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想每天都是你

  堀北鈴音的獨白——

  「呼。」


  我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氣。煩躁地看著鏡中的自己。


  “好像這裏還是有點不妥。”


  我重新整理了胸口上的領結。


  「這樣應該可以了吧。」


  像是谘詢著某個人一樣，可惜這個宿舍裏隻有我一個人。


  「時間差不多了。」


  我看著手機上的時間。走出了宿舍。


  “這個時間應該不會被人看到吧。”


  站在電梯門口，焦急地等待著電梯到我這一層。


  「叮，咚。」


  我從未像現在這樣喜愛這個聲音。我快步邁進電梯。


  “冷靜，鈴音。這樣去見哥哥實在是太失禮了。”


  雖然我不停的想要自己冷靜下來。但是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哥哥的場麵，我就全身激動不已。


  哥哥，你知道我為了再次見到你，得到你的認可，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嗎？

  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對哥哥訴說我的這份思念。


  但是好像這個世界總要為難我。


  「叮，咚。」


  電梯停留在了4層。


  看著門口那個微笑的男人，我開始有點頭疼。經過圖書館的事情後，我現在不太想看到他。


  這不是說我討厭他之類的，隻是在我弄懂對他的這種情緒前，不太想和他過多交流。


  現在最重要的是見到哥哥。


  「不要跟著我，不然我會讓你體會到死亡是怎樣的感覺的。」


  我留下了這樣冷酷的話語，迫不及待的離開了宿舍樓。


  「在哪裏呢？」


  因為沒有燈光的原因，憑著微弱的月光，在這條路上很難看清路徑。雖然這已經是走過很多次的地方了。


  “應該在那裏吧。”


  我快步走向離宿舍不遠的路燈下，這是周圍唯一一個還在亮著的路燈，如果哥哥會在哪裏等我，這裏就是最有可能的地方了。


  「哥哥。」


  看著眼前那道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輪廓，我的聲音有些哽咽。


  「記住了，你沒有往上爬的才能和資格。給我好好記住這一點。」


  說著這樣冷漠的話的哥哥，把我的身體往前提起。


  “要窒息了。這樣會死的。”


  我的大腦反應這樣告訴我。但是我不願意相信它。


  “哥哥不會傷害我的，這都是我的錯誤。”


  我這樣相信著他。大腦因為缺氧已經開始失去感知能力的時候。


  恍惚間我好像看到有人衝了出來。


  “我到底哪裏做錯了，讓哥哥這麽討厭我。”


  我抱著這樣的疑惑拚命來到這裏，就是想要找哥哥得到一個答案。


  可是。他卻否認了我的一切努力。


  朦朧中，看著麵前這個為了保護我和哥哥打鬥的背影和年幼時的哥哥重疊。


  要是是真的哥哥該多好。


  感受著身上的溫暖，雖然這個外套並不能給予我多大的保暖效果。


  但是我在這種時候卻一點都感覺不到寒冷。眼前的這個男人，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此刻就像火爐一樣溫暖著我的身心。


  “他有個和我差不多的妹妹。”


  聽著他語氣中的思念和欣喜。可能以前是我誤會他了，他也不是我想象中的花花公子。


  我默默地摩挲著外套，如果哥哥也能這樣對待我就好了。


  看著他伸出的手。


  我下意識的拒絕了他。


  這是賠禮，而且也是為了防止他對外套做奇怪的事情。我這樣告訴自己。快速關上了電梯門。


  看著他的臉慢慢變窄，然後消失。


  在電梯平緩上升的過程中。


  “這上麵有他的味道。”


  這樣奇怪的想法鬼使神差的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看樣子是太過疲憊了，因為D班那群問題兒童。我晃著腦袋。我是絕對不會去做那樣失禮的事情的。


  我把外套懷抱在胸前，想這他的話。


  那麽，明天再讓綾小路去說服他們吧，再次舉辦學習會。


  這是為了升上A班，我所需要忍受和做到的事情。


  為了得到他的認可，然後站在同一個高度。
——

  「我在和堀北還有綾小路一起吃飯，堀北想要再次重組學習會，並且主動邀請了我。」


  在午飯的時間被人所打擾，是很讓大部分人心煩的事情，但如果對方是美少女的話，可能大部分人反而會很樂意被打擾吧。


  雖然櫛田也算是美少女中的一員，而且是很受人歡迎的偶像係美少女，但看著她的消息，還是很讓我厭煩。


  我討厭在休息的過程中處理事務。但是在踏上頂點之前，我隻能收斂好自己的脾氣。


  「噠，噠，噠。」


  我有意識的用左手敲擊著桌子，這樣能讓我在嘈雜的環境中迅速進入思考狀態。


  “這就是堀北的答案嗎？為了升上A班，而做出的改變。一時間我不知道我是該為堀北接受我的建議而欣喜，還是為自己親手為自己樹立了一個強敵而後悔。特別是在綾小路的身邊。”


  那麽。


  「答應她吧。」


  在回複消息後不過幾秒鍾，回信就來了。


  “難道她一直盯著手機嗎？”


  我想著這幾乎為0的可能。


  「堀北要求我和須藤他們中的一個人約會。作為讓他們參加的獎勵。」


  那綾小路也在其中嗎？我思索著其中的利弊。


  「為什麽不回複，我不想和他們約會！」


  應該是看到顯示已讀卻沒有回複她，急躁的櫛田再次發來了消息。


  在櫛田已經明確表達不情願後，正常來說我應該叫她拒絕，然後想別的方法去舉辦學習會。


  「忍耐吧，這是必要的犧牲。」


  在這樣回複後，我關上了手機，聯想到在電話那一端她可能的咒罵。我決定不再理會。收拾好餐具後，準備回到教室，結束這個小插曲。


  「天澤常夏，請等一下。」


  難的的有人會這麽稱呼我，轉身看見的是一個帶著發卡，梳著側邊馬尾，罕見的紫發紫瞳，穿著黑色短襪的少女。


  「請跟我走，有人要見你。」


  聽著她這種命令語氣。


  這種熟悉的感覺，喚醒了久遠的記憶，我想我知道是誰叫我了。


  “是你嗎？”
——

  「常夏你好像一點都不吃驚找你的人是我啊。」


  看著坐在我身旁的這位戴著貝雷帽，穿著白色過膝襪的少女。白皙的皮膚和她的銀色短發相得益彰，端坐著的樣子完全就是童話公主的翻版。


  如果忽略她身旁的手杖的話。


  或者在某些人眼中，病弱美少女反而更有魅力也說不一定。當然，這裏麵肯定不包括我。


  「有棲你出現在這裏我是可以理解的。不在這裏我認為也是正常的。」


  我刻意不去看她的眼神，抬頭張開手遮擋住陽光，看著陽光透過指縫射到我的臉上。說著意義不明的話。


  「你好像變了很多的樣子。」


  距離近的連阪柳說話的氣息我都能感覺到。


  「我不依然是那個我嗎？就連太陽也是一樣的刺眼。」


  我放下手，向後仰倒在長椅上，用左手遮擋著眼睛。右手放在阪柳身後的椅子上，看起來就像是我在摟著她一樣。


  明明是很久沒有見過的朋友，或者說是半個青梅竹馬也不為過，但在見麵後卻覺得異常的平靜，我的心中完全沒有激動地情緒。


  「嘛，如果你非要這麽想的話，就隨你吧。」


  阪柳整理了一下帽子，把手杖放在膝蓋上。


  「聽說A班現在的領袖是一個叫葛城的男人，怎麽，阪柳你敗給他了嗎？」


  我把阪柳的帽子拿了下來放在我的臉上，繼續躺在椅子上。


  「那隻不過是餐前點心罷了，如果常夏你想，我可以馬上擊敗他。」


  阪柳把帽子從我臉上拿走重新放在了頭上。


  「隨便拿別人的東西是不禮貌的哦，即使是常夏你也一樣。」


  「你不也拿著我的東西嗎？沒想到你還留著呢。」


  剛才我就注意到了，阪柳衣兜裏的手帕是我當初送她的那一條。


  「這可是不一樣的，這手帕是常夏你給我的。而這個帽子如果你想要，你可以跟我說哦，說不定我會給你的。」


  「不用了，你按照你的路走就行了。」


  「嘁。」


  好像被我們的談話影響到了，紫發少女發出了不屑的聲音。


  「給你介紹一下，我的新朋友，也是擔任我的雙腳角色的，神室真澄同學。」


  好像才想起來一樣，阪柳笑眯眯的介紹著把我叫過來的這個紫發女生。


  「誰和你是朋友。你這個惡魔。」


  神室不爽的轉過頭。


  「我沒興趣在這裏聽你們打情罵俏。」


  說完她去到了不遠處的樹下，靠在樹上閉著眼睛，不想再搭理我們的樣子。


  看著這個和堀北類似氣場的女生眼中對阪柳的厭惡。


  「你是朋友可真有趣。」


  「神室同學是這樣的性格，常夏你不覺得這樣的女生征服起來更有成就感嗎？如果你想要。」


  看著阪柳看著我的眼神。她現在的表情像是惡魔一樣的微笑。


  「我也不會給你哦。」


  靠在我的耳邊說出了這樣的話。


  「如果你找我來就是想說這個，那麽我就先告辭了。」


  我起身準備回教室。


  「嘛，常夏你可真是無情啊，明明我們這麽久沒見了。」


  阪柳一副很難過的樣子，低下了頭。


  「你知道現在的情況的，我們不適合在一起待太久。」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和阪柳說清楚。


  「那你還天天和C班的椎名還有D班的堀北待在一起，她們不也是其他班的嗎？」


  “所以是裝的嗎？”


  看著阪柳諷刺的話語和她的笑容，明明是個很可愛的女生，為什麽會這麽惡劣呢。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和她們不一樣，你是特別的。」


  我頭疼的跟阪柳解釋著。


  「特別的嗎？看在這句話的份上我姑且就先原諒你了。」


  「是嗎，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看著阪柳的腳，又看了看不遠處的神室。如果阪柳願意帶她來這裏，還旁聽了我們的交流，那麽阪柳應該是信任她的吧。


  「午休要結束了，讓神室同學送你回去吧。」


  我打消了剛才突如其來的念頭。
——

  希望沒有人注意到我和阪柳見麵的情況，尤其是，綾小路。


  綾小路能來到這個學校，應該是已經見過阪柳理事長了。那麽以綾小路家的關係，應該也是知道阪柳和理事長的關係的。


  如果被他得知了我和阪柳會麵的消息，他可能，不幾乎是一定就會暴露我們以前見過。


  「真麻煩。」


  我咬著嘴唇。


  被綾小路想起或者發現以前我和他在白屋見過的話，那麽我在暗處的優勢就徹底消失了，而堀北和櫛田會不會也被他打斷和我的聯係也不能肯定。


  煩躁的敲擊著桌麵。


  雖然可能是我想的太多了，但是對於綾小路的洞察力和敏感度我是絲毫不敢低估的。畢竟是完美的“人造”天才。


  我翻看著這本早已經被我看完了好幾遍的書。


  「該把書還給日和了。」


  一想到日和我急躁的心情就像遇到波塞冬的海嘯，被輕易的撫平了躁動。


  關於綾小路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吧。畢竟布局才剛剛開始而已。貿然輕舉妄動隻會打草驚蛇。
——

  來到熟悉的角落，依然是那個熟悉的身影。偶爾我也會想著，像這樣的生活要是能一直持續下去，好像也不錯。


  「日和，你還是這麽早。」


  我熟絡的上前，拍了拍日和的肩膀。


  還是蒲公英的味道。


  「常夏君你來了啊。」


  每次看到日和這幅呆呆的樣子，我都想捏捏她的臉。


  「謝謝你的書。我很喜歡。」


  我坐到了日和的身邊，從書包裏拿出《蒲公英女孩》遞給了日和。


  「偶爾看看這種愛情故事也是很不錯的體驗。」


  我感歎著什麽一樣的側躺在桌子上，看著旁邊的日和。


  「那，那常夏你最喜歡裏麵的哪句話。」


  被這樣看著有點害羞的日和轉頭看向了窗外。


  “哪句話嗎？”


  思索著內容的時候，突然想到了日和標記的那句話。


  「我最喜歡日和標注的那句，。」


  「真的嗎？我也最喜歡這句話了。」


  看著好像聽見了什麽很開心的事情一樣，喜悅著的日和。


  “但是，和書裏不一樣的是，我希望每天天都是你。”


  隻是這句話，我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