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共工
隨著周圍弱水不斷擁擠而來,兩人此刻都感覺無法呼吸,失去控製。
此刻那白玉龜遊了過來,四肢撥動著水層,周圍的弱水居然全部移散開來。
這時兩人才緩了過來。
“怎麽樣,我說能保住你們自然不是自大之言。”
白玉龜得意地說道。
王仁和淩海此刻都感受到周圍的弱水避了開來,那股莫名的拉扯力此刻也消失不見。
“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
王仁則是問向那白玉龜。
“跟我來。”
白玉龜說完便往前遊去,隨著白玉龜的遊動,周圍的弱水全部移散開。
王仁和淩海見轉立即跟了上去。
太陽的光線居然能夠照射進來弱水內部是一片藍色的世界,這裏沒有任何其他的生物存活。
隨著兩人和一龜的前行,前方有了新的動靜。
那是一圈圈明眼可見的水紋,水紋存在於弱水之中,上下左右的浮動,但是不見擴散,不見消失。
“那是什麽東西?”
王仁有些不解。
白玉龜回道:“那是弱水之環,不要觸碰那條紋,不然的話它會割傷你的身體,即便是神族的體魄亦是不能夠承受。”
“那是先祖的屍骸!”
淩海此刻指著弱水之環內部的一具龐大的屍骸。
屍骸近處越是深沉,來自弱水的拉扯力越是強大。
走近些看,那屍骸尚未腐爛,龐大的屍骸有些讓人不敢相信。
似人非人,似獸非獸。
很難想象淩海這樣人形的神族會是這樣的存在的後裔。
“不必驚訝,舊神大多都是這個樣子。後裔不過是延續了他們的血脈,至於他們的體魄都不曾繼承。”
白玉龜淡淡說道。
“舊神?”
淩海解釋著說道:“以五百年前那神魔大戰為臨界點,劃分時代,上一個時代的存在皆是舊時代的殘留,而神族稱其為舊神。”
“山海壺就在共工屍骸那裏,而我的羈絆也就是這共工骸骨。
而你們要做的一個是為了山海壺,一個是為了弱水之靈,但都離不開這共工的屍骸。
隻要你們打碎了這共工的屍骸我也就解脫了,你們也能得到你們想要的東西了。”
白玉龜此刻指著共工的屍骸對著王仁和淩海說道。
淩海一聽,立馬皺眉說道:“先不說打碎先祖屍骸會冒犯先祖,這屍骸我們如何打碎。
水神一脈的長輩都知道山海壺在弱水河裏,但苦於弱水的力量,都不得深入。
如今深入之後,居然還要打碎先祖的骨頭,難道你不知道舊神級別的先祖無一不是巔峰級別的存在嗎?
而且這屍骸百年不腐,你覺得我們兩個能將這屍骸打碎嗎?”
白玉龜說道:“這不是還有我,我繼承了共工一部分殘缺的記憶,對於共工的弱點我自然是知曉的。”
王仁此刻開口說道:“我們該如何靠近,這屍骸周圍的弱水似乎更加沉重,無法靠近,也無法攻擊。”
“看我的。”
白玉龜上前,上下浮在弱水之中,拿出那木瓢,開始不斷地朝著屍骸所在方向舀去,動作稍顯笨拙且滑稽。
王仁和淩海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一時之間不明白這死王八在搞什麽。
“你在做什麽,舀水?”
王仁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道。
白玉龜沒有搭理王仁,而是繼續揮動著手中的木瓢,一瓢一瓢的舀著。
下一刻,王仁和淩海看到這王八揮動的速度居然在加快。
緊接著周圍的弱水居然開始湧動了起來,雖然王仁和淩海沒有受到弱水的影響,但是周圍的弱水的確在發生著流動,那弱水之環在左右搖擺,來回晃動地更加厲害。
接著兩人看到那王八將手中的木瓢直接扔了出去。
扔出的木瓢正在不斷地擴大,逐漸擴大到將整個共工屍骸都包裹住的大小。
驟然增大的木瓢,將周圍所有的弱水都排擠開來。
隨即朝著王仁兩人喊道:“跟我來。”
跟著白玉龜,兩人進入了木瓢籠罩的地方。
木瓢將整個屍骸籠罩住,並且瓢內沒有一點弱水。
王仁和淩海安穩落地。
一落地,淩海就跪了下來,朝著共工屍骸虔誠地跪拜了起來。
“沒想到你們神族也興這一套。”
王仁有些調侃地說道。
“不過是你們人族偷學我神族的禮儀罷了。”
一番虔誠地跪拜之後,淩海站起來說道。
“行了,共工的弱點就是在頭顱,必須聚中力量攻擊共工的頭顱,才能將共工屍骸給擊碎。”
白玉龜出現在兩人麵前說道。
“我先來試試。”
王仁拿著載道一躍而上,集中力量於刀尖之上,隨即身影閃動,猛然刺到共工的頭顱之上。
鐺!
一聲清脆的碰撞聲擴散開來,聲音傳導到弱水之中起不到任何的波瀾,完全被弱水吸收。
一擊之下連個印記都沒有留下,王仁又是幾刀劈砍而上,然而依舊沒有任何的痕跡。
正當王仁疑惑仔細觀察之時,王仁突然看到那屍骸暗沉眼中散落的點點光亮正在聚集。
王仁立馬抽身而退,落在地麵之上。
震驚地說道:“他沒死!”
“什麽?你說什麽?”
淩海同樣震驚。
“我說共工沒死,他的眼中有著神光湧動,而且體內深處似乎有著神魂複蘇,隻不過是十分虛弱罷了。”
王仁說道。
接著兩人同時轉向那白玉龜。
白玉龜輕笑一聲,說道:“共工的確沒有死透,當初神魔大戰之後,共工是唯一一個活著回來的,不過共工回來之後亦是重傷不得救治。
後來苟延殘喘的共工為了保住性命用山海壺的力量化身成為這弱水河,企圖經過這種方法重獲新生,但最後終究是功虧一簣。”
“功虧一簣?那現在為什麽?”
淩海不解道。
“共工發現這種方法失敗之後,更是發現了更為嚴重的一件事。那就是他被魔氣侵染了,殘留下來的魔氣如同跗骨之蛆怎麽都無法解決,但又擔心隕落之後魔氣使得他的屍骸發生屍變,所以將神元和記憶剝離造就了我。
經過多年的融合,又在顧憐那丫頭的幫助之下才到了現在。”
淩海問道:“為何你不求助顧憐神女,請求她找我水神一脈的強者?”
此刻白玉龜看向了王仁,眼神莫名其妙。
“我?因為我?”
王仁一臉的懵逼,這關自己什麽事。
白玉龜說道:“如果不是你出現,我是不會來到這裏的,正是因為你的出現,所以我才會讓你們過來,打碎屍骸。”
“不是,這跟我有什麽關係,我不過是一個上三境都沒有突破的人族修士,這未免也太玄乎了吧。”
王仁不解地說道。
然而白玉龜此刻卻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
王仁更是驚訝。
“對,我不知道,在我殘缺的記憶之中見過你,但你是誰我不知道。”
白玉龜說道。
“什麽?見過我,殘缺的記憶那不就是共工的記憶,那不是五百年前的事情?!”
王仁滿臉的震驚疑惑。
白玉龜說道:“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喚起了我的殘缺的記憶,而現在正如你所見,共工在複活,但複活過來的共工已經不再是共工了,他已經發生了屍變,已然成為了一個破壞力十足的禍害。”
“那我該怎麽做?現在去找神族的強者吧。”
王仁感覺到周圍有些奇怪了起來。
弱水似乎開始沸騰了。
“來不及了,他已經醒了。”
白玉龜看向那龐大的屍骸說道。
兩人抬頭看去,此刻正發現那屍骸眼睛之處點點熒光早已經匯聚完成,但那熒光在藍色和黑色之中交融變幻,詭異無比。
“我將你們送入共工的頭顱之中,淩海你用水神一脈的神法一遍接著一遍清洗他的神魂,而你,你……,先進去吧。”
隨即還不待兩人反應,白玉龜將兩人直接送入共工的頭顱之中。
此刻兩人眼前環境變換,下一刻著眼看去,隻見周圍一片黑暗。
“靠,這死王八也太不靠譜了!”
淩海大罵了起來。
“我感覺我們兩個被那死王八給坑了。也不知道那死王八在打什麽注意。”
王仁無奈地說道。
“嗯?這籠罩周圍的黑暗有古怪!它在不斷侵染著我的神力!”
淩海驚訝地說道。
“這應該都是魔氣,小心為好。”
王仁點頭說到。
“為何你沒有受到影響?”
淩海好奇地問道。
麵對魔氣要說最為不受影響的就是神族了,神族神力能夠自行抵擋魔族魔氣。除了神族以外,其它種族抵禦魔氣起來都十分的困難,尤其是人族,人族向來七情六欲見長,所以人族最為難受,王仁這麽個樣子著實令人意外。
“不稀奇,自身原因,雖然我也不知道具體什麽原因。”
王仁淡淡地說道。
兩人也不再多言語,向前走去,周圍依舊有著無奇的黑暗籠罩。
前方不遠處出現一處光亮,兩人逐漸靠近。
正是共工的樣子盤坐著,在其身上湧動著無數的黑暗,這些正在逐漸將共工的神魂侵蝕。
“先祖,先祖?”
淩海試探性地喊著。
正如兩人意料之中的一樣,沒有任何的回應。
“那王八不是說要你用神法一遍又一遍地衝洗神魂,抓緊時間行動吧。”
淩海點點頭,隨即神力湧動施展開來。
神法凝聚神聖而又清澈的河流,一遍又一遍地襲向共工的神魂。
河流翻湧,那些黑暗的魔氣如同淤泥一般正在被河流一點點的衝刷。
“這太慢了,能起到的效果很弱啊,而且一邊抵禦魔氣一邊施展神法,我自身也吃不消啊。”
淩海無語地說道。
隨即問向王仁:“接下來怎麽辦?”
“不知道啊,那王八把我送進來也沒說我要做什麽啊。”
王仁也是一臉無語地說道。
“那總不能這麽幹耗著吧。”
淩海說道。
“我來回轉轉看看,先觀察觀察。”
王仁此刻說道。
共工神魂之上有著藍色和黑色兩種色彩,那藍色毫無疑問就是共工自身的神魂力量,而那黑色便是侵染過來的魔氣。
此刻共工的情況並不容樂觀,黑色占主要部分,整體上來看,共工現在很危險。
想到這兒,王仁覺得還是有些不太對,共工已經死了,這不過是因為魔氣尚未侵染完畢而殘留下來的力量,本就是苟延殘喘不得重生。
但是魔氣這麽久都沒有侵染成功發生屍變,那一定是因為有什麽東西存在在使得這魔氣不得侵染。
山海壺?
水神一脈至寶?
王仁思來想去覺得並非如此寶物雖然有靈,但不足以自行起到為已亡主人抵禦這魔氣。
藍色部分雖然能夠看出在抵禦,但是這抵禦並不主動,而是十分的被動。這是由於魔氣的侵染使得神魂發生了最為基本的抵禦,這是神族之人最為本能的反應。
神族至死,他的殘留力量亦是能夠起到抵禦魔氣的作用。
“這共工雖然是苟然殘喘地活著,但是還尚未死透,你加大輸出力度,看看能不能喚醒他。”
王仁朝著淩海說道。
“好。”
隨即淩海身上神力湧動更加洶湧,浩瀚如海一般,不斷地向外傾瀉這。
隨著神力輸出力度更為強大,那黑色的魔氣消散地更快。
周圍的魔氣在這一刻也隨之暴動了起來,不斷地向著這邊匯聚,不斷地彌補著淩海消除的魔氣。
“這魔氣在不斷地補充,很快就能將我們兩個耗死。”
淩海持續輸出著。
“有效了,你仔細觀察他似乎有了些許動靜。”
王仁麵色一喜說道。
“先祖,先祖。”
淩海一聲聲呼喚著,共工的反應越來越明顯,似乎隨時都會睜開眼睛,但是又像是怎麽都睜不開眼睛。
周圍的魔氣湧動的更加厲害,似是周圍所有的魔氣在這一刻都在往這邊湧來。
“我,快,快撐不住了。”
淩海麵色蒼白,頭上浮現出豆大的汗珠。
“堅持不住也要堅持!”
突然那白玉龜的聲音響起。
隨即之間漆黑一片的天空撕裂開了一個口子,白玉龜的聲音正從那個口子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