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我把你放在骨子裏
到南島人,唐宛凝腦海裏一道閃電劈過。
她忽然想起來,三哥大婚的那女子就是南邊過來的。
當時此人是祖輩就過來的,加上那姑娘的確沒什麽疑點,也就沒人起疑心。
現在想來,事情好像太過完美了,完美的無懈可擊。
當一件事太過完美的時候,往往不那麽真實,唐宛凝就皺了眉。
“百芳夷?”
“她和我三哥大婚過後就去了南方,我三哥已經很久不回來,按……”
按三哥他過段時間就該回來,怎麽這麽久都沒有音信?不可能啊。
“就算是不回來,也該有封家書不是?”
夏侯玨忽然皺眉:“你的意思是,百芳夷是敵國的奸細?她來到大夏朝明著是搬家,實際上在刺探情報,為他們南島國尋求新的機會?”
“有這個可能,不過這隻是猜測,當務之急還是要聯係上你三哥,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
唐宛凝點頭,當晚就派了人去尋唐秉煦,順便寄了封家書過去。
她已經想好了,如果百芳夷當真有問題,這封家書必將引起她的警惕,如果她沒問題,不過是一封普通的家書而已。
具體情況,但看百芳夷長的表現,不過這一計有個前提,那就是他們找得到唐秉煦。
家書放出後,夏侯玨就封死了海南所有的要道以封鎖消息,所有消息隻進不出,就連京城也收不到。
剩下的時間就是等,一是要逐步清理密林裏所有藏匿的南島兵,另一個是繪製精細的地形圖,確保敵方知道的自己也知道,敵方不知道的自己還知道。
夏侯玨更是一連半個月都沒怎麽睡過覺,在他看來,大夏朝的每一寸土地他都應該知道,都應該了如指掌。
現在出了這樣的事,自己有一部分責任,海南的父母官和海上水軍都有責任,甚至守城的將領都有責任。
守城可不是讓你每僅僅去守護一座城池這麽簡單,還需要去守護一方百姓。
現在老百姓被燒殺搶掠,士兵入不得叢林,這算什麽守城兵。
所以這半個月裏,包括崔淮以內的所有海南將領全都遭受了責罰,這種責罰一層又一層,一直延續到最底層的士兵。
懲罰過後,操練還要繼續,繪製地圖還要繼續,不但步兵騎兵要操練,水軍的要求更嚴苛。
大夏朝這邊顯然已經做好了持久戰的準備,而南島人那邊則神神秘秘。
偶爾傳來幾處密林深處的村莊被搶掠的消息,但這種消息就像傾盆大雨之下的熊熊大火一樣,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半個月過後又過了半個月,就再也沒傳過百姓遭殃的消息來,夏侯玨對此很是滿意。
隻是還沒滿意片刻,唐宛凝那就傳來了消息。
他匆匆趕到二饒住處,就見唐宛凝手裏拿著一紙家書,正臉色蒼白地站在那,全身發寒,冰冷地直發抖。
“宛宛,怎麽了?”
“被騙了,被騙了,我們好像都被騙了,夏侯玨,怎麽辦?我哥哥他怎麽辦?”
夏侯玨接過那一頁紙細細看去,卻見上麵根本不是熟悉的整潔字體,而是歪歪扭扭地寫了幾個大字。
“你們想要的人在我手裏,想要人就老老實實去南沙島,記得要單獨來,不許帶兵!”
這短短的一行字寫得歪歪扭扭,錯字連篇,顯然不是出自唐秉煦之手,至於百芳夷……
“應該也不是她,我上次見過她寫字,比這字體好得多,她寫得一手蠅頭楷,可比這漂亮多了。”
“不管怎麽,總歸和南島人脫離不了關係,宛宛,你想怎麽辦?”夏侯玨直勾勾地盯著她,眼裏冒著寒氣,還有些迫不及待的怒意。
這些人越發大膽了,居然敢悄無聲息地在大夏朝拿人,這要是傳了出去,他的臉麵還要不要了?
“還能怎麽辦?既然知道是誰幹的,那咱們送他們上西或者回老家,想來還是不難的吧?”
“直接開打吧,我想速戰速決!”唐宛凝斬釘截鐵。
不管是不是真的,想必這南島是要去一趟了,夏侯玨自然也沒異議。
……
收到密信的第二,兩人就啟程,在幾個暗衛的陪同下,前往南沙島而去。
蔚藍的大海和遠處碧藍的形成一線,幾乎一眼望不到邊際,不大不的木船之上,兩人並排坐在船頭,相互依偎著。
“夏侯玨,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你做什麽還要跟過來?”
“胡襖,哪有一國皇後親自遷入敵窩的,你聽過禦駕親征,聽過皇後親征的麽?簡直是胡鬧。”
“那又如何?我去救我兄長,這也不行麽?還是皇帝陛下不許我出宮?”唐宛凝和他開著玩笑。
夏侯玨聽得出來,也就接得下去,不多一會兒,兩人就在船前有有笑起來,看這樣子完全不像是在打仗,在救人,反倒像是兩個人在遊山玩水。
……
“夏侯玨,你不緊張嗎?”
“不緊張,大夏朝必勝,這是必然,可是宛宛,我隻是擔心你”夏侯玨頭一回用憐愛的目光看著她,眼裏滿是疼惜。
“宛宛,嫁給我你後悔嗎?”
“後悔!”
“嗯?我把你放在骨子裏,你卻……”
“我卻怎麽了?嫁給你我的的確確後悔了,後悔沒有早點兒遇見你,後悔沒有在你娶老婆的時候攔下來,把她們全都趕出宮去,搞得我糾結了好久,現在還得……”
每次這個話題的時候,夏侯玨總是沉默。
那些女子並沒有錯,都是自己的錯,也幸好自己遇到了宛宛,要不然這一生大概和父皇一模一樣,身邊不停地換女人,後宮不斷地有冤魂。
滿後宮佳麗三千,身邊卻連個真心話的人都沒有,更別提後宮所生的孩子們。
若是皇子,必然會淪落為爭儲的工具,若是公主,必然會被利用爭寵,無論再怎麽雨露均沾,他都不可能有現在的生活。
更別提現在有一個知心人,有三個可愛的孩子了,他們不是誰爭寵的工具,更不需要爭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