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修羅魔煞
來到旅館門前,張少已經興奮無比,想起小櫻可能會哭,張少不斷調整著心情,準備好了安慰的話。但一進屋後,他馬上緊張起來。
室內收拾得整整齊齊,電視打開著放著笑話,完全沒有丟了個大活人的學生氣氛。張少掏出左輪,準備麵對可能的危險。
“疑?你回來了。給千尋姐打個電話通知一下,聽說有任務了。”小櫻突然看到張少,平淡地與他對話。
張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你,你沒事吧?”。
“嗯?我有什麽事?對了,我已經買了高中的數理化課程,開始學習了。跟著哥哥真是麻煩,都不能像別的小孩子一樣去上學。”小櫻嘟起了小嘴。
張少的汗刷一下就流了出來,但接著他又反應過來,“什麽跟什麽呀這是。你想上學?我送你去就是了。但你這學習速度,我想沒哪個學校能收得了你。還有,我失蹤了,難道你一點兒也不擔心?”。
“嘻嘻,騙你的啦。千尋姐說你是蟑螂命,我細一想,哥哥這麽厲害,當然不會有事。所以,就放心的等你回來了。看,這才兩天,你不就回來了嗎?”小櫻理所當然地講著。
這下張少才明白,原來是被任千尋那個死丫頭洗了腦了。被冷落的張少失望地走回自己的房間,一頭栽倒,在沙地上睡覺的滋味兒,他可受夠了。昏昏沉沉的,張少就要睡過去。突然感覺到有人脫掉了他的鞋,又脫掉了襪子。
張少眯眼一看,小櫻正細心地幫他脫衣服。知道小櫻還是關心自己的,張少心裏一陣溫暖,裝著睡了過去。小櫻一點點退掉了張少的衣服,拿起熱毛巾給他擦起了身子。張少感動得心跳加快,差點就哭出聲來。
洗臉,擦身子,一直將張少的身體都擦得幹幹淨淨。突然,張少一哆嗦翻身掉下床去。捂著自己的內褲尷尬地笑道:“謝謝小櫻,這裏哥哥自己洗好了。”。
“怕什麽?我早就見過了。”小櫻也麵如紅霞,但卻勇敢地大聲說著。
張少一瞪眼,“什麽時候?”。
小櫻咬著下嘴唇道:“你洗澡的時候。”。
“你,你這個孩子,怎麽偷看別人?以後再也不可以這樣了知道嗎?”張少批評著,心跳得很亂。無意間他覺得這個小蘿莉開始很有女人味兒了,為了防止自己做出不正當的行為,張少一直在心裏給自己打著鎮定劑。
“哥哥,我早晚是你的女人。我服侍你是應該的不是嗎?”小櫻跪著上了床,手中托著毛巾,一臉委屈相。
張少搖了搖頭,“你……,現在跟你說你也不懂。好了,我這就去洗澡,你該哪涼快哪涼快去吧。”。
小櫻很失落地帶端著熱水走出了屋子。張少長出了一口氣,走進了浴室。熱水淋在身上,張少突然覺得更加累了,雖然沒什麽外形的變化,但張少知道,鬼手的能力又進化了。菲雅所說的切開空間,應該就是自己的新能力。如果再這樣下去,說不定有一天,就會變成尤金解放時的樣子。想到這,張少突然覺得一冷,雖然淋著熱水,卻也不禁打了個哆嗦。
噝!輕輕的拉門聲響起,並沒有引起張少的注意。慢慢的,一隻溫柔的小手拿著搓澡巾放在了張少的背上。隻一接觸,張少如醍醐灌頂猛然醒悟。隻轉過頭訓道:“不是說了……”。
張少立即停口,他的背後,一絲不掛的小櫻眼上卻蒙著一層布。她果然沒有再偷看,全是憑著摸索到了張少身後。張少看到了蘿莉的身體,立即不好意思地轉過了頭,低聲說道:“你怎麽進來了?”。
小櫻輕笑著,“我沒偷看哥哥哦。我來幫你擦背,哥哥再厲害,自己擦背也很吃力吧?看得出你這次出去又辛苦了。你一定又幫助了別人吧?哥哥最厲害了。即使你不要我,小櫻也要一直賴在哥哥身邊。”。
張少無言,低頭任水衝刷著身子,背上傳來輕輕的磨擦聲,舒服極了。心裏也流著一種特別的東西,舒服極了。
第二天,張少向蘇定山發了條信息,問了下家裏的情況。當蘇定山回信說一切都好,隻是妍妍一直很想他時,他傷感又喜悅地苦笑了一下。都說路邊的野花不要采,他是沒采,卻被花采了他。現在,連小蘿莉也想跟他那個,他的心說不出的矛盾。
“張少!你還有心在這裏休息。快去分會領獎吧。”任千尋突然出現,大跨步地進了張少的房間。
張少全身上下隻穿一條小三角,與任千尋一對視,連忙到處找被,可他哪來的被呀,早就被小櫻拿去曬了。沒辦法張少隻能一縮身再次滾到床下。
“你這個流氓,大白天的怎麽不穿衣服。”任千尋惡人先告狀,背對著張少罵了起來。
“我是想穿,可我還沒起床呢。”張少解釋著。
“快穿衣服吧,我在外麵等你。”任千尋沒好氣地說著,氣鼓鼓地走了出去。
張少無端端總被罵,苦著臉走到了衣櫃邊,拿出一套衣服胡亂地穿在了身上。走到客廳大喊道:“千尋,領什麽獎?我怎麽聽糊塗了?”。
任千尋轉身叉著手怒目相向,“誰讓你叫我名字的?要叫任前輩,或者叫我白虎伏魔師。跟你很熟嗎?得了點成績就驕傲得不知道北在哪。”。
被任千尋一訊,張少來氣了,一指北方說道:“喏!北在那!任前輩,我無功不受祿。您老忙,請自便,我不送了,我剛被邪術師抓到異空間,才回來,累了。做為遊行除靈師,我有權在需要的時候休息。”。
“你!”任千尋被頂得說不出話來。
“年度最佳除靈師獎,本縣分會會長特意請本伏魔師來發的。聽說某人以伏魔師為誌向,浪費了一個出名的好機會呀。”任千尋突然語調直轉,歎息著轉身就走。
張少一聽,馬上跳起來,“等一下!你是說,我得了最佳除靈師獎項?為什麽呢?”。
“不知道,你得的,你問我?”任千尋一副玩死你的表情橫著張少。
張少咽下口水,整了整短得不到一寸的頭發,向外走去,“好了,走吧。”。
“對不起,本伏魔師沒空了,你自己去吧。”任千尋走過他身邊,特意用力撞了他一下,奪門而出。
低聲咒罵了兩句,張少連忙追了出去。一翻好話之後,終於讓任千尋回心轉意。
沒想到,頒獎的地方竟然是一個酒吧。日本地方小,連辦公處都省了,跟駐外辦在一起,都在酒吧中工作。高朋滿座,都是些除靈師和獵魔者。張少踏向紅地毯,伴著音樂向前走去。任千尋走在他身邊,也是連連揮手,她的受歡迎程度比張少隻高不低。
突然,樂隊的曲子一換,變成了婚禮時的進行曲。馬上有人配合地打起口哨兒。任千尋臉一沉,二目如電看向樂隊。像卡了帶一樣,樂隊的曲調急轉直下,馬上停止。
“油戲!張少高靈年輕有為呀!想當年,我也為了這個獎跟別人打破頭,可惜就是拿不到。”穿著加大西裝的胖子拿著一個五角星形的獎章對張少猥瑣地笑道。
張少突然覺得他跟蘇定山很像,不止體形,連那笑容都一樣。看起來,除靈師協會分會長大概都是一樣的老狐狸。陪笑著,張少謙虛了幾句。
“黑龍會一戰,張少表現神勇。看到他的右手了嗎?那是傳說中的聖魔手。就是告著它和張少機敏過人的反應,現場的應變力。勇破滅靈大陣,一舉燒毀了地下實驗場。當然,這些都離不開會裏的支持和教育。首先,要感謝偉大的會長迪恩大人,然後……”一串套式的冗長乏味的演說持續了近一個小時。
張少邊擦汗邊在眾人的麵前裝笑著,他突然感覺,如果給惡靈來一段這樣的演說,可能很多惡靈凶鬼都會選擇自殺,而不再用他們動手。這時,張少才頓悟什麽叫精神力量,什麽叫語言的影響力。
“來,帶上吧。”分會長終於將獎章帶向張少胸前。
突然,獎章的金光一閃,立即開始融化。
“怎麽會這樣?這是一個護身符,是總部的長老親手做成的。能抵抗強大的邪惡攻擊。怎麽剛帶上。”任千尋識貨地解說著,但卻不明白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情。
張少則心跳得快極了。做為當事人,他當然清楚。在他衣服的口袋裏,正是那本巴掌大小的薄書。如果說《死亡之書》不是邪惡力量,誰也不會相信。平時,張少也都不把它帶在身邊。都怪今天早上的任千尋,要不是她來搗亂,也就不會一著急穿錯了衣服。
正想著如何解釋,突然,一陣陰風吹來。
“不好!有強大的邪惡力量破了門前的陣法!”分會長說著。
一道黑影閃過,像是一陣黑色的風。呼的一聲,很多靈力稍弱的人已經跪地捂胸,呼吸困難。這麽強的妖力,可不像是惡靈,再強的惡靈。當分會長肥厚的肚子上被開了一個籃球大小的穿心洞時,這種說法被證實了。
“會長!”幾個靈力很強的除靈師大叫著衝了過去。一場喜事一瞬變成了喪事。全場也隻有張少和任千尋站得離會長最近,也隻有他們倆看清來是怎麽回事。
任千尋的嗓子發幹,沙啞道:“是,是個強大的妖魔。我也沒見過這種。”。
張少疑問的眼神立即收回,他總覺得那個滿眼血紅的家夥打分十分眼熟。但他太快了,如果不是張少瞬間鬼化,也許連他的臉也看不清。
“是他!絕對是他!”張少突然間驚呼起來。
話音剛落,酒吧的四麵八方一起傳來一個張狂的笑聲:“哈哈哈哈。張少,年度最佳?在你的麵前,分會長死了,因為你而死的。就憑你這種本事,也配叫年度最佳除靈師?真是笑死人了。除靈協會難道沒有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