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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暖心的性感

  翌日,即禁水令頒布第五日,百姓們已是為用水愁破了頭,暴民被強硬鎮壓之事,也引得各處焦躁騷亂,動蕩不平。解除禁水令的聖旨,如雨露甘霖,就在這種焦灼的境況下,及時傳來。


  官府領了聖旨,以最快的速度前往白泉鎮取了解藥,集結百姓分發下去。


  與白泉鎮連通的幾條河中,也被灑了解藥,倒是並沒有呈現甚麽不尋常的色澤。但是,那種灰白色的粉末解藥,卻叫人猜不透是什麽藥材製成的。


  聖旨中規定,嚴謹各處醫館私製解藥,否則滿門抄斬,因此,服用過解藥之後的人們,再不敢提及這件事。


  終於雨過天晴,夕陽火球似地懸在天邊,映得整個天空紅如火,仿佛老天也在為雪狼王朝的劫後餘生而喜慶。


  談及這場差點毀滅了雪狼王朝的劇毒“瘟疫”,叫人們唏噓感慨地,卻不是恐怖的死亡,而是被燒毀殆盡的白泉鎮。


  夕陽沉入山後,夜空如藍黑色的絲絨,灑了繁星於滿天。


  幾天幾夜沒有好好休息過的帝後,方才在簡單狹窄的小營帳內起床。


  伊浵剛剛沐浴過,一襲蝶袖白絲睡袍襯出曼妙的身姿,也越顯得俏顏白皙如脂。


  充足的睡眠,歡愛的餘韻,以及雪狼王朝轉危為安的喜訊,讓她脫胎換骨了似地,容光煥發,柔柔的瑩白色靈幻光氳從肌膚上發出,鳳眼眉梢,也帶著似笑非笑的嫵媚韻致,如此脂粉未施,已是美得驚心動魄,叫人無法移開視線。


  “伊浵,我先去中軍大帳,你和孩子們用晚膳,不必等我。”


  阿斯蘭如此說著,整理著身上的龍袍,墨綠如璀璨琉璃的眼睛,饒有興致地凝注於她身上,不想收回視線。


  “我讓蘇嬤嬤把你的晚膳送去中軍大帳吧,不管多忙,你也要記得用膳!”


  伊浵將長發高束成的簡潔緊致的馬尾,銀亮如絲緞的發絲,被梳理的順滑,從頭頂後方直垂到腰際,美麗地叫人忍不住觸手摸一摸。


  見她拿起屬於他的一枚金色雙龍發扣,扣在發頂的馬尾辮根部固定發辮,他隻覺得自己一顆心也被她扣緊抓牢,忍不住上前,捏住她小巧的下巴,抬起她嬌美的臉兒,吻上嫣紅的唇……


  “唔……”伊浵不明白,他為何又吻她,但她愛極這樣莫名其妙的甜蜜驚喜,她忍不住從椅子上微側身,勾住他的脖子,任由他將自己抱起。


  當她發現,他的目的地是那張剛剛離開不到半個時辰的床榻時,她踢蹬著修長的腿,忍不住抗議,“阿斯蘭,你要做什麽呀?放我下來,你不是要去中軍大帳忙正事嗎?”


  “這就是正事呀。”他手指留戀於她脖頸吻痕未消失的柔滑肌膚,眼睛卻忍不住看向她的發頂。


  這樣佩戴著他發飾的她,有著一股奇特的嫵媚的性感,暖了他的心,也讓他萌生一種濃烈的滿足感——她是他的——她是徹底屬於他,他本應保持理智的大腦,沒有辦法再思考其他,這一刻,他想要她,就這樣簡單。


  “阿斯蘭……”他眼底的毫無遮掩的情*欲,讓她嬌羞不已。


  她嗔怒抵住他的肩,卻還是被他傾身襲來的吻逼迫,仰躺在床上,瑩白修長的腿從絲袍對襟處露出,這不經意的誘或姿勢,讓他喘息頓時變得粗重低啞。


  “阿斯蘭,嗯……不……”


  感覺他大手探入裙底,撩起難耐的火花。她氣息也紊亂,腦際更是一片空白。


  她成功抓住他的手腕,卻又拗不過他的力道,體內突然襲來的歡愉,讓她顫栗輕吟,身體難以抑製的癱軟……


  “色狼,那些大臣,怕是要等急了。”瘟疫剛過,其他的政務堆積,他卻悶在寢帳內整整一天,恐怕會被人罵作昏君。


  “不急,讓他們繼續等。”他耐心地吻著她,品著她的甜美,又將剛剛穿好的龍袍解開。“我喜歡你戴著我發扣的樣子。”


  “呃……”伊浵哭笑不得,他這樣子都是被一枚小小的發扣害的嗎?

  這已是入夜,她懶得再梳理繁冗的發髻,才這樣簡單的梳了馬尾辮,因尋不到可用的發繩,隻能用他的發扣代替發繩。早知會引發他的惡狼本性,她就不做這樣隨意的裝扮了。


  “這幾日都要這樣戴著。”


  “為什麽?”隻怕別人都會說她是個不注意儀態的皇後呢!

  “因為……我喜歡。”


  “虧得我沒有穿你的衣服。”要不然,恐怕更被他想歪歪。


  一個時辰,幹柴烈火的激情,伊浵衣袍旖旎散亂,不得不重新梳妝。


  而阿斯蘭則行動神速,整理好龍袍,又如邪魅饜足的獸,霸道捧住她嫣紅的俏顏,在她唇上印下一個道別吻,貪戀不舍地說道,“等我,我忙完很快就回來,不準到處亂跑。”


  她抿唇甜蜜一笑,除了點頭,不知該如何回答,“嗯。”


  她的乖順再次取悅他,直到抱著她吻夠了,他才神清氣爽地走出寢帳。


  卻聽得突然一聲驚呼,他竟差點撞上挺著大肚子的倩影——花暝司的王妃,人類的伊浵,花弄影。


  他忙刹住腳步,穩住身軀,以防她向後踉蹌摔倒,他及時扶住她的手肘。


  眼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鵝蛋臉,卻讓他劍眉微凜,不由轉頭看了眼寢帳,若非伊浵就在帳內梳妝,他真的懷疑自己縱欲過度,眼花地看到了幻影。


  眼前的女子有著人類溫潤健康的氣色,薔薇色的蛟綃紗袍襯得她愈加嫣然嬌美,她一手扶著後腰,一手本能地擱在腹部,阻擋可能出現的任何碰撞。


  被阿斯蘭扶穩之後,她忙後退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鳳眸微抬起,卻明顯也是一怔,眼前美若天神的俊顏,有著耀眼的炫目魅力,尤其是那雙亦正亦邪的綠眸,仿佛能刺透人心,掩映於一襲黑色錦繡龍袍,更是冷酷犀利。


  時間有片刻的凝固。


  阿斯蘭不尋常的打量,也讓她渾身不自在。她低垂螓首,眸光內斂沉靜,唇角眉梢無絲毫波瀾,更尋不到昨晚與孩子們大肆笑鬧的痕跡。


  “陛下金安,臣妾……是來探望皇後娘娘的。”與其說是探望,倒不如說是來算賬的,不過,一看到阿斯蘭,她的怒火卻又組成不成完整的字句。


  這份疏冷的客氣,讓阿斯蘭冷酷地俊顏一僵,雖然他心裏清楚,眼前的女子是伊浵的一部分,卻不得不當她是個陌生人。“王妃免禮,伊浵就在裏麵。”


  “謝陛下,臣妾恭送陛下。”


  阿斯蘭走出去幾步,忍不住回眸,卻見她中規中矩,仍保持著行禮的姿勢。這樣的她,卻又並不像伊浵,她像是普通的其他人一樣,打心底裏畏懼他尊敬他。


  “王妃以後出行叫人陪著,你身懷有孕,還是小心些好。”


  “謝陛下!”


  “不必如此客氣。”


  他邁開步子,朝中軍大帳走去,卻好想問她一句,在那個身體裏是否呆的習慣?!

  她是從原本的身體裏分出的四分之一的靈魂,脫離本體時,她——她們會不會很痛?她們這樣分處於兩個身體,彼此之間有怎樣的牽引感應?

  這些問題他想過很久,可心底卻又覺得這些問題可笑。


  就算他知曉了所有的答案又能如何呢?他還是無法改變伊浵的初衷,也沒有勇氣去剝奪年幼的景宸享受完整母愛的權利。


  他不再是曾經那個嗜殺的狼王了,而他這樣的改變,都是拜伊浵所賜,他不隻是她的夫君,還是四個孩子的父親。


  望著他偉岸的背影遠去,帳前孕味十足的倩影始終沒能收回視線,直到耳邊傳來自己的聲音……


  “影兒,你這樣看他,他能感覺到,你心裏在想什麽,他也能聽得到。專心愛你的花暝司,不要胡思亂想。”


  “我沒有胡思亂想。”就算她有這個色膽,也沒有精力,單一個花暝司就讓她手忙腳亂了。


  “既然沒有,你還盯著我的男人看什麽?”


  “我沒在看呀。”影兒不得不收回視線。


  伊浵一身明麗的水藍色錦繡鳳袍便裝,束袖收腰,越顯得身姿婀娜修長,銀發馬尾辮,搭配阿斯蘭的雙龍戲珠的發扣,幹練,明秀,英姿勃發,卻又驚豔嫵媚。


  她與她,就這樣相對而立,一個藍袍,一個紅裳,一模一樣風華絕代的美貌,卻有著迥然不同的風情,讓巡邏經過的士兵、宮人都不禁驚豔讚歎。


  影兒忽然想起此來的目的,斜睨伊浵一眼,好不容易在阿斯蘭麵前偽裝出的淑女氣質,蕩然無存。


  “穆伊浵,你們親熱我無權幹涉,但是,你好歹也顧忌一下我這個孕婦的感受,你不是失血過多,就是嘿咻過癮,我身子單薄,可承受不住這樣水深火熱的折磨。”


  伊浵哭笑不得,卻仍是感覺這樣的對話仿佛自言自語,“我知道你身體承受不住,所以我都有很小心呀。你和花暝司昨晚不是也沒閑著?你身懷有孕,自己也該克製,不要把錯都歸於我這邊。”


  影兒氣得雙頰緋紅,“你知道我……我是來找你算賬的!”好吧,她承認,天亮之前,離開孩子們的寢帳之後,花暝司那隻色鬼就抱著她不肯再放開,雖然她也很開心,可……那也不是她的錯呀!


  “過會兒陪我一起在這邊用晚膳吧,我特意寫了幾個食譜,讓禦廚給你安胎,都是這個世界做不出的好吃的美食。”


  “真的嗎?”說到吃,影兒全無抵抗力地頓時眉開眼笑,“看在你如此貼心的份上,我就原諒你。”


  伊浵挑眉笑了笑,“自己恨自己,本就是很可笑的事。”


  “不過,阿斯蘭剛才看我的眼神,可不太正常呢。”


  “一個人在失去自己心愛的人之後,心中總還是會眷戀一陣子,若失去的是真愛,恐怕一輩子都不會釋懷。因此,他那樣看你是難免的,花暝司也會如阿斯蘭看你一樣看我。但他們心裏卻都清楚地知道,他們並沒有失去什麽,他們都得到了幸福,隻是他們霸道的性情,不允許他們接納自己得到了一個靈魂不完整的女人。”


  影兒扶著隆起的腹部清淺歎了口氣,而伊浵的那一聲歎息,卻落在了心底,兩人幾乎同時,悵然看向中軍大帳。


  “奴婢給皇後娘娘請安,給王妃殿下請安。”


  蘇嬤嬤恭謹的聲音,讓她們從憂鬱的沉思中回過神來。


  “蘇嬤嬤免禮。”伊浵開口,“可是要準備晚膳了?”


  “是。”


  伊浵握住影兒的手,“今日本宮與王妃、皇子和公主一起用晚膳,王妃正在養胎,本宮命禦醫格外為她熬煮從血族帶來的安胎藥,你要仔細注意些,另外,孩子們的飯菜中仍是不要加葷腥,陛下的晚膳送去中軍大帳。”


  “奴婢遵命。”蘇嬤嬤見她們要進入帳內,忙道,“皇後娘娘,奴婢有話想單獨對娘娘說。”隻怕再晚了,陛下回來,又沒了說的機會。


  伊浵見她神情凝重,便示意影兒進入帳內等她,她則隨著蘇嬤嬤走到遠處。


  蘇嬤嬤看了眼寢帳的方向,見那薔薇紅的身影進入帳內,方才猶豫思忖著該如何啟齒。


  伊浵見她遲遲不肯開口,笑著擺好一個台階,“嬤嬤是宮裏的老人,伊浵也一直拿嬤嬤當自家長輩看待,您有話直說無妨。”


  “娘娘這樣說可是折煞奴婢了。”蘇嬤嬤尷尬地歎了口氣,“倒也不是什麽大事,許是奴婢多心了。陛下從熱泉地宮趕到之後,看過皇後娘娘,便在皇子公主的營帳前呆怔了許久。當時,王妃殿下正與皇子公主在帳內玩鬧。奴婢擔心,陛下許是因為王妃殿下與娘娘生的太過相像,所以……所以……”


  伊浵唇角的淺笑一僵,心頭縈繞不去的那股甜蜜仿佛被凍住,旋即,她握住拳頭,唇角又微揚起來,恢複正常。


  “嬤嬤如此緊張,是為伊浵著想,伊浵感激嬤嬤直言相告。”


  “奴婢隻是擔心娘娘受了委屈,所以……”


  “陛下許是礙於暝司親王和王妃都在皇子們的寢帳,擔心進去尷尬,所以才會一時失神。”


  蘇嬤嬤跟隨伊浵身邊多年,她知道自己的每一句話,她都聽進了心裏。她可是一直都擔心,若是說了實情,恐怕會讓帝後關係鬧僵。既然伊浵如此為陛下開脫,便說明,她並沒有為此而生陛下的氣,這樣便好,她總算可以鬆一口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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