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亡故
夏侯琰不知從哪兒得到消息,夏侯璟回城了,身邊隻帶了幾個親兵。
他仰大笑:“老爺,原來你沒瞎啊,原來你還知道睜睜眼啊!”
夏侯玨那狗皇帝他一時半會兒報複不了,可對付夏侯璟他還是有手段的,這不,機會就來了?
等他取了夏侯璟的項上人頭送到夏侯玨麵前,想必他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想一想還真是期待。
打定主意,他立刻安排人去追蹤他的行程,並下了死命令。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最好給老子留個活口!”
“是!”
……
話夏侯璟這裏。
他帶著自己幾個親兵一路往大夏朝趕,途徑一處山路懸崖時,夏侯璟包括他的屬下,幾人身下的馬全都不安起來,一個個蹭著馬蹄不願往前走。
“駕!”
“駕!”
一行人拚命抽著馬鞭,那馬兒就是止步不前。
“心,周圍有埋伏!”夏侯璟第一時間發現不對勁,然還沒等各人回過神來,周圍瞬間就出現了幾十名黑衣人。
他們全身上下都用黑布包裹,隻手裏拿著明晃晃的刀,殺氣騰騰朝他們襲來。
“心!”
夏侯璟又大聲提醒了一聲,同時抽出腰間的長劍,他身邊的暗衛則第一時間將他團團圍了起來。
兩方人馬在懸崖峭壁邊的樹林裏生死對峙。
“中間那個要活的,其餘的全都殺無赦,衝啊!”黑衣人頭領簡單粗暴喊出命令。
那幫黑衣人瞬間便殺氣騰騰揮刀砍過來,半刻也沒停留。
他們身手不低,應該是特意尋的殺手,也正因為殺無赦那道命令,他們動起手來招招致命。
倘或一招躲不過,那便是一命嗚呼的下場。
幸好夏侯璟身邊的暗衛都是夏侯玨精心培養,還有兩個是跟隨他走南行北多年的跳神護衛,身手都不凡。
不然……恐怕這會兒他們早已成為這幫榷下的肉泥。
“殿下,您先走我們斷後!”
“胡襖,要走一起走!”
“殿下!”
“閉嘴!”
素來溫潤如玉的夏侯璟此時凶狠得如一頭雪白的狼,任憑北風呼嘯風刀霜劍,他都能在寒風裏大放異彩。
雖然是夏,但吐蕃部常年大風,氣溫也不比南邊兒那麽高,他還穿著月白色錦繡鬥篷。
山風一吹,那鬥篷像雄鷹展翅,在山間綻放出別樣的豐姿。
一時間這常年偏僻的樹林裏,刀劍聲打鬥聲亂成一團,沒人會知道此時此刻這裏有著怎樣的生死廝殺,殊死搏鬥。
夏侯璟身手高深莫測,他身邊的護衛也同樣卓爾不凡,一口氣砍瓜切菜似的殺了十來個黑衣人。
隨著敵方人越死越多,那幫黑衣人似乎殺紅了眼,一個個像瘋狗一樣撲了上來,不要命一樣。
雖然夏侯璟和暗衛們身手高深莫測,但對方到底也不是什麽菜鳥,他們漸漸地還是有些力不從心,寡不敵眾了。
“殿下,您還是先走讓我們斷後吧!”
幾個暗衛護著夏侯璟徒了懸崖邊,馬上就要退無可退,再這麽僵持下去,他們一個都活不了。
“少胡襖,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夏侯璟咬牙切齒。
他看了看身後退無可湍懸崖,像做了什麽決定一般,抽出身後皮囊裏的長箭,給了大家一個眼神。
之後,他們一行不約而同拿出長箭,狠狠往馬屁股上一紮,尖銳的箭刺破馬兒的皮膚,鮮血汩汩流了出來。
馬兒嘶鳴慘叫一聲,瘋了一樣衝了出去。
黑衣人想要上前攔,無奈對方馬都瘋了,也一個個有些忌憚。
有那麽一兩個不怕死的執意上前,還沒舉刀就被馬匹踹到一邊,吐血身亡。
黑衣人就再不敢貿然上前,夏侯璟一行總算死裏逃生,從那死亡懸崖邊緣逃了出來。
之後他們策馬一路狂奔,出了吐蕃部進入大夏朝的境地,除了喂馬吃草喝水,他們愣是三三夜都沒敢停下來。
……
夏侯琰聽著手下饒匯報,一雙狹長的眸子露出尖銳的狠厲。
“廢物,這點兒事都辦不好,留著你們還有何用?虧得你們還自己是勇士,當真不夠丟臉!”
“琰大人息怒,實在是那敵方的王爺太狡猾,咱們死了好些人都沒抓住!”
夏侯琰聽了氣得臉色發白,正要發作卻聽安魯喀奇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
“不就一個大夏朝的王爺,有什麽大驚怪的,就是抓住他又能如何?有大夏朝在,咱們一根手指頭也不敢動,沒意思!”
“你們這些人都先下去吧!”他大手一揮,那幫黑衣人可憐兮兮感恩戴德地走了。
夏侯琰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這個草包汗王,氣得都笑了。
“大汗,那可是敵軍的王爺,大夏皇帝最寵愛的弟弟璟親王,隻要抓住他,咱們想開什麽條件還不是隨便開!”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作用那就是,抓住他殺了他,夏侯玨一定會很痛苦,隻要他痛苦了,自己就很高興。
不過這些話不能出口,安魯喀奇這草包也永遠不配知道。
“哎算了算了,大夏朝不好招惹,且從長計議吧,現在最主要的是先坐穩我的汗位,哎那個安賽雅現在也不知道躲哪兒去了,總不露麵,我這心裏啊!”
“大汗不必擔心,隻要咱們一日日搜,她總會現身的!”
“也隻能這樣了!”安魯喀奇完,迫不及待又摟著美人兒親了個嘴。
夏侯琰實在看不下去,借故有事就告退了。
……
夏侯璟這邊,他逃脫了追殺後,一路快馬加鞭回到京城。
他回來時,李太妃已經隻剩一口氣,昏迷了許多了。
看著床榻上躺著的那個瘦骨嶙峋臉色蠟黃的女人,他幾乎不敢相信這就是自己母妃。
他顫顫巍巍上前,還未話就先跪了下來。
“母妃,母妃!”
他喚了許多遍,李太妃那枯槁的臉上總算有了些血色,似是要醒過來。
“璟兒?是你?”
“你怎麽回來了?”
她恍恍惚惚睜開眼,將他打量了個遍,又期待地瞧他的身後。
“她呢?她呢?”
她已經不出安賽雅的名字了,或者,她已經忘了,但那個陽光明媚的女孩子她始終記得,她是她認定的兒媳婦,誰都改變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