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兩封聖旨

  蕭何來到天祿閣時,便看到三公躬身站在一邊,而黑台兵的主管特朗普正雙膝跪在地上。


  蕭何剛想走上前去,就看見扶蘇把一個茶杯和底座徑直的扔向特朗普臉上,那特朗普也是武藝高強之輩,竟然躲都不敢躲,仍有茶杯砸在臉上。


  蕭何打了一個寒蟬,在一旁看著的他都覺得疼,也不知道特朗普是到底是做了什麽?讓陛下如此震怒。


  扶蘇砸完茶杯還不解氣,在書桌上一陣亂掃,桌子上的物件都遭了秧,拚拚砰砰的摔了一地。


  扶蘇又抽出佩劍,狠狠的劈碎了幾個名貴的陶瓷才肯罷手。


  這樣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陛下的臉上雖然麵無表情,但是大家都能感覺到陛下的心中藏著一股怒火。


  扶蘇劈完陶瓷還不停歇,直接指著特朗普怒罵道:“朕每年給你那麽多銀子,那麽大的權柄有什麽用?竟然連自家發生的事情都不知道?你說要你何用?”


  特朗普被罵的像個孫子一樣,卻跪在那裏一動不動的,臉上更是有一縷鮮血流出,那是茶杯劃破臉頰的痕跡。


  扶蘇又接連罵了幾句,知道這樣也解決不了問題,直接對著三公問到:“三位卿家說說看,這件事情該是個什麽樣的流程?”


  三公相互對視了一樣,卻也無可奈何。


  在朝中之時他們對大臣們多有庇護,但是現在這件事情太大了,根本就不是庇護不庇護的事情了,而是一定要要嚴查的,誰若膽敢說幾句反對的話,怕是會前途僅毀。


  丞相王館站出來苦笑道:“此事就依陛下的意思為準!臣等絕無二話。”


  扶蘇在等什麽?還不是就等這句話,三公在朝中名望斐然,有了這句話科舉製之事便是板上訂釘了。


  要不是有這次這樣的機會,想讓他們三個人點頭同意科舉製之事,隻怕是男上加上男,經過這次的事情,扶蘇已經沒有耐心和他們慢慢磨了。


  “那就下詔書吧!”


  計堅秉在一旁磨墨,扶蘇持筆在明黃的聖旨上書寫著,不一會兒,兩封新鮮出爐的聖旨就寫好了。


  扶蘇在上麵蓋好大印,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三位大公也掏出自己的官印蓋上去,於是一封有陛下和三公印章的聖旨就出現了。


  眼前這三位大公要下去,扶蘇冷哼一聲道:“既然那一張聖旨都蓋了章,就一並把這一張聖旨也蓋了吧!反正都差不多……”


  第一張聖旨是關於朝廷同意科舉製一事,第二張聖旨則是關於今晚的刺客之事。


  三公想了想也沒有辦法,這張聖旨他們蓋不蓋章都是一樣的效果,陛下這麽做,想來是要惡心他們一下而已,就隨了陛下的意思又如何,隻要陛下能消消火氣就好。


  於是三公又在另一封聖旨上蓋了章。


  扶蘇把第二封聖旨扔到跪在地上的特朗普身上,冷酷的說道:“聖旨給你了,記住朕的話,朕要所有人知情人一個都不留,如果你做不到就不用回來了。”


  特朗普額頭猛然的磕在地上,磕出聲響,道:“諾!”


  然後拿著聖旨頭也不回的離去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蕭何仿佛看到了一片腥風血雨即將發生……


  扶蘇把另一封聖旨交到蕭何手上,蔑視的說道:“朕把聖旨給你了,這件事你就得給我辦的漂亮了。每年的科舉定於六月初,考試分為三級,一級在縣裏考,考核的內容為敘事和算術。


  二級考試在郡裏,考試的內容分為墨、儒、法、醫、農五家之學,會其一樣著皆可。


  三級考試在鹹陽城,考試的內容為《大秦論》和富國強民策!”


  蕭何心中一驚,陛下竟然已經把所有事情都考慮清楚了,於是趕緊應聲道:“諾!”


  蕭何坐在回家的馬車上,看著手中的聖旨陷入了沉思。


  科局考試的第三級,考核的內容是《大秦論》,很顯然陛下很早之前就已經下了很大一盤棋,而現在不過是棋局獲得勝利而已!


  以他對陛下心計的了解,陛下今日遇刺一事,應該是陛下沒有預料到的,所以陛下才會這麽生氣!


  那麽按照原來的理論,陛下應該是知道世家貴族們會對科舉製一事進行反撲的,所以一定有防範,蕭何想到自己府邸最近被幾百個黑兵包圍著。


  才恍然大悟,原來在陛下預想中,會被行刺的人應該是他這個提出科舉製的人才對,隻是沒想到世家貴族之人竟然不按套路出牌,選擇了直接刺殺陛下,所以才打了陛下一個的措手不及。


  想到這裏蕭何露出了微笑,本來他以為此行前麵都是懸崖峭壁,一不小心就會摔得粉身碎骨,哪裏想到因緣際會,竟然是陛下把前麵的障礙都掃除了。


  現在一片坦途,如果他再做不成這件事,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扶蘇回到鳳凰殿休憩的時候已經是寅時四刻了,就是後世的四點鍾。


  即便是這個時候,墨毓依舊未睡,房間裏點著燭光,等待著扶蘇。


  扶蘇走來,門外便有內官宮女問候,他悄悄推開門,便看到墨毓穿著白色的裏衣,靠在床沿邊上正眯著眼,顯然是已經累極了但是還未等到他,所以強撐著為入睡。


  開門的聲響吵醒了墨毓,她看到扶蘇進來,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說道:“臣妾就知道陛下會來,特意給陛下暖了被子!”


  扶蘇笑了,現在是六月時節,天氣根本就不冷,哪裏需要暖被子一說,但是他也不說破,脫掉衣衫揭開被子就躺了上去。


  宮女們熄滅蠟燭然後退卻出了屋子。


  扶蘇一把摟住墨毓的身子,隻覺得渾身暖洋洋的,歎息道:“知道朕會回來的晚,怎麽不早睡?”


  墨毓趴在扶蘇的胸前,感受著雄厚的男性氣息後,迷醉的說道:“臣妾答應過陛下的,要等陛下一起入睡的,怎麽可以食言呢!”


  頓了頓又說道:“那些事情處理好了嗎?”


  扶蘇自然知道墨毓說的是那件事,但是他不想回答,因為答案會讓人傷心。


  於是他說道:“睡吧,朕抱著你,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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