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醉酒除夕夜
何皚月遠遠地望著千秋集團的大門,此時的千總裁真的如電視裏的一樣,身邊一片輝煌?而一切於她,隻是如鏡中花,水中月,無論怎麽努力,都觸摸到半分。
“姐姐,你也一塊兒跟我回家吧!”千秋集團角落裏的乞丐一直跟著她,在寒風中瑟縮的身影,卻固執地望著她。
她想起一個詞叫做“物以類聚”,她一驚,自己那慘白得毫無血色的臉,人不人,鬼不鬼得。跟他現在的狀況是不是很相似?
“大傻乖,姐姐還有事,大傻拿著錢去那家旅店住著,明天去車站坐車,就可以回到家,見到你的‘娘’了!”她溫柔的聲音像哄孩子。
“那,姐姐再見!”提到他娘,那大傻高興得點點頭,一步一回頭地走了。
“再見!”她長長地吐了口氣。不禁悲從中過來,她還不如他,他還幸運的遇到了她,還知道回家,還有“娘”在等他。而她何皚月,卻隻能在這大年夜裏流浪在外!
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個酒吧,“渾天!”多麽奇怪的名字!她在門前徘徊。侍應生笑著走向她:“小姐,進來喝一杯吧,今天我們酒店免費!”
“免費?這世上還有免費的酒水?”難道天上掉餡餅正好砸著她的頭了?怪不得叫“渾天”!
“因為今天是除夕,也是我們店慶一周年!”侍應生對著她滿臉驚愕的表情,依舊保持著他職業化的微笑。
哦!原來如此!何皚月苦笑著,管它呢,“有酒堪喝隻需喝,莫待無酒空蹉跎!”她無限悲壯地跨進了酒吧!
暈黃的燈光散發著深情地光芒,幾對小戀人在對望著喁喁私語。這大年夜還有這麽多尋找浪漫的人,這大城市就是好。隻要你肯走出來,絕不會感覺到寂寞。怪不得媽媽一心將她送來清昳,難怪媽媽堅持將她留在了清昳!
何皚月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侍應生端來紅豔豔的葡萄酒:“這是我們店儲存的陳年拉菲!”
陳年拉菲?好貴重,她不要!目光輕輕掠過波光瀲灩的酒杯:“有沒有白蘭地?”
侍應生微微愣了一下:“您稍等!”
白蘭地!千秋歲就愛喝這種烈酒,她也喜歡上了這酒的味道!
何皚月晃動著酒杯,透明的液體泛著慘淡的光芒,她將酒杯送至唇邊,仰頭,一口氣灌了下去。
一股燒灼感從胃裏升騰起來。她的小臉微微泛著紅暈,然後,繼續斟酒,繼續猛灌。“為什麽這麽好的酒非得盛到這杯具裏?”她索性將杯子推到一邊,拿起酒瓶,“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
這酒怎麽是苦得?苦得她流下了淚,淚眼模糊中,那個俊逸非凡的身影無孔不入:一如四年前在浮雲山頂,白襯衫,藍西褲,頂著滿頭的金光,站在紅豆樹下。他的笑與日月同輝,如星光燦爛!
他說:“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什麽‘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那千秋歲最會騙人!”又有新的淚水簌簌落下,真夠丟人的啊,想來那文君沽酒如果這樣天天自怨自艾,掉眼淚的話,恐怕她的酒店早就不用開門了!
這白蘭地不知道灌了幾瓶,人家不是說,酒喝多了就麻木了,心,就不再疼痛了?可是,怎麽好像感覺卻越來越疼,心、肝、胰、胃、脾,五髒六腑好像扭到了一塊兒,無一處不是疼痛的。是不是喝的不夠多?
“服務生,再來一瓶!”她開始含混不清地喊著。淚水仍然是不爭氣地洶湧而出,眼前的一切開始模糊不清,人便像走進了雲端,開始飄了起來。
“小姐,您不能再喝了!”侍應生擔心地勸道。
“你是擔心我沒錢?”她掏出一遝百元大鈔“啪”地往桌上一甩。沒嚇到侍應生,自己卻率先一個搖晃,差點兒摔到。
侍應生趕忙將她扶住:“小姐您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她抽回手,滿臉敵意地望著他,“我有錢,真的有錢……”她繼續往衣兜裏掏著,她現在什麽都沒有了,不能連喝酒的錢都付不起。
“小姐,這不是錢的問題……”
何皚月正要發火,旁邊晃過來幾個男人,“小姐非要喝酒,讓本少帶你去喝個痛快!”一個男子摸向她的臉蛋,“今天真是幸運,我剛出來就遇到了這樣的尤物,看來老天也還真是待我不薄!哈哈哈……”其餘幾個人也虎視眈眈的盯著,不由舔了舔嘴唇,恨不得一口將她吞下去。
其中一個驚呼一聲:“侯少,這女子還真像嫂子!”
“嗯,搶了!”那陰森森的聲音令何皚月一驚,這聲音好像在哪兒聽過?
有人伸手拉扯她的衣服。媽的,虎落平陽被犬欺,這哪來的的貨,也來找她的事。何皚月對著一張得意忘形的臉伸出手,“啪!”地一巴掌甩過去。
沒想到她出手如此之快,那“侯少”被打懵了,捂著臉:“她媽的,小姐還挺厲害的?”回頭看看後麵的幾個爪牙,冷笑道,“果然有雲落的風采,本少就喜歡這樣的小辣椒,給本少綁了,回去重重有賞!”
雲落?何皚月心裏一驚,難道那萬惡的侯萬年被放出來了?
侍應生走過來:“侯先生您高抬貴手,您神大我店小,經不起折騰!”
“誰管你經不經得起折騰,隻要這妞經得起本少的折騰就行!”侯萬年的話引來一陣放肆的大笑聲。
下麵的人已經迫不及待了,毫不費力的將侍應生撥到一邊,上來動手拉扯何皚月。
何皚月舉起手,想擋開,可是卻感到渾身無力,一陣暈眩,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完了,這下要摔慘了,地板是又硬又冷的。迷迷糊糊中,並沒有摔得如想像中的慘痛,她感覺到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被人輕輕抱起,依稀,她聽到了一聲微微的歎息,隨後身邊傳來一陣激烈的打鬥聲和慘叫聲……
有血腥的氣息迎麵撲來,她向抱著她的人懷中靠了靠,清新的薄荷香氣浸入鼻息,她努力想睜開眼睛,卻怎麽也睜不開!
很快,戰爭平息了,一句冷漠的聲音如來自地獄:“這個侯萬年,屢教不改,從現在起,在本市消失,我不想看到他!”
聲音是如此的熟悉,像在夢裏,模糊的意識中,她的腦海裏蹦出痛苦的兩個字:“秋歲!”,卻又強硬地咬了咬嘴唇,生生咬去了一個字,隻模糊著發出一個含糊不清的:“酒……”字。
“老大!這酒店是不是也要……”
“不用,我以後不會再讓她沾半滴‘酒’字!”何皚月被人以極快的速度抱出了酒店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