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苦肉計
“十月裏皇上要帶諸位皇子和大臣們去圍獵,到時候咱們都去!”
“正好你們一個是鎮北侯的嫡女,一個是南安侯的嫡孫女兒,一南一北,都是咱們大夏朝不可多得的巾幗女子,到時候你們好好施展施展,也給咱們大夏朝的女兒們做個表率!”
皇後笑意滿滿地看著唐宛凝,眼神裏的意思可太明顯了。
‘老娘治不了你,現在老娘有兒媳婦了,還處處比你強,看你還囂張得意什麽?’
‘這次一定要好好讓你丟丟臉,你給我等著!’
接收到皇後很不友好的目光,唐宛凝心裏一冷,麵上依舊笑容滿麵。
“母後真是過譽了,兒媳可擔不得什麽巾幗女子的名號!以前在家的時候也過於頑劣,什麽功夫也沒學會,禍倒是闖了不少,哪兒談得上什麽施展呢!”
唐宛凝表現得很是擔憂。
皇後笑容更燦爛了:“你這孩子也太謙虛了!鎮北侯英勇無敵本宮早有耳聞,他的女兒怎麽可能什麽都不會!”
“好了,這件事不必再,就這麽定了!瀾兒,你沒什麽意見吧?!”
皇後自信滿滿地看向同樣自信滿滿的親兒媳婦。
“一切全憑母後定奪!”金瀾兒乖順地屈膝行禮,唇角還掛著得意的笑。
她姓金,瀾兒是她的閨名,因為祖父和父親俱擅長水戰,所以家族子弟取名皆以水字為主。
另外金家以戰功起家,家學子弟都尚武,即便她是個女兒家,也不能例外地要去家學習武。
可她畢竟是個大家閨秀,將來要親要嫁人,不能總是擺弄這些,於是在每回家學放學後,還要學女紅針織學念書認字,學作詩下棋。
她活得比家族裏的男兒還累,沒有人知道她這些年都經曆了什麽。
如今她終於十六歲,終於有了一身能文能武的本事,也終於如願以償嫁入皇家。
甚至還有機會能母儀下,能成為最尊貴的女子,成為底下所有女子的表率。
她怎麽都不會放棄的。
到那個時候,她所有的努力都不會白費,所有的汗水的值得了。
當然,她比所有人都要優秀,這些也都是她該得的,不是嗎?
金瀾兒高高揚起頭顱,腦補著自己成為皇後母儀下的那一刻。
而一旁的正牌皇後,正一臉欣賞地看著自己挑選的兒媳,越看越滿意。
“好!”
“不愧是金家出來的,果然有膽識有魄力!”
她笑嗬嗬看了一眼唐宛凝,語帶嘲諷,“希望到時候,老三家的也別讓本宮失望,你出身也是好的!!”
“是!”唐宛凝心裏冷笑,麵上恭順地答。
皇後心滿意足地點頭,沒再多,出盡了風頭的她又將目光轉到了幾個側妃身上。
她不滿地看了眼雲氏,冷冷道。
“往前就要涼了,要多注意著些!別整就知道折騰,今兒又著涼了明兒又發熱了,沒個消停的時候!”
這話不用想的就是雲氏。
要知道她已經稱病許久不來鳳陽宮伺候了,尤其是皇後最需要的時候都沒來,可想而知皇後有多窩火。
雲氏十分惶恐,撲通一聲就跪下。
“皇後娘娘恕罪,賤妾一定謹遵教誨,再不敢了!”
唐宛凝心裏冷笑:‘這話不是給自己聽的麽?雲氏哪兒有資格稱病,不都是自己報上去的?’
但她懶得多,索性眼皮一耷拉,隻裝聽不見。
訓斥完雲氏,皇後心裏徹底舒坦,便讓她們都散了。
……
七月的暑熱依舊,驕陽似火炙烤著大地,空氣熱得像蒸籠一般。
各宮主子沒有特別的事就不怎麽出門,連下人都少了許多,皇宮內外一時都空曠了不少。
唐宛凝閑來無事,帶著大橘在院中池塘邊納涼釣魚,她一邊喝著涼茶,一邊拿著釣竿,十分悠希
池塘裏她專門叫人養了許多青魚,隻等著養大一些就抓來給大橘吃。
夏侯玨到的時候,正好看見唐宛凝將釣上來的一條魚扔給大橘吃。
他唇角有些抽:“你倒是清閑!”
“我又沒什麽事需要忙,為什麽不能清閑?”唐宛凝仰頭看他。
一陣清風吹過,她額間幾縷碎發輕輕在臉頰浮動,比平日多了些嬌俏可愛。
夏侯玨心頭微動,沒再什麽。
他轉身撂起衣袍在她身邊坐下,順手拿起一盞茶猛灌了下去:“你不是想出宮?”
“哎那茶是……”
唐宛凝還沒完就已經來不及,然後,兩人都有些尷尬。
“那個……你剛才什麽?”唐宛凝摸了摸鼻子。
夏侯玨不自在地將目光移向水麵。
“你不是想出宮?父皇已經恩準我下個月去江南巡視!到時候……”
“不好了!太子殿下不好了!”
李得泉突然大驚失色闖了進來,滿頭大汗地跪在兩人麵前。
唐宛凝皺了皺眉:“什麽事這麽慌張,還有沒有規矩了?”
本來夏侯玨身邊人是不該她來訓斥的,但她一時也沒忍住,她討厭這樣穩不住的人。
破荒的,夏侯玨居然沒反對,同樣嚴厲地看向李得泉。
“自己去領十個板子,下不為例!”
“是!”李得泉擦了擦額頭的汗。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宸王府的人剛剛來報,是外書房有兩根主梁柱忽然折斷,中梁倒塌,房頂塌陷,宸王殿下被壓在了裏麵,生死未卜!”
“消息已經呈報皇上和中宮那邊,皇後娘娘當場昏了過去,皇上也龍顏大怒,想必即刻就要召見殿下!“
“什麽?!!!”
唐宛凝鳳目圓瞪,蹭地站起身。
倒是夏侯玨還穩得住,神色鎮定,隻是目光冰寒地嚇人。
片刻後,他不緊不慢地站起身,冷冷勾唇。
“不必召見,孤主動去見父皇!”著就往外走去。
唐宛凝有心想問兩句,結果話還沒出口夏侯玨已經消失不見。
她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半晌才喃喃歎了一句。
“皇後這招苦肉計也太狠了吧!”
不就是軟禁了雲氏,沒幫她料理宸王府的親事麽?有必要把親兒子的命搭上,行這一招苦肉計麽?
圖個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