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依婷為了躲開莫斯超,打算在C市長住一段時間,這樣才能讓莫斯超徹底忘記她。
這天晚上和莫東旭夫婦一起吃飯,莫東旭聽了她這想法,馬上臉色微沉,問道:“長住?你的工作沒問題嗎?醫院裏允許請這樣的長假?”
艾依婷說:“我和同事說了,如果不給假期,我就辭職好了。”
“辭職?”莫東旭抿唇問,“這麽嚴重?我看,你和斯超的事也沒有這麽嚴重,你何必這樣呢,沒必要。”
莫東旭現在就差明著趕人了,但是艾依婷絲毫沒有要走的自覺。她是一直把蘇流暖當成自己的親姐妹,所以沒想過要和她見外。而莫東旭,雖然是外人,但上次郊遊給她的印象很好,她知道他外冷內熱,不會討厭自己的存在。
事實上,莫東旭對艾依婷在家裏長住,的確沒有半點意見。先不說艾依婷是蘇流暖的好朋友,就隻看她這個人,爽朗大方的脾氣,也很對他的脾性,覺得可以和這樣的女孩子交朋友。但他不能忍的是,艾依婷這丫頭太沒自覺性了,整天霸占著他的老婆,讓他本來和老婆如膠似漆,現在卻常常一整天都見不到幾次。
艾依婷絲毫不知道他的心思,用筷子夾著盤子裏的青菜,放到嘴邊卻沒有吃,歎息說:“你不懂的,我和莫斯超……其實我也不是全為了躲著他,我也想躲開那個地方。”
那座城市裏有太多她和他在一起的回憶,讓她看到就傷心。所以這次出來,也是為了讓自己快點從那段注定沒有結果的感情裏走出來。
莫東旭才不關心她到底為了什麽留下來,他甚至不關心她要不要留下來,他隻關心她會不會繼續霸占他的暖暖。
他咬肌一動,還沒有說出口,蘇流暖已經搶先說:“依婷,這次真的是莫斯超太過分了,我也支持你離開一段時間。”
艾依婷欣慰地一笑,說:“暖暖,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最難過的時候,還好有你陪著我。”
蘇流暖立刻說:“誰讓我們是好朋友呢?你放心,隻要你需要,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莫東旭在一旁聽著,就差直接問出一句:“那我呢?”
不過他到底忍住了,咳嗽了兩聲,敲打著蘇流暖:“暖暖,我後背上好像有點癢,等會吃飯完,你過去幫我看下。”
蘇流暖吃著飯,支吾了一聲:“好。”
晚飯吃完,蘇流暖和艾依婷一起在廚房裏有說有笑收拾了餐具。莫東旭在外麵客廳裏看電視,哪裏聽得進電視裏的聲音,他隻聽到廚房裏的歡聲笑語。
艾依婷沒有來的時候,這段時光都是屬於他和暖暖的。兩人工作了一天,總覺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晚上回來一起吃過飯,就格外親熱地黏在一起。
蘇流暖飯後會去洗碗,而他在外麵看電視。她總是開著廚房的門,一邊洗東西,一邊向他埋怨:“現在不是男女平等嗎?怎麽每次洗碗的都是我?”
他就得意地說:“君子遠庖廚,這本來就是你們女人該做的。”
蘇流暖不滿,“什麽遠庖廚?你還不是一樣喜歡做飯?”
他笑著辯解:“男人做飯是藝術,洗碗就是窩囊了。我可以為我的妻子烹飪美食,但是洗碗這麽重大又艱巨的任務,還是交給我太太,我怕我一個人承受不來。”
平時嚴肅冷漠的男人無賴起來,簡直讓人哭笑不得,蘇流暖懶得和他扯皮,隻好繼續低頭忙自己的事情。
這樣子天天拌嘴吵架,現在回憶起來,也覺得格外溫馨甜蜜。而自從艾依婷來了,蘇流暖和以前一樣甜蜜,苦的隻有他莫東旭一個人。
這讓莫軍長不平衡,十分不平衡。
兩個小女人洗碗出來,看到莫東旭還端坐在沙發上,還是艾依婷想起來問:“哎,暖暖,你家莫軍長不是說後背癢,讓你幫他看嗎?”
莫東旭也沒說話,站起來直接回了臥室。不過進去之後他沒關門,顯然是要蘇流暖馬上進來。她對這男人的暗示有些好笑,但還是和艾依婷使了個眼色,也鑽進了臥室裏。
蘇流暖當然知道,所謂的後背癢不過是個借口。她剛進來,關上門,馬上被氣勢洶洶的男人抵著壓在了門板上。
她一點也不驚訝,一雙澄澈的大眼睛望著他,好笑地說:“幹什麽?用這樣低濫的借口,怕別人聽不出來是假的啊?”
“別人?她是艾依婷,你最好的朋友,哪裏是別人?”莫東旭一開口就是滿滿的醋味兒,“我看,我這個老公才是別人吧?和你獨處一會兒,還要找借口,你說我可不可憐,嗯?”
這委屈的樣子,分明是搶不到糖的小孩子,讓蘇流暖想笑的感覺忍都忍不住。
她一笑,他更是有些惱羞成怒,已經腫脹的下身不懷好意地朝她頂了一下,氣鬱地質問:“笑!你居然還好意思笑!有什麽好笑的?”
眼看著男人的臉色不善,蘇流暖也不敢再和他調笑什麽,連忙抵著他的肩膀說:“好好好,我不笑了不笑了……”那口氣像是哄著小孩子,“今天不行,我得過去陪依婷,你、你先忍忍好不好?”
已經好幾天了,蘇流暖當然知道,這男人現在肯定忍的難受。但此時她覺得,依婷更需要她的安慰,所以隻好重友輕色了。
莫東旭的鬱氣是掩都掩不住,他冷哼著說:“你為了艾依婷,你就不管我了?”
“你的問題……沒有她那麽嚴重嘛!”
“誰說我不嚴重?”他的某處越發蓬勃,隔著衣料也讓蘇流暖覺得發燙,仿佛在替他的主人說,他真的很嚴重。
蘇流暖臉色一紅,囁嚅說:“你、你有那麽嚴重麽?要是這麽幾天都忍不了,那之前……之前你沒和我結婚的時候都怎麽辦?別告訴我你整天出去找女人!”
“胡說八道什麽?!”莫東旭有點惱了,不情不願地放開她,悶悶地說,“那當然不一樣!”
他是個極其自律的人,之前沒有遇上喜歡的人,心不動,身體自然也不動。但現在嬌妻在懷,卻是整天看得到吃不著,這才是真正的折磨。但是這些話,他覺得自己沒法和蘇流暖解釋,隻好歎息說:“算了算了,這次放過你。不過……可不能一直這樣了!我是你丈夫,你對我也有義務的!”
連權利義務的話都說出來了,可見這男人真的有意見。蘇流暖隻好安撫他:“好啦好啦,我會和依婷說的,放心啦。”
“給我快點!”
“遵命遵命。”她敷衍了幾句,轉身就要拉開門出去。
看到她這樣迫不及待要離開房間,莫東旭突然發力,又把她扯過來壓在了自己懷裏,不甘心地說:“我的老婆,卻要和別人搶,我這輩子沒這麽窩囊過。”
蘇流暖悶悶地笑,拍著他後背說:“好啦好啦,很快就過去了,你就當做善事。”
莫東旭抱夠了,這才放開她,等她出門之前,還要加上一句:“這是最後一次,下不為例!”
蘇流暖笑笑,知道再接口的話,肯定又是沒完,所以幹脆當做沒聽見,直接去了艾依婷住的客房。莫東旭在門口看到妻子的背影在眼前消失,鬱悶地長歎了一聲。
這都是過的什麽日子!
蘇流暖口口聲聲說這樣的日子不會太長,但是又過了好幾天,莫東旭仍舊獨守空房。
早上起床,看到兩個小女人已經緊挨著坐在一起吃早餐,看到他過來,還抬起頭齊聲打招呼:“早啊。”
那感覺好像她們才是一家人,而他這個一家之主,反而成了這房子裏的外人。
他咳嗽了兩聲,剛想說點什麽,卻發現那兩個小女人根本沒打算和他對話,剛才那句問候不過是出於禮貌。她們和他打完了招呼,馬上又低頭湊在一起,討論著這個周末該到哪家劇院看什麽話劇。
莫東旭對話劇沒興趣,所以蘇流暖也不會強迫他陪著自己去看。但是艾依婷和她是一樣的興趣,兩個人顯然更有共同語言,把莫東旭完全排斥到了小圈子之外。
早飯的時間,莫東旭耳朵裏全是她們關於那場話劇和演員們的討論,自覺身處雲裏霧裏,連插句話都插不上。
他……這是徹底被自己的妻子拋到腦後了。
今天還不是周末,蘇流暖還要出去上班。她吃完早飯就告別她們要出門,臨走還對艾依婷說:“你今天不是要去天鵝湖玩嗎?那邊有家可以租船的公司,等會兒我把聯係電話發給你,你自己玩,小心點。要是有事,馬上給我打電話。”
艾依婷笑著說:“好了好了,我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可你是失戀少女啊!”蘇流暖開了句玩笑。
艾依婷打了她一下,“又來笑話我,你快點走!”她說著,就把蘇流暖推出了大門。
從始至終,蘇流暖就和莫東旭說了一個“早”字,其他的,甚至連個眼神交流都沒有。他們白天都要各自工作,一整天都沒機會聊聊,等到晚上回家,艾依婷肯定又要纏著他的暖暖,講她這一天的遊玩心得。
莫東旭越想越鬱悶,飯也沒有吃飯,扔下飯碗也要出門。艾依婷隻看到他臉色不太好,還問了一聲:“莫軍長也是去上班啊?”
莫東旭沒好氣地“嗯”了一聲,然後邁開長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門。一路上恨恨地想,蘇流暖這個小女人,真是越來越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