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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宛在水中央

  約摸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陳大夫收回了把脈的手,替歐陽瀾韜蓋好被子,這才緩緩的說道:“這位公子此時氣虛之極,脈搏更是紊亂。”


  陳大夫頓了頓繼續說道:“敢問這位少俠,病重的這位公子,是否跟武林高人動過手?”


  “確有其事。”南一飛回道。


  “原來如此,這位公子沒有絲毫外傷,但五髒六腑均已受損,再加上他體寒氣虛,現在他體內有一股很強的真氣徘徊不出,實為惱火。”


  “那 ,我運功幫他把真氣逼出來,可否?”南一飛問道。


  “如此便好,隻要你把困擾他體內的那股真氣逼出來,那就好辦了。”陳大夫說。


  “那好,我現在就來替他運功療傷。”南一飛說著,就準備運功了。


  莫泠兒見此,急忙阻攔。


  “南一飛,你自己傷勢還未痊愈,切不可再運功了,你忘記了那天在小染妹妹家裏,你私自運功導致吐血嗎?你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又要冒險嗎?難道你忘了羅漢中對你說的那些話?”莫泠兒連連說道。


  一說到羅漢中,莫泠兒語氣不由得有了一絲不情願。


  “管不了那麽多了,難道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嗎?我辦不到。”南一飛倔強的的說。執意要給歐陽瀾韜輸真氣。


  “你!!”莫泠兒啞口無言。


  莫泠兒此時不知道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又惱又敬佩。


  惱的是他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總是讓自己承受痛苦。


  敬佩的是,他的這種舍己為人的精神,為了救別人,絲毫不顧自己,這種大丈夫所為,著實讓莫泠兒敬佩。


  才是莫泠兒心中的好男兒,對愛人,一往情深:對兄弟,肝膽相照,不棄不離。


  莫泠兒心裏不由得想到,若是要嫁人,定當要嫁於南一飛這樣的大丈夫。


  “讓我來吧,你現在不宜運功,如果你有個好歹,那我們豈不是白費了那許多的功夫救你?”莫泠兒說著便推開了南一飛。


  “不,莫小姐,你幫我的已經夠多了,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你了。”南一飛說道。


  “我不需要你的報答。”莫泠兒冷冷的說。


  一片寂靜,此時南一飛倒顯得詞窮了。他確實不知道該如何應答了。


  難道莫泠兒真的像羅漢中說的那樣,喜歡自己??

  莫泠兒是個好姑娘,聰明,善良,俠義。這麽好的姑娘應該有一個好歸宿,而她的歸宿不應該是他。


  他是個不詳的人,隻要是與他親近的女人,都會受到傷害。


  他的娘親,杜鳳儀,生他的時候由於難產,生下他,便走了。


  他的妻子,上官筱柔,剛與他成親不久,便莫名其妙的被暗殺。


  就連剛認識的林小染,也因為他,而被山賊綁架,至今不知所蹤。


  南一飛並非多情的人,一生一世,惟願隻得一人心。他的心,裝不下別的女人,他的心,滿滿的都是上官筱柔,就算她已不在人世,但她,卻永遠活在南一飛的心中。


  莫泠兒心裏並不好受,自己如此這般對他好,幫助他,並不是因為想要圖他的報答,而是,而是希望,他能夠多看自己一眼,而這,似乎也成了一種奢望。


  莫泠兒全神貫注的給歐陽瀾韜運功療傷,不會兒的功夫,額頭上就開始冒汗。


  莫泠兒將真氣凝聚於掌上,再慢慢將真氣從歐陽瀾韜的後背推進去。莫泠兒隻覺得歐陽瀾韜體內的真氣久久排之不出,就連她自己體內的真氣也似乎正在慢慢的被歐陽瀾韜所吸食。


  莫泠兒想收回真氣,但此時莫泠兒居然抽身不得。渾身直哆嗦。好像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歐陽瀾韜體內躥行。


  南一飛一看情勢不對,快速來到莫泠兒的背後,南一飛暗自運氣,南一飛內力前段時間大量流失,幸得這幾日習得《相月心經》,所以才覺得這幾日內力似乎略有回升,。


  凝神聚氣,回至丹田,隔耳穴之雲中。伏膻中於合穀。


  這是《相月心經》的口訣。此時南一飛不知道為何居然用起來了。


  他單手一回一手,待自身的內力都聚集於手掌,便用力一掌,拍在莫泠兒的後背,霎時,莫泠兒的雙手從歐陽瀾韜的後背收回。


  又是“噗”的一聲,口吐了鮮血。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是說把歐陽瀾韜體內的那股真氣逼出來就無大礙了嗎?為何會如此。


  莫不是盤踞在歐陽瀾韜體內的真氣太過強悍,依莫泠兒的功力無法排出?

  南一飛正想著,莫泠兒與歐陽瀾韜二人便雙雙倒在床上,不醒人事。


  “這,這是怎麽一回事?陳大夫?”南一飛問道。


  陳大夫也是從未見過這種狀況的,莫非是他診斷失誤?如果因此害了大小姐,那他該如何跟老爺和夫人交代?

  陳大夫也被嚇到了,嘴裏喃喃的說道:“不該是這樣啊,不該是這樣啊。”


  “現在要怎麽辦?”南一飛焦急的問道。


  陳大夫一回過神,說:“看來隻有找羅大夫過來瞧瞧了,或許他有辦法。”


  “他在哪兒,我去找他,事不宜遲,你在這兒幫我好聲照料他們,我這就去找羅大夫過來。”


  “出了門左拐穿過兩個巷子再到第三個路口再過一座橋就到了,莫府的府邸很大,你若是找不到,路上隨便問一路人便知。”陳大夫說道。


  “那好,我先去了。”南一飛說完像一陣風似的出了回春堂。


  幸好南一飛這幾日習了些《相月心經》裏的心法,這下施展輕功倒也顯得得心應手,不如前些日子那般困難了。


  南一飛心裏焦急萬分,雙手平台,足尖輕點,路上行人太多,便在街道的房頂上遊走飛躍。


  南一飛按照陳大夫所指的路線很快便來看到了那座橋,走進一看上麵寫著拱月橋,字跡已經顯得有些模糊,看來這橋年歲已久了。


  正當南一飛想過橋而去,卻聽見不遠處有打鬥的聲音,那是兵器相接的聲音,再探頭一看,橋頭那邊一群黑衣蒙麵人正在圍攻一個身穿藍色貂皮的年輕人。這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蒙麵人這般囂張。


  那群黑衣人把藍衣人圍在中間,那藍衣人身後緊緊護住一個穿綠色衣衫的姑娘。


  那姑娘頭發不成發髻,淩亂不分,臉上還有些被鞭策的疤痕,實在是可憐至極。


  以多欺少不說,光看招式,南一飛便知,那群黑衣人根本不是藍衣人的對手,隻是那藍衣少年身後緊緊護住一位姑娘,這使他不能盡展其功力。


  南一飛向來俠義心腸,見到此番情景,哪有不出手相助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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