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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 第二次洞房花燭夜

  他在她身邊坐下,滿身濃重的酒氣,侵占她的呼吸,讓她不由顰眉。


  紅紗遮蓋的俏顏有著若隱若現的朦朧美感,掀開之後,卻又如曇花驚現,讓他看得不由一怔。明媚嬌豔的紅唇潤澤,讓他忍不住俯首一親芳澤,這雙柳眉,這桃花瓣似地眼睛,總叫人覺得率真無辜。


  “很美,眼睛竟然也不腫了。”他由衷讚賞,並揚起唇角,漾出淡淡的笑,卻仍是褪不去那股清冷涼薄。


  伊浵一直低著頭,不敢與他對視,她從袖中取出盛了冰塊的小牛皮袋。“我在這裏麵裝了冰,一直冰敷眼睛。我……我不想讓你的新娘子被人指指點點。”


  “很好。”


  果真是想通了,穆項忠那隻老狐狸到底對她說了什麽?他真的很想知道。


  “你就算腫著眼睛,也沒人比得上,你是天下最美的女人。”而這個女人,將會陪伴他一生一世,若她真心愛他,就更完美了。


  他從桌上拿著兩杯酒過來,“合巹酒,一定要喝。”


  她接過去,看著酒盅,本以為自己已經在轎子上經過一番心靈洗禮徹底痊愈了,心裏卻還是隱隱作痛。合巹酒,喝下去,就成了真正的夫妻了,這是那天阿斯蘭對她說過的話。


  “伊浵,我不喜歡你發呆的樣子。”她看著酒杯的視線,並沒有落在酒杯上,像是落在了別的什麽地方,而那地方,應該不是東宮吧。


  “是,我不會再發呆了。可是……我不太會喝酒。”


  “我會,就夠了。”他沒有與她碰杯,沒有與她手臂交纏,飲下自己那杯,他又把她那杯灌入口中,霸道地封堵她的唇,將酒喂入她口中。


  辛辣的酒嗆得她直喘,滾入肺腑,也讓她有了迎接今夜的勇氣。


  這一幕竟然與她與阿斯蘭對飲合巹酒的一幕出奇的相仿,他那天也是喝了酒壞笑著口對口的喂她,然後把她壓上床榻……她好怕自己的淚會失控滾下來。


  好在,鳳倫也僅僅隻是吻了她幾下,又冷靜地推開他,“早點睡吧。”


  伊浵茫然無措,見他往外走,她按著心口鬆了一口氣,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開口,“我自殺並非因為別的男人,而是因為……”


  他停下腳步。


  她卻又沒有勇氣說下去。


  他極有耐心地轉過身,唇角揚起三分不羈的邪笑,“我在聽,你說下去。”


  她說出穆項忠給她找好的理由。“因為先是被皇上封為才人,後是被太子逼迫做良娣,再後來又被賜婚,我……我總覺得會沒臉見人,所以……才……才……才……”


  見他疾步返回,她一連說了好幾個“才”,身體不安地挪動了一下,聲音又嘎然而止。


  他卻像是故意與她玩笑似地,又在床前停住腳步,“那麽,你和太子的白首不相離呢?”


  “我之所以說那樣的話,是怕他殺了我。當時,他一再逼迫我做良娣,我對他說,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是想逼迫他做一個選擇,我確定他不會因為我一個,失去得到三千佳麗的機會,所以才這樣做。”


  “你吻過他?”


  “是。”


  “如何吻的?做給我看。”


  她愕然抬眸,見他一臉凝重,隻得站起來,踮起腳尖,卻還是夠不到他的唇。他竟然比鳳羽穹高出這麽多嗎?


  “呃……他是坐著的。”


  鳳倫隻得在床沿坐下來,伊浵極快地湊上唇,碰了一下,又退開,“那天就是這樣。”


  這是吻嗎?他甚至還沒有感覺到。他壓下心裏莫名其妙地希冀,又板起臉。“我不相信你。”他從她頭上拔下一支銳利的發簪,“除非,你在自己的心口上刺上我的名字。”


  他瘋了!然後,她也瘋了——心中早已狠狠滴淌血,也不過是再多幾道傷口。


  她堅定地握住發簪,利落地扯開衣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漆黑的不見底的瞳仁,她在那裏麵看到自己絕然的麵容,那麽美,那麽冷豔,手在胸口上極快地刺下一個“倫”字,動作快的讓他來不及阻止。


  血浸透了豔紅的嫁衣,染了雪白的肌膚,也讓他震驚地無言以對。


  “伊浵,你太傻!”他的瞳仁黑得更加可怕,緊盯著她血淋淋的胸口,冷笑搖頭,嘲諷道,“這你樣刺傷自己,我還是不相信!就算你殺了自己,我還是不相信!你現在說愛我,我也不相信!”


  “既然如此,我盡力了!所以,今晚,我無需再努力留你,也無需和你成夫妻之實。”


  他是個怪物!可怕的怪物!


  她隱忍著胸口的傷痛,沒有流一滴淚,也沒有再理會他。


  她鎮靜地坐去梳妝台旁,任由心口的血流淌著,拆散發髻。


  黑發傾散如流泉,她梳理好,然後默默地卸去濃豔的妝,用溫水洗幹淨臉,不帶一點殘妝的臉,還是沉魚落雁。


  她又與往常一樣,整理停當,寬衣解帶,當著他的麵,隻穿著內衣躺進豔紅的被子裏。


  一直靜觀她一舉一動的鳳倫挫敗失笑,她真的很不會取悅男人,憑這一點,他信她。


  不過,她真的很美,穿著衣服很美,脫了衣服更美,還有……她身上穿的那是什麽東西?

  紅色紗布上有潔白的蘭花鏤空刺繡,用兩根細帶吊在肩上,攏高了胸部,極致媚惑。下麵是三角形的布料,滾邊用繡了潔白蘭花的紗布,其餘是水亮的紅絲緞,緊致地包裹著臀胯,讓他呼吸失衡,氣血翻騰……


  就在她快要睡著時,他才想起她剛才刺的傷口,立在床前,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伊浵,你的傷口在流血。”


  她躺在被子裏翻了個身,背對著他,把他當空氣。


  他拿來藥箱,掀開被子,借著給她療傷的借口,偷瞄她身上穿著的東西。好奇怪,這上麵沒有係帶,沒有紐扣,要怎麽穿上?又怎麽解開?


  伊浵坦然自若地讓他處理著傷口,揶揄笑道,“鳳倫,你是在盯著我的身體偷看嗎?”


  “沒有,怎麽可能。我說了不相信你,就不會對你有興趣。”


  “太好了,今晚我可以睡個安穩覺了。入秋了,怎麽還會這麽熱?”


  她修長的腿踢開被子,瑩白秀美,柔弱無骨,細致勻稱,宛若羊脂玉雕琢而成,還有宛若粒粒珍珠的腳趾,指甲上塗著豔紅的蔻丹……


  他不是沒有見過女人的身體,卻從沒有見過如此精致完美的。


  她故意扭動了一下水蛇腰,從身下摸了摸,抽出一個白絲絹,“咦?被子裏怎麽會有這種東西?這是做什麽用的?”


  鳳倫手上一顫,額上汗珠也冒出來。“那是,擦血用的。”


  “擦血?什麽血?”她佯裝不知,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是擦我傷口的血嗎?哦——你弄痛我了。”


  她這嬌滴滴的嗔怒,讓他喉結不自然地動了兩下,喘息也變得粗重。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輕點。”


  這嬌嗔說的太曖昧。他近乎發怒地命令,“不要再說話。”


  她卻忍不住笑起來,他這是在作繭自縛呢!自恃冷靜,自恃冷酷,自恃深沉,自恃高傲,骨子裏卻與她一樣,如個執拗倔強的孩子!

  傷口包紮好,她慵懶地攏了攏頭發,嬌美一笑,“晚安嘍!”


  她又裹好被子,背轉過去,不再理會他。


  鳳倫看著她的側臉,隱忍著拉開被子把她壓住的衝動,說道,“我去書房,明日記得早起,要去皇宮給母妃和父皇請安。”


  “啊?還要入宮請安?可是……我習慣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太早我會起不來。”她水眸迷離,縮在被子裏,一張鵝蛋臉被豔紅的被子映襯地愈加白裏透紅,粉潤明豔。


  他看了她一眼,慌忙移開視線,“我會讓秋雲提早叫你。”


  “新婚之夜分房睡,你不怕別人議論嗎?賢妃娘娘應該有派人在這邊盯著吧?”


  “可是我說了……”


  她打斷他,掀開被子,“睡在這裏吧,床夠大,能躺開兩個人。”


  他看著床外側的寬大的空位,隻覺得自己像是個鬥敗的將軍。


  明明是他先給她出了難題,還用那種過分的方式懲罰她白天自殺的愚蠢,現在自己卻已經處於下風了。


  不過,她都已經擺好了台階,如果他再不往下走,日後相處,恐怕更加尷尬。明日早朝若是見了那位老狐狸似地丞相恩師,打招呼也會沒底氣。


  他隻得脫去袍子和靴子躺下來,被子裏有她身上淡雅的蘭香,他的手臂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臂,細滑的觸感讓他所有的感官瞬間更加靈敏,一想到她在被子下的嬌軀,他亢奮的欲~望頓時隱忍地頓時有些痛,全身都繃緊。


  伊浵翻了個身,麵朝他,就那麽好整以暇地觀賞著他強作冷靜的臉。這個男人是有點可惡,也有點冷漠,不過,英俊倒也是真的,他的美雖然沒有阿斯蘭那般的霸氣,卻有種透射人心的銳利。


  “……你要自己牢記,洞房花燭夜,一定不能讓鳳倫失望,這是棋局的開始,也是最關鍵的一步。”


  穆項忠的話又魔音重現,伊浵無奈地握住拳頭。見他閉上眼睛,她小心地湊近他,在他耳邊道,“鳳倫,你之前和女人上過床嗎?”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你什麽都不必說了,這個選擇題,已經告訴了我真相。”她的手從被子下摸到他的身體,探入他的衣內,感覺到他猛然一僵,她隱忍笑意,又道,“不過,我想知道,你一年去花樓幾次。”


  “我不去花樓,伺候我的人,原都是這府中的丫鬟,都被我打發了,你不必擔心。”


  “謝謝你對我這樣用心。”


  “我不想聽你說謝謝。”


  “我知道,所以……”她捧住他的臉,強迫他翻身麵對著自己,主動吻上他的唇,也隻是淺淺地碰到。


  就在他以為她說“以身相許”時,她卻並沒有再進一步,而是反手,解下自己特別設計的文胸,放在他手中,放開他的唇,“所以,我把這個送給你,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他從被子裏拿出手上的東西,借著床前仍是燃著的喜燭,不禁倒抽冷氣。她不太會取悅男人,但她很會玩火。


  “還不夠是不是?”


  她從被子裏又取出一樣,放在他手上,絲滑的布料,透明的薄紗,分明是……她身上最後那片布料。


  “如果還不夠的話,我就隻有這個了。”她把原先從被子裏取出的那片白絹放在他手上。


  他再無法隱忍,一個翻身,牢牢壓住她,“伊浵,你真的不後悔?”


  “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不會後悔。”


  “什麽事?”


  “我要隨你一起出征,和你同生共死。”


  這個女人,出其不意,再次撼動他的心。


  他俯首,深沉地,狠狠地,傾盡滿心愛戀地吻住她的唇,一邊吞沒她的呼吸,一邊扯掉自己身上的白色寢衣……


  這一晚,她做到了穆項忠的命令,他滿心歡喜,她做出了一個選擇,他終於在與鳳羽穹的較量中完勝。


  他們像是兩個激戰的死士,英勇地糾纏著,親吻著,又像是兩個不共戴天的仇敵,同歸於盡一般,沉淪起伏,一起墮入地獄,一起奔赴天堂,一遍一遍……直到雞鳴十分,方才作罷。


  他握著染了血的白絹,溫柔地把她攬在懷中,疼惜吻著她的額,這一刻才完全信了她的話。


  他咬破自己的手指,輕輕地揭開她胸口上包紮的紗布,把血液塗抹在她的傷口上,看著她胸口的那個倫字徹底痊愈消失痊愈,肌膚細滑如初,又把紗布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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