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和堀北的夜談

  堀北學的獨白
——

  在看著我的妹妹，堀北鈴音誕生的那一刻。


  一種喜悅充斥在了我的內心。雖然那時候的我還並沒有懂得很多的事情。但是保護她，這樣的信念出現在了當時的我的腦海裏。


  鈴音伴隨著我的成長，而我則照顧著她的成長。我們就是這樣相輔相成的關係。


  我會給她講她喜歡的故事，給她買她喜歡的玩具。我盡可能的滿足她的要求。這是我應該做的。


  但是，隨著年齡的成長，我開始發覺了不妥，鈴音在學校顯得特別孤僻，不願意也不屑於和別人交朋友。她總是生活在自己的空間裏，拒絕別人的好意。


  但是在我的麵前，她卻顯得異常的活躍。我開始反思造成這樣的原因。


  直到有一天，我說我喜歡長發，然後鈴音默默把短發留長，當我注意到這一點以後，我發現造成這樣的原因就在於我身上。


  鈴音把我當成了她應該成為的人，一直追隨者我的腳步，完全失去了自我。對於這樣的鈴音，我感覺十分愧疚。所以我決定糾正這樣的錯誤。


  我開始冷淡的對待鈴音，不和她交流，拒絕她的請求。雖然這樣的做法讓我也很痛苦。但我認為這是值得的。


  然後我在這個學校，再一次遇見了她。我期待著她有所改變，能夠找到自己的道路。


  可惜，沒有。


  「我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沒用的人了，我是為了追趕哥哥而來到這個學校的。」


  聽著鈴音這樣的宣言，我不僅沒有感到一絲的喜悅，反而帶給我的是無盡的痛苦。這樣的鈴音都是我的過錯。


  「你進入了D班是吧，和三年前一樣，一直追隨著我的腳步的你，到現在還是發現不了自己的缺點。選擇這所學校也是失敗啊。」


  我冷漠的回應著她。


  在我厭倦了這樣的鈴音，準備像往常一樣，用暴力的手段來對待她，希望她能醒悟的時候。


  一個人突然從陰影中衝了出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並用另一隻手向我攻擊了過來。


  我迅速放開了抓住鈴音的手，然後低頭躲過了他的攻擊，然後掙脫了他的控製。


  我看著這個攻擊我的男人，我沒記錯的話是南雲那一派的人。信奉絕對實力主義的人。我認可南雲的才能，但我不認可他的理念，如果他也是這樣觀念的人，那麽我就得糾正他錯誤的理念。


  於是我主動向他發起了攻擊，一記快速的裏拳打向了他。然後被他躲過了，向我發出了還擊。


  經過一番交鋒，我稍微吃了一點虧。


  “真是相當強悍的實力。”


  我擦拭著眼鏡看著他保護著鈴音的模樣。


  「沒想到你會有這麽厲害的朋友啊，鈴音。」


  我感歎著鈴音也成長了。能交到這樣的朋友。


  「不，我和他並不是朋友。」


  聽著鈴音的回應，我歎了口氣。


  「不是朋友會這麽為你拚命嗎？你始終理解不了孤高和孤獨的區別，不過這樣也許會有趣點。」


  我這樣告誡著鈴音。


  在走到這個後輩身邊的時候。


  「我不會動手了，以後鈴音就交給你了。」


  我這樣告訴了他。有這樣的人保護鈴音，那我就能安心畢業了吧。即使是信奉南雲理念，我相信鈴音也能生存下來。


  不需要我再保護你了，有人會代替我一直站在你的麵前。這樣你就不會再盲目追隨著我了吧。


  就這樣，我踏入了陰影中。
——

  「我不會動手了，以後鈴音就交給你了。」


  留下這樣的話，就離開了的堀北學。


  “真是別扭的人。這樣怎麽會讓妹妹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呢。”


  冷靜下來的我，回想堀北學的行為，發現他隻是在教導著堀北而已。


  看著因為堀北學而飽受打擊，默默坐在牆角一動不動的堀北鈴音。我能體會她的感受。


  我走到她的麵前，蹲下身子。


  「沒事吧，堀北同學。」


  看著這樣失落的堀北，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勸她。


  「堀北同學，我要回去了，你要不走我就把你留在這裏了。」


  我這樣恐嚇著堀北，換成一般女生肯定就害怕了，可惜堀北不是一般的女生。


  「晚上這裏很不安全哦，還有很多對女生下手的癡漢，特別是堀北同學這麽漂亮的女生。」


  看著絲毫不願意搭理我的堀北，我也開始感覺頭疼。畢竟她哥哥剛剛才把她交給我，我就這麽把她丟下確實不太好。


  「跟我回去。」


  我抓住堀北的手把她強行拉了起來。


  “好冷。”


  堀北的手異常的冰冷，感覺像是寒冰一樣。雖然平時堀北就冷漠的像冰雕一樣。但在現在我覺得我還是應該體諒一下她。


  看著堀北眼角的淚水，我沒有戳穿她。也沒有多話。


  隻是默默把外套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


  「雖然可能並沒有什麽用。但是目前也隻能這樣了。」


  我頓了頓，幫她把前額淩亂的頭發理好以後。像是完成了一副偉大畫作一樣，我用力彈了她一下。


  「你在幹嘛？」


  虛弱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


  「你終於說話了，我以為你會就此一蹶不振，成為植物人呢。」


  看著眼前這個虛弱的堀北，說實話，我很想報複一下她平時冷冰冰對我的態度。


  「回去吧，再待下去，會感冒的。」


  說完以後我才驚覺自己的語氣溫柔的過分了，這樣的語氣已經很久沒用過了。


  「。。。嗯。。」


  像是被我的語氣驚訝到了，等了一會才聽到鼻音發出的回答。


  「先等一等哦。」


  我跑到牆角把我的手機和麵包拿了起來。手機好像已經沒電了，打不開了。可惜麵包了。我把手機放回褲兜，回到了堀北的麵前。


  看著堀北疑惑的眼神。


  「我的手機放那裏忘記拿了，可惜我錄的音沒有用上。」


  「你還錄音了？」


  「當然，不然萬一我要打不過你哥哥，還能靠錄音來保命呢。」


  我把堀北冰冷的雙手握住，牽著她背對著往回走。


  「你在和綾小路交往吧，你說我們這樣要是被他看到了，他會不會以為你出軌了。」


  「我和他沒有交往，你再這樣，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看著堀北凶狠的眼神和虛弱的語氣。意外的有點可愛。


  「這樣嗎，那麽，遵命，女王大人。」


  「嘁。」


  這樣背對著走路相當困難，特別是在沒有光照的情況下。好在離宿舍比較近，而且道路平坦。我沒有摔倒。


  在馬上要到宿舍的時候，堀北突然停住了腳步。


  「怎麽了？」


  「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可以回去再說。」


  「我就想現在問你。」


  現在的堀北大有一副如果你不答應我就不走的氣勢。


  「你好像穿的是裙子吧。」


  不等堀北回答。


  我把堀北身上批的衣服折好放在了地上。


  牽著她的手引導著她坐在衣服上。


  「坐衣服上，就在這裏問吧。就算有人也看不見我們。」


  雖然能聽見，但總歸看不見，不熟悉的人不一定能認出是我們，也算是掩耳盜鈴吧。


  我坐在地上的那一刻，一股嚴寒通過屁股傳達了我的全身。我禁不住打了個哆嗦。通過牽著的手，我確定著堀北的位置。


  「你喜歡我嗎？」


  「這是什麽問題？我為什麽會喜歡你。」


  看著堀北這莫名的問題，讓我都有點慌亂了。


  「那你為什麽要幫我。」


  雖然看不見堀北現在的表情，但我相信她應該很認真。所以隻是在現在，我決定我也應該認真的回答她。


  「怎麽說呢，我也有個妹妹，應該就比你小一點，她很可愛，我已經很久沒見過她了。所以看到你被你哥哥欺負的時候，我忍不住就衝出來了。」


  一口氣說了這麽長的話，讓我感覺有點口幹了。


  「所以你這麽照顧我，也是因為我像你妹妹嗎？」


  「也不能這麽說吧，你和我妹妹其實不太像。她更外向一點。」


  「啊。」


  我遭受了堀北的手刀攻擊，明明現在很虛弱而且看不見，還能準確命中我的脖子。某種意義上講，這也是一種實力。


  「真是失禮的發言，雖然在你們眼中我可能比較孤僻，但這隻是因為我判斷沒有必要和你們交流而已。」


  聽著這語氣中氣勢，那個孤高的堀北又回來了。


  「那我是不是應該慶幸，你願意和我交流。」


  「如果是你單方麵的這麽認為，那也是可以的。」


  在這句話落下以後，我們之間沉默了很久。


  「那天的學習會，你覺得是我的問題嗎？」


  堀北好像很困難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嘛，我沒有看到全程，不過在我看來，不是堀北你的問題，須藤同學確實本身就有著缺陷，所以你應該包容他的缺陷。畢竟如果他因為考試退學，對於D班也是打擊，你們已經是0分了。」


  「是這樣嗎？我明白了，但我還是感覺你在嘲諷我們。什麽0分之類的。」


  就這樣，我又被堀北用直拳攻擊了。


  “綾小路不會每天都遭受她這樣的對待吧。”


  雖然堀北看上去身體苗條，但是攻擊力是真的高。


  「你承受得住吧，畢竟你這麽高。」


  像是解釋一樣，堀北停了一下。


  「我會帶領D班升上A班的。」


  堀北這樣宣言著。


  「是這樣嗎？那我提前祝賀你了。堀北同學。」


  「你是真心的嗎？還是覺得我是在說大話。」


  「請務必不要這麽想，這都是錯覺。」


  「那麽，看在今天的份上，原諒你了。」


  「那真是感謝你了，堀北同學。」


  我毫無誠意的感謝著堀北。


  「真是富含誠意的感謝。」


  我無視了堀北的諷刺，把她拉了起來，然後摸索著我的外套，然後把外套伸展開，重新披在了堀北的身上。


  「那麽，回去吧，堀北同學。」


  我牽著她的手，準備回宿舍。


  「天澤同學，今天，讓你看到我這副姿態，真是失禮了。」


  「沒有的事情，不如說這樣讓我看到堀北同學作為普通女生的一麵，讓我覺得堀北同學也是很可愛的。」


  我斟酌著用詞回應著堀北。


  「謝謝。」


  意外的，我沒有收到預想的攻擊，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在堀北的聲音聽到了慌亂和一絲喜悅。


  「那麽，就在這裏分開吧。晚安，堀北同學。」


  我到達我的樓層以後準備和堀北分開。


  「我可不希望出現在你的夢裏，然後你的衣服我會洗好了再還給你，作為賠禮。同時也是為了防止你對著衣服做一些奇怪的事情。今天的事情就是我們的秘密，如果讓我知道了你對別人說出去了，你就死定了。」


  堀北阻止了我想要拿外套的舉動。


  「我不會。。。」


  我話還沒說完，堀北就按下了關門鍵。


  就這樣，我回到了宿舍，回想著今天晚上的事情。讓我感覺相當麻煩。不過和這也算是堀北學搭上線了吧。


  我為自己泡了一壺咖啡後，坐在桌子旁邊，開始盤算今晚上的收獲。


  首先是確認了堀北學和堀北鈴音的兄妹關係，同時確認了堀北學是個妹控的事實。


  這樣隻要能和堀北鈴音打好關係，或者以保護堀北鈴音為條件就能交換到堀北學的支持。


  這樣，隻要能等到南雲雅畢業，不，直接幹掉他，我就能成為下一任的學生會長了。


  畢竟對於和他的交易我實在是有些厭倦了，既然能搭上堀北學的船，我覺得還是比南雲雅靠譜一點的。


  而且南雲雅的為人我實在是感到惡心。


  不過，我和堀北的關係應該也算變好了吧。


  然後，今天的事情如果被綾小路知道了。


  我想著這樣的可能性，畢竟綾小路和堀北是同學，平時也是形影不離的樣子。


  雖然我和堀北的關係也有所進展，不過既然她禁止我往外說出去，那她自己應該也不會說出去，畢竟這實在是算不上什麽值得張揚的事情。


  那麽，如何通過堀北學絆倒南雲雅呢。


  暫時還想不到恰當的方法。


  想著這樣的事情，把咖啡一飲而盡後。


  我躺在床上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