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爭功勞
傍晚，方靜雪收到了景順的聖旨，命令她即可前往荷歡殿赴宴。
“賤人！”
方靜雪怒罵了一聲，緊接著把手中的瓷壺，連水帶壺砸到旁邊一名宮女的身上，水壺砸到了宮女的頭頂，殷紅色的鮮血順著宮女的額頭向下流淌，宮女不敢喊疼，隻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奉勸方靜雪：“娘娘息怒，鳳體要緊。”
“本宮剛剛回到東宮，皇上不來探望本宮就罷了，竟然要本宮去陪同月貴人用膳！本宮乃是堂堂一國之後，竟然卑賤的屈尊下駕到荷歡殿，皇上考慮過本宮的感受嗎？她區區賤婢一個，要本宮討好她，讓本宮的顏麵何存？等著瞧，這口惡氣，本宮早晚讓這個賤人加倍奉還！”
“娘娘息怒，您還要去荷歡殿嗎？”婢女詩兒詢問道。
“當然要去，念及皇上的顏麵，本宮豈有拒絕的道理？”
方靜雪硬著頭皮，漂漂亮亮的打扮一番，濃妝豔抹，花枝招展，穿著一襲豔紅色的繡滿了牡丹花的鳳袍，坐著轎輦，千不情萬不願的搖搖晃晃朝著荷歡殿趕去。
一進門，方靜雪的腳跟兒沒站穩，唐月立刻上前恭恭敬敬的行大禮：“臣妾參見皇後娘娘，娘娘願意賞臉屈尊駕臨，臣妾深感榮幸。”
方靜雪一轉臉，以千裏馬的速度綻放出如花般絢爛的笑容：“妹妹的宴席，本宮哪能不來呢？更何況有皇上的盛情邀請，於情於理，本宮都不能缺席，可惜本宮來得晚了，皇上莫要怪罪才是。”
“你這也太晚了。”景順惋惜的看著一桌子熱氣騰騰的菜肴，如今漸漸在等待皇後的過程中陷入冷卻，心底涼了半截，“若是不能來，讓婢女通報一聲即可，害得芙蓉苦苦的等著你。”
“臣妾知錯。”方靜雪垂下頭，她收到了聖旨，先亂發一通脾氣，後穿著打扮一番，自然是浪費了不少的時間。
“娘娘身體不適，所以……”詩兒好心的替方靜雪小聲辯解。
“住口。”方靜雪瞪了她一眼，嗬斥了句，“皇上麵前，豈容宮女插嘴。”
詩兒連忙退卻了幾步，把頭深深地埋在了胸前，不敢支吾半個音。
唐月頗顯大度，親自拉開木椅，扯著方靜雪坐下，一臉的陪笑：“皇後娘娘能來，臣妾感激不盡，皇上全當是賞臣妾的麵子，不要掃了今夜的雅興嘛。”
“芙蓉替你求情，朕便不計較了。”景順繃緊的臉旁由於唐月的一句勸解，冰霜瞬間融化成溫泉的水，冷酷不見，隻剩下暖洋洋的溫意。
方靜雪勉強擠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假笑，胸腔壓抑的仿佛無數隻螞蟻奔騰掃過，抓心撓肺般，怨恨油然而生：‘好你個尚芙蓉，故意讓我來看皇上和你多麽恩愛嗎？當著宮人的麵前，證明皇上器重你，奚落我嗎？今日之恥辱，絕不會忘記，此辱不報誓不為人！’
“用膳吧。”景順下了命令，宮女試菜，唐月和方靜雪拿起筷子，津津有味的吃起來，菜涼了，味道自然不怎麽樣，入了方靜雪的嘴裏，更是品嚐不出半點香甜美味。
“皇後娘娘可否記得臣妾的馬車墜崖一案？”
唐月放下筷子，烏溜溜的眼睛直瞅著方靜雪，津津樂道：“現在，皇上允許臣妾徹查此事，經過臣妾的盤查，已經找到了當日送臣妾去皇廟的那群，失蹤了的宮人，他們害了臣妾和皇子，跑得無影無蹤。
可惜找到了其中的一人，便能得知其他人的大致行蹤，抓住一條線索，就能順勢查出來真相，等到過幾日，把這些無法無天該千刀的罪人抓進宮中，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哦……是嗎？”方靜雪艱難的咽下一塊肉，索然無味，甚至有些苦澀，她的手心裏全都是冷汗，垂下眼瞼夾另一塊肉的時候，心想，‘尚芙蓉必然是懷疑到我身上了，故意設定了此鴻門宴。
還好，我有先見之明，事先和尚若歆商量好了此事。尚芙蓉你再聰明，終究聰明不過你的親姐姐，你們尚家的女人一個個都不是善類，然而，你們最後都不是本宮的對手。’
“娘娘，不如審問他們的時候，您前來幫助臣妾吧。嚴刑拷打，刑具逼供，臣妾對這些東西不熟悉，皇後娘娘執掌後宮，定有很多收拾人的手段，正好臣妾在旁學一學。”
“嗬嗬，妹妹真有雅興，還學習這等事情呢。”方靜雪冷笑了幾聲，轉眸望著景順，“皇上，其實臣妾早已暗自調查了此事，畢竟臣妾是後宮之主，不能坐視不管，如今已有可疑的人選，正在搜集證據，懇請皇上再給臣妾一點時間，定能水落石出。”
唐月一挑眉頭，不依不饒：“娘娘是花費時間製造假證據，栽贓陷害給貴妃嗎？”
方靜雪不緊不慢的反唇相譏：“妹妹真會說笑，那時候，貴妃還未入宮，豈能是陷害你的人呢？”
“那娘娘覺得誰是凶手？”
方靜雪抿了口茶，唇角彎起了耐人回味的笑弧：“妹妹，本宮是皇後，調查此事比你更有力度，更加方便，更加徹底，你的能力有限，連你自己都承認經驗不足，還是不要和本宮爭搶功勞了好嗎？”
爭功勞？
唐月一時語塞，眉頭向上挑了挑，譏諷似的嗤鼻隻笑一聲。
妃嬪的鬥嘴，景順看會兒熱鬧，摸清楚了來龍去脈，了解各自的觀點，然後，輪到下斷定結論的時候了：“既然皇後積極的自薦，朕給你三天時間，找出真凶，證據確鑿，朕便了卻此事。
若是不能以理服人，朕隻能讓芙蓉好好的調查，不管花費多長時間，朕都要知道抓出幕後真凶。”
“皇上放心，臣妾不會讓您失望的。”方靜雪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樣。
唐月忍不住陷入了沉思：‘自己的直覺，種種跡象表示，方靜雪和尚若歆，都參與了此事，她到底要把誰揪出來？’
“皇後，今夜朕要留在荷歡殿，你用過膳就回宮吧。”
正當唐月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景順突然冒出來這樣一句話。
“皇上？”
唐月和方靜雪同時一臉愁容和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