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數學試卷
柏研老師從房間裏出來之後，也沒有多待，跟兩人道別以後就離開了。
當的午餐，慕樂是和顧明淵、孔鶴安兩個人一起吃的。
經過這兩的仔細觀察，慕樂發現顧明淵家裏的機器人有三隻。
一隻是負責跑腿、開關、檢修東西等等等等……可以被稱作“家庭管家”的機器人。
就是一開始慕樂見到的、長得像垃圾桶的那個。
另一隻是駐紮在廚房，不會到處跑動，專門負責做飯、洗碗。
還有一隻和管家機器人一樣到處亂跑，卻是負責整個屋子的清潔工作。
……總之都是懶人必備就是了。
廚房的那個機器人，做飯雖然不上有多麽好吃，但都在及格線以上。
它會統計家裏剩餘的食材，給出能做的菜單，輸入給管家機器人，再由管家機器人發送給屋子的主人。
因為管家機器人和光腦上的軟件實時連接，所以也可以直接在光腦上進行點餐。
顧明淵和孔鶴安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起點餐。
兩個人都個頭很高，坐在沙發上時長腿伸出去老遠。
慕樂一個矮子，一臉好奇地湊過去。
一瞬間感覺自己似乎整個人都沒有人家的腿長。
……這不重要。
慕樂探頭看了一眼。
星際語非常複雜，但它總體的語法和中文相差不多，學會拚音以後，慕樂也認識了很多常見的單詞。
她湊到顧明淵旁邊，在顧明淵翻閱菜單的時候，忽然伸手指著其中的一道菜：“這個！”
兩個男人同時一頓。
“我，想吃這個。”慕樂出了一句非常標準的短語。
兩個男人都僵住了。
“……你家孩的學習能力好強。”孔鶴安訥訥道，“剛剛柏研臨走前的那句話，不是開玩笑的？”
顧明淵盯著慕樂，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
慕樂：？
她得不標準嗎？他們怎麽都沒反應呢？
慕樂自己伸手去戳了一下菜單上的“確認”鍵。
她和柏研老師聊的時候，並沒有想到，自己的智商評價突然大幅度提高了。
先前的老師隻她是幼兒園水準。而柏研臨走前，則是對顧明淵和孔鶴安——
這個孩雖然表達能力還沒那麽清楚，但是數學賦很高。帶來的題目很快就做完了，後來還出了幾條學數學題，也做得很快。
……聽人類做數學題很厲害，原來是真的。
顧明淵把菜單放在慕樂麵前，任由她憑著自己的愛好點了幾個菜。
然後才拿回來，跟孔鶴安一起點菜。
吃完飯，慕樂閑著沒事，打算找個地方躲起來，跟妖靈再學一點語言。
結果她跑到顧明淵工作的書房裏，還沒來得及找個角落躲起來，就看見顧明淵跟在她後麵走了進來。
慕樂：“怎麽啦？”
這一句無關緊要，幹脆就用中文了，顧明淵聽不懂。
他蹲在慕樂麵前，反手掏出一份學數學測試題。
慕樂：“……”
行吧，還是要做試卷嗎？
她接過顧明淵手裏的機器，找個舒服的椅子坐下，開始在光屏上麵寫寫畫畫。
這份試卷做起來非常簡單，不出十分鍾就寫完了。
慕樂寫完才看了一眼上麵的標題，發現這是學一年級的試卷。
她做完交給顧明淵，仰著腦袋看他，眨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滿臉期待：“有獎勵嗎？”
獎勵、禮物、錢……
這些詞是慕樂最先學會的單詞。
沒想到吧異界人，人類就是這種物質的生物。
慕樂笑嘻嘻地看著顧明淵。
“……”顧明淵沉默了幾秒，偏過頭去。
慕樂：？
他沒話，隻是抿著嘴把這份試卷關閉，接著在光屏上調出了一份學三年級的數學試卷。
慕樂：…………？？？
這就是你的獎勵？
是我錯單詞了還是你們動物世界對“獎勵”有什麽誤解嗎？？
慕樂咬牙把試卷收下，做題之前，又偏頭看了顧明淵一眼，重新確認：“有獎勵嗎？”
“……有。”顧明淵沒有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做完就有。”
慕樂又被他搓得東倒西歪。
她決定不管顧明淵給她什麽獎勵，她都會舉起兩根手指一聲“加倍”。
三年級的試卷不再是簡單的算術題，變成了很多應用題。
應用題嘛，就是有很多並沒有什麽用處的廢話，還有什麽明紅的……
這些人名在星際語裏麵怎麽表達，慕樂本來就不太清楚。
應用題的題目又臭又長。
慕樂隻能憑借自己對數學這門科目的了解，努力拚湊了一下題目的意思，再根據題目裏的數字來列式。
星際語的寫法她也是剛開始學，與其是寫，不如是照著畫。
寫出來歪歪扭扭的，還真像個剛入學的學生。
這回題目做了半個時，顧明淵就很耐心地在旁邊看了半個時。
慕樂做完題目，把機器還給他。
她忽然想起自己以前，也會在網上搜索大熊貓的視頻。
然後看大熊貓吃竹子，甚至看大熊貓發呆……這一看也能看半個時。
人類就是這種無聊的生物。
人形的動物也是嗎？
顧明淵拿回試卷，一邊檢查慕樂做的題目，一邊瞥了她一眼。
他又看見慕樂仰著腦袋，滿臉期待地看著他。
顧明淵：“……”
還是沒忍住，空出來的左手伸出去，手指輕輕撫摸著家夥的腦袋。
這回動作比之前還要更心一些，慕樂沒再被他搓得前仰後合，終於是穩住了身子。
顧明淵一隻手搓慕樂，一隻手去點試卷上的題目。
家夥做得看起來磕磕絆絆，但每條題目都是對的。
他看完試卷，食指戳了下慕樂的臉蛋：“做得很棒。”
“嘿嘿。”慕樂順了順自己被搓亂的頭發，“獎勵？”
顧明淵想了想，低頭問她：“有什麽想要的嗎？”
慕樂：“……”
涼了呀。
她還沒學過這麽什麽複雜的句子。
現在會的、又真的想要的，大概就隻有錢了吧。
……但是直接這麽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這個時候，又不能當著顧明淵的麵去求助妖靈……
慕樂的心情非常複雜，越想越急。
顧明淵看出她想什麽又不出來的模樣。
“等、等等。”慕樂急得拽住了顧明的手指，“等我，想想。”
顧明淵放緩聲音：“好。”
他的聲音本來就低，臉長得也不溫和。此時此刻麵無表情又壓低聲音的樣子，像極了在生氣。
慕樂：“……QAQ”
我就是要想一想而已，他幹嘛威脅我呀！
慕樂又急又委屈，眼睛都紅了。
顧明淵心疼得不行，又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話，慕樂有幾句能聽懂。
……
當晚上。
顧明淵找了熟識的朋友，給慕樂安排了新的身份，也報名了家附近一所學的入學考試。
要不要讓慕樂去上學，是他這兩以來一直在猶豫的事情。
這下午，當他發現慕樂想對他話，卻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時。
當他想安慰慕樂，卻想不出簡單易懂的話時——
顧明淵終於做出了決定。
慕樂還不知道這件事。她隻覺得自己到手的獎勵飛走了，簡直就是錯過了一個億。
為此，她當晚上躲在廁所裏，拉著妖靈學了很多單詞。
什麽好吃的、好玩的、新衣服、機器人、土地房產……咳。
雖然不覺得顧明淵真的會送一套房子給她，但夢想總是要有的嘛！
至少……這麽大的家，分一個單獨的房間給她也行呀。
為了討自己脾氣不好的“主人”歡心，也為了再爭取一下自己“錯失”的獎勵。
慕樂用顧明淵給她做試題的那個機器，在光屏上試卷空白處，畫了兩個人。
一個個頭很，穿著裙子，長發飄飄，眼睛畫成了星星。
另一個個頭高大，腦袋上頂著一對龍角，手裏還拿著一個禮物盒形狀的東西。
旁邊寫著歪歪扭扭的星際語：你送的，什麽都喜歡。
……咳咳咳。
要獎勵要到這個地步，看起來好像有點不要臉。
但她好歹也付出了勞動力——就是那幅畫。
反正她原來在地球的時候，就算是畫畫這種Q版人，也是值錢的呀。
蚊子腿也是腿嘛。
生活不易，多才多藝。
……
顧明淵看見那幅畫時分外驚訝。
慕樂是趁他去洗澡的時候放在他床頭櫃上的，等他洗完澡出來，慕樂已經睡著了。
又是一個人類幼崽睡得很香、她的飼養員卻因為網購而失眠的夜晚。
飼養員先生連夜訂購了一套繪圖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