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五章】措手不及
奧莉安娜過來的路徑留著淺淺的腳印，雖然不是很明顯，也不至於被人發現，但是如果有人著意跟著她的腳步的話，還是可以找到這個地方。
想到這裏，瑞菲克就覺得火大，更多的是不解，奧莉安娜是絕對不會違背自己的意思的，所以說，明明命令了她跟在維克托的身邊，到底她為什麽會突然跑到這裏來啊？
如果說維克托給她做了什麽手腳的話，以維克托的能力是有可能做到這種事的，但是時間上就不允許，而且維克托不會提前就對自己產生防備，甚至對奧莉安娜進行改造的。
難道真的是奧莉安娜所說的，感覺到自己過來了就要來找自己嗎？
瑞菲克是不相信的，機器就是機器，即使每次維克托說出這句話他都會跟維克托發火，但是在內心深處，瑞菲克比誰都明白這句話。
對這個小女孩——不，人偶——的疼愛是處於她那張與奧莉安娜酷肖的臉，可是在自己的內心深處，瑞菲克十分清楚兩個奧莉安娜的區別。
想到這裏，就無論如何也不能安寧，他最終還是決定回到科技核心所在的山洞中，向奧莉安娜更仔細的詢問一下情況。
然而，就在轉過身的瞬間，瑞菲克的神態已經變得僵硬起來。
本來就因為緊張而繃緊的臉，此刻已經不見半分表情，站在那裏的時候，手腳仿佛都有些不聽使喚，不過仔細去看的話會發現，這個人其實是在戒備著什麽，因為警惕，才會顯得那樣僵硬。
“瑞菲克，真的是你啊。”
在瑞菲克的身後，男人的聲音響起，沒有什麽感情，但那絕對不是因為冷漠，而是在努力壓抑著，憤怒、疑惑乃至於其他所有負麵情緒之後的平靜。
“恩，你果然找到這裏了啊，維克托。”
瑞菲克沒有回頭看，而隻是這樣緩緩的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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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免被奧莉安娜發現，維克托一行人和她保持了相當程度的距離，而隻是循著腳印在追尋，事實上隨著路徑漸深，維克托甚至希望是自己追錯了，因為不管怎樣他都不願意想象瑞菲克進入鐵脊山脈的原因，即使他差不多也可以想得到。
可是，在看到瑞菲克身影的一瞬間，自欺欺人的想法也全部都破滅了。
不知道這地方是哪裏，可是卻明確的感受到這裏的不祥氣息，如果說海克斯科技核心是在鐵脊山脈之中的話，那麽應該就是在這個山穀深處吧。
而瑞菲克就這樣站在樹林的外麵。
“你到這裏來是幹什麽？你不是應該在皮爾特沃夫監督戰局嗎？”維克托問道。
“那邊的局勢已經很穩定，我在與不在都沒有什麽區別了。”瑞菲克淡淡說道。
“那麽你到這裏來是幹什麽？”維克托問道。
一陣沉默，維克托緊緊的握著拳，雖然並不能感覺到痛楚，但是那種情緒卻已經傳達到他的心中。
即使從未言明，可是一直以來他都把瑞菲克當做自己的摯友。
所以，這種事，是維克托不願去想，也不敢去想的。
“維克托，你應該已經想到了吧。”瑞菲克轉過頭來，淡淡說道，“不然也就沒有必要帶著你的左膀右臂跑到這裏來了。”
“我寧可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樣。”維克托說道。
“那麽真不巧，看來要讓你失望了。”瑞菲克笑了笑。
“我不想對你動手。”維克托說道，“放棄吧，瑞菲克，科技核心並不是我們應該染指的東西……你又為什麽會對它這麽執著？”
“正是因為我知道科技核心是多麽危險的東西，我才一定要得到它，不，應該說是，我才一定要啟動它。”瑞菲克低聲道。
“什麽？”維克托震驚的後退了一步。
明明知道海克斯科技核心的危險性，卻還一定要去探求嗎，所以說瑞菲克究竟是為了什麽？
好在，這個問題維克托已經不需要問了，因為在這件事上，瑞菲克似乎完全沒有打算隱瞞。
“奧莉安娜不在了，這個世界就沒有什麽存在的意義了，差不多就是這樣吧，而且，我的奧莉安娜走了，沒有一個人為她感到悲傷，甚至於隻要短短的幾個月，她留下過的痕跡就再也沒有了，這個世界太無情了，這樣無情的世界，根本沒有存在的價值。”
瑞菲克一字字說著，說到後來，他的語氣甚至都變得有些癲狂。
……
維克托震驚的說不出話，他從未想到，這些年瑞菲克的心中竟然藏著這樣的想法，不知道是這想法本身的恐怖還是瑞菲克那份深藏不露的陰狠，讓維克托心悸的無法言語。
這真的是當年來安慰自己的好友嗎？
瑞菲克他……為什麽會這樣。
“瑞菲克，你不要這樣想啊。布裏茨死了，我雖然難過，但不是也活下來了嗎？”維克托咬牙道。
“是啊，維克托，所以我覺得你應該理解我。”瑞菲克再一次笑了起來，“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人，卻沒有報仇的辦法，為什麽？就是因為這個世界太冷漠了，所以說，所有人都該死，他們死了，就可以為自己在意的人報仇了啊。”
“不是這樣的。”維克托說道。
隻感覺冷汗涔涔而下，冰冷的手掌被誰握住，一回頭，維克托隻看到金克絲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似乎在安撫他此刻心中的驚悸。
“我的仇人是諾克薩斯，但絕對不是所謂的‘世界的錯’，瑞菲克，你想得太偏執了，完全不是這樣的。”維克托說道。
“維克托，我真為布裏茨感到可憐，有你這樣的主人，對他來說，真的是毫無意義。”瑞菲克冷冷道。
“瑞菲克，你冷靜一點。”
維克托感到自己的聲音在發抖，但這絕不是因為恐懼，而是純粹的憤怒。
好友突如其來的黑化已經足夠讓自己難以接受了，而他更不能接受的，是瑞菲克做出這樣的評價。
因為沒有想要報複這世界，就不是布裏茨合格的主人嗎？
因為這樣布裏茨就死的毫無意義嗎？
絕對不是這樣的，這邏輯完全是錯誤的。
“我會為布裏茨報仇，但我絕不會像你這樣，更不會接受你的邏輯。如果非要這樣說的話，布裏茨熱愛著瓦羅蘭大陸，就算他死了，也不會願意看到你想要的那個結果，所以，不管為了布裏茨，還是為了證明你這個說法是無可救藥的謬論，我無論如何都要阻止你。”
瑞菲克冷笑了一聲，他的雙手此刻正在兩邊的口袋裏，明明知道眼前這個人不是魔法師，但是在這一瞬間，維克托卻感到了極強的危險感。
——這個人為了這一刻已經做了很多準備了。
——他的戰鬥力，絕對不是看上去這麽簡單。
維克托咬著牙，無聲的發動自己的魔咒，與金克絲和布裏茨心意相通，一同進入了戰備狀態，而令他沒料到的，是瑞菲克沒有立刻攻擊，正相反，他似乎在尋覓著什麽。
“好像還有意料之外的客人啊。”
就在維克托準備先發製人的時候，瑞菲克終於開口了。
“既然來到這裏，就一起出來吧，打倒三個或者再多幾個，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