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反派與反派,變態跟“病態”
一道幽暗的人影,倏然出現在了17008號總統套房。
走廊裏,明亮的燈光被調的帶了幾分晦暗不清。
男人高大的身影挺拔而修長,身材健碩,腰寬肩窄,一雙修長的腿筆直,感覺很有力量。
他西裝革履的,容貌絕美,輪廓深邃,眉眼間,帶著幾分淩厲,那白皙的肌膚,白裏透紅,唇紅齒白的,像是矜貴的貴公子。
他握住門把的手,格外的漂亮好看,宛如藝術家的手一般。
那雙漂亮的手,撬開了那間房間門,不,應該是光明正大的拿著鑰匙走了進去。
男人進入房間,直到淩晨四點左右,男人壓低帽沿,才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第二天清晨。
晨曦的眼光透過紗窗,折射在女人柔美白皙的臉龐上,泛起一層淡淡的,薄薄的銀光。
床上的人掀開眼眸,總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意識有些餛飩。
昨天晚上,她似乎被鬼壓床了,還被一隻狗舔了幾下?
江茗柔皺眉。
任由她怎麽掙紮著想醒過來,都沒辦法睜開眼,她身上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壓著她,壓的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有時候,她不知道怎麽的,就感覺,自己的腰,像是要被人給掐斷了一般,但沒過多久,那股重力感就憑空消失了。
隻是在夢中感覺到痛,撩開衣角,纖細的腰肢,卻又什麽痕跡都沒有。
她意識餛飩,沉睡的時候,總感覺自己抱了一個火爐,熱的她心煩意亂的。
江茗柔舒了一口氣,渾身都是疲憊的,額頭上還冒著晶瑩的汗,身上也是黏糊糊的。
她抬眼,空調是人體的正常適應溫度,26度。
江茗柔皺了皺眉,睡了一晚上,感覺越發的沒睡好,以前,倒是從未如此過。
伯爵不管是設施還是內部的裝修風格,都特別符合江茗柔的口味。
平時因為工作的原因,忙,她為了節約時間,到一個地方,就入住一個酒店。
不是買不起別墅,江茗柔,不喜歡那種空蕩蕩的,沒有人煙味的地方。
太安錦,太空曠了,會讓她的心,莫名的覺的寂靜。
那種感覺,她不太喜歡。
而伯爵的設計,很合她的口味。
伯爵頂樓總共有兩間,其中一間總統套房,被江茗柔長期定了下來,這裏,幾乎成她的家。
江茗柔洗漱過後,就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出門。
剛打開房間門,江茗柔就看見許辛可憐兮兮的蹲在她的門口。
“許辛?”
許辛蹲在地上,聽到聲音,可憐兮兮的抬頭看著江茗柔:“姐姐。”
江茗柔盯著他的脖子看,皺眉:“你脖子怎麽回事?”
許辛一說這個,就來氣!
“被狗咬了!”他咬牙切齒的捏緊了拳頭!
江茗柔盯著他的傷口看,上麵貼了一張創可貼,但,怎麽都感覺不像被狗咬的。
倒像是什麽利器所傷。
江茗柔沒過多問:“記的去醫院打狂犬疫苗。”
“必須的!昨天晚上,那隻瘋狗,好好沒把俺嚇死!”
“姐姐,姐姐,一起吃飯嘛?”許辛從地上竄了起來,支棱著紅紅的耳朵,湊到江茗柔的身邊,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
“嗯。”
江茗柔走到前麵,看著那道柔美纖細的背影,許辛揉了揉脖子,笑嘻嘻的,屁顛屁顛的就跟了上去。
早飯早已經被人布置好,幾位老總親自派人宴請招待。
餐桌上。
許辛自然而然的就坐在了江茗柔的身邊,他笑著倒了一杯酒,然後,把那杯雞尾酒放在了江茗柔麵前。
“姐姐,嚐嚐,這味道很不錯,很適合女孩子,不容易醉。”
“嗯。”
江茗柔沒什麽表情的一飲而盡。
江南回來的時候,看見江茗柔桌前是一杯沾染了綠色液體的“果汁”,他也就沒當回事。
差不多十分鍾左右的時間,江茗柔的情緒就不太對勁了,那眼神目光幽幽的能發光,直勾勾的盯著許辛看。
被這麽一個大美人盯著看,實在是有一些羞澀。
好難為情呀。
許辛小臉蛋一紅:“總裁姐姐,你這麽看著人家幹嘛?”
“怪讓人害羞的。”
結果,剛等他話音落下來,江茗柔直接一拳頭給他打暈了過去!
暈倒之前的許辛:“???!”
“砰”的一聲,許辛就倒在了地上。
江南頓時大驚失色。
他連忙跑過去,拿起桌子上的杯子聞了聞,臉色微變:“誰給我家家主喝的酒?”
“許辛。”對麵老總指著許辛顫巍巍的說。
江南頓時頭痛欲裂,他自己想跑都不成了!
“你們都趕緊出去!快!”
包廂裏麵的人連忙跑了出去,倏然,江茗柔就把視線鎖到了江南身上,江南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他一步步的倒退,江南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家主,家主,是我啊!江南!!”
江茗柔抬起拳頭,以淩厲的招式就朝著江南打了過去!
江南:今天完犢子了……
江南步步緊逼,把江南的臉打的鼻青臉腫的,江南的身後盡管不錯,但對付江茗柔淩厲的招式,他還是有些吃力的。
為了掩人耳目,江南一邊跑一邊打,打算將江茗柔引進一處小胡同中去。
“江煙!江雨!快來支援!!”
“江南,怎麽了?”
“家主碰酒了!”
“臥槽?”
“臥槽??”
“江南,你撐住!”
“趕緊的!!”江南把江茗柔引進京城的某個小胡同中,這裏人少,倆人打起來,倒也無傷大雅。
倒是江南,被逼進死角中,心拔涼拔涼的,額間全是汗水。
他的右眼被揍成了熊貓眼,可能是為了對稱,江茗柔朝著他衝了過去,江南一陣駭然,緊接著,他的左眼也被揍成了熊貓眼。
得……
對稱了。
江南心裏麵苦啊,他家家主隻要一喝酒,就會狀態百出,還特麽的有強迫症!!
江南氣喘籲籲的倒退了好幾步,猛然一個衝刺,踩著牆壁準備衝出小胡同,結果挨了一拳,差點沒直接倒下去。
他爬起來,撒腿就跑!!
“我特麽頂不住了!你們趕緊過來!!”
“江南!別慫啊!”
江南邊狂奔邊怒吼著:“死江雨,你怎麽不來?”
“來了,來了,我們來了!!”話筒裏麵是車鳴的聲音。
身後,江茗柔也跟了上來,江南頓時不敢打電話了,拚了命一般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狂奔!!
然而,等他跑出十米遠,他回頭去看他家家主,左右掃了一眼。
“家主?”
人呢?
江南不敢掉以輕心,他躲進一個小角落裏,咽了咽口水,眼神驚恐的到處亂瞄,甚至還時不時的往身後瞟。
江南的身後,其實,就是一堵牆!!
沒辦法啊,喝完酒的江茗柔,這太恐怖了!
她那速度,比鬼還快,能瞬間出現在你身後,江南都被搞出心裏陰影來了。
然而,十分鍾過去了。
江茗柔還沒來。
十五分鍾過去了,江雨和江煙都來了。
江茗柔不見了!!!
“江南,家主呢?”
江南懵了:“好像……不見了……”
江雨愣了:“怎麽可能?”
江煙:“家主不是盯著你打嗎?”
“怎麽可能會丟呢?!!”
江南頂著一雙熊貓眼,頓時也是一臉焦躁:“先爭執了,找家主要緊!”
“別讓她出什麽意外了。”
江南,江煙,江雨分頭行動,立馬到處去找人。
……
傅慎年剛下車,走進胡同不到十米左右,他給傅青使去了一個眼神,傅青會意,跟傅慎年在岔路口分開了。
傅慎年漫不經心的走著,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跟在他身後,傅青突然衝另一個胡同裏衝出來,直接將人堵在中間。
那女人,掩耳盜鈴一般躲在了一根電線杆後麵。
傅青嘴角微微抽搐,這女人,怕不是腦子有點什麽問題。
傅慎年眸色漆黑,那麽大一個人躲在電線杆後麵,他是眼睛有多瞎,才看不見?
“膽子不小啊,居然敢跟蹤我們家主?”
傅青冷笑一聲:“不想活了是吧?”
居然還派個女間諜出來?
敵人,是沒男人了嘛?
傅青臉上全是一股悍匪之氣,但他怎麽感覺……這背影,似曾相識?
傅青上前,一手搭在女人的肩膀上,淩厲的問:“說!!誰派你來的!!”
傅慎年的眼神也有些微微錯愕,眼睫微微一掀:“江茗柔?”
傅青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在地。
在那一瞬間,江茗柔轉身,直接把傅青一手劈暈了過去!
傅青瞪大了眼睛,脖子一痛,眼前一黑,頓時,什麽都看不知道了。
江茗柔捏緊拳頭,用一種憤怒哀怨的眼神看著對麵的人。
傅慎年看了一眼暈倒的傅青,他的手指比劃著:家主!快跑!!
然後,就真的徹底暈了過去。
傅慎年:“……”
傅慎年雙手抱臂,痞裏痞氣的微抬眼眸,看著江茗柔說道:“江家主,你跟著我做什麽?”
江茗柔不吭聲,隻是一雙幽幽的眼睛直盯著他看。
“江茗柔?”
傅慎年又叫了一聲。
明顯江茗柔有些不在狀態,傅慎年想起上回在叢林那次,一瞬間了然。
江茗柔,隻怕……又不正常了。
“你要跟著我?”
江茗柔點頭。
傅慎年頓時低低笑出了聲。
清醒的江茗柔,恨不得離他十萬八千米遠,變成小傻子之後,倒是變的粘人了。
“把他扶著,跟我走。”傅慎年命令了一聲。
江茗柔沒動。
他歎了口氣,自認倒黴的走過去,把傅青給提了起來。
江茗柔楞在原地,看著背對自己的男人,眼睛忽然一亮,雙手不聽使喚地直接從牆上扣出了一塊磚頭……
傅慎年聽到了石頭倒地的聲音,心中有股不詳的預感。
等到傅慎年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江茗柔砸暈了。
磚塊碎了一地,看著倒在地上的男人,江茗柔眼尾發紅,逐漸的,漆黑的瞳仁轉變成了紫色。
她全身都在顫抖,除了害怕之外心裏還詭異的升起一絲興奮。
江茗柔費力地把傅慎年拖回自己家,拿上鑰匙鎖好房門,直接把人拖到了她的床上。
傅慎年的腦袋出血了,還鼓起個大包。
迷迷糊糊中,不知道過了多久,江茗柔幾巴掌把他給拍醒了。
傅慎年臉上有幾個紅色的巴掌印,臉火辣辣的,他頓時火冒三丈!
“江茗柔!給我鬆綁!!”傅慎年被五花大綁的綁在床上,頓時臉都青了!
“唔唔,不要,不要,茗柔不要。”江茗柔蹲在床頭,可憐兮兮的看著他,眼裏掛著淚水,她猛的搖了搖頭,小臉倔強的看著他:“講故事,要聽故事。”
傅慎年頓時氣的差點直升天!
媽的!
就為了這?
跟蹤他!偷襲他?
還用的著把他用磚塊敲暈?五花大綁?
傅慎年的臉青了又綠了:“你這是綁架!”
“是犯法!懂不懂?”
“你這是非法囚禁!!”
他掙紮了幾下,也不知道這女人用了什麽手法綁的,他居然掙不開!
傅慎年氣的額頭青筋直跳:“信不信我去警察局告你?”
江茗柔臉上的笑容褪掉了,她麵無表情的,冷冷的開口,拿起床頭那塊紅色的轉頭,居高臨下的直視著他:“那我就打死你。”
傅慎年:“……”
傅慎年又掙紮了一下,手腕都勒紅了,他一口氣憋在胸口,氣勢洶洶的問:“要聽什麽故事?”
江茗柔眼尾泛紅,委屈的眼淚都在眼眶打轉了,她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凶我?”
傅慎年:“……”讓他死吧,就現在!!
江茗柔手握磚頭,很認真的開口:“那我還是打死你算了。”
傅慎年此時此刻,無比煩躁的想殺人!!
這輩子,他就沒受過這種委屈。
陰溝裏翻船了……
“那……你想聽什麽故事?”他
江茗柔委屈的眼淚掉了下來:“你一點也不溫柔。”
傅慎年:“……”這種情況,我能溫柔的下來,你是我祖宗!!
江茗柔再次拿起了那塊紅色磚頭,麵無表情的看著他:“還是打死算了。”
這變臉的速度,簡直比天氣預報還快!
他一口血哽在心頭差點沒氣死。
傅慎年忍耐的極限都到了。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僵硬的臉上扯出了一抹溫柔的笑:“嗯,寶貝,那你想聽什麽故事呢?”
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宛如小提琴一般帶著一股低音炮,溫柔至極,感覺能讓人沉淪其中。
她臉上綻放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眼睛亮亮的,露出了那宛如兒童一般純潔無瑕的笑容。
很幹淨,很純粹。
她丟掉了手裏的磚頭,努力的點了點腦袋瓜,像回答老師問題的小朋友,說話的聲音帶著一股小奶音:“嗯!茗柔要聽小豬佩奇!”
茗柔……要聽小豬……佩奇?
真是……幼稚的要死……
這樣的江茗柔,是傅慎年從未見過的。
在他印象中,她總是一副高冷範,板著一張麵無表情的臉,永遠穿著一身黑色係的衣服,行事作風,雷厲風行,宛如一個女強人。
簡直就是個冰冷的木美人,美雖美,卻沒有鮮活的氣息。
現在,變得跟個三歲變態的孩子一樣。
傅慎年眼眸暗了暗,眸底的光開始流逝,也不知道為什麽,他抬手,情不自禁的撫摸在了她嬌嫩白皙的臉龐上。
“江茗柔,你到底有多少麵,是我沒見過的?”他低聲的呢喃著,卻也知道,麵前這人,轉頭就會把今天的事情給忘記了。
不知道為什麽,他心,略有些不甘。
不能隻有他記的。
男人寬大的手,跟她精致的巴掌臉一樣大小。
“茗柔要聽小豬佩奇。”她不滿的偏頭,瞪了他一眼。
男人勾唇一笑,覺的好笑,又好氣!
這一幕,他多想錄下來。
不知道,江大小姐親眼目睹之後,會不會羞恥的一頭跳進黃河?
隻怕是,黃河的水也洗不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