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盛寵蜜愛
傅正南並未多言,隻是指了指陌生男人,沉聲問道:“覺得他怎麽樣?”
聽到這話,傅正清怔愣了片刻,感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個“怎麽樣”到底包含著幾個意思?是要他評價對方的身材長相麽?正南是要選保鏢還是選助理?
“你別跟我賣關子了。”傅正清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直接開口問他。
聞言,傅正南走到門邊,將門鎖緊緊地扣上,三步並作兩步來到陌生男人麵前,正色道:“可以開始了麽?”
陌生男人微微頜首,應道:“開始吧。”
接下來,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兩個人同時撕下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自己的真實模樣。
傅正清眸底一陣錯愕,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目光依次在兩個人的臉上掠過。
“你是正南?”傅正清指著之前的陌生男人說道,頓了幾秒,又指了指之前看見的“傅正南”,再次發問道,“你不是正南?”
兩人同時點了點頭,傅正清即刻明白過來,堂弟和陌生男人分別偽裝成了對方,居然把自己也給騙了。
真正的傅正南側首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對傅正清說:“這位好兄弟叫趙勇,是我新找來的幫手,他是王玉海從部隊挖過來的,人絕對可靠。”
聽到這話,傅正清想起他曾假扮葉子峰的事情,想必這回又要利用別人的身份做些什麽,而且,還不是那種一時半刻能夠搞定的任務。
聯想到這點,傅正清擔心地問他:“正南,你接下來要幹什麽?”
傅正南波瀾不驚地望著對方,嘴角緩緩地牽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我把趙勇找來,就是為了讓他扮演我,而我用他的身份打入段氏。”傅正南篤定的聲音,好似發自喉嚨深處,帶著不容置疑的味道。
傅正清一聽,表情瞬間冷凝下來,他深知這個計劃是在以身犯險。
段家一直對傅家恨之入骨,甚至不惜拆散他和清雨。如果他潛伏在段氏,一旦被段家人識破,迎接他的便是殘酷的報複,說不定還會危及到性命。
經曆了那麽多事,正南可謂九死一生,與抓住真正的敵人相比,保住他的這條命更加重要。
“這麽做太危險了,有沒有別的辦法?”傅正清濃眉深鎖,一字一句地問道。
傅正南扯了扯嘴角,磁實的聲線依舊冷淡沉穩,鎮定自若地說:“不危險,一開始先讓趙勇去跟段家接觸,他們不會有半點兒懷疑,等到他得到段氏的職位之後,我倆再真真假假地相互扮演。正清哥,剛才你也看到了,我倆假扮對方的效果還不錯。”
望著對方堅定的眼神,傅正清突然想起來,正南不惜冒著生命危險接近段家人,除了查清真相之外,必然還有別的目的,十有八/九是為了見到清雨。
意識到這點,傅正清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試探性地問他:“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特別想清雨?”
提起心愛的妻子,傅正南笑著點了點頭,原本狠厲的眸子裏輕漾出一絲柔和之意。
傅正清立即明白他的意思,自知以這個理由為前提的話,完全沒必要繼續勸他。
“正南,我支持你的決定,需要我做什麽隨時說。”傅正南沉聲說道。
聽到這話,傅正南臉上的笑意漸濃,他猛地上前一步,輕輕拍了拍堂哥的肩膀,淡笑道:“還真有件事要麻煩你。”
傅正清悠然地淺哼一聲,轉身坐在旁邊的沙發上,閑適地交疊起雙腿,用調侃的語氣說:“謹遵傅總指示。”
“不敢,不敢,小弟還得唯正清哥馬首是瞻。”傅正南笑著回應對方的話,頓了幾秒,才道出所托之事,“我想請你把‘傅正芬’或者‘正芬’的名字,用在所有不好的地方,並且讓大家都知道。”
這個提議讓傅正清深感詫異,正南並未安排他全力尋找小姑媽的下落,反而要拿她的名字做文章,實在有些令人費解。
他搞不懂正南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詫異地問道:“為什麽要跟小姑媽的名字過不去?”
傅正南眯了眯眼睛,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容,說:“因為小姑媽討厭這個名字。”
他見對方仍是一臉懵懂的模樣,解釋道:“昨晚,姑媽告訴我,小姑媽不喜歡別人叫她‘傅正芬’。有一次,姑媽喊她這個名字,她氣得差點兒把姑媽打一頓。可想而知,她究竟有多麽厭惡自己的本名。”
話說到這裏,傅正清即刻恍然大悟,正南之所以讓自己把傅正芬的名字頻繁曝光,就是想激怒對方,從而實現引蛇出洞的目的。
之前,王玉海曾派出不少人追查他們的下落,但是並沒有什麽進展,與其盲目地主動出擊,倒不如等他們自己暴露行蹤,再將他們一舉擒獲。
不得不承認,正南的這個計劃可行度很高,或許很快就能收到成效。
傅正清饒有興味地看了他一眼,鄭重其事地說:“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微頓,他忍不住打趣對方,笑著說:“正南,你這招兒夠損的。”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嘛。”傅正南回答得大言不慚。
之後,三個人將相關事宜商量完畢,便分別離開了四合院。
一周後,安城。
謝建波驅車帶著李小嫻,按照導航的指示,費了半天勁終於趕到段家宅邸。
“是這裏吧?”謝建波抬手一指,然後打量了一下四周。
李小嫻打開車窗,對照手機上的定位信息瞅了瞅,答道:“應該是,我看導航顯示的是這裏。真沒想到啊,清雨的親生父母還挺有錢的,我看跟傅家差不了多少。”
“一會兒別在她麵前提傅家,她剛和傅正南離婚,心裏肯定不好受。”謝建波貼心地提醒了一句。
隨後,謝建波將車停在路邊,兩個人走到門口的保安麵前。
李小嫻客氣地說:“我們是清雨的朋友,我叫李小嫻,他叫謝建波,麻煩你代為通報。”
保安不敢怠慢,立即打電話給段清雨,將來訪者的信息告訴了對方。
她撂下電話之後,叫來一個傭人,沉聲說道:“你出去跟他們說一聲,就說我以後不想再見他們這樣的窮朋友,讓他倆趕緊回去。”
傭人接到指示後,疾步走到大門外麵,將她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他倆。
話音落下,謝建波和李小嫻同時睜大了雙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像根木頭似的站在原地。
過了一會兒,他倆互相對視了一眼,李小嫻率先開腔,不解地問:“建波,這種話能是清雨說的?”
謝建波擰眉搖搖頭,正色道:“不可能,清雨不是那種人。”
說罷,他再次向傭人確認,厲聲問道:“她真的這麽說?”
傭人點頭如搗蒜一般,回答說:“一個字都沒錯!”
聽到這話,李小嫻忍無可忍,怒斥道:“我不相信清雨會這麽說,肯定是別人的主意。我們大老遠從寧城趕過來,今天無論如何都要見到她。”
說罷,李小嫻伸手扒拉開傭人,徑直往大鐵門走去。
見到此景,謝建波不再保持鎮定,他即刻抬步上前,走到李小嫻的身邊,想要和她一起闖進去。
保安馬上給宅子裏的人打了個電話,隨後和保姆衝到他倆麵前,阻止兩個人的進一步行動。
“讓我進去!”李小嫻聲嘶力竭地大喊,用力扒住鐵門,同時伸手去拽門鎖。
謝建波護在她的身後,與保安和保姆當麵對峙,試圖讓對方與自己拉開距離。
就在這時,一聲厲喝從不遠處傳來。
“你們在幹什麽?”
四人循聲望去,隻見段清雨挺著大肚子,緩緩地向他們走了過來。
她漂亮的眉毛擰成了疙瘩,眼神裏麵也是一片冷意,臉色差到了極點。
段清雨走到眾人麵前,隔著鐵門的欄杆,像看陌生人似的望著他們。
李小嫻沒察覺到她刻意營造的疏離感,伸出食指對著傭人,怒氣衝衝地說:“清雨,這是什麽情況啊?你們家的傭人怎麽那樣說話?”
“她都說了什麽?”段清雨語調清冽,不帶任何語氣。
李小嫻還以為她站在自己這邊,理直氣壯地說:“她把你說得特別冷血,聲稱你以後不想再見我們這種窮朋友!清雨,你必須好好教訓他們一下,哪兒能這麽對待你的朋友呢?”
然而,李小嫻並未盼來閨蜜為自己撐腰,隻見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充滿冷意的譏笑,露出滿臉不屑的表情。
謝建波始終沒說話,一直觀察著段清雨的舉動,直到看見她的唇角勾起嘲諷,頓覺心底一沉,眉頭比剛才皺得更緊。
“這些話是我說的,傭人隻是替我傳話而已。”段清雨冷冷地說道,眉宇間訕笑的意味很濃。
聞言,李小嫻先是一愣,下意識地晃了晃腦袋,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自言自語道:“應該不是在做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