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段慧醉酒
李紹白看著麵前一張張樸實的笑臉,心中自然又是無限感慨。
“今日的事情實在是多謝各位了,對了,不要忘了明日的事情,各位先回去先休息吧。”
青幫的人到了晚上沒有什麽事情做,自然休息得也特別早,基本上吃過晚飯之後,擦擦身子就上床睡覺了。
李紹白有讀書的習慣,為了讓自己不會脫離外麵的世界,李紹白特意讓人將每日的報紙送過來一份。李紹白每日到了晚上的時候就會拿著白日的報紙仔細地看一看有沒有什麽重大的事情發生。
李紹白之所以如此注意新聞,倒不是因為李紹白喜歡看新聞。而是因為穿越到民國時期,很多事情李紹白都不敢確定,他並不能依據自己腦袋裏的記憶來判斷這個世界會發生些什麽事情。隻有每日看報紙,他才知道自己到底該如何做。
今日晚上李紹白依舊坐在老地方,仔細看著手裏的報紙。頭版依舊是各種舞女的八卦,李紹白不明白報紙的頭版為什麽總是寫著那些明星誰結婚了,誰離婚了這樣的無關緊要的事情。
但是轉念一想,這個時代什麽都沒有,這些八卦新聞可以說是人們唯一的消遣了。李紹白又將報紙左右翻了一遍,確定上麵沒有什麽自己感興趣的新聞,便放下了報紙。
熄了燈,李紹白迅速躺到了床上。青幫給每個人的床都是那種十分堅硬的木板床,不僅如此,還不肯給每個人多發一床暖和點的被子。在這一點上是李紹白最想吐槽青幫的地方,到底是誰想出來的這樣的法子來訓練人的。
李紹白在現代睡慣了軟床,就連自己和馬四喜拉車的時候睡的床上也鋪了厚厚的褥子,猛地來了青幫,睡了這樣的硬床。李紹白直接好幾晚上都沒有睡著覺,為此李紹白還特意用了十分委婉的方式告訴美人師父,應該再加一條褥子。
但是可能因為李紹白表達的方式太過委婉,段慧對他的提議充耳不聞。後來李紹白又試圖說了幾次,沒有一次得到段慧的反響,到了後來李紹白再也不抱希望,隻能硬著頭皮去睡硬床。
睡得多了,李紹白已經無所謂了。可是今日李紹白躺在床上,再次感受到了第一次睡硬床板時候的感覺。李紹白隻覺得身下的每一塊木板都在叫囂著要將他的骨頭硌斷,李紹白忍無可忍地從床上彈了起來。
李紹白下床坐回到之前看報紙坐的椅子上,就著椅子,在桌子上趴著打瞌睡。昏昏沉沉中李紹白聽到外麵有聲響,李紹白強行睜開仿佛被粘了膠水一樣的眼睛。
李紹白走到門口處,伸手打開了門,門外站著的竟然是沒有戴麵具的段慧。
“師父,你怎麽在這裏?”
撲麵而來一身的酒氣,李紹白記得之前聽段慧提起過,他是從來不喝酒的。李紹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從來不喝酒,那麽現在眼前這個喝得醉醺醺的人到底是誰?
段慧喝醉了酒,腦子裏一片混沌,哪裏顧得上回答李紹白的問題。再說他到底為何會出現在這裏,恐怕連段慧自己都不清楚。
沒辦法,李紹白隻能先將段慧拖進屋裏,使勁全身的力氣將段慧扶到床上。喝醉酒的段慧將身體所有的力量全部都壓在李紹白的身上,李紹白隻覺得壓在身上的段慧此刻仿佛有千斤重,不停地帶著李紹白往下沉。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李紹白終於將段慧丟到了床上。段慧一碰到床,心滿意足地翻了個身,李紹白看著床上醉成一灘爛泥的段慧,忍不住伸手捏了你額頭,他實在是不知道該用什麽話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李紹白隻感覺一萬頭草泥馬從自己眼前揚著蹄子踏過,濺了他滿頭滿臉的爛泥。
睡在床上的段慧真是一點也不老實,便睡著嘴裏還嘟囔著。
“我要打死陳元舵這個混蛋,下次不要讓我看到他。”
這句話聽著倒的確是一句狠話,但是李紹白抬頭看了一眼睡著的段慧美麗的容顏,心裏又是一陣感慨,美人師父這一聲咒罵聽著反而更像是陳元舵拋棄了他另覓新歡了啊。
李紹白心裏這般想,自然不敢說出來,隻能自己一個人偷偷笑。
段慧又來回翻了幾次身子,嘴裏依舊不停地嘟囔著說些什麽,大都是些咒罵陳元舵的話。這陳元舵倒真的是不容易,段慧就連睡著了都在罵他,不過也難怪,誰讓陳元舵拐走了段慧喜歡的妹妹呢。
李紹白還在十分得意地欣賞著段慧喝醉酒的樣子,看著看著不自覺上眼皮與下眼瞼就開始打架,就在李紹白趴在椅子上快要睡著的時候,段慧又嘟囔了一句,可謂是驚得李紹白直接出了一身冷汗。
隻聽到段慧嘟囔著。
“徒弟啊,我知道你明天要去幹什麽。”
李紹白嚇得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湊到段慧旁邊,想要判斷是否是自己聽錯了,結果段慧說了那麽一句之後,就再也沒有說過話了,李紹白為了判斷段慧是否真的知道什麽,小聲地在段慧耳邊喊。
“師父,師父!”
段慧沒有任何反應,李紹白這才將一顆心放進肚子裏,看來段慧確實是睡著了,剛才的不過就是一句夢話而已。李紹白看了一眼此刻安穩睡在自己床上的段慧,心中滿是無奈,難道說是因為自己抱怨床板太硬了,所以直接連床都不給了嗎?
李紹白心中無奈,卻又不能將段慧從床上趕下來,尤其青幫配置的所有床都是單人床。據說是因為每個房間裏都放一個大床,既浪費木材,又占地方。其實說白了就是心疼錢。
可是整個青幫的事情可都是眼前這個喝得爛醉,不省人事的段慧來決定的。李紹白睡不了床,便隻能坐在椅子上,身上披著一件厚棉衣,如此將就著睡著了。
夜風微涼,雖然已經是三月天,天氣開始轉暖,但是夜間的寒冷一旦侵入骨髓,也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李紹白一個晚上都趴在桌子上,不可避免地著了涼,一個晚上都在不停地哦發抖,到了早上更是昏昏沉沉。
醉了一夜的段慧是被李紹白的噴嚏吵醒的,睡到半夜的李紹白最終還是沒有抗住,光榮地感冒了。早上更是凍得不行,一個噴嚏連著一個噴嚏。
段慧一覺醒來隻覺得四周都十分陌生,段慧覺得陌生再正常不過,畢竟段慧所住的那間屋子可是整個青幫最豪華的房間。不得不說,可能是因為早年的段慧吃了太多的苦,當上副幫主之後的段慧對自己可不是一般得好。
段慧睜著惺忪的睡眼,仔細瞧著周圍的事物,段慧雖然沒有住過這樣的房間。但他十分清楚自己此時還待在青幫,看了一會兒頭頂的段慧稍稍偏頭,便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的李紹白。
剛剛醒過來的段慧,腦子裏還殘留著昨晚的酒精,那酒精弄得段慧整個腦袋都是蒙蒙的。段慧盯著那個背影看了半天,才發現那個人似乎就是自己唯一的徒弟。
隻是自己怎麽會出現在李紹白的房間裏呢?還有自己睡在床上,所以李紹白是一整晚都趴在桌子上的嗎?段慧緩慢地思考著,忽地想起自己昨晚似乎喝了點酒,然後就到第二天早上了。
李紹白終於被清晨的寒風凍醒了,他稍微一動,蓋在身上的棉衣就掉到了地上。李紹白臉上撿起地上的衣服,彎腰的時候注意到段慧此刻一臉呆傻地坐在床上,楞楞地看著他,不得不說,美人師父長得就是好看,尤其是這樣的大早上,睜著朦朧的睡眼,果然是尤物一個。
李紹白看了一眼之後立刻轉過頭去,迅速將大棉衣套在自己身上。緊接著李紹白又打了一個噴嚏,那噴嚏打了一個過後似乎覺得根本就不過癮,李紹白迅速又打了一個噴嚏,之後又連打了三個噴嚏,這才覺得好些。
段慧愣了好一會兒,這才覺得腦中清醒了許多。段慧掀開被子,光著腳站在地上,地板微涼的觸感順著段慧的腳底板往上竄,直到寒冷將段慧整個腳掌全部占據,兩隻腳頓時隻剩下了寒冷。
段慧倒也不在意,赤腳走到李紹白麵前,拉開一張椅子,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熟稔坐上去。
“你去幫我把麵具拿過來。”
無論何時,段慧走到哪裏,臉上的麵具始終不會忘記。就像此刻,沒有帶上麵具,段慧居然直接拒絕出門,李紹白隻得套著厚棉衣出了門。
李紹白剛一出門就碰上了平日裏關係還不錯的錢大爺,這個錢大爺其實是青幫專門負責打雜一類的人。李紹白作為一個和什麽人都能說上話的人,和這個錢大爺的關係自然是不錯的。
錢大爺見他這個天氣居然還裹著厚棉衣,老人家最喜歡的事情莫過於操心這些晚輩。雖然平時錢大爺都是見那些年輕的人穿的太少了,所以才上前說幾句。
但是現在的情況卻完全相反,錢大爺第一次因為對方穿太厚擔心李紹白將自己捂壞,這才忍不住開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