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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愛妃,朕是一番好意

  “穆伊浵,站住!”


  “還有什麽事?”


  “還有事沒做完。”她生氣歸生氣,總不能這樣赤腳走出去,她身上那個髒兮兮地桌布也該換掉了,他可不想讓別的男人欣賞專屬於他的“美景”。


  伊浵卻完全曲解他的意思,她無奈地停住腳步,赧然困窘地背對著他做了個深呼吸,擺出一個沒心沒肺地笑來,才轉身說道,“我知道剛才主動吻你是有點唐突,不過……我那是一時衝動。成年女人太久沒有那個,一見身材不錯的男人都會有衝動,你不要見怪!”


  阿斯蘭故作疑惑,墨綠瞳仁愈加幽深,蹙邪瞅著她,“愛妃,你指的是……”


  “你說的沒做完的事情,不是剛才在床上……那個?”她剛才已經想錯了一次,這次可不要再想錯,否則,這隻色狼指不定會諷刺她什麽呢?


  “愛妃,你真的誤會了朕的一番好意!”


  “好意?”見他大步流星地走過來,伊浵頓時如臨大敵。


  她嬌軀繃直,分明感覺到他擦著她的肩,劃過她的長發,但是,他卻並沒有做什麽。她轉身,就見他正貼在門板上,一本正經地聽走廊上的動靜。


  這該死的惡狼絕對是蓄意挑釁她!


  見她要發作,他示意她不要出聲,神秘一笑,忽然上前,抱她入懷,又飛上房頂。


  “你又要做什麽?”每次都是有門不走,走房頂,他是變態,變態,還是真的變態?

  他輕功無聲,帶著她穿過房頂上的格子,進入隔壁房間——之前兩人居住的主臥房。


  “阿斯蘭……”她不要進這個房間,這裏到處都是他們往昔的回憶,每一個擺設都能刺痛她的心髒。


  “噓……”他把她抱到床上,走到門口,先鎖上門。


  他鎖門做什麽?伊浵全身地刺又豎起,見他上前來,她忙縮進大床最裏麵,雙眸戒備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阿斯蘭唇角噙著笑,故意直勾勾地盯著她,一副要把她拆吃入腹的邪魔模樣,慢條斯理靠近床邊,有意無意扯開自己身上的衣袍,麥色地壯碩胸肌春光流泄……


  伊浵活像是被燒到尾巴地兔子,驚跳背轉過去,越往床角最裏麵鑽去,還誇張地捂住眼睛,仿佛看了他的身體,她就會長針眼似地。


  “不準你脫衣服,馬上穿好。”


  “這衣服我穿了三天三夜,都發臭了。”他說的可是事實。


  聽到床邊衣櫃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她才鬆了一口氣。原來——他是要換衣服!

  他不但拿了自己的換洗衣物,還從裏麵取出她最喜歡的一套衣袍和鞋襪擱在床邊,“以後,不準穿著桌布到處亂跑,你身上這套桌布不隻是髒,還……衣不蔽體。”


  伊浵越是囧得雙頰漲紅,“所以……我是誤會你剛才的意思了。”他說的沒做完的事,根本不是“那個”,指的是,她洗腳之後沒有換鞋穿衣服。


  “我可以當你沒有誤會。”他故意把脫下的長褲丟在她身上,魅惑笑道,“成年女人,你夫君人在眼前,若你真的忍不住,可以撲過來。”


  她又羞又氣又囧,拉住被褥蒙住頭,貓咪似地嗚咽不止。


  她還是在床上挖個坑,把自己埋掉吧,日後這可惡的狼人定然會把“成年女人”這四個大字,作為她的不雅綽號呼來喚去。


  “成年女人,我要去內室沐浴,你要不要一起來?你身上還有吸血鬼的血漬呢,天熱的話,真的會腥臭難聞。”他非常好心地由衷提醒,順便把自己剝得精光,毫不吝嗇地對她展示著自己壯美的身軀。


  “我不要,我髒死算了。”她要和他決裂,老死不相往來!

  他扯了扯她蒙在頭上的被子,“成年女人,你不是有潔癖的嗎?真的不介意讓自己髒死?”


  “我樂意!”


  “你死後的墓誌銘上寫著,此女,伊浵,因為多日不洗澡髒臭而死,哈哈哈……路過你墓碑的人,恐怕也會被你害死。”


  “怎麽會?”


  “他們會笑死呀。”


  這隻該死的惡狼什麽時候學會開玩笑了?“一點都不好笑。”


  “成年女人當然是不容易被逗笑的,若是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一定早就捧腹不止了。”


  轟——她怒火熊熊爆燃,他是在挖苦她年老色衰嗎?“你再叫我成年女人,我就殺了你!”掀開被子,她抓狂地就要掐他的脖子,發現他一絲不掛時,忙又扯回被子蒙住頭。“色狼,無恥,你怎麽可以不穿衣服?!”


  “哈哈哈哈……”


  他張狂跋扈的笑聲去了內室,隨即水花撩動,還有他舒爽的歎息傳來。


  “嘖嘖嘖……某個成年女人呀,膽小如鼠,連進來洗澡的勇氣都沒有了。”說完之後,他還特意哼出一段小曲兒。


  這簡直是血淋淋的挑釁!伊浵氣呼呼地甩開蓋在頭上的被子,扯掉身上的桌布,徑直闖入浴室。她就讓這隻惡狼瞧瞧,她這成年女人的厲害!


  噗通一聲,她跳進人工溫泉池,濺起幾朵水花,尚未站穩,就被突然逼近的他困在池內一角,無處可逃。


  對上他眸光灼熱的墨綠眼睛,她才恍然大悟。老天,她……她……她竟然中計了?!


  剛才他一口一個“中年女人”,根本就是在激將她,而他說什麽有事情沒做完,是故意把她帶到這個房間來,方便下手?!


  她想指責他奸詐,想痛快地罵他個狗血淋頭,水中兩人肌膚緊密貼合,他寬闊堅實的胸膛正擠壓著她胸前的渾圓,這親昵觸電似地觸感,讓她心尖隱隱一顫,要出口的話赫然一片空白,她所有的感官都被他撫摸在身上的大掌掌控,再也無法思索其他。


  氣氛也陡然變得曖昧甜蜜,兩人心有默契,不再說任何刺傷對方的言辭。


  “伊浵……”他的吻自然而然,落在她細致唯美的鎖骨上,“伊浵……”


  每吻一下,他就堅定地喚她一聲,仿佛有千言萬語要傾訴,又好似,他隻是簡單的一聲輕喚,確定她在身邊而已。


  她在他狂肆淩厲的舌尖下無助喘息著,嬌軀亦在他輕柔的撫摸下無助酥軟,仿佛與溫泉水混為一體,而他惹火的撩撥,更讓她顫栗低吟,若悲鳴啜泣,若黃鶯出穀,婉轉嬌媚。


  澄澈的鳳眸迷離,映出他狂野俊逸的臉,他蹙眉隱忍著蓄勢待發的欲望,任由她纖細的手臂環住他的肩,健碩的身軀卻因此愈加繃緊,理智全無。


  “伊浵……”這是他第二十次喚她。


  她終於忍不住答應,困惑地凝視著他,柔聲問,“阿斯蘭,你怎麽了?”


  他愛極她這一刻暴露的關切神情,剪水雙瞳星光璀璨,隻有他,再無旁人。


  她捧住他剛毅俊美的臉,心疼難抑,他明知她已經準備好接納他,為何還要強忍著?“你……有話對我說嗎?”


  “我隻想告訴你,你是我的,誰也搶不走,誰也奪不去。”


  她無奈依靠在他懷中,閉上眼睛,聽到熟悉而極快的心跳聲,“你這個傻瓜……為什麽你就是不明白我的用意?”


  他雙臂環住她,想把她困在身邊,永生永世。“我豈會不明白?你這麽笨,關心我都掩飾地這般拙劣!”


  “你明白?”


  “你決定留在花暝司身邊,是擔心血族王找我和雪狼族複仇。”


  “……”她無話可說了,她的演技真的越來越差勁了嗎?還是他睿智絕頂,不好欺騙?


  “既然你當他是個可憐人,就該對他坦白,你留在她身邊,對他來說,隻是一種傷害。”


  “我說了呀,可他不聽。”


  “我有辦法讓他明白,你會依照我的計劃做嗎?”


  “可是,我擔心……”


  “若你擔心的是血族王,我可以把之前吞並的國土還給他,與血族休戰和平共處。”


  “真的嗎?”


  “這世上,再也沒有什麽比你更重要。”


  她不知,這些日子他是如何熬過來的。除了殘暴的殺戮,便是發瘋地想她,他活在地獄裏,暗無天日。


  複仇其實不重要,獨霸天下也不重要,吞並五鳳王朝是為給血族一個警醒,強勢發兵攻打血族,也不過是促使花暝司親自迎戰,帶她離開血族京城……他無法解釋,其實最最最最重要的是她!

  這些話出口,他就會成為雪狼族的千古罪人。


  可是,沒有她,他的心是冷的,他就會失去笑的能力,隻有她,才能讓他活得像個人,他才能真切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在跳動。他寧願當雪狼族的千古罪人,也不要失去她。


  “好吧。”遲疑良久,她終於還是妥協。“你的計劃是什麽?”


  他把她托出水麵,抱到池邊的琉璃台上。


  心中帶著一絲不確定的疑惑,她輕輕地躺下來。


  烏黑的長發亮如黑緞,散在香馥白膩的肌膚上,發絲更黑,譏諷更美豔勝雪,此刻的她,美得驚心動魄。


  他伏下身來,以強硬的線條嵌入她的柔軟,不留半點空隙。


  她突兀感覺到他強勢的欲望,強健的身軀、粗壯的雙臂,是最牢不可破的囚籠,困得她連喘息都艱難,心中隱隱不安。“阿斯蘭,你……你要做什麽呀?不是要說計劃嗎?”


  他以邪魅而溫柔地眸光撫觸她精致的五官,神秘邪笑著,深深的吻住了她的唇,強健的虎腰一挺,深沉進入她。


  她驚呼仰身,被衝撞得連連嬌嚷,心中卻警鈴大作,忙捂住自己的嘴巴,錯愕地瞪著沉溺激情的俊顏。


  老天,他說的計劃,不會是……這個吧?


  洞悉她眼底的駭然,阿斯蘭不再隱瞞,“吸血鬼聽力敏銳,他大概已經聽到了。”


  “不……不……不——”這個方式太極端,花暝司會瘋掉的。


  阿斯蘭不給她反抗的機會,攻勢更強硬迅猛,不留餘地。


  她抗拒掙紮,抓破了他的手臂和脊背,瘋狂地歡愉卻偏與願相違,在身體深處泛濫炸開,讓她力不可支,矛盾地攀住他,迎合他,徹底被他狂野的魔性俘虜,除了承受他、響應他之外,什麽也無法思考,而“花暝司”這三個字,也被他從腦海中驅除幹淨。


  蒙矓之間,她隻聽見了,耳畔的喃喃低語。


  “還記得我們拜堂時的誓言嗎?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伊浵,你永遠永遠,都逃不掉了。”


  事後,她欲哭無淚,羞窘氣惱,沒臉見人,隻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再也不想出門。


  自己這“成年女人”的綽號,根本就是浪得虛名,而且一怒之下,鑄成千古恨!與阿斯蘭這個色字當頭的“惡狼”相比,她隻有一敗塗地!

  一早,她沒有沐浴,也沒有洗漱,更是沒有半分胃口,兀自蜷縮著身體,麵朝床裏,別扭地生著悶氣,卻又不知自己是在氣誰,阿斯蘭這樣做雖然過分,卻又並無錯處,怪花暝司嗎?卻又怪不著。


  聽到門板被吱呀一聲推開,還有食物的香氣飄過來,她氣急敗壞地嚷道,“我不吃,端走!反正都沒臉見人了,還不如餓死算了!”整船的人大概都聽到他們在做那種事了,她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咳咳咳……”


  聽到這虛弱低啞地咳嗽聲,伊浵心中一驚,忙裹住被子坐起身來。


  花暝司裹著紫紅披風的妖豔身影刺入眼簾,他蒼白俊逸的麵容隱藏在帽子底下,看過來的雙眼內傷痕斑駁,讓她無法直視。


  “花暝司……”對不起三個字,她卻怎麽都說不出。她還是傷害他了,而且,一定刺得他滿心鮮血淋漓,慘不忍睹。“我……”


  “吃飯吧,就算慪氣,也不能傷了身子,你本就體弱,更改多調養。”


  “黑豹怎麽會放你出房間?”


  “是你的阿斯蘭神通廣大,與他談過,他這才放過我的。”


  阿斯蘭?他怎麽與黑豹談的?想必是以武力吧!那頭惡狼總是如此張狂,不服他的自然是強硬出手,打到人家服氣妥協為止。


  花暝司把飯菜端到床前的桌上,自嘲苦笑,“我終是比不過你的阿斯蘭,也沒有他那樣的胸襟和氣度,他決定歸還血族的國土,還以血盟誓,與血族休戰。一早,他過來找我,說你在生氣,還要絕食,並讓我過來探望你。”


  伊浵不明白阿斯蘭為何這樣做。他昨天分明說了,不準她和花暝司再見麵,為何又改變主意?他到底要做什麽?

  “伊浵,你放心,若父皇因為我們的事而難過,我會向他解釋的。”


  伊浵恍然大悟,“阿斯蘭都告訴你了?我之所以留在你身邊,是因為……”


  他走到床邊,居高臨下,正看到她脖子上的片片如梅花似地吻痕。“有些話不必說得太清楚透徹,事實已經擺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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