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變故
鹿語溪跟鹿藍江還有羅芸的關係要疏遠很多,真要心軟也軟不到他們的身上。
見鹿語溪繃著小臉,眼眸裏的光芒微閃的樣子,元初雨倒也不覺得擔心。
眼神轉了轉,她抿著唇輕嘖了一聲:“話是這麽說,不過這件事情你最好跟喬寒時也說一說。”
萬一真的有事情發生的話,至少也有一個防備。
似是想到了什麽,她驀地翻了一個白眼:“上次的事情已經嚇得我三魂不見了七魄,要是同樣的事情再來一次的話,我就要心髒病發作了。”
雖然元初雨的嘴裏不饒人,但鹿語溪知道,元初雨是打心底的關心著她的。
老實說,這段時間要不是有元初雨陪在她的身邊,她的日子不會過得這麽舒坦。
嘴角勾著淺淺的笑,她有些諂媚的往元初雨的懷裏蹭了蹭,撒嬌的道:“元姐姐,我知道了。我可以跟你保證,同樣的事情絕對不會再發生了。”
“但願你說的是真的。”嘴角一撇,元初雨伸手手指在鹿語溪的額頭上輕彈了下……
喬寒時過來的時候,鹿語溪還是找了一個機會跟他說了說鹿藍江和羅芸的事情。
聞言,喬寒時沉默了片刻。
幽深的眸子裏掀起了層層波瀾,他不著痕跡的跟鹿語溪對視了一眼,隨後輕點著頭道:“放心,我知道要怎麽處理的。”
實際上,就算鹿語溪不提,喬寒時也沒有放鬆戒備,一直都讓雲淵盯著母子兩人的一舉一動。
鹿藍江算是一個挺沉得住氣的人,否則也不會在鹿語溪的麵前扮乖巧那麽多年了。
但是這一次時間緊迫,有很多事情容不得他細細思量。
從醫院那邊打聽到了鹿語溪出院的時間,他就開始實施自己的計劃了。
殊不知,他才剛剛有所行動,喬寒時那邊就已經得到了消息。
鹿語溪抱著薯片哢嚓哢嚓的啃著,喬寒時簡單明了的將鹿藍江那邊的事情說完,她都沒有停止吃薯片的動作。
一直到大包裝的薯片見了底,她這才心滿意足的抖了抖手指上的碎屑。
“你的意思是,鹿藍江又想要在我的車上動手腳?”
“嗯。”一點頭,喬寒時糾正著道:“上一次他隻是想要教訓你一下,不過這一次不一樣。”
“我知道。”不甚在意的輕聳了下肩,鹿語溪將疊成了小方塊的薯片袋子扔進了垃圾桶裏,這才道:“鹿藍江想要我的命。”
鹿氏集團已經轉移到她的名下了,鹿速明將手裏的東西全都變賣了又跟羅芸離了婚。
羅芸付出了這麽多年,到頭來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一場籌謀就這樣付諸東流了,也難怪鹿藍江想要置她於死地了。
見鹿語溪滿不在意的樣子,喬寒時一勾唇,忍不住笑了。
在椅子上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他輕彈著手指:“鹿語溪,你知不知道,他們想要你死。”
談論這種嚴肅問題的時候,她能不能不要一臉漫不經心的樣子?
“我知道。”眯了眯眼睛,鹿語溪笑著道:“現在他們沒有成功,不是嗎?”
微側著頭,她的目光在喬寒時的身上轉了轉,滿腹胸有成竹的開口了:“再說,我覺得你的心裏應該早就已經有了主意吧。”
聞言,喬寒時頓時噎了下。
麵無表情的甩了一個眼刀過來,他用力抿著涔薄的唇:“既然你沒有任何想法,那我自己處理這件事情了。”
說完,喬寒時起身要走。
似是想到了什麽,鹿語溪急急忙忙的開口叫住了他:“等一下,我有話要說。”
“什麽?”停住了腳步,喬寒時回頭看向了她。
一咬唇,她微微拔高了聲音,一字一頓的道:“喬寒時,這一次我不想放過他們了。”
眼眸裏迅速劃過了一道流光溢彩的光芒,喬寒時似笑非笑的輕點了下頭。
再一次開口的時候,他的口吻變得尤為鄭重:“我知道了,這一次不會放過他們的。”
……
喬寒時這邊暗中報了警,在羅芸負責放哨,鹿藍江鑽進徹底動手腳的時候,當場人贓並獲的逮住了。
不止如此,當初鹿語溪刹車失靈的事情被一並被牽扯了出來。
兩人暫時被關押到了看守所,隨後將被以殺人未遂的起訴。
另外一邊,鹿速明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失神了許久……
不久之後就被確診患了老年癡呆,鹿語溪跟喬寒時商量了一下,將人送進了養老院……
這家養老院是喬寒時找的,草木扶疏,環境清幽。
喬寒時和鹿語溪走到門口的時候,坐在輪椅上的鹿速明用手指摩挲著照片,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念叨著什麽。
鹿語溪一眼就認出了照片,那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從養老院出來的時候,喬寒時用手肘輕輕在她的身上撞了下,隨即道:“剛才出來的時候,我跟護士聊了幾句。她們說,你爸一直都在念叨著你媽。”
眼眶裏閃爍著細碎的淚光,她仰起頭看了喬寒時一眼:“人都已經不在這麽多年了,他現在這麽做又有什麽意思呢?”
鹿速明辜負了她媽一輩子,可是得了老年癡呆之後,居然隻記得她媽了。
說起來,這事還真是讓人覺得好氣又好笑……
深深的歎息了一聲,鹿語溪繼續喃喃著道:“要是當初鹿速明知道對我媽好一點的話,根本就不會留下這樣的遺憾。”
聞言,喬寒時一怔,臉上的表情驟然變幻莫測了起來……
晚上十點多,酒吧裏。
雲淵將一杯酒送到了喬寒時的麵前,他輕輕挑了下眉:“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嗎?你怎麽又跑到我這裏來喝悶酒?”
“到你這裏來,一定是為了喝悶酒的嗎?”白了他一眼,喬寒時隨即端起酒杯輕呷了一口,語氣裏帶著若有似無的嘲諷:“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你的酒吧恐怕要開不下去了。”
一聽這話,雲淵立刻虎著臉啐了一聲:“你別胡說八道。要是我這酒吧真的開不下去了。我就直接賴你家了。”
聞言,喬寒時勾著唇,一笑置之。
手指輕彎著,他一下一下的在吧台上輕叩著。
過了好半晌,他幽幽然的轉開了話題:“雲淵,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放棄了?”
“放棄?”喃喃著這兩個字,雲淵一頭霧水的眨了眨眼睛:“你說放棄什麽?”
“那邊一直都沒有消息,不是嗎?”說起這些的事情,喬寒時的眼神裏是說不出的黯淡。
堅持了這麽多年,一直都一無所獲。
他甚至不知道這樣的堅持還是不是有意義了。
要是當初鹿速明知道對我媽好一點的話,根本就不會留下這樣的遺憾。
從養老院出來之後,鹿語溪的這句話就一直在他的腦海裏盤旋著,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