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無極
雖說一開始柳清河幹勁滿滿，可畢竟離大會召開還有十月有餘。日子久了，幹勁也是被枯燥的練習慢慢消磨光了。
“啊！真不想參加那什麽大會了。”柳清河不耐煩的將手中長劍扔在地上，自己也隨之躺在地上。
“每天這樣苦練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
“這才過了幾天你就如此懶散？那承影劍你不想要了？”張秋雲坐在一旁皺了皺眉說到，
“想要，但我也想有點自由活動的時間啊。”柳清河撐起前身對著張秋雲說到：“在這樣練下去不用等大會召開，我倒是先累死了。”
“你那清河劍法能打得過你師姐嗎？就開始想要休息了？”
“師姐練了多久我練了多久？再說師姐的內功繼承了你的衣缽我自不是對手，但單論劍招我倒覺得能和她五五開。”
柳清河其實說的沒錯，單論劍招精妙柳清河在小月蘇婧三人中算是第一。哪怕沒修煉什麽內功心法也能讓他和蘇婧過上三四十招不落下風。
要知道蘇婧自小修煉內外功至今已有七八年的時間，而柳清河不過是隻練了一年劍術的“門外漢”。
雖說在內功上柳清河和蘇婧的差距猶如天壤之別，可柳清河僅靠自創的一套劍法就能有現在的成績，倒是讓張秋雲覺得相比蘇婧，柳清河參加少年英雄大會取得的成績可能會高於她。
其實沒事的時候張秋雲也試著比劃了下清河劍法，但用起來極為別扭，完全做不到如柳清河那般自如。
“你那什麽‘無窮無盡式’變化還是不夠。遇到真正的高手三十招之前可能平分秋色，但三十招之後怎麽辦，你想過沒有？
張秋雲皺著眉向柳清河問到，似乎對他現在的態度很是不滿。
“師傅，我都說了我現在所會的劍招隻能讓我想出這些變化，其他的招式並不順手。”說著柳清河又躺在地下說到：“除非你能教我更多的劍法，或許我能再想出一些也說不定。”
張秋雲聽了柳清河的話也不知該說些什麽，現在這套清河劍法隻能靠他自己去悟，別人完全沒有辦法去幫助他。
對於張秋雲來說，柳清河這套劍法完全就是一個新的領域，靠融合各派劍法找到適合自己的路，張秋雲之前連想都沒有想過又談何去幫？
“這樣，你今日暫且休息一日等我回來，不準亂跑。”張秋雲說完也不等柳清河回話，“噌”的一下從椅子上騰空而起，朝著院外奔了出去。
柳清河有些羨慕的看著張秋雲的輕功，不過也懶得多想，趁張秋雲不在自己可要好好玩樂玩樂。想到這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也朝院外走去……
等柳清河從外麵回來已是晚上，小月和蘇婧正吃著晚飯，看到柳清河手裏大包小包的都有些疑惑。
“少爺，你這位是去哪了？怎麽買這麽多東西？”
“難得有空，我去城裏逛了逛，一時沒忍住就多買了些東西。”
柳清河嘿嘿笑著，見蘇婧麵色微怒正欲發作，急忙搶先說道：“小月、師姐，快看看我給你們買什麽好東西了！”
柳清河今日下山去了趟吳郡，吃了頓飽飯，逛了逛戲樓；聽了聽說書先生講的江湖故事，又看了看鐵匠鋪的剛剛出爐的刀劍。一天下來著實高興的不行，要不是看到太陽落山了柳清河實在是還想繼續玩樂下去。臨走前似乎想到一人偷偷下山玩樂實在不夠意思，就順道給小月蘇婧買了些禮物。
柳清河將手上的東西放在一旁的桌上，引得小月一陣好奇，卻聽蘇婧說到：“師傅臨走前不是不讓你出去？”
“嘿嘿師姐，難得今日得閑半天，我這不是想著居裏生活過於清苦，給你們買些東西嘛。”
“可是……”蘇婧剛想說話，又被小月給打斷了。
“師姐師姐！你快看這是今年新上的布料！”小月興奮的拿著一匹布朝蘇婧叫到，當然這也是柳清河買的。
“小月，這匹布不是給你買的。”柳清河從小月手中將布拿了過來，轉身遞給蘇婧說到：“師姐，快看看喜不喜歡。”
布料是白色的，是平日蘇婧經常穿的顏色。用手一摸柔順細膩，明顯是上好的綢緞，可蘇婧似乎不太懂得這些，隻是輕道：“這布料手感很是不錯，是送我的嗎？”
“那是當然，師姐有空給自己做件衣裳吧，你平日穿的幾件都舊了。”
“謝謝。”蘇婧朝著柳清河小聲說到，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蘇婧也就是十九歲的小姑娘，對這些漂亮的東西自然沒有什麽抵抗力。但畢竟拿人手短，也不再提起今日柳清河偷跑出去的事了，卻不知正中柳清河下懷。
“少爺，那我的呢？”小月看著蘇婧手中的綢緞有些不爽的向柳清河問到。
“你小姑娘家家要這些做什麽？”柳清河順手從桌上拿起一個撥浪鼓朝小月丟了過去“喏，這是你的，不用謝了。”
“你！”小月眼角抽了抽，看了看蘇婧說到：“師姐，你這布料真的不錯，應該是上好的綢緞。價格嘛，應該很～貴吧？”
小月之前在柳府生活多年，對這些東西的價格自然知道一些。
蘇婧聽了皺了皺眉，柳清河見狀大驚。他知道蘇婧平日生活節儉，如果如實告知這布料的價格她的萬萬不會要的。
“小月，這布料很貴嗎？”蘇婧疑惑的問到。
“不貴不貴！不過幾十錢罷了，師姐盡管拿去用便是。”柳清河急忙擋在小月身前到，末了還咬牙小聲衝小月說到：“一會我給你錢，你自己去買。”
“謝謝少爺。”小月高興的搖了搖撥浪鼓從柳清河身後探出腦袋說到：“師姐這個不貴，我看錯了。”
蘇婧瞧了瞧柳清河又看了看小月，不知這二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一時也想不明白，隻得輕輕點了點頭沒再說些什麽了。
玩了一天，到晚上柳清河也有些困倦，和小月蘇婧東拉西扯一番後便打算回房睡覺。剛剛躺下卻聽門外傳來張秋雲的聲音：“清河！你快快出來，為師有好東西給你！”
“師傅，我今日累了。有什麽好東西我明天再看吧。”柳清河在房內懶洋洋的說到，現在對他來說可沒有什麽好事能比睡覺重要。
“臭小子，你再不出來我就踢門了！”
聽到張秋雲的威脅柳清河極不情願的從床上下來，苦著張臉緩緩把門打開。
“師傅，是什麽好事能讓你大晚上都不睡覺？”
“我為你東奔西跑一整天，倒現在連水都沒喝一口。你小子倒好，在這給我睡大覺？”
“我今天練了一天劍法，現在是真的累的不行。”
似乎看到張秋雲手中拿著什麽，柳清河納悶的問到：“師傅你手中是何物？”
“哼，自己看看便知！”
張秋雲說完將手中的包裹扔給柳清河，自己則站在一看著柳清河將包裹打開。
似乎是幾本書，柳清河剛想抱怨卻借著月光看到封麵上的“璿璣劍法”，似乎有些驚喜，柳清河又翻出下麵的兩本書。分別是“雪山劍法”和“蒼鬆劍法”。
“師傅，這些是……？”柳清河猛的抬頭向張秋雲看去，口氣有些激動。
璿璣劍法和雪山劍法是璿璣、雪山兩派的初級劍法，蒼鬆劍法則出自十門中的鎮遠鏢局。這些劍法雖說都是剛剛入門的弟子修煉的，但若說能輕易獲取也並不現實。
“這些都是師傅今日從知星樓買來的。”張秋雲請請撫著長須，表情顯得有些得意。
“知星樓還賣武功秘籍？師傅你不會是耍我的吧？”
柳清河有些疑惑的問到，手裏還隨意拿出一本劍譜翻看起來。
“知星樓號稱知星曉月，為何就不能知曉別派的劍法？”張秋雲解釋道：“再說這些都是一些初級劍法，各派也並不會太過在意。”
雖說自古以來偷師學藝都是江湖大忌，但各派一些初級武學也會因為各種原因流傳到武林中去，時間久了各派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別當著人家的麵使，一般並不會深究。
當然這些也指的是一些初級功法，若是門派核心武學被旁人知曉，先不說因為什麽，定不會善罷甘休。
就像是張秋雲早年在三清派學藝，自然也懂得一些三清派更高深的武學。他沒有將這些功夫傳授給柳清河和蘇婧並非他故意隱藏，而是日後被人發現難免惹得一身麻煩不說，還要牽連徒弟。
“但那知星樓如此買賣別派秘籍真不怕出事？”柳清河似乎還有些顧慮。
“實話告訴你吧，你手裏的武學除了知星樓以外，各派一些貪圖小利之人也會偷偷販售。他不賣知星樓就賣，為何讓他人把這錢賺了去？”
似乎有些不耐煩，張秋雲朝著柳清河又道：“再說你小子到底要不要學？這些可花了我全部的私房錢，你若是不用趕緊還我，我這就退回去。”
“要的要的，我這就開始練。”柳清河說完嘿嘿一笑，把書往懷中抱了抱說到。
張秋雲點了點頭也沒在說什麽，轉身便離開了。柳清河見狀也趕忙退回到屋內將蠟燭從新點亮，看來今晚注定是一個不眠夜。
……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過著，柳清河的清河劍法已經融入了不少新的劍招，雪山劍法講究快、準、狠，蒼鬆劍法共計十八路，翻來覆去求的是變化，唯獨璿璣劍法需要以內力搭配使用，單論劍招可以說是平淡無奇。
但柳清河也並不在意，可能現在一個很普通的劍招都能給自己劍法帶來更多的變化，所以沒日沒夜的研究著。倒是讓小月和蘇婧都有些吃驚，覺得這他應該是轉性了。
“清河，你之前說過你這第一式叫什麽來著？”張秋雲看著正在冥思苦想劍招的柳清河問到。
“無窮無盡式，講求的就是一個無窮無盡的變化。這名字怎麽樣？”柳清河想了半天並沒有想出什麽新的招式，聽張秋雲這麽一問，索性也打算休息片刻。
“這名字起的真是一般。”張秋雲皺了皺眉道：“沒有什麽更好的名字嗎？”
“這我也沒仔細想過，隻要招式精妙就行，起名這種東西太過繁瑣我並不擅長。”柳清河無所謂的說到，在他心裏覺得隻要夠厲害，你管這招叫貓貓狗狗他也無所謂。
“要不然就叫無極式吧。”小月恰好從屋裏走了出來，聽到二人的對話說到。“無極也是無窮盡的意思，這樣叫反倒更上口。”
“無極式嗎？”張秋雲略一沉吟點頭道：“這名字不錯，幹脆就叫無極，也別帶上‘式’字了。”
“哇，清河劍法第一式：無極！這名字當真不錯，小月真有你的啊！”柳清河聽了也甚是滿意，朝小月誇獎到。
“那是自然，我雖看書不多，但做這些卻是把好手。”小月有些得意的說到，自然沒人知道這些都是以前和阿福他們在家裏嘮嗑嘮出來的，那時大家最愛說的也是給劍法天馬行空的起名。
“嗬，誇你兩句你就上臉？你這麽厲害怎麽會起了個小月這麽平凡的名字？”柳清河不以為意的說到。
“要你管？我自小就是叫小月，可能是我未曾見過麵的父母幫我起的。”
提到自己父母讓小月的鼻子有些發酸，但畢竟已經過了太久小月也沒多想什麽。
“額，我的意思是小月這名字也不錯。”柳清河見狀撓了撓頭說到，好在見小月並沒有在意也就鬆了口氣。
自此這套清河劍法第一式才算有了個差不多的名字，不論是柳清河還是張秋雲，也都希望這套劍法能像它的名字一般，有著無窮無盡的的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