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零三章】不知處的意亂情迷
柔軟的，芬芳的，滾燙的嘴唇，是比什麽都要好的心藥。
崔斯特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麽樣的心情，心在悸動，身體也有所反應，但這並非是因為這個女孩有多麽迷人，隻是在現在這個最脆弱的時候，他確實需要這樣一個女人。
這件事這麽說來，其實就有點禽獸了，可是少女說了她願意，而且她也很主動。
也許她也渴求了他很久，所以她格外的大膽，貪婪的索求著崔斯特的親昵，手在崔斯特一個不留意間就伸到了不該伸的地方去。
“你這樣的話我真的會停不下來。”崔斯特啞著嗓子道。
“我知道。”少女一邊輕吻著崔斯特一邊道，“抱我吧。”
崔斯特遲疑了一下，雙手扶住少女的肩膀，稍稍拉開兩人的距離：“你確定嗎？我……不能給你任何承諾。”
“我所需要的唯一承諾，就是你不要再流淚了。”少女柔聲道。
話說到這裏，語言的意義已經不存在了，崔斯特將少女橫抱起來，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少女仰臥在床上，衣襟半開露出白玉般的皮膚，她的臉羞若紅霞，可眼中卻含著無盡的溫柔。
這樣的場麵，在崔斯特已經很熟悉了，一張張陌生的容顏都曾經與他耳鬢廝磨，唯有這一次，特殊的心境還有少女的眼神，讓他感到了尤為不同的震顫。
這種震顫，並不是男女之間原始本能之間的吸引，而像是一種神聖的儀式。
少女如同一位充滿母性的神祗，她深知自己所摯愛的子民正在承受著難言的苦痛，因此奉獻出自己的胸懷，來溫暖他，包容他。這樣的媾和，已經不能僅僅用發泄來形容，簡直近乎於一種救贖。
崔斯特深吸了一口氣，用一種虔敬的心解開了少女的衣衫。
月光透過小窗，給她的酮體鍍上一層皎潔的光影，宛如寺廟中的聖女。
船在大海上搖蕩，韻律溫柔而和諧，一如此刻在隱秘的艙房之內，床柱的輕搖。
月亮悄悄隱進了層雲，不忍看這旖旎的風光，也不忍聽少女那令人心碎的呢喃……
過了許久，風浪才平靜下來，少女依偎在崔斯特的胸前，崔斯特一隻手摟著她。
兩個人都沒有睜開眼睛，隻因此刻一旦目光相對，就必定要說話，可無論他還是她，都不知道究竟該說些什麽。
不知為什麽，崔斯特的眼角還是有隱約的淚痕，難道剛剛他又流淚了嗎？
“我要起來了。”終於還是少女先開口道，“我要值夜，不能離開太久的。”
崔斯特愣了一下，睜開眼睛，少女已經坐起來在穿衣服。
這是崔斯特從沒見過的場麵，還沒有哪一個女孩子剛剛和他做過就要去船上守夜的，哪怕縱觀瓦羅蘭大陸的秘史，這可能都是非常少見的事情。
“我跟你一起去吧。”崔斯特道。
“不必了。”少女婉拒了他，“你是這艘船上的客人，好好休息就行了。”
崔斯特又愣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套上水手服，她頓時就顯得有些假小子氣質，衝著崔斯特笑了笑之後，她就走出了崔斯特的艙室。
少女走上甲板，走到桅杆所在的那邊，檢測著風帆，另一邊掌舵的水手是她的好兄弟，當然不會出賣她，她跑過去看他，舵手也就回過頭來。
“怎麽樣？”他問道。
少女的臉一下又紅了起來，用很微弱的幅度點了點頭。
“那就好，怎麽說你也是了卻了一個心願。”舵手笑道，少女也跟著笑，簡單的寒暄了幾句，就走回桅杆之下。
少女盤腿坐在桅杆邊上，仰頭看著月亮，看著看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那個傷心的男人了，那時就對他懷著憧憬，這一次，偏偏又讓她看見他最脆弱的樣子。
她的身上還殘留著那個男人的溫度，可現在風正在呼嘯著想要把一切都洗卻。
她當然知道這是必然的，也從沒有過相愛的奢望。交付出自己，也隻是想要讓他不再流淚。少女的小心思是，哪怕隻在這條航線上做他最重要的人，哪怕隻有這幾天的甜蜜，也足可以回味了。
可是當她真的擁有過之後，心中卻越發酸楚，當她能夠止住他的眼淚，就越發想知道他為什麽流淚。想到他對自己的溫存，溫存中總是帶著若有若無的距離感，他對那個讓他流淚的人一定不會是這樣的。
更別說他重複了兩次的“我什麽都給不了你”，哪個女孩子會不想要自己心上人的承諾呢？她隻是知道自己得不到，所以退而求其次而已。
對他來說，我是什麽樣的人呢？萍水相逢的豔遇？欲求不滿的少女？還是……發泄的工具呢。
自己心裏知道的事情，從他嘴裏說出來，就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甚至就連彼此糾纏的時候，他抓著自己的肩膀，幾乎脫口而出，但終於勉強壓抑住的，都是另一個人的名字。
明知道他什麽都給不了我，我現在……又在奢望什麽呢？那些同儕總說得不到一個人的心就得到他的人，現在我已經得到了，而且可能還會有下一次，至少還有三天的航程，明明應該高興才對啊。
她咬緊牙關，讓自己去拉緊獵獵飛揚的船帆，這是她第二次在船上哭泣，第一次則是她剛上船時，被粗糲的繩索在手上劃了深深的傷口。
少女抹了一把眼淚，努力調整著船帆，其實船帆本身沒什麽調整的，但她需要讓自己的注意力有一個轉移點，才能不去想剛剛的事情。
如果……剛剛同意他出來陪著自己，也許就不會有這麽多奇怪的想法了吧。
不管男人還是女人，在這種時候都是最容易受傷害的。她憑什麽覺得自己見過大海的風浪，就能夠承受住這種心痛呢。
隻是，現在他應該已經睡下了，那麽就這樣吧……
正在少女這樣想著時，她聽到了那個溫柔的聲音。
“風這麽大，我可不想讓你一個人在外麵，我來幫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