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盛寵蜜愛
聽到她的聲音,徐友琴難以控製內心的激動,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是,宋清雨吧?我叫徐友琴。”
“沒錯,我是宋清雨,請問您找我有什麽事?”她輕聲應了一句,問話時並未多想。
“我的飛機剛落地,想約你見個麵。這件事涉及到你的身世,需要跟你當麵說。”徐友琴調整好語氣,盡量讓自己表現得鎮定些。
她猶豫了幾秒鍾,考慮到對方大老遠飛過來,還是答應了下來:“好的。”
兩人約在離傅家老宅不遠的一家咖啡館裏見麵。
她去的比較早,點了一杯果汁,安靜地坐在窗邊,等待對方的到來。
須臾,徐友琴邁著沉重的步子走進來,一進門就看到了悠閑地喝著果汁的女人。
仿佛腳下生根了一般,徐友琴站在原地,直愣愣地望著她,雙眼不經意間已經霧氣滿滿。
宋清雨感受到有人正盯著自己,偏過頭朝對方笑了笑。
徐友琴腳如注鉛一般,每邁一步,似乎都耗盡了所有的力氣。
艱難地走到對方麵前時,徐友琴目不轉睛地看著這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淚水突然奪眶而出。
見到此景,宋清雨一下子怔住了,她感到萬分詫異,為什麽這個女人一見到自己,就哭得這麽傷心?
她連忙拿起桌上的紙巾,體貼地遞到徐友琴的手裏,說道:“阿姨,您遇到什麽難事了嗎?”
徐友琴聽到這話,哭得更加厲害,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宋清雨被對方的哭聲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同時心中生出了好幾個問號。
兩人第一次見麵,徐友琴就表現得如此失態,著實令人匪夷所思。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勸慰對方,隻好不停地給徐友琴遞紙巾。
徐友琴哭了一會兒,發現咖啡廳裏的人紛紛對她側目,趕緊擦了擦眼淚,然後收回自己的手,哽咽地說:“不好意思,失禮了,我是給你打電話的徐友琴。請坐,我有話對你說。”
聞聲,她緩緩地坐了下來,直勾勾地望著對方,雙眼寫滿了困惑。
徐友琴打開隨身攜帶的皮包,掏出一張彩色照片,小心翼翼地遞到她的麵前。
“這是?”她瞟了一眼,詫異地問道。
“我年輕時候的照片。”徐友琴沙啞著嗓音答了一句。
她拿起照片仔細看了看,發覺上麵的人看著非常眼熟,想了半分鍾,終於意識到,徐友琴年輕的時候和自己長得很像。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開口發問,徐友琴便直截了當地說:“清雨,我懷疑你是我的女兒。”
聽到這話,她感到非常意外,自己早已放棄尋找親生父母的想法,突然蹦出一個人聲稱是自己的母親,這讓她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為什麽覺得我是您的女兒?有什麽證據嗎?”她謹慎地問道。
徐友琴指了指她的脖子後頸,認真地答道:“我無意中看到你和段強的合影,發現你的脖子後麵有一塊胎記,與我那個失蹤的女兒的胎記很像。所以,我才約你見麵,想要確認一下。”
頓了幾秒,徐友琴微微向前探身,嚴肅地說:“見到你之後,我覺得當初的猜測是對的,你簡直是我年輕時候的翻版。如果咱倆沒有血緣關係,你怎麽可能和我長得這麽像?”
聞言,她蹙著眉頭陷入了沉思,覺得徐友琴的猜測有幾分道理,她承認自己確實和年輕版的徐友琴長得相像。
而且,對方看起來也不像是什麽壞人,她決定暫時相信徐友琴的話。
“阿姨,剛才您說的這些,不能完全證明我是您的女兒,還需要進行科學的鑒定。”她表現得非常冷靜,一字一句地說道。
徐友琴見她沒有反駁自己,心裏踏實了很多,急忙應道:“我同意你的說法,你要是方便的話,咱倆一起去司法機關做個鑒定,如何?”
她正有此意,於是痛快地答應下來:“好,我們走吧。”
兩個人打車去了一家專業的鑒定機構,各自留下了DNA樣本,工作人員管徐友琴要了聯係方式,表示等到結果出來後一定及時通知她。
整個過程中,徐友琴始終相信自己的判斷沒有錯,目前隻不過需要專業人士來補充證據罷了。
她倆走到大門口後,徐友琴轉過身,笑著說:“清雨,謝謝你願意相信我。”
“不用客氣,等您拿到結果,我們再聯係。”她禮貌地回應道。
“那好,我就不繼續打擾你,先回去了。”徐友琴依依不舍地與她告別,走到路邊打了輛車,直接往機場趕去。
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聽見有人喊了自己一聲。
“清雨。”江默川溫潤的嗓音從她身後傳來。
她連忙扭頭看過去,隻見江默川邁著沉穩的步子向她走來,臉上掛著熟悉的微笑。
江默川瞟了一眼徐友琴離去的方向,好奇地問道:“剛才,我看見一個熟人站在這兒和你說話,所以沒敢過來打擾。清雨,你倆怎麽會碰到一起的?”
雖然發生過江默川酒後表白的尷尬事情,導致她匆匆離開了安城,但是在內心深處,她仍然把他當成幾乎可以無話不談的朋友。
既然已經被他發現,自己更沒有隱瞞的必要,於是,她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說到最後,她指了指身後的大樓,淡淡地說:“三天之後能出結果,到時候就知道我是不是她的女兒。”
江默川聽完這番話,感到非常意外,這件事實在太巧了,段強自拍的一張照片,竟然創造了一個母女相認的機會。
難怪段強每次說見到清雨就很親切,血緣這種東西確實挺神奇的,會讓人莫名地想要靠近對方,而自己也說不清楚原因。
如此看來,莫非清雨真的是段家當年丟失的女兒?
可是,段家和傅家之間有不共戴天之仇,而且這種仇恨基本上沒有化解的可能。
命運真是會和人開玩笑,倘若清雨真是段強的姐姐,那麽,這件事必將非常不好處理。
清雨嫁給了傅家的人,已經算是傅家的一份子,也就是說,她嫁給了段家的仇家。
而她作為段家的後代,卻和仇人牽扯不清,姑且相信她懷上的是傅正清的孩子,想到兩家之間存在這一層關係,今後該如何對待彼此,恐怕會讓兩家人都感到頭疼。
想到這裏,江默川緊皺著眉頭,不由得歎了口氣。
宋清雨見他表情嚴肅,好奇地問道:“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是不是我不該跟徐友琴見麵?”
她的問題將江默川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他的眉目輕輕一挑,露出一抹淺笑,說道:“沒什麽,你耐心地等結果吧。”
她點了點頭,沒再繼續追問。
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情,與江默川單獨相處時,仍覺得有些尷尬。
“對了,我還有別的事,先走了,再見。”她幹脆利索地跟他道別。
不料,江默川緊聲追問了一句:“清雨,你是為了躲開我才提出辭職的嗎?”
她蹙了蹙眉,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總不能說是因為你喜歡我,但我不想跟你牽扯不清,被逼無奈離職的吧?
可是,他能問出這句話,八成已經猜到了一些,這更讓她覺得為難。
就在這時,薛珠佩打來的電話解救了她。
動聽的手機鈴聲響起,她掏出手機在他麵前晃了晃,說:“家裏有點兒事,我得處理一下,咱們改天再聊。”
江默川苦澀一笑,向她擺擺手,說:“你先忙,有空再約。”
望著他的背影,宋清雨淺呼出一口濁氣,劃開了手機的接通鍵。
“清雨,你說話方便嗎?”薛珠佩的態度比以往溫和了許久,不再像原來那樣囂張跋扈。
“嗯,您說吧。”她笑著應道。
頓了幾秒,薛珠佩清了清嗓子,繼續說:“明輝和清雪完婚後準備回門,明天兩個人來看我們。我想問問你明天有空嘛,能不能回來一趟,大家一起聚一聚?”
說完這番話,薛珠佩尷尬地笑了笑,補充了一句:“如果有事的話,也不要緊,你現在身體不太方便,等到孩子生下之後再說。”
她聽出養母話裏流露出的“不好意思”,因此答應得異常快,“有空!明天我肯定回去。”
“明天見。”薛珠佩笑著掛上了電話。
她盯著黑掉的手機屏幕,嘴角勾起一抹溫暖的笑容。
母女之間能像這樣平心靜氣地聊天,感覺真的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