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北征突厥
大隋朝各部門運作幾天之後,三十萬大軍已經集結完畢了,除了遠在其他地方的士兵之外,長安城附近的士兵已經全部集結到位了,上元節過後的第二天,開皇十六年元月十六日,風和日麗,陽光明媚,城外軍營裏,錦旗招展,鑼鼓喧天。
一大清早的雯娘就早早的起來,給延裕收拾了將要攜帶的東西,已經習慣了在自己身邊的人,忽然有一天他就要離開你了,這種滋味並不好受。
看著延裕稚嫩的肩膀,雯娘一邊收拾著衣物,一邊淳淳說道:“打仗不必其他什麽事情,你自己需要多加小心,別逞能,別每次都往前衝,家裏如今就剩下你和我兩個人,而且你還沒有成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該怎麽去見九泉之下的父母。”
眼看著雯娘的眼淚就要流出來了,延裕哈哈笑著說道:“阿姐,我上戰場又不是去送死的,你這麽悲傷幹嘛,再說了,我大隋朝三十萬大軍,難道還打不過東突厥那點人馬嗎?”
雯娘小心翼翼的給延裕將鎧甲穿上,又貼心的將延裕的頭發給收拾了一下,而後便盯著延裕,不一會兒眼淚就流了出來,看著阿姐這般悲傷的樣子,延裕其實心裏也不好受。
自從魂穿隋朝年間以來,在這個世界裏,並沒有什麽人值得自己留戀,當然除了阿姐,就剩下那個獨自待在閨房中的秀寧了。
延裕好言安慰雯娘了一會兒,便牽著魚俱羅送給自己的白馬,向著城外的軍營趕去。
隋帝楊堅意氣風發的站在城外軍營的點將台上,擺五畜,瓜果等,拜祭終南山,親授三軍符節,一番慷慨激昂的戰前動員之後。
在陣陣鑼鼓聲中,大軍分作三路,浩浩蕩蕩的向著玉門關走去,過了玉門關就是河西走廊了,尚書左仆射高穎為西路軍元帥,率軍十萬到達伊吾郡,越王楊素為東路大軍元帥,率軍十萬從五原郡出發,唐國公李淵為中路軍元帥,從張掖郡出發。
這是大隋朝統一中原後,第一次大規模的對突厥作戰,自從隋朝建國以後,東西突厥稱雄朔漠,經常在隋朝邊境殺燒搶掠,無惡不作,這次楊堅之所以派三十萬精銳將士奔赴漠北,就是想一絕隋朝北部隱患。
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之前三省六部,已經合力從全國各地調集了足夠三十萬人馬使用半年的糧草,官道上各種運送後勤輜重的後勤百姓,數不勝數,一眼看去甚至比參加這次的士兵都要多,這場景當真是壯觀之際,說一句神龍見首不見尾,也不為過。
送別士兵的家屬們,站在兩側輕輕的摸著眼角的淚花,戰爭終究是令人心酸的,家裏的勞動力都被征去做了民夫,剩下來的這些婦孺老幼,又該如何生活呢?沒有人會想這些問題,也沒有人會在乎這些人的感受。
延裕回過頭,靜靜的看著站在人群中的雯娘,而此時雯娘的眼淚猶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嘩嘩流下,看著延裕即將轉身離開,雯娘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矜持,當即大聲喊道:“你記得活著回來,阿姐會等你的。”
看著眾人悲傷的神情,延裕當即心一狠,騎著馬就向著前方奔去,武大和武二也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就剩下小梅和小蘭攙扶著悲傷欲絕的雯娘,趙老頭等都是一種痛哭的表情,就這樣漸漸的看著延裕消失在他們的眼前。
延裕騎著馬,身背虎雀刀,騎著白馬,準備去尋找魚俱羅,卻沒想到,竟然遇到了騎馬等候在路邊的大元帥高穎。
高穎此時身著明光鎧甲,威風凜凜,當他看見延裕的時候,當即有些震驚的說道:“延裕,你怎麽會在這裏,難道你也隨軍出征嗎?”
延裕的確沒有想到,在這樣的場合竟然也能遇見高穎,要知道這十萬多大軍,遇見一個人的幾率可以說是十萬分之一,可是自己,確確實實的遇見了高穎,這次的西路軍大元帥。
延裕下馬向高穎行了一個軍禮說道:“屬下拜見大元帥。”
高穎當即瀟灑的一躍下馬說道:“告訴本帥誰批準你隨軍出征的。”
高穎這句話說完以後,隻見魚俱羅快速的趕了過來,一臉愧疚的說道:“啟稟元帥,是屬下讓延裕參軍的,還請元帥莫要怪罪延裕。”
高穎哈哈笑著說道:“老夫豈會怪你,老夫開心還來不及呢?有了延裕,想必這次的北征突厥之路,就不會無聊了。”
高穎說完話以後,便哈哈大笑起來,魚俱羅原本以為高穎會讓延裕回去,卻沒想到高穎竟然這般開心,這般激動,這到讓魚俱羅有些不解了,看著魚俱羅鬱悶的樣子,高穎便說道:“忘了告訴你,之前我就認識你的徒弟了,而且我知道延裕在你那裏學武,因此才讓你來隨軍北征突厥的,我早就料到延裕會急切的參加這次戰爭的。”
魚俱羅這才有些釋然,之前自己還以為是高穎獨具慧眼發現了自己的才能,卻萬萬也想不到,原來高穎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自己的徒弟,當然,魚俱羅對於自己讓延裕參加這次戰爭,而感到開心。
高穎看著延裕一臉無奈的模樣,便說道:“將近大半年的時間沒有見你,沒想到你這身體越發結實了,怎麽樣,有沒有興趣來老夫身邊做個親衛。”
聞聽高穎這番話,魚俱羅當即有些激動,沒想到自己的徒弟這才剛剛參軍,就獲得了大元帥的青睞,如果延裕要是去元帥身邊做個親衛的話,那麽這次突厥之戰少不得會有諾大的功名在身。
令魚俱羅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延裕竟然拒絕了,而且還搖了搖頭說道:“啟稟大元帥,屬下隻想做一個正兒八經的,上戰場殺敵的士兵,衝鋒在前的士兵,所向披靡的士兵,對於做元帥的親衛,請贖屬下沒有興趣。”
延裕等於是吼著說出這番話的,高穎沒有想到之前看著弱不禁風的延裕,經過魚俱羅半年時間的調理,心性竟然變得如此堅韌,而魚俱羅則是有些氣憤,沒想到自己的徒弟竟然這般對元帥說話,這讓他有些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