了,就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別麻煩管叔了,真有事我自己會找他的。”
陳斌湊上去,笑說:“謝伯伯你們慢走,開車要注意安全,像這點小事你就別操心了,這都搞不定的話以後在村裏怎麽混。”
“那是,我小舅爺挺有能力的,哈哈,那我們先走了,順手去市局把你的事辦一下。”
楊處的女婿滴酒不沾,他負責開的車,臨走的時候和陳斌互相留了電話。
沒刻意的打聽,這家夥不出意外也是公務員一個,具體哪個單位的還不太清楚,回頭多結交一下不是壞事。
笑嗬嗬的送走了謝國成,陳斌一轉身就陰下了臉。
回到家母親謝玉蘭也在生著悶氣:“這個王二潑婦,仗著她家住在路口就想耍橫,不敢再到咱們這來鬧事就玩陰的,真當我們不知道石頭就是她故意弄的。”
楊月在一旁安撫著,她倒有些奇怪謝玉蘭為什麽生那麽大的氣,不太清楚鄉下人言可畏的文化。
陳斌直接打起了電話:“小李,你去鎮上找家五金店,給我買條鐵鏈和最大的鎖頭過來。”
陳斌現在的脾氣家裏人都清楚,謝玉蘭本性老實,一聽這話反而擔心起來:“娃你想幹啥,咱沒必要和那潑婦一般見識,明天讓你爹上村委告一狀就行了。”
“村委管天管地,管不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陳斌笑嗬嗬的說:“媽你不用擔心,我這人膽小不會幹犯法的事,王二潑婦也沒膽子隻能搞點小動作惡心惡心我們。”
“還能閑上幾天,我就好好收拾收拾她,讓她知道什麽才叫仗勢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