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模仿
白襯衫,黑夾克,旦丁消瘦的臉此時更多了幾分惆悵。他的煙好像從來不會吸光,又是一根接一根的抽著,地上已經有七八個煙蒂。勞拉仍然對大戰時旦丁的表現不滿,一直冷落著他。坐在他們對麵的,是一個小老頭兒,幹巴巴的,全身沒有多少肉。手工的名牌西服和滿手的飾品卻代表著他的富有。此時,他的手正抓在桌角,因為用力手上的筋都突顯出來。嘴裏不停地低聲咕噥著,不知道在講些什麽。
“來了!來了!”找到了張少他們的除靈師衝進酒吧就大喊起來。
“終於來了!”富有的小老頭兒最先站了起來,像盼到了紅軍一樣迎向外麵的人。
“在哪?大師在哪?”老頭兒先看了眼張少,又看了看任千尋,接著轉身問向旦丁。
旦丁雖然不情願,但做為會長,卻對任務沒辦法,他也隻能找別人幫忙。這樣,即使這個任務解決不了,也可以把責任推到張少和任千尋頭上。畢竟,伏魔師的地位可比分會長高得多。
“維爾金森先生,這位就是剛剛解決了洛城危機的張少先生。他來自中國,年輕有為,實力在我之上。”旦丁介紹著,把張少抬得老高。
“當然要在你之上!不然怎麽救我孫女?你們真是很沒用,我還是經人介紹找過來的,可到現在一個小時過去了,連僵屍都已經被收拾幹淨了,可我孫女還躺在樓上。”老頭兒怒了,數落起旦丁。
旦丁一口氣沒咽下,就要發飆。剛一舉手,卻又把火壓了下去,“放心,這不是找能人來了嗎?是我無能,讓他們幫你吧。”。
“他?一個毛頭小子,他可能還沒跟女人睡過,能懂幾個問題?”老頭兒口氣像個流氓,對張少也是十分不信任。
“這位什麽先生的,請注意您的用詞。首先,你是來求我們的,我可以幫你,也可以拒絕。再者,你怎麽知道我沒睡過?難道全世界隻有你家有女人?”張少並沒因為他是個老頭兒就對他客氣,直接反駁了他。
“嗯?你小子倒是有骨氣啊?你知道我是誰嗎?”維爾金森轉動著大拇指上的一個玉扳指反問著。
“知道,一個老頭兒。有事求別人的老頭,態度不太好,有些人正好心情也不好,很可能會拒絕無助的老者。”張少強硬地回答著,仍然不給他留麵子。
維爾金森臉一紅,用餘光掃視著周圍的人,不肯放下架子,“好!你能救得了我孫女,你要什麽都行。這世上,就沒有我買不起的東西。如果不能!哼!別以為隻有你們這些人才會些個騙人的戲法兒,我認識的人遠比你們厲害得多。”。
“哦?是嗎?那麽,另請高明吧,我剛剛被邪靈騎士的主人打成了重傷,正好沒什麽能力了。千尋,我們走。”張少說著話,已經繞開了老頭兒,向著樓上就走去。
“混蛋!你這個混蛋!你敢違抗會長的命令!旦丁,快跟這個混蛋說明白,這裏你最大不是嗎?”維爾金森暴跳如雷。
旦丁從心裏得意了一下,一指張少說道:“遊俠!這個老人家說得對,你到了洛城,就要聽我的。除非……”。
“不麻煩你下逐客令,我上樓就是要收拾行李。我們這就走。”張少頭也不回,仍然向樓梯的方向走去。
“你!!”旦丁語塞,恨不得馬上出手。
維爾金森這下可急了,他一把拉住了旦丁的衣領,“快命令他,現在還來得急,他還沒走不是嗎?索非雅要不行了。”。
“對不起!這位什麽先生。我是內閣的伏魔師任千尋。我剛剛預審報張少加入內閣,成為特行使,他可以不受任何地方官員的管轄,直屬於總部,有獨行權和支配權。如果他願意,現在,他可以命令旦丁分會長把您趕出去。”任千尋也看不慣這個蠻橫無理的老頭兒,用一個驚人的消息鎮住了全場。
“不可能,他的靈力隻有18000,特別行動隊隊員倒是可能,他怎麽能跟大象比?”旦丁立即道破了任千尋話裏的錯處,想挑明是她在撒謊。
“哦?你再試試看,我的測試機上可是顯示著3萬還掛零的數據。到達了B級中位以上,再有出色表現,就有可能被破格提拔。”任千尋解釋著。
“等一下!”維爾金森見大勢已去,終於低下了頭。
“不用說了,剛剛你一直說,我以為並不是什麽急事,或並不是你的親人。現在既然你肯就事論事了,那我們走吧。”張少上了一半樓梯,突然轉過身來。
維爾金森看著張少,微微一笑,向他誌謝。張少並沒有太過為難他,不用求張少也讓他的麵子得以保存一些。
帶著張少和任千尋一起來到了樓上,一開門,張少就聞到一股腐肉的臭味兒。歪著頭,張少擠了下眼睛,“這是什麽?”。
“不知道。”任千尋也搖了搖頭。
房間的地板上,一大堆像屎一樣的東西已經堆了一紮來厚。開門後流出來,就是它發出的難聞氣味兒。放眼望去,滿屋已經被這種東西堆滿,根本沒有落腳步。
“我已經查過了,協會資料庫中都沒有過對這種東西的描述。妖力值隻有50,並不是十分強的惡靈,鹽無效,聖水無效,銀,鐵,純銅,金器,常綠木類……”勞拉解釋著,並把做過的實驗全說出來。
“夠了。就是說全無效嘛,我知道了。我進去看看。”張少一伸手阻止了她。
“這怎麽進呀。”任千尋女人的天性讓她不肯向那東西靠近,驚歎著向後退了幾步。
維爾金森也很為難,“我叫幾個人來,把她抬出來吧。她每小時都會把一個房間吐滿。吐出的東西比她的體重還重,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張少搖了搖頭,“不用了,我進去就好。”。
說著,張少屏住呼吸,向裏麵趟了進去。那些稀糞浸透了他的褲角進入了他的鞋子,讓他如陷入了泥潭般。但張少還是進去了。
維爾金森的眼中立即露出讚許的目光,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主動碰過這東西,都怕索菲雅的怪病會傳染。就此一招,就證明了張少是真正的醫者父母心,維爾金森開始抱起了一絲希望。
“白虎伏魔,翔!”任千尋不甘落後,靈咒一施,已經飛起半米,飄在空中也進了屋內。
除了他們,大家都是麵麵相覷,沒有人再肯沾那些稀屎。連維爾金森也不敢,他們隻能焦急的等待,看著黑洞般的大門,不知道裏麵情況如何。安靜,寂靜,沉靜,整個二樓裏,每個人的心跳和呼吸聲都變得清晰可聞。
過了一會兒,張少出來了。甩掉了鞋子,在地上跺腳了兩下腳。接著,任千尋也皺著眉飄了出來。拿著她的腕表不停地按動著。
“有結果嗎?”張少回身問著。
任千尋搖了搖頭,“我已經有最高查閱權了。連內閣裏麵都沒有這種資料。邪靈騎士的資料我都調得出來,就是沒有這種事發生過。也許,這是一種新的靈異病毒。”。
“那,那我孫女還有救嗎?”維爾金森一聽這話,再也橫不起來,裝出的威嚴也不見了,一張老臉擠弄著,百感交集。
“也許,我知道。”張少突然覺得胸前一熱,伸手取出了死亡之書。
眾人的眼中又多了一分期許。沒人知道張少手中的是什麽,除了旦丁和任千尋。任千尋一按張少的手,阻止了他打開那書。張少看到她眼中的擔心,微笑著拉開了她的手,“放心吧,我不是第一次用這書了。我跟你們不一樣。”。
說著,張少隨意翻開了一頁。正如尤金所說,那書不管翻到哪一頁,都會出現他心中所想的內容。張少隻看了一眼,就驚訝地瞪大了眼。接著,他合上了書,收回了懷中。
“放心吧,我有辦法了。”張少向大家笑著保證起來,一轉身卻拉著任千尋向角落走去。
“這事跟任千流有關,你說過,他是被修羅魔煞附身,這就是修羅魔煞的繁殖方式。”張少低聲說著,不停地給任千尋使著眼神。
任千尋震驚了,她明白張少拿的是什麽,關於黑暗的記載,還有哪本書會比死亡之書更全麵?但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麽,自己將要對付的,將舉是堂哥的肉身,也許,還有些殘存的靈魂。
“我知道你不可能下得了手,你救這女孩兒吧。每天午夜他都會來,如果他發現女孩體內的子被拔掉了,會立即毫不手軟的殺了她。你隻要保證她的安全,其它的交給我。我相信現在的我可以和他一戰。”張少交代著,把一切都安排得十分合理。
“你不是他的對手。”任千尋實話實說地打擊著張少。
“那也要試一試,放心,你也知道,我每次麵對危險,就會變得更強大,不是嗎?”張少認真的態度讓人無法拒絕。
任千尋隻能點了點頭,“那,你小心。”。
接著,張少跟旦丁溝通了一下,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今夜,除靈師們將沒人在這裏過夜,而小櫻也跟著勞拉搬到了別處。萬事俱備,隻等修羅。張少站在酒吧屋頂看著天空,輕歎道:“張重,保佑我變得足夠強大。你的仇,我一定會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