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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痛殺色鬼

  伊浵驚呼抗議,卻還是拗不過他強大的力氣,嬌軀被扯得幾乎飛過去,徑直撞進他懷中,她忙撐起身體,觸手所及卻都是光滑如玉的肌膚,心中一陣慌亂,俏顏也頓時麵紅耳赤。


  她忙用力掙紮,要推開他……不慎,頭上的釵,簪都被他卸除,長發流泉般傾散而下,再次驚豔了他的心魂。


  “花暝司,你做什麽呀?”她像是落入虎口的鹿兒,急於逃離,卻苦無出路,花瓣似的鳳眸,焦急地水光瀲灩,我見猶憐。


  他隱忍著小腹裏躥湧的火苗,玩味逗弄,“穆伊浵,你亂抓亂摸的,是在吃我豆腐嗎?警告你哦,我是血族儲君,身份貴重,你可得負責!”


  什麽跟什麽呀?她哪有吃他豆腐?如果不是他一隻手按在她後頸上,讓她無法掙逃,她才不會亂摸亂抓亂打。


  “你這個大混蛋,放開我!”


  她惱羞地咒罵讓他頓生不悅,若是那個男人如此擁著她,她還會這樣掙紮抗拒嗎?

  心裏莫名的酸澀和冷怒躥湧,他在她後頸的手猛一用力,霸道地將她按向自己,趁她胡言亂語之際,淩厲地舌深沉狂肆侵入她口中,貪婪攫取著她的甜蜜,也擄走她的理智,並翻身壓住她,不給她逃離的機會。


  伊浵心中焦急,無助地悶聲抗議,“嗯……嗯……”這個混蛋,他不是要來真格的吧?救命,救命,誰來救救她?

  正在他忙碌著要解開她的束胸時,帳外傳來護將的稟奏,“報!”


  軍報重於山,花暝司的自控力又回歸,激吻戛然而止,他也即刻恢複冷靜,邪魅的眼睛卻還是於黑暗中欣賞著身下嬌羞憤怒的伊浵,命令帳外的護將,“說。”


  “殿下,山下發現雪狼族軍隊,約莫估計,至少有三萬人馬。”


  “果然不出我所料。祺爾欽要奇襲!哼哼……我就讓他有來無回!”


  他轉瞬下床,穿衣穿靴,舉動詭異神速,行雲流水般。


  “寶貝兒,等我回來,我會把他的狼皮剝下來,給你做披風!”


  他捧住伊浵的臉,在她唇上強硬印下一吻,手溫柔地撫過她憎恨氣惱的眼睛,“不要這樣看著我,不然我會以為你是欲求不滿而憤怒,乖乖睡覺,我很快就回來。”他轉身,便不見了蹤影,隻留一股冷風在帳內回蕩。


  伊浵僵硬地躺在床上恍惚了片刻,因為他的離開,她總算可以鬆一口氣。腦海卻也逐漸恢複空明,他剛才說……她詐屍似地起身,忙摸索著穿衣穿鞋。


  她剛才沒有聽錯,花暝司說要把阿斯蘭的狼皮剝下來,給她做披風!

  不,她絕不讓阿斯蘭有任何不測!


  猛地掀開帳簾,要跟出去,眼前卻劍刃耀目忽閃,在她麵前擺成一個歪斜的“叉”。


  兩個金甲護衛森冷握劍,不卑不亢地俯首齊聲說道,“殿下有令,請夫人安心在帳內歇息。”


  “讓開!”她拔下發簪,抵在脖子上,“否則,我血濺當場。”


  “夫人……”護衛們相視無奈。


  “還不讓開?你們想我死是不是?”


  兩個護衛隻得收劍放行。


  伊浵剛跑了兩步,卻不得不收住腳步。


  不遠處,營帳間的空地上,紫紅的身影去而複返,於火光明滅殺氣騰騰的夜色中,他就是可怕的死神,雙眸鬼魅般血紅,冷怒凝望著她,陰沉質問,“穆伊浵,你想去哪?”


  “我……”為什麽他要回來?她隻是想跑出這片軍營,看看戰況……她不想阿斯蘭有事。


  “想死就趕快,我正好可以把你的屍體送給他。我等不及想看一看,他見到你屍體,不戰而敗是怎樣一副尊容。”


  “……”


  啪——華美的步搖簪落在地上,飛鳳銜珠,華貴無匹,那是他前幾日才送給她的。


  見她眸光裏的光亮又黯然,他終於還是於心不忍,上前來,撿起步搖,為她隆起長發簪好,疼惜地一如丈夫對待自己的妻子。


  “若敢擅離寢帳一步,或者,我回來時見不到你,就等著天淩國覆滅吧!”


  他的話,卻又如此狠絕,如對待仇敵,仿佛他一閃而逝的溫柔,隻是她的錯覺。


  “花暝司……”伊浵滿心地話語擁堵在心口,一個字都說不出。為什麽他就是不明白,她留在他身邊,隻會對他造成傷害,她真的不能愛他!


  他不再理會她,命令四周的金甲死士,“你們警醒著點,夫人若有個三長兩短,本宮拿你們喂狗!”


  “遵命!”


  伊浵目送他在眾將簇擁下離開軍營,悵然歎了口氣,呆望著星空良久,才在護衛的催促下進入營帳。


  她點亮帳內所有的蠟燭,簡單洗漱之後,梳妝更衣,把隨身物品收在一個小包袱中,整理妥當。若是有可能,今夜說不定能逃離軍營。


  鏡子裏的人影因為地麵的陡然震動而突兀地晃動,鏡麵嗡嗡作響,燭火惴惴不安地搖曳不停。


  那些吸血鬼和狼人打架需得弄得地動山搖嗎?


  她剛剛扶穩燭台,狼人與吸血鬼的嘶吼聲便震耳欲聾地傳來,她忙捂住耳朵,以免鏡子被嘶吼聲震碎,碎片傷及自己,遠離梳妝台。


  聽得營帳後方有傳來狼人驚悚的嚎叫,她警覺奔到營帳小小的後窗處,掀開簾子往外瞧去,就見一個體型龐大如猛熊的狼人正被兩個身著金甲的吸血鬼死士堵住……


  一片血腥飛濺而來,她不敢再看那樣的畫麵,恐怖地忙放下簾子,嗖嗖……兩道血漬正噴在水藍色的窗簾上。


  她慌亂後退,不小心踩到裙角,摔坐在地上。


  窗外傳來金甲死士關切的問候,“夫人,讓您受驚了,屬下罪該萬死。”


  “我……我……我沒事,你們有沒有受傷?”


  “屬下等無恙,夫人放心,屬下誓死保護夫人!”


  “呃,好!”伊浵按住狂跳不止的心口,隻覺得周身的血液、力氣一點點被抽走,“那個狼人長什麽樣子?能抬進來讓我看看嗎?她好擔心是銀影,逐風,賀百他們之一。”


  “夫人,狼人已經被屬下等扯成兩段,夫人應該不想看到他的樣子。”


  “抬到營帳門口,我看一眼他的臉就好。”


  狼人早已經血肉模糊,嚇壞了夫人,他們一幹人等可擔當不起。


  無奈之下,幾個人相視一眼,領首的開口道,“夫人,雪狼族之人都不知夫人隨殿下出征一事,殿下早先放出話去,說夫人決定與殿下成婚,要前往天淩國與父母商議婚事。因此,剛才來偷襲的狼人,並非來救夫人的狼人,隻是中了殿下‘請君入甕’的普通狼人士兵,大概是嗅到夫人身上的人類氣息,才尋來的。”


  “原來……如此。”


  她驚魂未定,卻因這恍然大悟而怔了半晌。


  難怪,雪狼族竟無人來找她,難怪,花暝司如此堂而皇之地讓她住在軍營內,難怪……她到底在想什麽?盼著阿斯蘭來找她嗎?

  如果他出現在她麵前,她可以跟他一起走嗎?他和古麗婭有了孩子呀——為什麽她總是忘記這一點?她不該心存僥幸,更不該去打擾他的幸福。


  外麵的廝殺聲越來越近,此起彼伏,還有砰砰……的爆炸聲,帳篷也因地麵晃動而搖搖欲墜。


  她擦了擦冷汗,甩掉心口那股莫名其妙的劇痛,閉眼做了幾個深呼吸,待冷靜下來之後,於小內間的桌案前坐下,鋪好白紙,拿起碳筆,靜氣凝神,開始著筆。


  外麵的打鬥聲越來越近,桌案上,已經畫了十幾幅畫。


  營帳一側受到強大的撞擊,整個營帳晃動了一下,旋即又傳來利刃穿透皮肉骨骼的嗖嗖聲……


  她握著筆的手在顫抖。


  狼人和吸血鬼都是超自然的生物,他們之間的戰爭,也絕非她一個小小的人類能左右的,何必給自己徒增煩惱呢?不要想,不要想,不要想任何血腥的畫麵。


  門簾被突然掀開,一股濃烈的血腥之氣撲麵而來。


  她驚得抬眸,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身穿金甲,頭戴金盔,魁梧陰森,滿身血汙的男人。


  那張臉讓伊浵一時間恍惚,在她以為是阿斯蘭時,心中驚疑,頭腦也頓時恢複清醒,為什麽她筆下的紙上是阿斯蘭?花暝司要求她畫他和她的合影的呀!這畫絕不能讓任何人看到!

  她忙抓起麵前的畫撕碎。


  此刻,她麵前這個殺氣陰沉的男人,不是花暝司,也不是阿斯蘭,而是……“花青練?十八皇子?”伊浵頓時心生戒備,

  花青練雙眸血紅,手握純銀雙刃彎刀,而彎刀上還滴著血,隨著他一步一步上前來,刀刃上的血液也滴了一路,汙了地上淺灰色的地毯。


  “怎麽?看到我很奇怪嗎?”


  伊浵想起他之前在親王府邸強硬擁著她的一幕,心底頓時警鈴大作,眼角餘光搜尋著可以用來當武器的東西。


  “你……你到我帳中來做什麽?”


  “哼哼,皇兄絕對想不到,他忙著與雪狼族對陣沙場,而我,這個他曾經最疼愛,卻又最被他瞧不上眼的親兄弟,會背後捅他一刀!”


  伊浵暗怒咬牙,她早就提醒過花暝司,花青練有異心,為什麽他就是不小心防備呢?有這樣的兄弟在身邊,他不輸給阿斯蘭才怪!

  “花青練,你到底對花暝司做了什麽?”


  花青練從沒有見過,發怒也會如此驚豔,如此楚楚動人的女子,她越是驚慌,越是害怕,就越是引得他心癢難耐。


  色心乍起,他手上兩把彎刀一丟,便獰笑著緊逼上前來。


  “嗬嗬嗬嗬……美人兒,別擔心,等他死了,等他徹底消失了,我會給父皇寫信,說皇兄中意我成為血族未來的儲君,當然,美人兒你也定屬於我!”


  “你休想!”伊浵從椅子上起身,怒聲喊道,“來人,把十八皇子拉出去!”


  “你還以為那群死士還在嗎?我早就把他們引開了!現在,沒有人會打擾我們。”


  說話間,他拆解掉自己身上的鎧甲,撕扯著內襯衣衫的係帶,急迫地想要疏解亟待爆發的獸性。


  “……你別過來!”想起上次在淵送她防身的純銀匕首,就擱在桌下的抽屜中,伊浵忙借著寬大的袍袖遮掩,隨手拉開抽屜,把匕首藏入袖中。


  有了上次遭遇吸血鬼襲擊的前車之鑒,她沒有再直接把匕首亮出來警告。


  花青練獠牙也從唇角躥出,一邊上前,一邊在自己的衣服上擦拭著手上的血汙,“美人兒,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你看,我的手都擦幹淨了。”他又仿佛是餓極的難民看到了美食,“不過,你的血液……我真的想了好久,讓我嚐一口甜頭就好!乖……”


  在他像是撲蝴蝶似地撲過來之際,伊浵迅速擰身,後退躲避。


  花青練撲倒在椅子上,因為用力過猛,椅子歪倒,他也頭朝下……眼見著臉就要戳在地上,他忙伸手撐住椅子。


  “美人兒,別逃呀!”


  伊浵奔到營帳門口,剛要掀開帳簾,衣襟便被扯住,身體猛地被往後扯去,“啊——救命,救命——花暝司——”


  “你還叫他的名字?放心,他現在被狼人團團圍住,已經脫不了身。”他故作認真地思索了一下,又陰冷笑道,“哦,對了……他現在可能早就被大卸八塊了吧!哈哈哈……現在,你隻屬於我!”


  花青練像是拎住一隻受驚的鹿兒,罔顧她的慘叫,不費吹灰之力,繞過屏風,將她丟在床上。


  盡管被褥柔軟,伊浵嬌弱的身板卻還是被摔得生疼。她也顧不上和緩身體的不適,忙爬進床裏,花青練想抓住她的腿,卻撲了個空,反將被褥扯得淩亂不堪。


  “美人兒,這遊戲可越玩越刺激嘍!”話音落,他人詭異地躥上床去,正截斷她的退路。


  “啊——”伊浵差點撞進他懷中,慌忙又後退,“你不要再逼我,否則我殺了你!”


  “哈哈哈……殺我?你殺呀,你殺……我倒是要看看,你要如何殺我!我就喜歡你這與眾不同的潑辣勁兒!”


  他揮出尖利地鬼爪,揪住她的胸襟,噝一聲,上好的紗衣錦袍被扯得爆碎……布片如蝶,片片飛落床下。


  下一刻,她身上隻剩下抹胸與褻褲,冰肌玉骨,濃鬱的馨香四溢,讓花青練越是口水泛濫。


  貪婪瘋狂的他,隻顧了盯著她胸前渾圓的春光猛瞧,神智也被她血液的香甜之氣俘獲,並沒有注意到她急忙藏於背後的手上,握著一把純銀匕首。


  “美人兒,放心,日後我會好好疼你的!榮華富貴,永生永世,享受不盡……”花青練說著,便撲上去。


  伊浵瞅準機會,在他碰到自己的一瞬,不躲不避,反而迎上他,精準地把匕首刺進他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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