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發覺真相
天氣這樣的好，莫爺爺的心情卻有些陰沉。
當年莫父當年把這一切都寫在了日記中，他們才能知道這其中竟然還有著這樣的緣分。
不管東旭是不是莫家的孩子，都是他一手帶大的。在莫爺爺心裏，莫東旭不僅是一個特殊的存在，更是莫父生命的延續。
“打電話，叫你哥來。”
莫夢茹忙下樓拿起手機，撥通了莫東旭的電話。“哥，大事不好了。蘇阿姨不知怎麽了，好像是發現了一本日記，哭著跑出去了。”
莫東旭在接到這個電話時，心裏竟然有些古怪的感覺。仿佛，等待的那個日子終於到來了。他一直想要隱瞞，不想要傷害這對母女。然而，世界上卻永遠能都有著這麽多的巧合。
他無法阻止蘇麗珍的發現，大概隻能這樣了吧。安慰了莫夢茹一番，莫東旭拿起手機和外套，就走出了房門。蘇麗珍還沒有回家，肯定是被這個消息給打擊到了。
他住的地方離莫家老宅並不遠，莫東旭開車很快就到了。
走到門口，莫夢茹已經迫不及待把門打開了，急急忙忙道：“爺爺在書房等著你呢，你快點兒去吧。”雖然她對日記本的事情同樣好奇，但莫夢茹並不是一個好奇心過多的女孩子。生活在莫家這樣的大家庭裏，她深知太多的好奇心會帶來什麽。
莫東旭顧不上去詢問莫夢茹怎麽會突然回家，急急忙忙就朝著書房走去。
推開門，莫爺爺正一臉嚴肅的坐在一旁，書桌上攤開的一本日記。
翠綠色的本子，並沒有因為時光發生太大的改變，靜靜躺在那裏，似乎在沉默訴說著一切。
莫東旭抿了抿唇，抬步走了過去。“爺爺，我聽小茹說……”
“就是你想的那樣。”莫爺爺歎了口氣：“她已經發現了，知道你是她的親生兒子。這本日記，是你放在這裏的？”
日記本原本並不在這個位置，莫東旭覺得將日記本放在家裏，隨時都有可能被暖暖看到，這才藏在了老宅的書房中。隻是沒有想到，竟然還是被蘇麗珍給發現了。
“當年我和暖暖就是一個極大的巧合，或者說是一個天大的陰謀。隻要看著她們過得好，我也沒有什麽好計較的。”他隻是不想因為這件事，而傷害到兩個女人。“或許，我可以把這件事告訴暖暖。畢竟，她才應該是莫家的孩子，有理由享受莫家提供給她的一切。”
莫爺爺看著自己的孫子，這個年輕的孩子，肩膀上到底擔負了多大的重量。一直以來，他的心裏肯定是壓力重重。他微歎了口氣，語重心長道：“去和麗珍好好說說吧。這件事，既然決定隱瞞，就不要再出現在大家的視野中了。暖暖是個好孩子，如果她知道自己不是麗珍的親生女兒，心裏肯定會難受的。你已經成為一名父親了，有些事情該知道如何去做。”
“我都明白的。爺爺，這件事最好也瞞著小茹吧。”莫夢茹如今的年紀，莫東旭真是擔心。
莫爺爺擺了擺手，示意這件事不用他擔心。“小茹那丫頭鬼著呢。咱們不讓她知道對她不好的事，她可是從來不會去過分追究的。你就放心吧！快去把你媽追回來，她年紀也大了，前段時間也才剛做了手術，這萬一要是出點兒什麽事的……”
莫東旭慌慌張張就出了門，臨出門前，還不忘對莫夢茹關切了番。雖然並非是親身兄妹，但從小一起長大，他早已經習慣照顧這個小他許多的妹妹了。
莫夢茹看著莫東旭出門，抿了抿唇。她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能讓蘇阿姨哭著出去的事，一定是足以影響到莫家，讓莫家為之震動的大事。
莫東旭沒有跑出去很遠，就見到了蘇麗珍。她的情緒仍舊不穩，蹲在花壇旁，微微顫抖著。他的心忽然疼了起來，這是他的母親。這麽多年來，他們的欺騙已經狠狠殺害到這個善良的女人了。
“媽。”他輕輕喚了聲。
蘇麗珍的身體顫抖了下，才怔忪的抬起頭來。一看來人是莫東旭，她的眸光閃爍了下，無奈的勾起嘴角。“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會對我和對暖暖這麽好？”
莫東旭皺緊眉頭，不讚同的說：“媽，在知道這件事之前，我已經認識了暖暖。而您，是暖暖的母親，一輩子都是。因為您把暖暖養育成人，我十分感激您，對您也是真正的尊重。哪怕您並不是我的母親，我也會這麽做。我之所以選擇沒有告訴您，是因為這麽久了，說出來對誰都是個傷害。”
蘇麗珍沒有想到，養育了多年女兒竟然不是她親生的。而一直對她照顧有加，尤其是在她生病住院的時候，更是關懷備至的女婿，反倒是她的親生兒子。
二十幾年來，她的想法忽然間就被顛覆了。她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麽辦。是責備莫家奪走了她的兒子，還是該徹底的放縱心中的悲痛。
莫東旭不知道該如何去說，他伸出手用力將蘇麗珍拉了起來。“媽，您要是不開心您就說出來，憋在心裏對身體不好。”
“說出來？”蘇麗珍搖了搖頭，無奈的笑了。“你覺得，我還能說什麽呢。是責備你，還是去責備莫家。”身為母親，看著自己的親生的兒子站在麵前，心裏的情緒很古怪。有古怪，又不甘，還有著一點點的心疼和內疚。“你有怪過我嗎？”
身為一名母親，竟然連自己的孩子都認不出來。
莫東旭搖著頭，孺慕的看向蘇麗珍。“媽，您是我的媽媽，我怎麽會怪您呢？在這件事上，您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東旭，你是個好孩子，我都知道啊。”
花壇附近就是一道道的綠化帶，遠處是一排排的筆直的楊樹。軍區的一切都是平和和略帶刻板的，就像眼前的這個男人，她的兒子。
那些對莫東旭的內疚，卻不足以抵消對蘇流暖的格外愧疚。如果沒有這件事，她的暖暖就是莫家的小公主，將享受比之前幸福百倍的人生。
她忽的歎了口氣：“這件事不要告訴暖暖。這件事對暖暖來說，是一個不小的傷害。就一輩子隱瞞著，讓她永遠都不要知道吧。我的暖暖，該是在寵愛中長大的女人啊。”
她永遠都不想讓蘇流暖知道，她得到了哪些，又失去了哪些。而莫父已經不在了，莫家對於暖暖來說，也沒有太多的意義了。
“可是……”莫東旭皺了皺眉：“暖暖畢竟是莫家的女兒。父親留給她的那些東西，應該還給她。”
“一旦被暖暖得知後，就會其他更多的人知道。你和暖暖的身份，難免會被人拿到台麵上來。到時候，你讓暖暖如何自處？”雖然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可養育了這麽多年，母女感情早已經比血緣更加深刻了。
暖暖是莫東旭心愛的女人，他怎麽也舍不得她受到一點點的傷害。他沉默著，似乎已經同意了蘇麗珍的決定。
蘇麗珍看向莫東旭，這個自己生下的兒子，這麽多年始終不知道他的存在，一直在莫家長大的兒子，竟然這樣的優秀。莫家將他教的很好，她也就滿足了。
“媽，您就是我的親生母親。那個家也永遠是我的家，您放心。我不會忘記這一切的，屬於家的地方，必須有咱們三個人在才可以！”
仿佛是保證一般，莫東旭的神情略有幾分嚴肅。
蘇麗珍忍不住勾唇，輕輕笑了起來。“你這孩子在部隊裏待的時間久了，連說話的方式都不討喜了。好了，媽知道了。日後，我還是你媽。你懂事，又乖，好好成為一名優秀的丈夫和父親吧。”
血緣之間的情緣是無法被割舍掉的，在這一刻蘇麗珍和莫東旭，重新找回了那些被丟失和失去的。
“媽，我出來的時候沒有告訴暖暖，她肯定不知道。我一會兒向爺爺解釋一下，就回去了。您在莫家什麽都不用怕，爺爺早就知道這件事，不會說什麽的。”
“好好好，我都知道。媽努力不露餡兒！”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蘇麗珍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兩個人一起回了莫家老宅。
見到莫奶奶，蘇麗珍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說：“剛才在書房裏看到一本書，一下子被裏麵的故事感動了，忽然就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
莫奶奶也是過來人，對於女人的心事多少有些了解，直說沒關係。並讓蘇麗珍坐下來休息，不要再亂動了。
莫東旭在門口看著這房間裏的和樂，輕勾嘴角，轉身離開。
他回到家裏，蘇流暖還在房間裏，對他的離去毫不知情。拎著手中的購物袋走到冰箱前，一個小腦袋就鑽了出來。
“我剛才下樓，看見你不在。”
“你不是說想吃蘋果，家裏正好沒有這種，我就去買了一點。”
蘇流暖一看，正是一隻隻青翠的蘋果，頓時口水直流。“是我想吃的那種！”市售的青蘋果大多都是趁著蘋果沒成熟就摘了下來，真正的青蘋果應該是酸甜可口，她昨天就說過的。“老公，你太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