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愛恨交織
葉府,“乒乒乓乓”聲不絕於耳,葉家的古董遭了秧,葉景風一件件去接葉落如扔過來的瓶瓶罐罐,可是哪裏迎接得過來,一件青花瓷瓶無情的碎落在地上,他心疼地大叫:“女兒,別扔了,這可是正宗的明窯。”
“明窯比你的女兒值錢是不是?”她拿起一片玻璃碎片遞到他麵前,“我幹脆替你的青花瓷死了算了,也省得在這清昳市丟人現眼。”
葉景風慌忙奪下她手中的碎片,指著博古架上那所剩無幾的古董:“那,你接著砸,接著砸出氣好了,砸光了也沒關係!”一向在商場上狠戾出名的葉董事長,對這個寶貝女兒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嗚嗚嗚……我不活了我!”葉千金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想起被攪黃的訂婚典禮,想想在醫院千秋歲那冷冰冰的話語,不禁越哭越傷心。
葉景風悄悄溜出去,摸起電話:“錦屏,你快回來,姑奶奶又發脾氣了,家裏招架不住了!”
“她這是發得哪一門子神經?”阮錦屏這一驚非同小可,“剛才不是打扮得花枝招展,高高興興得出去的?”
“從仁愛醫院回來就鬧騰,現在怎麽哄都不行了!”
正在參加拍賣會的阮錦屏以八百裏加急的速度趕回了家,看到滿地的狼藉,氣不打一處來,這葉落如的脾氣從小就讓葉景風給慣壞了。砸他的古董,沒砸他的頭就不錯了。
“你看看,看看這家裏都成什麽樣子了?”阮錦屏指著滿地的古董碎片,“有什麽事咱慢慢商量、解決,也不能衝著這些不通人氣的發火!”
葉景風被指桑罵槐搶白了一頓,臉色一陣白一陣紅,愣是沒有吭聲。
葉落如從地上爬起來:“媽,我沒法活了,我去死!”
葉景風慌忙攔住:“如果遇到問題就去死,你媽媽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啊?葉落如震驚的盯著阮錦屏。阮錦屏譏笑一聲:“不就是一個千秋歲嗎?就將我女兒弄成這樣?”
“他不喜歡我!”她又開始哭起來,“他討厭我,為了那個女人,他竟然趕我走!”
阮錦屏冷笑:“你看看你這個樣子,是個值得人喜歡的主嗎?”
“可是那何皚月病懨懨的摸樣就值得人見人愛?硬是把千哥哥給搶走了,我不服氣!”她氣憤地將頭扭向一邊。
阮錦屏繞到她麵前:“不服氣又怎麽樣?”
“我想給她教訓,我告訴她,千哥哥是我的!”
“那結果呢?”
“嗚嗚嗚……秋歲他說再也不想見到我了,我要報仇,那何皚月她太狡猾了,不知道使得什麽狐媚子手段!”葉落如捂著臉在哭。
阮錦屏將她的手拉下:“那你打算怎麽辦?”
“不知道!”
“那就聽我的,這段時間在家好好呆著,看看書,繡繡女紅!”阮錦屏精明幹練的勸說著她的寶貝女兒,“以守為攻,以退為進,方為上策!”
“那我要守到什麽時候?等到他們結婚的時候,我也去他們婚禮上裝作暈倒一回?以牙還牙,即使搶不回千秋歲,也要讓他們結不成婚?”
阮錦屏搖搖頭:“難得糊塗啊,女兒,做人有時候不能太聰明了,尤其是女人!”
“對啊,你就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好好地繼續做你的千金大小姐,繼續裝你的千家兒媳婦。繼續去找你的婆婆趙知秋去大獻殷勤!”葉景楓順著阮錦屏的意思插嘴道。
阮錦屏白他一眼:“落如,你相信媽媽,貧賤夫妻百事哀,秋歲他最終會回歸千家的!”
還是葉家太太足智多謀,三言兩語就抓住了問題的關鍵,把老公、女兒給點撥的心服口服。
千家大院,千行文接到葉景風的電話,不禁氣憤交加。“景風,你不能在關鍵時候撤股,我這五千多萬的虧空怎麽填?”
那邊傳來葉景風慢悠悠的聲音:“我也是沒辦法啊,這年頭生意難做,日化集團這幾年一直在賠錢,你又不是不知道?確實經不起折騰了。”
“好吧,既然你執意要撤股,我也無話可說,我馬上把錢打給你。”千行文苦笑,融資投入法國的分公司,這是一樁穩賺不配的生意,葉景風這老狐狸不是不明白,隻是他那批化妝品還沒有上市,在關鍵時候,他竟然提出撤股。這不是把他往死裏逼嗎?五千萬不是一個小數目啊!
趙知秋滿臉擔憂地望著千行文:“咱也不能怨景風不仁義,都是秋歲那小畜生惹的禍,你想葉家臉麵從此在清昳市往哪裏擱啊?”
千行文點點頭,思索了一會兒:“馬上將媒體控製下來,不管怎麽樣,我們都不能對不起落如那丫頭。”
趙知秋歎了口氣:“我已經去做了,落如是我們從小看著長大的,我能舍得她受傷害?可是秋歲……”
“由他去吧!”千行文看到趙誌秋為難的表情,擺擺手,“資金的事我去想辦法。”
沒想到千行文會如此的仁義,今天打算來給千秋歲和何皚月當說客的蕭子歌,卻無意聽到了這一番談話。看來這千行文正在火燒眉毛,他可不能再上去澆一把油了!悄悄地退出了千家大門。
“爸,我是子歌,您現在在哪兒?”
蕭遠山哈哈笑著:“臭小子,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又有什麽麻煩事需要我解決?”
“沒,看您說的,爸,想找您聊聊,就聊聊!”
蕭遠山笑著:“你爺爺聽說你上班了,從美國給你匯了一筆錢,讓你媽看著給你買輛好一點的車。有時間的話,你陪你媽去看看。”
“爸,那筆錢能不能先存著以後再買,你看我這剛上班,不能太招搖了。”他知道爺爺對他這個寶貝孫子每次出手都是大手筆。
“那是爺爺對你的獎勵,你有自由支配的權利,回頭讓你媽把錢打到你的賬號上!”看來蕭遠山對這個兒子是一百個放心。
“好吧,那我不打擾您這個世界上最民主的老爸工作了,拜拜!”
“臭小子……”蕭遠山笑著收線。
趙知秋笑容滿麵地走了過來:“遠山,跟誰聊得這麽開心?”
蕭遠山掩飾不住滿臉的笑意:“沒事,我那不省心的兒子!”
趙知秋坐下來,歎了口氣:“子歌可比我們家那個強多了,唉,那逆子,不提也罷!”
蕭遠山笑笑:“年輕人的事,我們還是不要幹涉太多了,給他們自由,讓他們過得快樂舒心,我們不也就放心了?換句話說,不就是我們自己給自己找找樂子,省省心嗎?”
趙知秋尷尬地笑笑:“話是這麽說,可是,誰給我們家行文省省心吆?這負債累累的日子可怎麽過啊!”
“怎麽,景風他準備撤股?”蕭遠山不敢置信地望著趙知秋。
趙知秋點點頭:“我也沒想到他會這麽做!可是行文已經答應還他融股的資金了。”
“那你們真打算放棄法國的分公司?”
“我這不是找你來了嗎?”
蕭遠山收住笑:“知秋,你開玩笑吧?”
趙知秋盯著他:“我知道我不該來找你,可是,五千萬,我去哪裏弄啊!”
“我非常的理解、同情你們,也非常想幫助你們,”蕭遠山再次露出為難的表情,“可我確實沒那麽多資金啊!”
“誰說問你借錢了啊?”趙知秋笑著,“不是讓你這老朋友去探探虛實嗎?”
“拿我當鄭正佶?”蕭遠山指著他哈哈大笑,“關鍵時候將老朋友往虎口裏送。”
“如果李明博能自己去,他就不會用鄭正佶了!”趙知秋低頭喝了杯茶,板起臉,“少廢話,你到底去還是不去?”
“去、去,我明天就去找景風說,讓他不要撤股!”蕭遠山笑道,“其實景風也隻是想替他寶貝女兒出出氣,他總不能不念我們三個‘老北京’的舊交情!”
“是啊,不管怎麽樣,我們也不能對不起她家落如的!”
“我明白!”蕭遠山笑道,“命裏有時終須有,有些緣分,想逃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