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虛無天
卻原來,那霞雲裏隱著一口井。這口井古怪的跟,明明看著像是一窪淺淺的水窪,可眾人就是覺得它是一口井。
上清天尊也沒想著給它們解釋,指著井道:“將你們的地官令扔進這井裏,就各自回去吧。等滿月的時候,它就會去觀裏接你們去虛無天。”說完,他就退後一步袖起了手,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
眾人見了,便紛紛將手裏的令牌往井裏拋去。令牌還未落水,水裏先凝出一張大臉來,這大臉長得怪模怪樣的,一張嘴就將令牌吞了去。吞完,它就回到了水裏,井裏又恢複了平靜。
上清天尊見它沒做妖,心下鬆了口氣後,擺擺手讓葭月幾個散了。
等到了大椿樹底下,一直憋著的餘珍珠終於忍不住道:“你們知道剛才見著的那是什麽井?”
葭月和槐序對視了一眼後,搖了搖頭。白蓧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過很快也抬起頭看向了餘珍珠。
餘珍珠見此很是高興,不等他們開口,她就自顧自的道:“那井叫無根井,那張怪臉是無根井的主人,上天庭消失後它就出現了。誰也不知道它打那來的。它就跟擺渡人一樣,你隻要交了神官令,它就會送你去虛無天。”說到虛無天,她停了下來,眼睛賤兮兮的看著大家。
“快求我吧,快求我吧,求我我就告訴你們。”
葭月偏不求她,“阿序,回吧,別聽這家夥故弄玄虛。”
“嘿,你們可別後悔,後麵你們求我我都不告訴你。”餘珍珠氣呼呼的道。
槐序沒說話,等去了不就知道了。
孔熠亦是這樣想的,且他並不信餘珍珠的話。事實上,這些人裏麵他誰都不信,誰叫就他一個妖族呢。
葭月幾人走了,白蓧卻留了下來,她想跟餘珍珠再打聽打聽。
正要問她,仙童就過來了,“餘大人,請不要大聲喧嘩!”
“知道了!”餘珍珠擺擺手,也不理白蓧,垂頭喪氣的走了。
卻說葭月回到三生觀,立馬將老龍幾個都找了來,言明她三日後就要走了。老龍和翠娘倒還好,他兩個想的是,趁著葭月還在,趕快修個觀,這樣也算過了明路。黃鼠卻不想搬,它的銀像原就在觀外。沒錯,它的石像被他幫助過的老百姓給鍍了層銀,這讓它開心了很多天,決定繼續做個香火小妖,興許以後真能成仙。葭月對此很是欣慰,勉勵了它幾句,就揮手讓他們去了。她自個則是抓緊時間療傷,一日未出。
三日後滿月時,她才睜眼,無根井就出現在她麵前。見著她,它立馬道:“快些,我還要去接其他人呢。”說完,這家夥就張大了嘴巴。和上次不同,這一回它的嘴巴很像個扭曲的透明大長布袋子。
葭月也沒細看,聞生就飛了進去。才靠進怪井那大嘴,她就感覺一股大的吸力,眼前一明一黑,她就出現在另一個地方。
眼前是漫天的黃沙,颶風將沙子卷的漫天都是。團子正睡的香甜,一個沒抓牢,就被風掀到了天上。偏這家夥心大,就這樣它還在睡呢。跟個風箏一樣,任風將它帶到了天上。葭月追了好一陣子,這才將其找回。正要將這家夥拍醒,就想起它吞了血色蒲公英的種子後就開始越發的嗜睡,許是在消化也不一定。這就停了手,找了個繩子係在它的爪子上,另一頭則係在她的腰上。
做完這些,她才撤了靈光罩子,取了個白色的冪籬帶上。風不知什麽時候小了些,天上雖還是到處都是沙子,總算是小了些。隻天還是熱的很,比夏日最熱的時候還熱幾倍。好在葭月是個小有修為的修士,不然這鬼地方她肯定待不下去。
她如今所在的地方,有一個龍卷風模樣的沙山,高不見頂,也不知道上麵住沒住人。且才那麽大的風,這沙山竟然動都沒動,可見並不是普通的沙山。在這沙山下麵,則是個巨大的石洞,石洞裏躺著滿洞的跟紙一樣薄的“皮人”。之所以說他們是皮人,是因為這些“人”就剩一張皮了,就像是被曬幹了一樣,隻剩薄薄的一層。古怪的是,葭月能感覺到他們還活著。
為免踩著他們,葭月隻在洞裏飛了一圈就回到了洞口。洞口推滿了石頭,隻留了個小口子供人出入,該是為了防風沙的。即便如此,洞口處依然推了不少黃沙。
出來後,她先看了看沙山頂上。最後選擇了去山那邊那邊瞧了瞧。離著沙山十裏遠的地方有一條巨大的天塹,葭月猜測那底下或許有一條大江,她感覺到了極其濃鬱的水靈力。她想要是章清辭在此,肯定很高興。
在沙山和天塹之間,還有一片“沙樹林”。說是沙樹,其實葭月並不認識這些模樣像是沙子澆築的大樹。樹幹盤曲不知有幾圈,卻還都很高。葉子是金黃色的,還都跟劍一樣朝上豎著,一動也不動。根係更是不知抵達地底第幾層,反正是將其牢牢的固定在這裏,即便是颶風來了也不怕。如今該是結果的季節,因為樹上麵掛了好些紅果子。葭月摘了兩棵聞了聞,這才咬了一口。不錯,靈氣不少。這樣想著,她又摘了好些個。
林子裏比外麵涼快了不少,葭月雖然耐的住,但還是喜歡這裏。等到了天塹前,她就看見了個熟人。
“葭前輩!”章清辭正往上飛,瞧見葭月立馬高興的道。
“你跟餘珍珠換了地方?”葭月猜道。
“前輩可是已經見過餘前輩了,確實如此。”章清辭點點頭。
葭月也沒多問,這方瞧向了天塹對麵。與這邊的黃沙漫天不一樣,對麵卻是綠意盎然。
“你是從對麵過來的?”
“不是,是從水裏。水底住著一種奇怪的水族,它們的身體在水瞧裏著像是水凝成的,仿佛跟水融為了一體,可出水後卻又跟普通水族大差不差。”章清辭說著滿目期望的看著葭月,一樣她能為自己解惑。
葭月幹咳了兩聲,這才道:“若果如你所說,許是一種神奇的隱身手段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