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盛寵蜜愛
趙樹一直凝視著女人嬌小的身影,直到她坐上出租車離開,這才悄悄地回到了車上,然後掏出手機,撥通了傅正南的電話。
“少爺,少奶奶坐上出租車,從酒店離開了。”
聽到趙樹的話,傅正南濃鬱的劍眉微微上揚,吩咐他:“安排人悄悄跟著她,務必保護她的安全。”
趙樹一聽,不禁皺了皺眉頭,少爺實在太沉得住氣了,老婆偷偷從醫院裏逃跑了,他不急著把對方追回來,反而命人暗中盯著她。
萬一,她跑遠了怎麽辦?最後還不是得大費周章地把她接回家。
趙樹在心裏微微歎息,沉聲問道:“少爺,您就不怕她出國麽?到時候再想找回來,可就費勁了。”
聞言,傅正南勾了勾唇角,輕笑一聲,篤定地說:“她出不了國。”
趙樹剛開始被弄得一頭霧水,後來想到少爺說得這麽肯定,自然是有別的安排,還是不要再多嘴追問了,然後便應了一聲,開始安排人執行他的命令。
另一邊,宋清雨臉色蒼白,唇瓣緊閉,雙眼盯著車窗外不斷閃退的風景,心情始終沒有平複下來。
距離機場越近,她的心情越是焦躁不安。
馬上就要離開這個生活多年的城市,還不知道哪天可以回來,這就意味著要跟過去的一切告別,可是心中的不舍之情為何愈演愈烈,完全沒有消退的跡象?
出租車停在了機場航站樓的入口處,她付過車錢之後,便拎著行李往乘機櫃台走去。
拿到登機牌後,她徑直走到了安檢通道,一直低著頭看向腳尖,心裏的酸澀感一陣一陣地湧了上來。
“這位女士,請您配合安檢工作,把眼睛上的紗布取下來。”
一名身穿製服的安檢人員站在她麵前,用手指了指貼在她右眼上的紗布。
好奇怪,她隻知道安檢時需要脫掉外套或者鞋子,從來沒聽說過要把紗布拿下來啊。
她蹙了蹙眉,不解地問道:“不好意思,我剛做完手術,醫生說紗布不能摘掉。”
診斷說明上寫得很清楚,必須等到一周之後才能取下紗布,否則會導致眼部感染,如此一來,眼睛就很難恢複到以前的樣子了。
安檢人員朝她擺了擺手,正色道:“不行,規定就是這樣,如果您要想乘坐飛機,就要把紗布摘下來,讓我們檢查一下。”
爭取半天,發現此事沒有轉圜的餘地,她無奈地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安檢通道。
既然這次走不成,就等一周之後好了,不能隨便冒這個險,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眼睛。
她拖著行李重新走回櫃台,將機票改簽成一周後的航班。
真是天不遂人願,計劃了半天卻沒想到這點,最終還得在這裏繼續待著。
現在,她不能回到傅家老宅,更不可能回到宋家,思來想去,隻好先在酒店裏住上一周,這樣便能避開所有人,安心地等待出國的那天。
下一刻,她便走到航站樓外麵,排隊打了輛出租車,徑直前往市裏的酒店。
前往酒店的途中,她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正南的眼睛能夠馬上看見,自己也能安靜地度過這七天,然後逃離這一切,在國外開始新的生活。
傅家老宅裏。
趙樹推著傅正南的輪椅來到了客廳,眾人聽到動靜之後連忙圍了上來。
隻見傅正南的雙眼蒙著紗布,剛毅立體的麵部輪廓,在明晃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深沉。
傅老爺子一臉焦急的表情,一見到他便開口問道:“正南,手術還順利嗎?”
“一切都好。”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回答時言語精練,不帶任何語氣。
“那就好!”傅正芳拍了拍他的肩膀,頗感欣慰地說道。
陳自莉隨即笑著應和道:“恭喜你,正南,眼睛就要好起來了。”
話音落下,傅斯承也湊上前來,盯著他看了半天,雖然沒說什麽,但是從表情上可以看得出來,他應該覺得挺高興的。
唯有周秋月始終麵色無波,似乎對兒子的手術成功與否絲毫不感興趣,隻是瞟了他一眼,便抬步離開了主宅。
“你剛做完手術,趕緊上樓休息吧,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跟爺爺說。”
傅老爺子滿目慈祥,因為心情大好,說話的聲音也變得輕快起來。
書房裏。
男人的雙眼依舊貼著紗布,俊朗的麵容上,有著難以琢磨的清冷。
“清雨那邊怎麽樣了?”傅正南的嗓音冷淡沉緩,聽不出什麽情緒。
“少奶奶在安檢的時候遇到了麻煩,所以沒有坐飛機離開,她把機票改簽成一周之後的,然後坐著出租車回到了酒店。”
趙樹一五一十地將手中掌握的情況作了匯報,隨後從書架上取下了女人手繪的按摩圖。
“少爺,這是少奶奶留下的。”趙樹將銀行卡和按摩圖遞到了傅正南手裏,臉上的表情異常的凝重。
摸到了銀行卡,傅正南微微蹙了蹙眉,沉聲問道:“卡裏有多少錢?”
“正好是五百萬,這個數字和她當初給薛珠佩轉賬的那筆錢一樣,少奶奶應該是把用眼角膜換來的錢存在卡裏了。”
說完這句話,趙樹輕輕地歎息一聲,垂下眼眸搖了搖頭,對於少奶奶的做法,感到有些無可奈何。
宋家根本沒拿她當女兒看待,逼著她嫁入了傅家,先是把她當成了傭人,等她嫁了人還不肯放過她,又讓她成為了薛珠佩的提款機,可是她卻以德報怨,真不知道該誇她善良,還是該說她太傻。
令人想不到的是,她居然為了少爺,背著他獻出了自己的眼角膜,還計劃好一切準備離開傅家,讓人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當然,這些想法不能當著少爺的麵說,趙樹在心裏遣詞造句了半天,幽幽的說了一句:“少爺,我沒見過這麽單純的女孩兒!少奶奶真是太善良了。”
聽到這話,傅正南扯了扯嘴角,深有感觸地說:“我又何嚐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