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 離婚

  葉落如看著那一本本的賬單和一張張的照片，王曉萍屢次來董事長辦盜竊公司機密，千秋歲竟然早就知道。


  “這是有人誣陷！”她在做垂死的掙紮。


  “那你是希望我將這些證據交到法庭上去？”他的臉陰得更可怕，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一股強烈的壓迫感在空氣中充斥，葉落如捂住胸口，深吸了口氣：“真的沒有緩和的餘地了？”


  他搖搖頭，臉上一片漠然。


  “秋歲，”她抓住他的衣袖，“看在她是我表妹的份上，再給她一次機會吧！”


  “我已經給過她多次機會了，是她自己不知道珍惜！”他拂開她的手，向門口走去。


  “千秋歲，”她大喊一聲，聲音裏帶著哭腔，“你是不是打算將我也‘開除’了？”


  千秋歲的手停在門把上，他轉回身，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如果你有這個意思，我不介意！”


  他走到電腦前，打印出一份文件，遞給她：“我想這份協議早就被你的好表妹盜取了，怎麽沒有告訴你協議的內容？”


  “離婚協議”！葉落如隻看了一眼，像被針紮著了，將協議扔到地上，渾身顫抖著，“秋歲，你，這是什麽意思？”


  他轉身，不理會她驚恐的眼神，不慌不忙地坐到椅子上，點燃一支煙，慢慢吸了一口，猛然吐出一個渾濁的煙圈：“聰明如你葉千金，難道不明白‘離婚協議’是什麽意思？”


  “可是，你總得給我一個理由，一個我信服的理由！”她依然渾身哆嗦著，尖銳的嗓音劃破渾濁的空氣。


  他繼續吸著煙，隨著升騰的煙圈緩緩吐出四個字：“感情破裂！”


  “你說破裂就破裂？”她冷笑，“我嫁到千家，賢良淑德，孝敬婆婆，扶持老公，我哪點做錯了？”


  他將手裏的煙狠狠掐掉：“分居五年，這夠不夠離婚的條件？”


  “分居五年，是我願意的嗎？”她忽然撲向他，“這五年我一心一意的對你，你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你難道真的是唐僧轉世？柳下惠再生？”她瘋了似地撕扯著他的衣服。


  他推開她，厲聲喝道：“落如，夠了！我不想你再傷害自己！”


  “我不在乎再多傷一次！”她苦笑了一下，將自己的袖子卷了上去：“千秋歲，這麽多年，我為你受得傷，還不夠嗎？”


  千秋歲看了一眼她的胳膊，一時間被怔住了，那上麵一道道，深一道，淺一道的傷疤，像用刀劃過的，觸目驚心！


  “這五年，你拒絕了我多少次，我就在自己的胳膊上刻了多少次印記！”她繼續冷笑，“我是多麽的愛你，你難道真的不知道嗎？”


  他閉上眼：“落如，你不應該，不應該這樣對待自己，更不應該愛上我！”


  “我們從小一塊兒長大，我們的家世背景相同，我們青梅竹馬，我們是應該相愛的，應該走到一起的！”她聲淚俱下，如泣如訴，忽然，她咬著牙，恨恨的，“都是那何皚月，是她烏雞想變作鳳凰，橫刀奪愛，將你從我身邊帶走！”


  本來剛剛產生的同情心，被她後麵一番惡狠狠地話弄得更加煩亂，千秋歲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落如，你醒醒吧，不要再執迷下去！”


  她望著他，發出一聲淒厲的喊叫：“千秋歲，該醒醒的是你，何皚月她已經死了，死了這麽多年，為什麽你還是念念不忘？”


  “你怎麽知道她死了？”


  又是一陣冷笑：“劉風，你去問問颶風集團你最信任的劉風，五年前是怎麽將她害死的？”


  千秋歲臉色黑得嚇人，他抓住她的衣領，將她提留起來：“葉落如，原來你什麽都知道？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在背後操控？”


  她一時失控，自知失言，盯著他要吃人的臉：“你聽我說，秋歲，我什麽都不知道，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你，不是早就懷疑過劉風，將他開除了颶風嗎？”


  他的目光變得陰鷙：“你告訴我，劉風他現在在哪兒？”


  她渾身哆嗦著：“消失了！他怕你找他算賬，就隱藏了。”


  “隱藏到哪裏了？”又是一聲暴喝，“快說！”


  她瞪著他，忽然哈哈大笑，“他一直就在你身邊，你卻永遠都找不到他！”


  他放開她，顫抖的手指著門：“滾，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她將地上的協議書撿起，在他麵前撕成一條一條：“千秋歲，我不會同意離婚的，為了你千秋集團的萬古基業，為了老太太能夠多活一天，我是不會同意離婚的！”


  葉落如憤恨的聲音還在辦公室久久回蕩，千秋歲閉上眼，感覺到從未有過的疲憊，為什麽，這個女人從來就不曾讓她輕鬆過？他是真的不想傷害她，可是，她卻步步緊逼，逼得他必須做出決斷！

  蕭子言坐在家嗑著瓜子看動畫片，舒艾琪拖著地，實在忍不住了：“子言，你都多大了，怎麽智商還停留在幾歲的孩子時代？”


  蕭子言將瓜子往盤子裏一扔：“媽，我怎麽就智商低了？孩子的世界比大人的精彩多了。再說來了，我這也是工作需要。”


  “吆，當了幾天老師就是不一樣啊！對孩子也有愛心了！”舒艾琪嘖嘖讚歎著。


  蕭子言得意的努努嘴：“那是，我活了這麽大年紀才真正明白，教育孩子，才是我人生最大的目標！”


  舒艾琪驚得張大了嘴：“你真打算當一輩子人民教師？”


  “啊！我這次是認真的，我真正喜歡上了那些孩子們！”


  舒艾琪歎了口氣：“好吧，總算有自己喜歡的一項職業了，雖然工資少了點兒，但也還體麵。”


  “看您說的，‘但也還體麵’，人民教師很光榮，行不行？”蕭子言眼裏閃著神聖的光芒。


  舒艾琪奇怪地看她一眼：“你不會是喜歡上了學校的哪位老師了吧？”她激動地將拖把一扔，走向前認真打量著蕭子言，“我說女兒啊，那位老師是誰啊，明天帶來，我們幫你看看！”


  蕭子言被動地站起身：“看你，搞得好像你女兒嫁不出去了似的！”


  “你也老大不小了，你那些同學人家都有孩子了，你也不能老是這樣拖著！”


  “孩子，千哥哥可是結婚早，那孩子毛不也沒見著……”蕭子言咕噥著。


  舒艾琪愣了愣：“也是啊，知秋聽說雨凝懷孕了，都想孫子想的得了魔怔，不知道這兩口子怎麽回事。你不是和落如關係好嗎，也不問問？”


  “我問問，我又不是管計劃生育的！”蕭子言起身走了，免得再聽舒艾琪一成不變的嘮叨。這些年，她跟千秋歲倒是越走越近了，可那葉落如每次跟她說話都像哄孩子，心不在焉的。她也越來越看不起這些個豪門太太了。還有她哥哥，娶了溫千金，表麵看起來對人家疼愛有加，可是總是少了些什麽。所以，隨著年齡越大，她對婚姻的恐懼程度就與日俱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