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是時候撥亂反正了
喬寒時出國之後,鹿語溪就跟鹿速明透露了要回家住的意願。
與此同時,還將當初被收繳的戶口本和結婚證要了過來。
一聽鹿語溪要離婚,鹿速明內心狂喜。
不過唯恐在鹿語溪的麵前露了馬腳,他一直都克製著情緒不敢顯露,隻說要趁著搬回家之前將房間重新整理和做一下軟裝。
對此,鹿語溪沒有提出任何異議。
……
郊區的別墅裏,鹿藍江提著一大袋東西進屋的時候,羅芸正窩在沙發裏打電話。
一見到鹿藍江,她簡單跟電話那頭說了幾句就直接掛斷了。
“媽。”將手裏的東西放了下來,鹿藍江直接走上前:“您住在這裏,還好吧?”
“我每個星期都打電話讓你送東西過來,你說我住在這裏好不好?”提到這件事情的時候,羅芸的氣頓時就不打一處來了。
一抬腳,她在茶幾腿上踹了一腳,煩躁的問道:“你有沒有跟你爸商量過,到底什麽時候才可以讓我搬回去住?”
要是繼續在這裏住著的話,她遲早有一天要發瘋的。
“爸說讓你安心在這裏住一陣子。”鹿藍江斟酌了一會,緩緩抬眸看向了她:“爸找了人給姐的房間重新做軟裝,她要搬回來住了。”
“你說什麽?她要搬回家了?”羅芸一怔,有些氣急敗壞了。
見她這個樣子,鹿藍江不著痕跡的望旁邊移了移:“媽,當初讓你搬出來住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讓我姐回家嗎?”
聞言,羅芸有些氣結了。
“是。”憋著一口氣,她用力點了點頭:“你們怕鹿語溪那個小蹄子看到我不開心,所以讓我搬出來住了。”
“縱然我的心裏再怎麽不情願,我不是也照做了嗎?”雙手疊在一起用力一拍,她咬牙切齒著:“現在她都要搬回家住了,你們父子兩還打算讓我在外麵住多久?”
羅芸一臉咄咄逼人,鹿藍江看著她,隻覺得太陽穴附近的青筋突突的跳動著。
“媽,你知道的,這件事情根本由不得我做主。”手指抵在額頭上,他長長的籲了一口氣:“我已經跟爸那邊提過一嘴了,不過他一直都不肯鬆口。”
聞言,羅芸勾著唇苦笑了一聲:“我知道了……”
他跟鹿速明當了這麽多年的夫妻,可是在鹿速明的心裏,她終究是比不上利益的。
當年,鹿語溪的媽生病之後沒了利用價值,不也被他當成毫不留情的拋棄了嗎?
現在……終於輪到她了……
“媽……”見羅芸的神情有些不對,鹿藍江開口想要安慰兩句。
但是話到了嘴邊,他卻不知道要如何安慰起了。
依目前的情況來看,羅芸暫時是回不了鹿家的。
既是如此,那些泛泛而談的安慰又有什麽用呢。
“行了。”一抬手,羅芸製止了他要說的話:“藍江,你什麽都不要說了。你爸是什麽樣的人,我跟他夫妻這麽多年,我的心裏很清楚。”
“現在我連你爸的麵都見不上了,以後你的事情,媽恐怕幫不上忙了。”緩緩的從沙發上起身,她背著雙手站在落地窗前:“以後所有的事情都要靠你自己了。”
“我知道的,你放心,這些事情我全都能處理好。”輕歎了一聲,鹿藍江上前搭上了她的肩:“你之前不是說過嗎?我是爸唯一的兒子,隻要我表現可以,這公司遲早都是我的。”
“等我爸把公司交給我之後,我一定第一時間就把您接回家住。”鹿藍江說著討巧的話。
明明知道距離這一天還有很遠的距離,不過聽到他這麽說,羅芸還是眉開眼笑了:“好,媽就等著那一天了。”
至於鹿速明,她已經死心了。
不過好賴他們還沒有離婚,有要用錢的地方,她還可以直接跟鹿速明開口。
想了想,她扭過頭看了鹿藍江一眼:“藍江,下個星期開始,你不要給我這裏送東西了。”
“怎麽了?”鹿藍江的語氣有些緊張。
“之前我還奢望著你爸那天能把我接回家呢,現在鹿語溪搬回家了,你爸還不知道要我晾在這裏多久呢。”羅芸輕輕搖了搖頭,故作輕快的道:“我打算跟幾個朋友出國玩幾天。”
她想了想,輕輕擺了擺手:“至於什麽時候回來,就再說吧。”
對此,鹿藍江非但沒有阻止,反而還有一點樂見其成。
畢竟羅芸的性子有些古怪,現在是將所有的話都說通了,難保後麵不會再出現什麽問題。
萬一哪一天想到了鹿語溪搬回家住的事情,她跑過去大鬧了一場,那之前的所有籌謀就全都打水漂了……
心裏已經有了計較,鹿藍江恨不得現在就將人送走。
眼梢的餘光瞟了一眼,他故作漫不經心的道:“媽,你們商量好什麽時候去了嗎?”
“具體的時間還沒有商量,不過應該就這一兩天了。”
“那走的時候通知我一聲,到時候我去機場送。”他一定要親眼看到人上了飛機才可以放心。
想了想,他又補充了一句:“媽,既然出去了,你跟幾個阿姨就好好玩,要是錢不夠的話,我到時候給你轉賬。”
鹿藍江的一番話讓人的心裏熨帖極了,羅芸眉開眼笑的點著頭。
就算沒了鹿速明這個丈夫又怎麽樣,她不是還有一個好兒子嗎?
鹿藍江才將羅芸送走沒有多久,出國辦事的喬寒時就回來了。
才一下飛機,他就打了電話給鹿語溪,約定了兩人去民政局辦離婚手續的時間。
晚上,鹿語溪一個人坐在飄窗上,對著手裏的結婚證發呆。
當時她是懷著一種報複鹿速明的心態,至於喬寒時當時的心裏在想什麽,她根本就不清楚。總之,結婚證照片裏的兩個人看不出一點恩愛的表情就是了。
元初雨送牛奶進來的時候,恰好看到了她眼眶含淚的樣子。
視線往下移了移,最後落在了她手裏的結婚證上。
“怎麽了?”伸手將手裏的牛奶杯送了上來,她忍不住問了一句:“還是覺得不舍得嗎?”
這場婚姻本來就是一場交易,也好,現在總算是到了撥亂反正的時候了。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她的胸腔裏卻總在一陣陣的泛著酸澀。
“不是。”輕輕搖了搖頭,鹿語溪用手在額頭上拍了下:“我也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麽感覺,總之有些說不上來。”
若是換了別的事情,元初雨還可以給上一點意見。
隻是感情的事情,剪不清理還亂,誰又能夠說得清楚呢?
最最重要的是鹿語溪自己能夠想清楚,否則別人勸再多也是徒勞。
“別想那麽多了。”元初雨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把牛奶喝了之後早點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