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惺惺相惜
皇莆擎天和夜龍約在一家棋牌室裏，夜龍一進門，覺得這棋牌會所豪華非凡，就知道這位皇莆先生肯定大有來頭。
他在服務生的帶領下進到包間裏，皇莆擎天已經坐在那裏，對著兩罐黑白相間的棋子發呆。服務生走過來，彎腰對他說：“皇莆先生，您的客人來了。”
皇莆擎天一抬頭，看到穿著黑色連帽衫的男人站在那裏，臉上沒什麽表情，一雙眼睛倒是明銳非常，好像能把人的心思看穿似的。
和他想象中相差無幾。
在他打量夜龍的時候，夜龍也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眼前的男人隻穿著白襯衫，下麵配著深色西褲，西裝外套搭在椅背上麵，坐在那裏，閑適中帶著泰然的神色。這樣中規中矩的打扮，也看不出來到底是做什麽的。然而棱角分明的那張臉，倒讓他想起另一個男人來。
莫東旭。
夜龍和莫東旭交情匪淺，看到這皇莆擎天雖然容貌和莫東旭不太像，但是氣質真的有幾分神似，不由對他多了幾分好感。
皇莆擎天隨意擺了擺手，指著他對麵的椅子，“坐啊。”
夜龍毫不客氣地坐下來，“你就是皇莆擎天？”
“是我。不過我就不問你了。你是夜龍，有名的國際黑客，靠尋找微軟和蘋果的係統漏洞賺取傭金，很厲害麽。”
那些有名的係統中，其實也有很多漏洞。有些無所謂，但有些就十分危險。夜龍雖然電腦技術很高，但從來沒做過攻擊其他網站的事，他把他的技術應用到了正道上。發現一個重大漏洞，傭金都是百萬甚至千萬級別，所以他的收入也十分可觀。
他行事從來低調，沒人知道他的工作和身份，所以聽到皇莆擎天這樣說，夜龍少有表情的臉上居然微微皺眉，“你怎麽知道？”
皇莆擎天笑著搖了搖頭，“我以為我可以知道的更多，但是我高估了自己。夜龍，你的保密措施做的不錯啊。”
他們這樣的電腦高手，就是要低調行事，懷璧其罪，他們的本領太高超，幾乎可以說是掌握著互聯網中的全部秘密。如果被有心人知道了他們的能力，隻怕要劫持他們做些不法的勾當，所以他們必須低調。
夜龍冷哼了一聲，“比不上你，我查了很久，但是關於你，什麽都查不出來。如果不是你告訴我，你叫皇莆擎天，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皇莆擎天得意地大笑了兩聲，緩緩地說：“那是因為咱們國家，對歸國人士有特殊的優待。國家保護我，我當然不那麽容易被暴露。”
夜龍眸色一沉，更加好奇他的身份。
皇莆擎天仿佛看穿了他似的，馬上擺手說：“別誤會，我可不是國際間諜什麽的，我要真是，在我控製C軍區電腦的那幾天，什麽秘密都被我竊取完了，也輪不到你來亡羊補牢。”
他們說了一會兒，也沒有人做詳細的自我介紹，也不去客套，仿佛認識了好久的老朋友似的，慢慢就把話題轉到了他們最喜歡的，電腦控製上。
說起夜龍的亡羊補牢，皇莆擎天還有兩分遺憾似的，又恨恨地說：“不得不承認，你還的確蠻厲害。我那個病毒，本來以為一個月之內沒人解的開。”
皇莆擎天自信，但從來不會妄自尊大。現在的電子科技這麽發達，電腦高手肯定不是隻有他一個，他不敢說自己的病毒永遠沒人能破解，但是萬萬想不到會有這麽快。
夜龍勾著嘴角笑了一下，冰塊臉的人笑起來，似乎格外溫暖。他有兩分得意地說：“他們是最後一天才聯係的我。”
皇莆擎天一愣，“所以……”
夜龍楊揚眉梢，不無得意地說：“所以我破解你的病毒，其實隻用了一天。”
皇莆擎天不由又把他打量了一遍，發覺這個男人更加不尋常了。
一般人被皇莆擎天銳利的目光盯著，不說手腳發顫，但也肯定會不自在，但是夜龍卻仿佛非常享受似的。他悠然自得地拿起桌上的茶杯，在唇邊抿了一口，然後抬頭微笑問：“皇莆先生，看夠了沒有？”
皇莆擎天移開目光，但是淡定的臉上也絲毫不見尷尬，他漫聲說道：“這麽多年，我已經很少遇見對手了。一直以為編程病毒高手都在美國，倒是沒想到，居然在回國之後才遇上了你，相見恨晚呢。”
夜龍淡漠的神色裏帶著一點孤傲，“我也是。”
兩人相視一笑，都是嚴肅冷傲的人，哪怕是會心一笑，也不過淺淺勾一勾嘴角，隨即就又是兩張冰塊臉。
來送茶的服務生離開，在走廊裏和同事們嘰嘰喳喳地討論：“喂，包間裏兩個男人都好帥啊，看得我好糾結，不知道哪個更帥！”
她兩眼冒心心，惹得她同事笑話她：“你有點出息好吧，人家再帥，也和你沒關係啊！”
那小服務生嘟著嘴，轉念一笑，又說：“那我也可以過去多看兩眼啊！我再去送一壺茶，馬上就去！”
她說完就端著托盤去了茶水間，身後一群小服務生在那裏笑，“這丫頭還真是……哎，怎麽那兩個帥哥沒叫我們去服務這個包間呢！”
服務生再次端茶進門的時候，發現包間裏的氣氛已經變了。
皇莆擎天低著頭，正擺弄手裏的手機，而夜龍坐在一旁，大模大樣地喝著茶。服務生把新茶端上去，夜龍居然親手接了過來，還對她溫和地說：“謝謝，我剛好想要新茶了。”
小服務生愣了一下，忙說：“不用不用謝，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她看了一眼全神貫注的皇莆擎天，強忍著好奇沒去問，這位恨不能鑽進手機裏的帥哥到底是怎麽了。
夜龍卻主動告訴了她：“皇莆先生的手機中了病毒，他可是個中高手，要不要看看他是怎麽解毒的？”
皇莆擎天聞言，抬頭狠狠斜睨了夜龍一眼。
剛剛他們聊的不錯，正交流著最近的國際新算法，夜龍提出來說：“不如我們互相留個電話吧，以後可以隨時交流。”
皇莆擎天其實是個謹慎的人，但麵對夜龍這種一見如故的朋友，他是敞開心扉來接納的。所以他馬上答應說：“好啊，你號碼多少。”他說著就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夜龍卻說：“把你手機給我，我幫你輸上去好了。”
皇莆擎天將手機遞給他，他低頭輸入了幾個數字，可嘴邊卻掛著某種熟悉的笑容，讓皇莆擎天頓覺不好，“把手機給我！”
夜龍臉上淡淡的，伸手把手機平平地交給他，“喏，還怕我偷了？”
皇莆擎天微微皺著眉頭，把手機拿回來一看，那純黑的屏幕，怎麽按鍵都打不開了。他哼哼冷笑兩聲，“夜龍，你這樣就不夠交情了吧？我拿你當朋友，你就這樣黑我？”他舉著手機在麵前晃了晃，那純黑的屏幕仿佛也在控訴著某人的惡行。
可夜龍仍舊慢悠悠地喝著茶，似笑非笑地說：“皇莆先生，你是怎麽黑了C軍區的電腦，難道忘了？”
“你這是在幫莫東旭報仇？你認識他？”
“不止認識，莫逆之交。”
皇莆擎天去弄那些病毒，本來就是為了逼出莫東旭，看看讓水洛夕迷戀的，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男人。可半路殺出個夜龍來，讓他沒了機會和莫東旭見麵。
他一聽他的名字就激動，本想問問夜龍，這莫東旭到底是何許人也，但轉念一想，自己和夜龍到底交情還淺，比不上人家莫逆之交。所以暫時沒有問，隻冷冷地說：“你倒是肯為朋友兩肋插刀啊。”
夜龍放下茶杯，笑著說：“兩肋插刀不敢當，但總得給你找點麻煩，不然我辛苦了一整天才解開你的病毒，也是很沒麵子。”他催促說，“不要抱怨了，趕快收拾你的手機吧。看你這樣子，不是達官顯貴也是富豪，接不到電話，可是要損失巨額財產的。”
皇莆擎天咬咬牙，雖然不甘心，但更不甘心示弱，又低頭弄起自己的手機來。
棋牌會所裏環境優雅，四處都是飄渺的茶香和熏香味道，但這樣古氣的地方，皇莆擎天本想學著國內的儒商們附庸風雅，卻要弄什麽數字代碼，簡直大煞風景。
當初皇莆擎天給軍區電腦種病毒，就考慮的很周到，什麽數據都沒有破壞，甚至暗中幫著把軍區的數據庫都加固了。他知道軍區係統的重要性，當然做得十分有分寸。
現在夜龍也是一樣，在保留所有數據的基礎上，才用一小段密碼鎖住了手機。他用的是自己想出來的一套加密技術，皇莆擎天沒有任何經驗可以借助，隻能自己想出密碼來。可他到底也是個中高手，半小時後，手機叮咚的一聲，熟悉的開機畫麵終於打開了。
兩人離得很近，夜龍發現皇莆擎天的開機畫麵正是巨星水洛夕的照片，不由笑著說：“看不出來，你居然還追星呢。”
皇莆擎天不願和人多談水洛夕的事，那個女人是他心裏最深處的秘密，怎麽願意暴露人前？他咳嗽兩聲，遮掩著轉移了話題，“你這密碼也沒什麽難度，不過半個小時就解開了。”
夜龍也不去逼問水洛夕的事，仍舊淡淡地說：“這本來就是設著玩兒的，估計你就是半小時能解開。”他抬手看了看腕表，揚眉說，“隻差了一分鍾，看來我估算的能力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