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表白
連哭都這般小心翼翼，秦揚心下一軟，伸手將顧筱摟在懷裏。
哭聲漸止，顧筱抬頭看秦揚，秦揚垂頭看她，兩人近在咫尺，呼吸都攪在了一起。
未滴落的淚珠閃爍在眼底，鼻頭有些紅，顯得可憐巴巴。
秦揚再微微低下頭，越靠越近，薄薄的唇險些碰上顧筱的唇。
顧筱的心跳漏了一拍，連忙低頭避開，吻落在她的鼻頭上。
很輕，就像輕柔的羽毛掃過一般，帶著些許溫度的柔軟觸碰，顧筱隻覺鼻頭開始微微發燙。
秦揚的眉宇間皺了起來，似是在極力忍耐某些不適，手上卻越發用力抱緊了顧筱。
顧筱不由掙紮道：“疼……”
聞言，秦揚鬆開手，卻不敢放開她，在她耳邊輕聲呢喃道：“顧筱，我喜歡你……”
秦揚若是在先前說出這句話，顧筱絕對是高興的，可現下這般，顧筱不知如何麵對。
他說了不要再做朋友，轉頭卻又來說喜歡她，叫人如何能接受。
一吻的熱度漸漸褪下，顧筱平靜道：“或者，你是又想誆騙我為你取下滌魂嗎？秦揚，你說的話，我究竟該信哪句？”
秦揚的胸口忽然一悶，有些透不過氣來，他抬眸看著顧筱，柔聲道：“都是真的。”
聞言，顧筱嗤笑一聲。
秦揚眼光閃爍了一下，道：“因為我怕你會死。”
顧筱轉頭，慢慢抬眼看向秦揚，沉默了半響，才明白他話中所指，眼眶不由紅了紅。
秦揚輕聲道：“你覺得沒事，你願意為了我試一試，可是先前，你明明已經痛到昏厥，如果強行把滌魂取出，我保證不了你的安全。”
顧筱張開嘴正欲解釋，卻聽秦揚又道：“不知道何雯雯給我母親灌了什麽迷魂湯，我昨天聽到她們商量著，何雯雯想要一塊滌魂碎片，我媽答應了給她。”
昨天，秦揚一直沒出現，就是跟母親王豔在爭吵。
王豔認定了讓何雯雯當她的兒媳婦，隻要把一塊滌魂碎片給了她，何雯雯便能同秦揚並肩戰鬥。
她以為滌魂是秦揚的東西，現在卻被顧筱搶去了，所以顧筱歸還滌魂是理所應當，顧筱的生與死都是活該。
這般認死理，任由秦揚如何軟硬兼施的勸說，王豔均不為所動。
本來今天何雯雯不需要隨法師們一起下山，但秦揚找了釋悟法師，隨便找了個理由勸說法師同意何雯雯同去。
可是，沒了何雯雯，隻是減少人為失敗的概率。
滌魂確實隻是個不通人性的物件，它有超級異能，卻不被任何人征服。
顧筱閉氣假死，將將把滌魂召喚出來之時，顧筱卻真的昏厥過去，秦揚隻得強行停止，給顧筱做了心肺複蘇。
秦揚抬眼看著顧筱認真道：“小小，我不知道如果沒有救我的母親我會不會後悔，但你沒有醒過來的那一分鍾，我無比後悔，我每一秒都在後悔，我不該拿你的命去賭。”
說到最後，秦揚甚至有些哽咽，為了掩飾自己的脆弱，他再次抱住顧筱。
與先前略帶情欲的懷抱不同，這是一個溫暖的懷抱，沒有多餘的心思。
顧筱的眼眶再次濕潤，被她埋藏於心底的委屈浮了上來，她也想要為自己一回，她也想要珍惜自己的生命。
似是察覺到顧筱的情緒，秦揚輕輕拍著她的背道：“我其實早就已經還完了，她養育我七年，我養了她將近二十年。”
雖然這些年常年在外執行任務，但也盡量抽空回來陪著母親，早些年她的精神還很差時，秦揚任打任罵，沒有一句怨言，更不曾嫌棄過她。
每個人都對秦揚說：這麽多年，你已經還完了。
先前秦揚總想著，這條命是母親給的，怎樣還都不夠，所以在母親的折磨和現實的黑暗中，造就了現在的他。
這些，不過都是他的命。
但是，顧筱闖了進來，讓他看到了陽光，感受到了快樂。
秦揚不想再獨自沉淪黑暗，無論黑暗還是陽光，他要顧筱陪著他一起。
微微眨一下眼，秦揚收起最心底的黑暗，他的眼睫微微垂下，抬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輕吻了一下。
溫熱由手背傳到心口，顧筱連忙收回手，偷偷抬眸看他，卻恰好對上他的眼。
秦揚的視線輕輕向下，落在顧筱的唇瓣上。
呆愣愣的顧筱察覺到危險，卻手軟腳軟的不知如何逃脫，隻能看著麵前的人越靠越近。
唇瓣之間僅一指的距離，秦揚停下，不再主動靠近，清冽的呼吸灑在她的麵上，似有催眠之用，愈發叫人不清醒。
此時，顧筱的腦子裏隻想著逃離這處。
顧筱用手撐著他的胸口想起身，唇瓣卻突然擦到了他的。
若不是顧筱的意外碰觸，秦揚本打算忍住，但此時，腦海中緊繃的那根弦斷了。
秦揚攬過她的腰，迫使她一下貼近，微微垂頭，便貼上她的唇。
陌生的觸感令顧筱怔了一下，待她反應過來時，秦揚已經攻城掠地。
顧筱連忙伸手推他，奈何手腳如被挑了筋一般，使不上力氣。
顧筱在心底裏狠狠唾棄了自己，真是打心底裏貪圖美色！
本以為很快便好，但秦揚這人，素了這麽些年，怕是一旦得了其中滋味便難以自持。
顧筱越發難受起來，忍不住縮了身子想要避開他，但無論顧筱怎麽避，秦揚都能追來。
“秦……”好不容易逮著個空，顧筱想叫醒他，但剛開了個口，剩下的話便都叫他吞吃入腹了。
顧筱漸漸呼吸不暢，手上胡亂拍打他。
秦揚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放開她，抵著她的額頭，兩人重重地呼吸。
陌生的感覺令顧筱半天回不來神，一副呆愣愣的模樣，任由秦揚抱在懷裏。
泛著水澤的唇瓣微微腫起，吐出的芬芳又開始漸漸纏繞，秦揚的呼吸不由再次加重。
還未從上一吻中緩過神來，秦揚再次垂頭靠近。
但念及她還不會換氣，秦揚終是忍耐下來，隻是在她的唇上輕輕一啄。
小奶狗終於回神，對於被親得呼吸不暢有些生氣，這般沒節製太不顧及她的感受。
顧筱抬眼看了看他，張嘴一口咬在他的唇瓣上。
顧筱這一下真沒留情，牙齒狠狠咬了下去，嚐到了血腥味才鬆口，然後還惡狠狠地瞪了秦揚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