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他是路人甲
何皚月醒來已經是三天後的事情了。
“小歲……”她迷迷糊糊喊著。
千秋歲握住她的手：“小歲的下落已經查到了，你放心，很快就能回來了！”
她點點頭，看到創邊站著的大傻：“大傻……”
“哎！”大傻走過去。
她用手摸摸他的臉：“快回去照顧婆婆！”
“哎！”大傻傻傻地笑著，指了指千秋歲，“妹子，他是好人！”
她笑著點了點頭。淚，卻無聲地流了下來。
病房裏靜悄悄的，此時無聲勝有聲，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她，恍若隔世，卻又近在眼前。
“月月，你真狠心！”他使勁擦了一把她臉上的淚，那張臉已經不再光滑細膩，被歲月蠶食的黝黑粗糙，眼角也出現了淡淡的魚尾紋。
她別過頭，苦笑：“我早已經不是你心中的何皚月了！”
他固執的扳過她的頭：“你是，不論你變成怎樣，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你是何皚月！”
“可是，我已經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孩子……”
“傻瓜！”他笑，笑得異常狡猾，“小歲？如果我沒猜錯，他一定是我們的孩子！”
“你……”她轉過頭，“他的父親是……大傻！”
他哈哈大笑：“皚如山上雪！你可真學能耐了！說假話也不臉紅？”
她忽的坐起來，對著他的胸膛一陣捶打：“千秋歲，你去死！”
“我來受死，這次就是準備死在你手裏！”千秋歲任她捶打，依然笑得老奸巨猾。
好一會兒，她停住手，趴在他懷裏嗚嗚的哭了起來：“你為什麽要來這兒？我們都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你為什麽還要找來？我們的緣分都已經盡了，你還來做什麽？”
“我去地獄找過你，閻王說你不在，我就在那兒跟閻王打了一架回來了。我想上天上找你，還沒上去，天上就下起了大雨，就把我一口氣下到這兒來了。誰說我們的緣分盡了？”他將她擁緊，“況且，你現在不是還賴在我懷裏？”
“你……”她想推開他，反被他更緊的禁錮進懷裏。
“真不知道你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他的語氣裏滿含著無盡的心痛。
“我有小歲，有婆婆，有大傻，還有我學校的孩子們……”
“可是你還有自己嗎？”他點著她的鼻子，還是在生氣。這個倔強的女子，就是喜歡自己扛起一切，自以為很堅強，自以為是！
“我有文字！”
“還狡辯！”他氣得將她從懷裏拉出來，對著她幹裂的唇狠狠地吻了一下，他想咬她的，可是舍不得！“要不是那本《歲月並不都是如歌》，你就打算將自己折磨一輩子？”
她輕輕地替他整理著胸前被她揉皺的襯衣，這襯衣的料子都比她的手要柔軟的多！
“她，對你還好吧？”
“嗯，很好！”
她抽了抽鼻子，有些酸酸的：“千總裁，那你放過我吧，我們各自過各自的日子，老天設定的遊戲，我們真的玩不起！”
他將她狠狠擁進懷裏：“隻要我千秋歲還有一天活在這個世上，我就要改變遊戲的結局，你和小歲都是必須是我的！”
他握住她的手將她放在他的心口的位置，“何皚月，你這個傻子，你問問他，他什麽時候放下過你，他什麽時候愛過其他的女子？我千秋歲說過，你是我今生今世的妻，唯一的妻！”
她是他的妻？他唯一的妻！五年前法國颶風賓館的誓言曆曆在眼前，原來，他也從來沒有忘記過！
淚，即使匯流成河，也難以訴盡人間的悲歡離合。他們靜靜地相偎著，旁若無人地傾訴著。
“砰！”病房的門被推開，“媽媽！”何小歲跑進來，衝進何皚月的懷裏。隨後，藍星宇帶著幾名警察一起進來。
何皚月悲喜交加，連聲對著警察叔叔一個勁地說：“謝謝……”
一名警察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何老師，您的事跡我們都聽說了，是我們失職，讓這些徇私枉法的人猖狂至此。您放心，我們會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
警察拿出一張紙：“孩子已經確定回到您身邊，麻煩您簽個字！”
“好！”何皚月在確認欄裏，麻利地簽上自己的名字。
警察很識時務地走了。
藍星宇撓撓頭，靦腆地笑著：“何，何老師！我和天心都是您的書迷，粉絲！”
何皚月謙和地笑著：“藍助理過獎了！小歲的事辛苦您了！”
“去告訴他們，不要對這件事情大肆宣揚，任何媒體報道一律封鎖消息！”千秋歲黑著臉對藍星宇吩咐。
“是，總裁，我馬上去辦！”藍星宇抬腳追警察去了。
何小歲這才打量著這位看似冷冰冰的“總裁”。
“小歲！”千秋歲對他溫和的笑著，“過來，讓……叔叔看看！”他猶豫了一下，先這麽稱呼著吧，省得嚇著孩子。
何小歲冷冷看著他：“你是誰？”儼然一個小大人，那成熟的氣質和語氣，已經初具他的風采。
千秋歲愣了一下，看了一眼何皚月，人家別過臉去，正偷偷地笑呢！
“我呀，是……是你媽媽的朋友，一個很好的朋友！”人家不願意幫他，他自圓其說好了。
“哦！那我以前怎麽沒見過你？”
“這個嘛……”千秋歲急得頭上直冒汗，這小家夥還真夠厲害的，將他逼得都不知道怎麽說好了。
“好啦，小歲，也不是什麽重要的朋友，隻是做生意路過這兒，過幾天就走。”聽聽，何老師是這樣對他兒子介紹他的。
千大總裁隔空對她射去怨恨的白眼，人家何老師在那兒親著兒子，巧笑嫣然，根本不理他的白眼。
“哦！你就是媽媽小說裏寫的‘路人甲’吧！”那孩子簡直就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了。
我靠，這都教育的什麽孩啊子，這麽小就用這樣的網絡語言到處亂扣。不過，現在扣到他頭上倒也沒什麽不合適的啊！他不早就混到她的路人甲隊伍裏去了嗎？
“好了，‘路人甲’去給你們娘倆弄飯吃去！”千秋歲悶悶地向外走。
“還是我去吧，”何小歲從他媽媽懷裏蹦下來，回頭不忘白他一眼，“你這大生意人能做什麽？”
千大總裁汗滴如雨，他這哪是孩子他爹啊？那孩子是他爹！
“我，去幫他啊！”管他誰是爹，那畢竟是個孩子啊！
何皚月笑笑：“不用去了，你去辦出院手續，我們回家吃！”
“哦！你確信你沒什麽事了？”
“你看我像有什麽事嗎？”
他終究是強不過她，去問了醫生，醫生說她隻是有些貧血，沒什麽大礙。給開了點兒藥，說回去多多加營養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