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四月的請求
因為輿論效應和吳畏律師的煽情辯護,微微竟能在三周後,順風順水地脫離囹圄,連賠償責任都沒有承擔,在羅某病情穩定後,她的行為被定性為正當防衛。
隻是,微微出來的時候,高考已經過去很多天了……
她沒有別的選擇,最終聽從四月的安排,住進了吳畏的那套小公寓。
四月很擔心微微經過重重打擊會從此一蹶不振,甚至精神崩潰……她從宿舍搬到微微那裏,跟她解悶談心,相伴左右。
跟微微的打擊相比,四月覺得自己跟吳畏的事都可以小到忽略不計了,也許,她可以把那次事件淡化為一次酒後意外事故?
雖內傷嚴重,表麵卻毫發未傷,依然可以做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或者,一段時間後,一切都會隨風而逝,就好像真的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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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畏生意忙碌,並不常待在上海,每次來也都是來去匆匆。
他現在看四月的感覺自然與過往不同,心裏滿是溫柔的憐惜與親昵,隻可惜的是,他的這份溫柔的情緒,卻沒有在四月那裏得到呼應。
她依然淡淡的,從容的,客氣而疏遠的,時刻注意保持距離。
他想,究其原因,必是中間礙著一個張微微的緣故!他這兩次來上海,連跟四月單獨見麵的機會都沒有!
四月的心思卻好像全在這個野蠻的女孩子身上,把吳畏看得若有若無――這讓他非常有挫敗感。
難道現代的女孩子們,都把跟她們有過親密關係的男人,看得無足輕重,春夢醒來,了無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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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畏冷眼看張微微,想,一個女孩子,連人都敢殺,捅起刀子來眼睛都不眨,她還有什麽不敢幹的?!
這一定是個歇斯底裏的,瘋狂型的女人!他對微微異常冷淡。
吳畏認為,四月跟微微在一起是很危險,很墮落的,等這一陣子多事之秋過去,他一定想個法子讓四月跟微微保持適當的安全距離。
可是,還沒有等到他跟四月談微微,四月卻找他來談了。
那是微微的事情過去一個多月後,春風漸暖,吳畏來上海處理公務,順路給四月買了些新款春裝。
他把四月叫出來――自微微住了吳畏公寓後,他已經不涉足那幢房子,跟四月見麵,也是在臨近的咖啡廳和餐館裏。
他把幾個手提袋交給四月:“這個月特別忙,沒有來看你,怎麽樣?最近還好嗎?”
四月猶豫了一下:“其實我的衣服還……”
吳畏攔住她的話,笑得和煦:“我喜歡看到美麗的女孩子天天漂漂亮亮的,女孩子麽,不是生來扮靚的嘛!衣服隻會嫌少,哪裏會嫌多?喏,這幾件春裝,都是今年新款,是你喜歡的白色係!”
他溫柔地看著四月――他覺得自己像個老父親一樣充滿寵溺著她,想方設法地讓她開心,讓她歡喜……他幾乎又一次要為自己感動了!
四月的反應卻超出了他的反應,她翻了翻幾件衣服的標簽:“哦,這幾件要近二千元?”
“呃?我是刷卡的,沒怎麽注意價錢……”
四月的眼睛盯著麵前的咖啡杯說:“你可不可以把給我買衣服的錢,花費在更能讓我感激的地方?”
吳畏覺出四月的困窘,不禁笑了,他喜歡心愛的女人給自己提要求,他柔聲:“怎麽?你有更喜歡的東西?”
他寵愛地,把手伸過桌子,揉揉四月的頭發:“喜歡什麽就說麽,跟我還繞那麽大的彎子?!說吧,喜歡珠寶還是化妝品?”
四月想,他一定非常習慣給女人許諾和買單……
她的手指在桌子上劃來劃去:“呃,是請你幫忙提供個工作機會……你隻要把每個月給我買衣服的錢當薪水付給她,我感激不盡,那個,你也可以多一個人工……”
吳畏垮下臉:“又是張微微?!”
他往後一仰,靠在沙發上:“哎,我倒搞不明白了,你們倆到底是什麽關係?人家說有一種同性關係叫……”
四月忍著氣:“不要想得那麽齷齪好不好?我們就是好朋友!”
吳畏搖搖頭:“好朋友能好到這個程度?我還是男生呢,怎麽沒有這樣的好友?看你上段時間為她疾呼奔走的架勢,你倆關係可沒那麽簡單吧?”
四月在心底翻翻白眼:自己低俗不耐,所以才不能了解世上還有真摯而深沉的感情存在……
她當然不會對他剖析自己跟微微見的知己和契合,隻低低說了一句:“我倆都是孤兒,她能倚靠的人隻有我,我能倚靠的隻有她……”
吳畏嗤笑:“嗬,還是相依為命的苦難姐妹啊!你能倚靠的人怎麽會是她,她都自身難保,會為你做什麽?!別開玩笑了!”
他湊近她,嚴正指出:“你能倚靠的人隻有我!你時刻要牢記這一點!”
現在輪到四月嗤笑了:“你?你能給女人做的,也許隻有一件事吧?”
吳畏想了一下,才明白四月的意思,他揚揚眉:“原來,你對我評價那麽低?”
他隔著桌子握了四月的手,低低地:“四月,我請你明白……有些事情對我來說……實在是情非得以!”
四月在心底冷笑一聲;情非得以?是禽獸衝動才對吧?
她並不把手抽走,抬眼靜靜看著吳畏:“怎麽說?肯不肯幫我們這個忙?微微現在你也知道――讓她在人人側目非議的情況下去找工作,實在有些殘忍……”
“側目非議?不是吧?前段時間她可是大出風頭,街頭巷尾都在議論這個‘史上最牛小保姆’呢!現在走在街上,還不跟女英雄似的?!嘖嘖,就是雇主不太好找了,誰敢把這樣一個定時炸彈放在身邊……”
四月冷下臉,她翻一翻包,拿出了那條吳畏送的項鏈:“如果,你覺得人工預算上有問題――這條項鏈的標簽還沒有撕掉,能不能退掉,算微微一年的薪水?!”
吳畏看著那條項鏈,摸著下巴,眼睛也冷下來:“你就這樣對待我送的禮物?”
四月扯扯嘴角:“這東西我不需要,我真正需要的你又不送給我。”
吳畏不置可否,他低頭喝了兩口咖啡。
四月沉默了一會兒,又說:“微微需要一份工作走出來,她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不出門了……我害怕她會得自閉症……我請你幫這個忙,會感激不盡……”
四月抬起眼睛,裏麵已經淚水盈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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