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武旭的邀請
行會職務的劃分上,問劍身為古韻千秋幫主,總理一切事務;青龍堂堂主方正東,協助問劍負責幫會的建設、以及物資的統籌等經濟方麵的事宜;左護法殘陽、右護法吊爆了,負責人員的調配和組織,並且承擔組織成員練級等事宜。
沙場秋點兵則負責幫會騎兵團的擴建、訓練等事宜,對於一個大型的幫會來說,一支強力的騎兵,其關鍵時刻所發揮的作用,絕對是非常強大的。
至於掛名副幫主的程一鳴,則很無賴的推掉了所有的職務。
當然,眾人也沒有太在意。畢竟作為等級和戰力數一數二、國服數一數二的超級高手,其任務就是繼續保持這一勢頭。一個遊戲名人所帶來的,不單單是實力的象征,更是榮譽的象征。
絕對的實力,是所有人都認可的。
不論是在遊戲裏,還是在現實中。
至於幫規,隻有兩點:一,幫會尊嚴不容侵犯;二,嚴禁仗勢欺人。
而其他關於職務的詳細劃分、物資的調配、利益的分配、人員的管理等問題,則全部詳細的列成了表單,發布在幫會公告欄的最上方。
畢竟一個大型的幫會,管理起來遠比想象中要難得多。
距離開服已有月餘,目前全服玩家平均等級已經在42級左右。隨著玩家等級的不斷提高,新成立的幫會不斷增加,各大勢力之間的明爭暗鬥,也漸漸變得激烈。
加之遊戲中NPC勢力的百家爭鳴,真正的好戲,才剛拉開帷幕。
下線之後,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黃宏偉還在遊戲,小風則徘徊在大廳,手中拿著半截拖把的把子,不斷的揮出,又收回。隻見他麵色沉思中帶著幾分疑惑,顯然非常的認真和凝重,隻是手中的半截拖把柄,讓這一幕看起來有些滑稽。
看見程一鳴下線,他當即收起短棍,急切的問道:“師傅,這形意劍法第七招,我怎麽連續兩天,都始終無法參透?有時候好像摸到了一點邊,但是在回神去想的時候,卻又感覺什麽也抓不到。”
程一鳴當然知道,小風現在所遇到的情況,他之前也遇到過。
隻不過現在的小風,遠比程一鳴當初要認真。
還有就是他身上有一股勁,一股不達目的不罷休、倔強到有點迂的勁頭。這一點,卻和黃宏偉有幾分的相似。同樣這股勁,就像是一把雙刃劍,有益處,自然也有弊處。
程一鳴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隨意的坐在沙發上,笑著反問道:“你有沒有聽過‘胸有成竹’的典故?”
小風疑道:“據說有一位書畫名家,畫竹的時候完全不假思索,肆姿揮灑、一氣嗬成,隻因為他心中早有成竹。不過這和我練習劍法,有什麽聯係麽?”
程一鳴沒有搭話,而是拿過小風手中的短棍,看似隨意的往出一揮,卻像是山澗奔流的溪水,又像是天邊舒卷的流雲,舒緩中帶著幾分淩厲,淩厲中又帶著幾分宏厚。
小風看到這裏,眼睛不禁一亮。
程一鳴收起短棍,這才緩緩說道:“你第一感覺我這一招,和你那一招,有什麽區別?”
小風不假思索,脫口道:“同樣的一招,我使出來是死的,而你使出來卻是活的!”
的確,同樣的一截短棍,在程一鳴手中,就好像是一條靈動的遊蛇,不但有了自己的生命,並且還帶著幾分讓人難以捉摸的奇異的軌跡,妙不可言。
程一鳴點點頭,這才說道:“所謂‘一法通萬法皆通’,不論是弈棋、是撫琴還是習劍,當其中的境界,達到了一定的高度的時候,其所蘊含的‘道’,都是一樣的!”
小風雖然努力去思索這句話中的意思,但腦中的疑惑,反而更濃。
程一鳴接著說道:“‘胸有成竹’的典故,在劍法的習練中,當然也是一個道理,隻有你心中有劍,使出的招式,才會有自己的靈性,有自己的生命!”
小風急道:“要怎樣才能做到‘心中有劍’?”
程一鳴緩緩道:“能不能做到心中有劍,全在自身的領悟,別人是幫不上忙的。”
話鋒一轉,又說道:“當然,熟能生巧,以你的悟性,用不了多久,自然會明白!”
小風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迫不及待的拾起短棍,又開始舞動起來。
程一鳴轉身回了房間,隨意的往床上一趟,腦中又開始浮現通天塔第九層,擊殺五行獸時的情景來。
神念甫動,體內真元當即歡快的自丹田內緩緩漫出,絲絲沁潤心脾,往四肢百骸流淌而去。
神秘心法配合上煉心訣,其玄妙之處,遠超自己所能想象。據他所知,修真者的真元之力,隻有靠不斷的打坐吐納,才能慢慢的積攢,其凝聚之緩、淬煉之難,其中的艱辛,也隻有真正的修真者心裏清楚。
而他自從習練神秘心法以來,每次從遊戲中下線之後,體內的真元之力,都要比之前更加的宏厚、更加的精純。
也就是說,他在遊戲中的時間裏,體內的神秘心法依舊自主運行,吐納靈力!
這一點,的確是不可思議。
半晌後,程一鳴額間已經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修為每進一層,想要在做突破,都會比之前更加的艱苦、更加的繁複。
終於,他輕噓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睛。
明亮的眼眸中,帶著幾分難言的興奮。
隻見他翻身站起,隨意的立在窗前,整個人卻好似一把韜光養晦、驟然出鞘的利劍,渾身散發著一股讓人不敢逼視、鋒芒畢現卻又似汪洋一般厚重的氣勢。
他的心法修為,已然踏入了第八層境界。
神念動處,渾厚的‘勢’好似滔滔江河一般,激蕩奔騰,霎時間將整幢大樓覆蓋。當然,這種無影無形的‘勢’,普通人是不可能覺察的到的。
砰砰!
屋外忽地傳來幾聲急促的敲門聲。
在神念的籠罩下,程一鳴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此時門外正有兩個人。
這大半夜的,會是誰呢?
心念一動,磅礴的氣勢驟然間消散無蹤,此時的程一鳴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年輕人。
沒等他出房間,小風已經打開了門。
“請問,程一鳴在嗎?”
兩個看起來學生模樣的青年,呐呐的問道。
“找我有事?”
程一鳴一邊問道,一邊打量著眼前兩個未曾見過的年輕人。
隻見左邊的青年從懷中拿出一個華麗的請帖,遞給程一鳴,同時說道:“這是我們幫主專程交給你的,他希望你能賞光,去濠江酒店一敘。”
“哦?”
程一鳴說著打開請帖。
‘近日來與程兄數有摩擦,其中誤會頗多,每想到此,小弟心中都不勝慚愧。思索良久,今天在濠江酒店擺下筵席,一來當著眾人之麵,給程兄陪個不是;二來則希望能和解其中的怨隙,攜手共進!還望程兄能不吝賞光!——武旭拜上。’
“武旭?”
看到請帖的內容,程一鳴心裏一時間詫異之極。
他大半夜的請我赴宴,難道真是想要賠禮和解?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武旭本是一個毫無城府的花花公子。北豐平原上恃強淩弱,被程一鳴掛掉;王婷婷的生日聚會上,又被程一鳴當眾狠狠的扇了一記耳光;以他的脾氣,絕不會善罷甘休,隻是奇怪的是,好長一段時間裏,都不見其動靜。
而在古韻千秋行會戰中,此人帶著四千多人對古韻千秋宣戰,兩方更是結下了天大的梁子。
所有的一切,連想都不用想。
隻是這樣一個人,什麽時候開始變得如此深沉了?
同時他此次又會有什麽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