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互揭傷疤
兩個小時後,蕭子歌在浮雲酒吧,以前的“渾天”,自何皚月除夕夜大醉,差點兒出事後,千秋歲就將這個酒吧換人、改名字了。
“說,你要什麽條件,盡管開!”蕭子歌憤怒的目光盯住他。
“要你身邊的那位女子!”
蕭子歌怔住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有人讓我十天之內必須將那個女人帶走,否則我就拿命去交差。”
“那個人是誰?”
“這個,我恐怕沒有告訴你的必要!”
“那我可以清楚地告訴你,你休想!”蕭子歌咬著牙站起來。
趙明陰森森地:“那令尊就等著進監獄吧!”
“信不信你今天晚上走不出這浮雲酒吧?”蕭子歌旁邊的人過來威脅。
“你們不想明天新聞上多了一條殺人滅口的罪證,就盡管亂來!”趙明一點兒懼怕的意思都沒有。
“你……”蕭子歌站起身憤怒地對視著他,真想扇他兩巴掌,衣袖被旁邊的人拉住:“蕭哥,老爺子的聲譽要緊!”
蕭子歌硬生生的坐回板凳上,望著趙明遠去的背影,感覺到自己陷入了一個大大的陷阱,大得他都分不清自己是從哪兒掉進來的。
辦公室主任也來找他談話了:“子歌啊,你被停職,估計心情也很難過,不如這幾天你就在家陪陪他,讓他寬寬心,工作的事,交給小馬就行了!”
看到失魂落魄的在大街上遊走的蕭子歌。千秋歲停住邁巴赫,搖下車窗:“子歌,快上車!”
“讓你看笑話了!”他自嘲的做到後座上。
千秋歲拉下臉,一陣見血:“看來你隻有放開雲淨月!”
“不,我不能將她交給那些人!”想想那個趙明那副嘴臉,蕭子歌心裏就發慌,他的幕後還不知道有多麽強大的對手,會用什麽卑劣的手段對付淨月。
“你真的對她上心了?你確定不是在與我慪氣?”千秋歲感覺到內心一陣酸澀。
蕭子歌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點點頭:“一開始,我真的是想用她來刺激你,想阻止你和落如的婚禮。可是,最近我發現,我已經越來越離不開她了,她真的了解皚月的脾性,熟悉皚月的一切……”
“那你了解她嗎?知道她是誰嗎?從哪兒來得嗎?”千秋歲生氣地打斷他,“還有,關鍵是你們之間,有愛嗎?”
蕭子歌苦笑:“我真的不想去求證什麽了,她是誰並不重要,她愛不愛我也無所謂,隻要我們在一起就夠了!”
“蕭子歌,你好糊塗!”千秋歲狠狠捶了一下方向盤,“你就不怕她接近你是另有企圖?”
“她不會!”
“不會?為什麽你爸的案子會和她有牽連?為什麽蕭叔叔小心謹慎了半生,會被人家陷害的如此徹底?”千秋歲冷笑,“這幾天我一直派人在徹查這個雲淨月,她的身份絕對沒有那麽簡單。”
“證據?證據呢?”
“現在還沒找到……”
“夠了!千秋歲你是故意的,你想破壞我們,你是在嫉妒我,你對皚月的死在耿耿於懷!”
“難道我不應該耿耿於懷嗎?”千秋歲黑著一張冰冷的臉,將車開到路邊緩緩停駐,掏出一支煙,慢慢點燃:“蕭子歌,在文晴和月月的事情上你犯下了太多的錯誤,你不能再繼續錯下去,傷害這個雲淨月,你必須離開這個雲淨月!”
他真的不想提及這個對他來說幾乎成為禁忌的話題,他知道,很多事,一旦揭開,就會在對方心裏看到一個鮮血淋淋的傷口。可是,今天,事情到了這緊迫的一步,他必須與蕭子歌互揭傷疤,而且越痛越好!
車窗外有陰冷的風吹進,蕭子歌心裏打了個寒顫,想想他那次去千家偷千秋歲的戶口本,偶爾聽到了趙知秋跟侯軍曾的談話,原來侯軍曾一直利用千秋歲的身世在訛詐趙知秋。他狠心利用了文晴去查千秋歲的身世,導致她走上了一條不歸路。他又利用了辛文晴的死去刺激何皚月。說白了,他才是殺死她們的凶手,他所做的一切到底沒有逃過千秋歲銳利的法眼。他是找他算賬來了!
“能給我一支煙嗎?”
蕭子歌顫抖著接過千秋歲遞過來的煙,狠狠吸了一口:“千秋歲,是你給了我機會,既然你選擇了和皚月稱兄妹,為什麽你不能將她徹底的放棄?”
“我告訴過你,在心裏我從來都沒有放棄過月月!”
“可是你給了我希望,除夕夜的那晚你將醉酒的她交給我的時候,讓我以為我可以完全擁有她的希望!”有兩行淚順著蕭子歌的臉滑了下來。
“那晚我遇到了勁敵,我必須將她交到一個我完全信任的人手裏!”
“你為什麽不將我繼續信任下去?”蕭子歌嗬嗬冷笑了幾聲,聲音幾乎在咆哮著,“我帶她去了美國,知道嗎,我想將她強行留在美國,過我們幸福的一生!可是,為什麽偏偏是辛文晴在那個時候出了事,她殺死了侯軍曾,揭開了你的身世之謎!”
“文晴殺死侯軍曾不是拜你所賜嗎?是你利用了她,她不惜犧牲了自己的身體換來了你所想得到的我的身世之謎。最後不惜賠上自己的性命,你不覺得虧欠她的嗎?”千秋歲聲音冷冰冰的像地獄閻羅。
“可是她將結果給了你不是嗎?”蕭子歌聲音極度地尖利,“她最後選擇了相信你,如果她沒有告訴你真相,我也不會徹底的失去皚月!”
“所以,連她的死你都去利用,利用媒體和謠言歪曲事實的力量使皚月失去了對我的信任,最終將皚月逼上了絕路?”
“千秋歲,算你狠!”蕭子歌咬著牙,他竟然算的一絲不差!他的唇角卷起一抹苦澀的微笑,“可是,千秋歲,最終我贏了,不是嗎,皚月最終信任的是我!她說白雲的上麵是天堂……她的心裏有一片幹淨的地方為我留著!”
千秋歲好像聽到了一個荒謬無比的笑話,突然發出一串大笑:“蕭子歌,你還是不了解月月,她是在質問,對你質問,等著你去向她做一個解釋!”
蕭子歌大叫一聲,捂住臉嗚嗚的哭了起來,原來,他才是最傻的那一個,他從來就沒有走進過何皚月的心裏去:“千秋歲,你贏了,我輸得心服口服!”
“子歌,你錯了,我們都輸了,失去了月月……”千秋歲的話幽幽飄來,“文晴和月月的事都隻是意外,所以我不希望有第三個女子卷進來……子歌,以前我們年輕,錯在了互相不信任,或者是太自負,才給了敵人有機可乘,亡羊補牢,隻要改正了,以後的歲月還很長很長!”
“可是沒有了皚月,我欠她……”
“她那麽冰雪聰明,一切自然會明白的!”他的唇角依舊卷起一抹驕傲的微笑。
蕭子歌定定地注視著他,千秋歲真的是成熟了,不但看破了生死,還看破了人心,這才是令人可怕的地方!
第一次蕭子歌感覺到自己像被剝光了衣服的賊,逃也似的跑下了千秋歲的邁巴赫。
車內的那一個何嚐不是呢?千秋歲緩緩閉上眼睛:“月月,原諒我用這樣的方式去挽救子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