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樹
“破不了又怎麽樣?”張少無所謂地回答,同時再次聚力,烈火斬又劈了上去。
李玄岩隻一轉身,兩臂一振,結實的背肌把衣服都撐得鼓鼓的。身後的龜甲再次幻化出來。同時他也貶低道:“不知所謂!”。
與上次如出一轍,張少再次被反彈回來的烈火斬打得飛退出去。沙傑羅在一旁一直觀看著,突然他找到了空隙。看準玄武龜盾消失的一瞬間,他的雙鐮齊揮,砍向了李玄岩。刀鋒接觸到了李玄岩的衣服。沙傑羅笑了,果然,他成功了。
“手下留情!”張少突然大喊著。
“哼!”李玄岩感到背後的風起,卻冷哼了一聲。
砰!一聲沉響,像是打樁機砸在了地麵上。再一看,明明偷襲得手的沙傑羅卻倒退數步坐在地上。他驚訝地看著毫發無傷的李玄岩,一勾地站了起來,“不可能呀,我明明砍中了他。他的盾也消失了呀。”。
李玄岩卻麵對著他,露出了藐視的神情,“天生的玄武盾,是不用靠法決來開啟的。你們隻懂用肉眼去看,又怎麽會明白?怎麽樣?我的拳也還可以吧?”。
張少在回衝的路上看到了一切,他本以為李玄岩會受傷,還叫沙傑羅手下留情。卻沒想到,沙傑羅全力的一擊打在沒有龜甲的背上,立即被彈開。反倒是李玄岩的一個側衝拳,看似威力平平,卻把沙傑羅打得憋了一口氣。
“小沙,你別再出手。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張少喝止了還要進攻的沙傑羅。
“我就站在這裏,你們也根本傷不到我一根頭發。”李玄岩得意地說著。
這時,張少之前的緊張卻消失了。他表情冷靜,兩手握刀用盾護在身前向李玄岩移去。這種奇怪的舉動把李玄岩也嚇了一跳。但藝高人膽大,李玄岩一指張少道:“不管你有什麽詭計,對我都無效。”。
“是嗎?”張少原地轉起圈,業火之刀化成了一條火龍,將他的周身圍在其中。
“是殺掉雙性修羅時的招數嗎?我明白了。”沙傑羅也興奮起來。
呼!一個火焰組成的圓繭衝了起來,正撞向李玄岩。李玄岩神色一滯,立即彎身背對,不敢小視。張少則脫離了火繭,突然加速,影子一晃消失了。
啪啪啪的撞擊聲如一隻飛舞的陀螺不停地來回衝擊著一麵牆壁。李玄岩一次次將業火彈開後,卻又有新的攻擊到來。弄得他也將腰塌下,使起了勁兒來。
“玄武製裁!水龍嘯!”猛地一挺身,李玄岩大叫出聲,兩手握拳上翻,同時擊出。一條一人多粗的水柱衝天而起。那水柱的頭部,赫然形成了一個龍頭的形狀。
水龍柱與火龍繭撞在一起,又是一陣氣霧升騰,整個街道變成了天然的桑拿浴。
突然李玄岩眼前紅光一閃,再想躲已經來不及了。垂下的頭簾一下被燒焦一些。同時他的拳頭向外伸長,發出兩道鶴頭狀氣柱。
砰!張少的盾擋下一道氣柱,另一道正中他的胸口。一陣腥甜流入口中,張少吞下了一口鮮血。兩條爭霸平分秋色,兩人分開了十米餘外麵對麵站定,都不再移動。
“現在,我傷了你不止一百根頭發。怎麽樣?還要不要再試試?”張少指著李玄岩燒亂的發型,笑著。
“你這個混蛋!今天不誅殺你們這些邪魔,我玄武家的威嚴往哪裏放?看招!北方真水,聚珠成線,聚線成布,龍龜齊鳴,玄武降尊於世。玄武製裁決之三十三!黑水,龍卷,冰……”李玄岩突然周身罩在黑氣中,身後巨大的玄武之影怒吼著張大了嘴,長頭亂舞,四肢齊動。光看氣勢,就知道他要用上絕招了。
張少隻覺得四肢一陣冰冷,連業火之刀的溫度都感覺不到了。心中暗道:‘不好了,把這小子惹毛了。’。
正在這時,突然聞得空中一聲虎嘯傳來。接著,一聲嬌喝跨過長空,“玄岩!張少!你們兩個大笨蛋!你們要把這城毀了嗎?”。
張少喜出望外,抬頭看去,不自覺地叫出來人的名字:“千尋?”。
李玄岩的咒法也被中斷,抬頭一看,白衣短褲,一條留長了的吊辮兒正左右亂擺,美麗不可方物的任千尋正坐在白虎之靈背上緩緩下落。
“你認識這個混蛋?”李玄岩終止了施法,恢複常態向任千尋問著。
任千尋此時已經落下,白虎之靈叫了一聲,化做幻影消失。
“這混蛋就是最新的內閣成員,本來還不配,但現在看來,能將你李玄岩逼到這個份兒上,他沒浪費我的一翻心思。聽說最近又成了伏魔師,真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呢。”任千尋一邊損著李玄岩,一邊也沒好氣地說著張少的狗屎運。
張少憨笑道:“嗬嗬,是,就是運氣好了些。”。
“哼!什麽伏魔師,憑他的實力。”李玄岩怒視著張少,十分不服氣。
“我的實力怎麽了?運氣也是實力。你有實力,你完成個A級任務我看看?切!”張少不服氣地頂起來。
“那好!我們就來一決勝負吧!”李玄岩說著,全身黑色水氣再次升騰。
張少也瞪著眼舉起了業火之刀。
“夠了!玄岩,你來這裏是幹什麽的?白龍寺的鍾已經快要敲響了!”任千尋擋在了兩人中間,對著李玄岩大吼起來。
李玄岩如醍醐灌頂,立即收斂起氣焰,一點地,那短小細碎的腳步再次響起,隻見他化成一道白光瞬間消失了。
“千尋,你來這裏幹什麽?”張少反問起來。
“哎呀,隻顧著幫你,我也是要去白龍寺的。糟糕,要遲到了。”說著,任千尋也兩手一張,白虎之靈瞬間化出,她騎虎直飛衝天際。
“小沙,我們也去白龍寺看看吧。”張少一指天上飛行的任千尋,此時看起來,她已經像是一個風箏什麽的,不會引起人的注意。
“好!”沙傑羅這少根筋的家夥也馬上同意了。
咚!咚!咚!
鍾聲響聲,一連四下。興城市郊的白龍寺,一直是香火不斷的靈寺,求什麽的都有,人流穿梭,絡繹不絕。但近日來,上香的人卻一個都沒有了。這種突然之間的大變化,讓寺裏的主持很不理解。
今天,是一批新弟子入寺的日子。這批弟子都是有著除靈根底的人。他們來寺裏修行的,產是苦禪,不是武功,而是擔升靈力的超級法術。
張少和沙傑羅躲在寺外的大樹上,遠遠地向裏麵看著。一個身穿紅色磚塊袈裟著黃色僧袍的老和尚,臉色紅潤,體態豐膄,看起來不像是隻吃素念佛的人。而看他的位置和頭頂的佛帽,卻是寺裏最高級別的管事。
四聲敲鍾結束,代表著四大皆空。一批將要遁入空門的灰衣小和尚剛剃的頭還有些發青。跪在大院,麵對正堂的佛相,雙手合十。
主持老和尚邁著四方步,來到了他們麵前。兩手一合,做了個佛號。後高聲誦道:“盡形壽,不殺生!汝今能持否?”。
長聲一過,下方新和尚們齊聲道:“能持。”。
突然,有一個不和群的像流氓般吼道:“持個屁!誰敢打我,我就幹掉他。”。
“嗯?”兩旁站立的人中,赫然有任千尋和李玄岩,分立左右。他們同時嗯出了聲。
那一臉流氓相的光頭隻能一低頭,“能持。”。
“盡形壽,不飲酒,汝今能持否?”方丈繼續問著。
異口同聲的回答後,又是那小子,一雙小細眼,大耳垂肩,長巴落的臉,看起來像個食蟻獸。一拉長聲道:“嘈!酒不行,別的都行,就酒不行,我必須得喝。”。
“邱迪!”任千尋高喝一聲。
張少在樹上一捂嘴,險些笑出聲來。哪有這種受戒儀式的?方丈宣讀,還有個人專門鎮壓。這根本就不是自願的。
“好,我都能持行了吧?快結束吧,我還要睡覺呢。”叫邱迪的新和尚一揮袖子嚷叫著。
“唉。盡形壽,不淫欲,汝今能持否?”方丈的熱情也被打擊沒了,歎口氣堅持著。
此言一出,隻見那邱迪立即站起身來,一米八五的個子,身材強壯,轉身立即向門外走去。任千尋立即兩步跨到他麵前,一伸手推住了他。
“幹什麽?千尋妹妹,你聽到了,他不讓我跟女人睡了,那我家就要斷後了,我還能持,再持我就不是個男人了。我可是……”說著,邱迪一伸手,竟然向著任千尋的胸襲去。
拍的一巴掌,任千尋打飛了他的手。
“邱迪,邱叔叔是讓你來學藝,讓你養足心性。等你藝成,不就下山了?到時……”任千尋沒把下麵的話說出口,她對這種事也是不恥一提。
“到時你會不會讓我,嗯?”邱迪對任千尋垂涎著,兩手搓動起來。
“你愛學不學!大不了我去跟邱叔說!”李玄岩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拉住了邱迪的領口,將他扯得坐在了地上。
邱迪隻一愣,立即指著李玄岩罵道:“李玄岩,你他媽的欺負我。這世上有你們這些鬼東西,還要我學什麽?就沒有我老子擺不平的妖魔,非逼我當和尚,我就知道是你的餿主意。你肯定是乘我當和尚的時候,把千尋搞到手,是不是?你個王八蛋,你以為我不知道。我不學了,我現在就下山。”。
看著憋紅著臉的邱迪真的要走,任千尋一伸臂攔住了他。誰知這鬼貨卻乘機手向前伸,一把抓在了她的酥胸之上。任千尋手一甩,啪!一個大嘴巴把邱迪打得轉了兩圈,一張嘴吐出一顆牙來。但他卻笑了,“嗬嗬,千尋妹妹,我終於還是摸到你了。好,我就學藝,學到比這中韓雜交的還強,到時,我非娶你不可。”。
“你這個混蛋!”聽到雜交這詞,李玄岩立即飛起一腳將他踢飛。
黃袍老方丈起身飛到半空,將被踢昏的邱迪接住。落下後一揮手,為難道:“走吧,走吧。二位伏魔師請回。此子就交予老納,我已經與邱會長商量好了。定會全力改造。”。
“嗯,那就勞煩方丈了。”李玄岩壓著怒火,狠狠盯著邱迪,恨不得將他一下打死。
一場鬧劇落幕,張少對沙傑羅說道:“看來,這小子有點兒來頭。興城可能還用不著我們動手了呢。你的大修羅能不能打得過他們倆的聯手?”。
“不能,一對一都懸。這兩個跟我八部全開時都差不多。還有,那老和尚,也是靈力高到十幾萬的。我們倆現在連他都打不過。”沙傑羅的修羅之眼一睜,一切了然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