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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困境

  說來也巧,在海棠、綠綺奮力解決完客棧內的敵人之後,僅剩最後一絲力氣的小月也從無牙身上找到了失魂散的解藥,正高興的打開藥瓶卻瞬間又犯了愁:解藥隻有一顆,給誰用?

  柳貌然不懂武藝,此時大敵當前自然不是選擇;自己的功夫不擅長正麵作戰,所以也排除在外;而張秋雲正在客棧外禦敵,恐怕也抽不出身回來拿解藥,那最後可供選擇的人便隻剩柳清河和蘇婧。


  其實眼下這種情況蘇婧是最適合服用這解藥之人,縱使柳清河劍術高超,但若論綜合能力自然還是蘇婧更勝一籌,不過在得知解藥隻有一顆後,蘇婧卻直接了當的讓給了柳清河。


  蘇婧給出的理由是剛才打鬥消耗過多,現在已無力再戰,柳清河聽了稍作猶豫,便接過解藥吞了下去,他現在心中隻有一個念想:挺身而出保護大家。


  柳清河之所以會學武,除了本就喜歡以外,也是希望能有能力去保護身邊的親人,不讓姑姑的意外再次發生。而今天所遭遇的一切和之前太過相似,眾人又是為了自己舍命相幫,柳清河又豈能作壁上觀?


  所以在得到解藥之後柳清河也沒再猶豫,迅速吞入腹中慢慢感受著力量一點一點地恢複,待能起身之後便朝客棧外衝去,而海棠怕外麵形勢危險也快步跟了上,留下綠綺護著眾人。


  一走出客棧,柳清河便看到因失魂散和刀傷影響下的張秋雲,正半跪在黑衣人中間難免心急,不過見洛寒表情從容,也放心了一些。


  “海棠姑娘,你已經幫了我太多,而且此事本就與你無關,現在要走我柳清河絕無半句怨言。”柳清河掃了一眼黑衣人,少說還有十七八,想著太過危險隻得朝海棠小聲說到。


  “拔刀相助本就是我輩應為之事,柳公子又何必說這些。”海棠捋了捋額前散落的秀發,目光也掃了一眼前方說到:“而且這次我幫了柳公子這麽大忙,千萬不敢讓你有什麽閃失,不然將來我如何找你回報?”


  海棠最後這句其實就是玩笑,她肯出手相幫一來也是稀裏糊塗被卷入其中,二來柳清河之前舍命相助自己,二人已算是“過命之交”,此時盡心相助又有何不可。


  柳清河微微點了點頭,扭頭看了一眼海棠認真回到:“海棠姑娘大恩柳清河無以為報,但凡今天我能活著離開這裏,以後無論刀山火海,海棠姑娘隻需知會一聲,我柳清河必應!”


  聽了這話倒讓海棠有些難為情,她本意並非是讓柳清河真的回報自己,但此時一時情急,思緒也慢了半拍,隻得指了指張秋雲說到:“這……先不說這些,眼下還是去看看張前輩的傷勢要緊。”


  的確,師傅的安危不能不顧,想到這柳清河也不再廢話,提劍便朝著張秋雲走去。眾黑衣人見狀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柳清河、洛寒、海棠三人他們之前都沒見過,但他們的大名眼下在建康城中也是家喻戶曉——武林新秀大會的前四強。


  別看這三人現在年齡不大,但若是動起手來誰傷到誰還真不一定。柳清河暫且不提,那洛寒和海棠可是三絕之中知星樓和紅袖坊年輕一輩的翹楚,遠非尋常弟子能比,哪能那麽容易在不傷到他們的情況下將他們趕走?

  情況的轉變讓眾人頓覺棘手,看著柳清河和海棠靠近隻能緩緩退後,同時不忘回頭看向侯望,等待他進一步的指示。


  黑衣人這一退倒是給了柳清河救走張秋雲的機會,簡單的檢查了下其傷勢應是無礙,便直接將他托起帶離了此處。


  “放開我,就這幫鼠輩老夫還能一戰!”張秋雲看著漸行漸遠的黑衣人惡狠狠的說到,但柳清河非常清楚師傅眼下完全就是倚靠在自己身上,早已沒了力氣,隻得開口說到:“師傅您老人家武功蓋世,但眼下還是休息一會,我很快就能解決他們。”


  “哼!”張秋雲冷哼一聲也不在說話,眼看被帶到了客棧門口就欲順勢坐下,卻不曾想柳清河左手一鬆,竟讓自己慢慢趴於地上,不由的一陣心驚:“臭小子你幹什麽!?”


  “師傅你背上有傷,此時不能靠著不能躺著,隻好先讓您在這趴上一會了。”


  柳清河此話一出張秋雲還以為他是在開玩笑,但見其表情認真自然明白這臭小子真是這麽想的,頓時大怒:“你讓老夫在這裏像灘爛泥似的趴著?”


  “這也是為了你傷勢要緊,好了不多說了,我去去就回!”眼下大敵當前耽誤不得時間,柳清河回了一聲扭頭就走,氣的張秋雲恨不得馬上了解了這小子。


  張秋雲縱橫江湖數十載心高氣傲,這輩子怎會像這般趴在地上給人笑話?可失魂散的作用已經深入體內,眼下連翻身都困難又談何撐著自己坐起?

  看著柳清河快步走到自己和海棠中間,洛寒強忍笑意的說到:“小子你有種啊,敢讓師傅這樣。”


  “這樣?這樣是怎樣?哪裏不對了嗎?”柳清河一頭霧水,在他的認知裏並沒有不能“趴在地上”這種道理,也自然不明白張秋雲心中那作為高手的驕傲。


  洛寒一看柳清河的表情自然也是有些詫異,正想解釋卻被一旁的海棠輕聲打斷到:“先別說這些了,我們還有麻煩。”


  一聽這話二人也反映過來,同時又將注意力集中在黑衣人身上,隻見對方雖說黑巾遮麵,但眼神中的不知所措卻瞧的清清楚楚。


  “上啊!為什麽不上?他們隻有三個人,還隻是小孩!”隻聽杜長生在不遠處怒氣衝衝的喊到,但一幹府兵又怎會聽命於他?依舊站在原地等著侯望的命令。


  “侯公子!殺光他們,一切後果我自己承擔!”杜長生急切的扭頭說到,卻見侯望所戴鬥笠的黑紗已將他麵相遮的嚴嚴實實,看來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那紅袖坊的女子絕對是侯望的相好。


  “你承擔?你如何承擔?真傷了知星樓那小子洛無盡隻是會來找我的麻煩!”侯望壓低聲音說到,縱使名字、相貌可以遮掩,但聲音卻是絕對不能讓海棠聽到。


  其實並非侯望真的就怕了知星樓,俗話說“民不與官鬥”,縱使你再是什麽三絕,又怎能能抵擋的住朝廷的千軍萬馬。


  隻是話雖如此,知星樓在大梁的聲望也是頗高,除非必要,不然哪怕是丞相府也不願輕易與他們為敵,至少,杜長生的問題現在絕對不是這個必要。


  “這樣,一會我命我的府兵纏住那兩個外人,你徑直去取柳清河的性命如何?”侯望的聲音依舊壓的極低,雖說他離海棠還有不少距離,但仍然十分小心。


  杜長生一聽這話頓時轉怒為喜,隻要侯望的人手能困住知星樓和紅袖坊那兩個不相幹的外人,沒了張秋雲的柳清河又豈是自己對手?


  “就這樣!速速下令吧,別到時又有外人添亂。”杜長生邊說邊將身上的外衣脫下,看樣子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向柳清河出手。


  “張昭——”見杜長生興奮的表情,侯望心裏一陣冷笑,你別到時輸在柳清河的手上才叫人笑話。


  “明白。”沒等侯望多說張昭已經應下,隻見其略作吩咐,眾黑衣人便朝著柳清河三人而去。


  一看黑衣人靠近,三人頓時凝神戒備,正欲出手卻見對方迅速分成兩撥,朝著海棠和洛寒而去,硬生生將中間的柳清河給隔了開來。柳清河正在納悶卻突覺一陣冷風,下意識的提劍去擋,之後便是“當”的一聲,身體不由自主地倒飛而去。


  這一下雖說隻是擊在了劍身之上,但氣力之大難免還是讓柳清河心裏一驚,隻得在空中不斷調整自己的身形,直到落地前才勉強站穩,同時抬頭望去,出手的正是杜長生。


  杜長生雖說隻是外門門主,不如夏侯溟、許千秋那般身負絕技,但對於影閣的功夫也練的極為熟練,尤其是身法更是爐火純青,至少現在來說絕對不是柳清河能夠應對的了的。


  而杜長生一招得手根本不給柳清河反應的時間,衝著自己的殺子仇人接連出手,逼得柳清河連閃帶躲,絲毫沒有反擊的機會。


  不遠處的張秋雲見狀也是大感不妙,柳清河害了杜青,杜長生對他肯定不會手下留情,隻得連忙喚客棧內的綠綺扶自己坐起,同時朝洛寒和海棠喊到:“快去助柳清河!”


  二人一看杜長生已經和柳清河碰上,想要前去想幫一時卻又無能為力,別看這幫黑衣人似乎對自己並無殺心,但進退之間相互配合默契,絕非尋常江湖中人,短時間也隻能被困在其中無法突圍。


  而柳清河心中雖驚,手上卻絲毫沒有停頓,清河劍法接連使出,想要以最初對付杜青那套來對付杜長生,至少也要先能與其周旋,在去想其他的應敵之策。


  其實這也是柳清河目前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但杜青又豈能和杜長生相提並論,二者武功雖說一致,但各方麵都相差甚遠,在加上杜長生麵對仇家出手格外狠辣,不過十餘招柳清河已經顯露敗相。


  “哼!沒有半分內力,若不是使些無恥陰招,吾兒又怎會喪命於你這廢物手中!”杜長生朝柳清河罵到,同時腳步又快了幾分,想著趕緊解決了這小子以祭杜青的在天之靈。


  柳清河心裏委屈,當日明明是杜青暗中偷襲不成丟了性命,怎又變成我出陰招?但眼下也沒機會辯解,杜長生攻勢凶猛狠辣,稍有不慎怕是要喪命於此,隻得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杜長生的招式上。


  但杜長生的身手遠非柳清河專注就能招架的,隻見其連出五掌,每一掌都是朝著柳清河的胸口拍去,招式簡單直接毫無變換,但明眼人都能瞧出這是一掌比一掌快,一掌比一掌重。


  第四掌擊出的時候柳清河就已經招架不住,論速度、力量自己明顯差了不止一點,縱使清河劍法再是精妙也絲毫沒有發揮的餘地,所以在杜長生第五掌剛剛擊出,柳清河已經使出陰決向一旁閃去。


  “班門弄斧!”杜長生心中冷哼一聲,敢在自己麵前使用陰陽遊身決怎會有用?隨即右掌一翻同時腳步連點,竟使出和柳清河同樣的步法追了去。


  柳清河被反將一軍倒也不慌,他清楚自己的身法肯定不如對方,見其追來右腳一踏,猛地轉身竟朝杜長生而去,讓兩人本就不算遠的距離瞬間又拉近了不少。


  杜長生畢竟闖蕩江湖已久經驗老道,知道任何時候都大意輕敵不得,所以見柳清河轉身衝自己而來身形也是一滯同時右手虛點,是進是退都給自己留下了足夠的後路。


  但也是這一停給了柳清河進招的機會,隻見其身形閃爍,劍法又急又猛且變化無方,招式看似稀鬆平常但其中蘊含的後招繁多,不過眨眼的功夫已經來到了杜長生身前,手中長劍如狂風驟雨般朝其刺去。


  杜長生倒是知道柳清河劍法不錯,但眼下正麵相對心中也是暗暗驚奇,縱使自己闖蕩江湖數十年也沒見過這般路數,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隻得左格右擋連連後退,待拆到第十招的時候身子一側,抓住機會一腳掃在柳清河的小腹,將他踢飛出去。


  方才柳清河使得這一式正是流星,如果是尋常對手怕是一招就以製敵,但杜長生力道雄渾,又非常清楚陰陽遊身決中的巧妙,柳清河劍法中的變幻受到壓製無法悉數施展,好在受到杜長生一腳的同時也趁機刺中其左臂,這一來一往算是打成平手。


  不料杜長生看到自己被劃破的衣袖和滴落的鮮血,非但不懼反而被徹底激怒,身形隨即一閃將還沒從地上爬起的柳清河一把拎起,同時左手死死的掐住其頸部,任他雙腳亂蹬卻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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