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與蘇牧的會麵
“你明知打不死他還浪費力量!”黑德爾對張少吼了起來。
張少笑著吹了下右手食指,像那是一把剛剛開過火的槍。接著,鬼手退去,變回了常態。
“堅持戰鬥到最後,就是我的人生信條。”張少說著,比了個勝利的姿勢。
眾人四處張望,發現黃眼的吸血鬼已經不知去向。這倒是讓大家心裏放鬆了一下,同時也都產生了疑問。那黃眼吸血鬼力大無窮,又能幻化,又是銀牙父身,又不怕爆頭,它什麽就突然不見了呢?於情於理都不太通,加上眾人剛剛與它惡戰過,吃了虧,所以大家都還小心地看著四周。除了銀牙。
“他走了,別找了。”做為吸血鬼,銀牙很有說服力地說著。
“他為什麽要逃跑?明明打不死他呀?”坦克驚訝地問了起來。
張少手做槍形比著坦克道:“打不死不代表他不怕疼。就算你也是不死的,給你連來三個爆頭,你卻躲不開,你會怎麽辦?”。
……
沉默後,坦克一拍大腿,“我怎麽就沒想到。早知道我就連打他幾個爆頭!”。
“你能嗎?你的拳腳被他擋下了上百次吧?要打,也隻有我的跟蹤彈能做到,跟張少那招火球術一樣。”黑德爾也神氣起來,損著坦克的同時,誇口起自己的能耐來。
“好了,張少打敗他之前,怎麽不見你們這麽能耐。下次他再來時,就看你們的了。”菲雅一句話把二人鎮住,弄得他們也不太好意思了。
“銀牙,我想,我們需要單獨談談。”張少背對著銀牙,向他說著。
雖然都是幻影兵團的成員,但張少看得出,銀牙眼中的孤傲,他對任何人都不信任。直到剛剛,他都沒說過那吸血鬼是他的父身。腦筋一轉,張少想到跟他單獨談談的辦法,有些話,不能公開的說,但隻有兩個人時,卻有很大可能問得出來。
銀牙點頭,對其他人使了個眼色,那是愧疚,是後悔,是一切想對他們表達的感情。但他還是沒說出眾人想知道的,隻是跟張少一起走進了書房。
“不用問了,我可以告訴你。因為我相信你。”銀牙阻止了張少準備張開的嘴。
“吸血鬼是一代代傳下來的。我的父身,就是製造我的高級吸血鬼。而我,算是高級吸血鬼中最低等的一個。普通的吸血鬼,就是我製造的,除了力大無窮隻能喝血,別的沒什麽。到我這一級的,就有著各種的力量。真正的高等吸血鬼是用眼睛來驅分的。當力量爆發時,我的眼睛就是血紅一片,從低到高,分為紅,黃,白,綠,黑。你剛剛打走的黃眼吸血鬼,就是我的上一級。他的實力相當於A級中位的除靈師,也就是說,你們除靈協會中一共不到十個的那種怪物。”銀牙解釋著,眼神閃爍,那是一種恐懼,將自己的秘密告訴了外族的天生的恐懼。做為吸血鬼,他的本能拒絕著他把秘密透露出去,而為了生存,現在又不得不向張少這個值得信賴的夥伴說明。
“黃眼的就是A級中位,那其上還有三等,那不是。”張少也覺得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就像剛剛入除靈師協會知道有大妖魔這種東西一樣,一陣強烈的無力感。
“血族有著嚴明的等級製度,黑眼吸血鬼就是吸血鬼王,全世界隻有兩隻。他們可以幻化成巨大如戰鬥機的蝙蝠,也可以變成能鑽進手臂粗的洞的小老鼠。他們能控製人的心智,也能憑空將人的頭壓爆。吸血鬼皇萬派爾,吸血女皇,萬皮尼斯。但他們隻是傳說,連我這個真正的血族也沒見過他們。其下,就是綠眼的伯明翰,達芙特雷,布雷茲,達酷拉,等一些有名有姓的,他們被稱為吸血親王,他們也是稀有的動物,一共隻有八位,其中幾個可能還被製裁了,關於他們的傳說最近的也有八百年的曆史,所以,我們沒那麽幸運見得到。再下來,才是我們能接觸得到的,白眼的米達亞。她是第一個被真正血族吸納的成員,白眼,就成了人類變成的血族最高級別的象征。由她製造的就是剛剛那種黃眼的怪物。我的父身名為托馬斯哥亞。他的能力正如你們所見,不死之身。”銀牙將刻在自己血液中的事講了出來,這時,他站在張少麵前,好像一個沒有穿衣服的少女般羞澀。裸地將自己的秘密都告訴了張少,一種本性中的難堪讓他有逃開的衝動。
“感謝你對我的信任。我也絕不會辜負你對我的期望。我想,你的父身要殺你,一定有原因。出事了對不對?”張少已經知道了很多,也就不再不好意思,繼續向下問去。
“是的,血族就像一個中世紀大家族。如果兒子獨立了,父親很可能不高興,派人或親手處罰他。對於我來說,處罰就是死。”銀牙說著,突然停頓了。
張少一探頭,湊近問道:“你犯了什麽錯?”。
銀牙聞言全身一震,但隻考慮了兩秒鍾,他就低下了頭。
“我殺了同族。這是血族最大的罪之一。”銀牙的沮喪之態讓張少心痛,這個曾經的團長是那麽的灑脫,那麽的孤傲,讓人覺得高高在上,什麽都不怕。現在,他竟然露出了隻有最懦弱的人才有的姿態。可見這事情有多麽的嚴重。
“走吧,從今以後,你就是團長。當你足夠強大時,記得幫我報仇,如果你拿我當朋友的話。”銀牙低首伏態,語氣沉重。
張少突然拍了拍他的肩,“我拿你當朋友,但不會為你報仇。為什麽你一定要死呢?就沒有殺掉他的辦法嗎?”。
“有!但殺了他,我同樣會死。”銀牙肯定地說著,抬頭與張少對視。
張少嚴肅道:“那就告訴我。你怕死嗎?他也一樣怕。知道了方法,我們可以威脅他,這樣,你就不用死了。”。
“隻有地中海的秘銀之刀,這種刀對吸血鬼造成的傷口上會留下一層詛咒,永遠也好不了。隻有被這刀砍下頭顱,他才會徹底的死去。”銀牙咬緊牙,下了很大的決心,對張少說出了實情。
張少見他這麽痛快,也打從心底裏感動。如果對他父身都是致命之物,那麽也就是他最大的弱點,這等同於將死穴告訴了別人,將命交給了張少。
“我這就去地中海,你放心吧,下一次見到他,我就讓他明白,他已經不再是無敵的了。”張少點頭說著,就要出門。
“等一下,你去地中海幹什麽?”銀牙奇怪地問著。
“當然是去買秘銀之刀了。”張少也感到很奇怪。
銀牙險些暈倒,搖頭歎道:“地中海秘銀之刀隻是個稱呼,就像哈達爾之劍,不一定是拿在哈達爾手中。明白了嗎?那刀隻有一把,是一個傳說中的聖器。”。
“那你說這麽多不是白廢了嗎?真是的。”張少揮手歎息著。
銀牙笑了,“當然不白廢。我能說出來,就知道它在哪。還有,你把你的朋友忘了吧?沙傑羅的修羅之眼可不受任何阻礙的。”。
“修羅之眼?對了,我怎麽沒想到。”張少拍著自己的腦袋,一臉的興奮。
一開門,張少從包裏取出了電話。他急迫的神色,像是在為自己一樣。看得銀牙一陣感動。上前一步,用力握住了張少的肩頭。
“喂?小沙嗎?是呀,好久不見了。快,快幫我看看靈姬在哪。你不是有修羅之眼嗎?”張少大聲叫著,說出了目的。
銀牙氣得咬碎了鋼牙,握向張少的手一加力,把他捏得肩頭發出哢哢的響聲。空歡喜了一場,本以為張少這麽關心他,原來卻是他提醒了張少如何找到靈姬。銀牙心裏這叫一個氣呀,心說話,‘張少呀張少,我這算是信錯了你。你個見色忘友的家夥’。
但緊接著,張少點了點頭,又接著說道:“好,我知道了。那她的事就放一邊吧,不用管了。還有件事,幫我看看一個叫秘銀之刀的東西在什麽地方。是,很重要,我願意用任何東西交換。”。
聽到這,銀牙剛剛的氣立即全消。他一伸手,掛斷了電話,“不用問了。我知道。”。
張少看向銀牙,看到他的眼神,笑了起來。
留下所有人,張少和銀牙一起出發了。按銀牙的說法,托馬斯是衝著他來的,隻能根據他身上的氣味兒移動。如果他跟著張少走,其他人就安全了。沒想到四處遊走狩獵的幻影兵團,也有躲著別人的一天。
一路上無話,張少與銀牙換了好幾次車,又坐了船。一切都是按銀牙安排來進行的,直走了半個月,才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小島。下船時張少注意到,坐在這船上的,根本就沒有正常人,不是靈力超強的大家夥,就是妖氣人形的怪物。但互相之間,他們好像都沒有敵意。
“就是這了。利莎的萬物店。這裏收集了很多寶物。在這裏,隻要你有足夠的錢,就可以賭任何物品。”銀牙一指小島沙灘不遠處的山洞向張少介紹著。
張少橫看豎看,就是沒看出那山洞有什麽特別,除了門前掛了塊破木牌子。
“張少,歡迎你到利莎的萬物店來。讓我猜猜,你是想要這個,對不對?”一個頭帶圍巾的金發碧眼美少女穿著水果商人的連衣圍裙迎出了洞口,她的手中,赫然是一把十五厘米長的小刀。刀身不是很亮,通體都是銀色的。在那刀的刀身和刀把上,都刻滿了奇怪的花紋,讓人看一眼就覺得這刀不太一般。
“地中海的秘銀刀?”張少側頭用手指著,疑問著。
“嗯。現在,我們開始下注吧。你用什麽賭?”少女突然打了個響指,四周的環境突然變了。
一間小木屋內,壁爐裏的柴火劈叭做響。四周的燭台上插滿了白色的礦泉水瓶一般粗細的蠟燭。張少和少女坐在了一長方桌的兩邊。桌上是三個骰子,一個鍾。桌子正上方與房間布局風格迥然不同的大白熾燈照得 桌麵通亮。
“賭?”張少納悶地問著。
“你少知道?來這裏的人,都要靠賭贏得想要之物。如果你有錢,就賭錢。沒錢,就賭別的,我們什麽都收。”少女笑了起來,兩手扶著下巴,像一朵美麗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