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鹿語溪,這場遊戲才剛剛開始
廖秘書去負一層開車了,而鹿語溪則默默的站在門口等著。
春去秋來,空氣裏已經帶著一點冷意。
鼻子有些發癢,鹿語溪用手捂著嘴,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在寂靜的夜色中,她的聲音顯得尤為響亮。
停在不遠處的一輛車突然朝著鹿語溪所在的方向打起了遠光燈。
白而刺眼的燈光照了過來,鹿語溪的眼前一陣發花。
下意識的抬起手在眼前擋了一下,她隻覺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車門被輕輕的推開了,高跟鞋叩擊地麵的聲音由遠及近。
秋心露一臉笑盈盈的站在鹿語溪的麵前,聲音清脆的打著招呼:“鹿語溪,好久不見了。”
秋心露?
怎麽又是這個陰魂不散的女人?
對於鹿語溪來說,這個女人簡直已經成為了生命裏的噩夢,揮之不去。
喉嚨裏湧起了淡淡的腥甜,她的喉頭輕輕一滾,強行將這種感覺壓製了下去。
嘴角的肌肉輕輕抽動了下,她滿眼陰鷙的開口:“怎麽又是你?”
鹿語溪的語氣裏飽含著揮之不去的恨意。
秋心露的目光在她的身上的轉了一圈,倏地就笑開了。
修得秀氣的眉梢輕輕向上一揚,她故意反問了一句:“為什麽不能是我?”
鹿語溪雙拳緊握著,肩膀有些控製不住的輕顫著。
白皙修長的天鵝頸微微昂起,她沒有再說話,但是看著秋心露的眼神裏卻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口腔壁被牙齒咬破了,血腥味在口腔裏擴散。
她的呼吸有些控製不住的往下沉了沉:“秋心露,你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之前鬧出的不少事情都跟你有關係。”
眼前的這個女人仗著跟龔家夫人的身份,不知道在背後做出了多少推波助瀾的事情。
她又一種預感,喬寒時入獄這件事情多半是跟眼前的這個女人有關係。
可恨的是,她沒有證據來證明這件事情。
指甲深深的陷進了掌心裏,刺痛的感覺直達心頭。
她實在是太過痛恨這種有心無力的感覺了。
思緒流轉至此,鹿語溪的眸子裏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陰霾。
眼底閃爍著的光芒在夜色之中顯得很是不真切。
不著痕跡的將鹿語溪的樣子看在眼底,秋心露俯身往前一湊,突然咯咯的笑了出來。
手輕輕的在鹿語溪的肚子上輕觸了下,她的眼角眉梢都帶著淺笑。
抬眸掃了鹿語溪一眼,她的語氣驟然一冷:“鹿語溪,如果我告訴你,我想要你跟喬寒時死呢?”
昏黃的路燈下,她的樣子的顯得很是陰鷙。
猝不及防的對視了一眼,鹿語溪的心裏驀地一寒。
雙腿似是被藤蔓纏住了,她根本就邁不開步子。
看著鹿語溪逐漸變得煞白的小臉,秋心露壓在她肚子上的力道微重了幾分。
想到肚子裏的小豆丁,鹿語溪猛地往後倒退了一小步。
看著她緊張萬分的樣子,秋心露輕輕彈了彈手指:“你不用這麽緊張,我知道你懷孕了。”
輕輕的嘖了一聲,她自顧自的說道:“說起來也怪秋清澤沒有用,一知道你懷孕的消息,他就應該弄出一個意外將你肚子裏的孩子拿掉的。”
秋心露的聲音很輕,但聽在鹿語溪的耳朵裏卻很是膽戰心驚。
算一算日子,上一次元初雨陪著她在醫院產檢的時候,她就已經懷孕了。
照理說,醫院應該已經查出了這件事情。
如果當時秋清澤真的起了歹心的話,她肚子裏的這顆小豆丁說不清早就已經不在了。
想到這裏,鹿語溪還覺得有些後怕。
心髒撲通撲通的跳著,仿佛隨時都會從喉嚨裏蹦出來一般。
“副總。”開著車過來的廖秘書遠遠的喊了一聲。
朝著車子的方向看了一眼,秋心露倏地向後倒退了一步。
一隻手插進了口袋裏,她很是輕描淡寫的對鹿語溪聳了下肩:“鹿語溪,這場遊戲才剛剛開始。”
時間很長,慢慢玩吧。
沒頭沒腦的拋下了一句話,秋心露轉身走了。
鹿語溪僵直著後背,視線直勾勾的望著她的背影。
剛才的交鋒之中,她後背的衣服早就已經被汗水打濕了。
濕噠噠的黏在後背,滋味很不好受。
廖秘書停好車之後就直接跑了過來。
見鹿語溪麵色如紙,她不由得伸手扶了一把:“鹿副總,你沒事吧。”
被輕輕的拉了一把,鹿語溪的雙腿一陣脫力。
身子往旁邊一歪,她靠到了廖秘書的身上。
雙腿就像是踩在棉花上,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虛浮。
輕輕的眯了眯眸子,鹿語溪用力的呼出了一口濁氣。
喉嚨裏就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了,她的聲音又沙又啞的:“廖秘書,麻煩你扶我到車上吧。”
……
廖秘書將鹿語溪送回喬家的時候已經快要十二點了。
客廳裏的水晶燈大亮著,穿著睡衣的趙姣來來回回的在客廳裏踱著步子。
一看到被廖秘書扶著進門的鹿語溪,趙姣頓時就輕呼出聲了:“語溪,這是怎麽了?”
這些畢竟是喬家的事情,廖秘書也不好多言。
將鹿語溪扶到了沙發上坐下,隨即跟趙姣打了一聲招呼就轉身走了。
鹿語溪仰靠在沙發上,大口的呼吸著,樣子就像是一條瀕死的魚。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趙姣轉身進廚房倒了一杯溫開水放到鹿語溪的麵前。
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趙姣安撫的在她的手背上輕拍了幾下道:“語溪,你在公司的時候是不是遇上了什麽事情?”
剛才在公司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嗎?
怎麽幾個小時沒有見,她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勉強的做了一個深呼吸,鹿語溪想要開口說話。
但她的喉嚨裏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忍不住輕咳了一聲,她端起茶幾上的溫開水喝了幾口,這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伯母,我今天離開公司的時候看到秋心露了。”
一提到這個名字,趙姣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手用力的在腿上拍了拍,她咬牙切齒的道:“這個女人又想要做什麽幺?”
一想到當初她竭力撮合喬寒時和秋心露的事情,趙姣就覺得悔不當初。
真的讓這個女人進了門,他們喬家恐怕再也沒有安寧的日子了。
不過當著鹿語溪的麵前,趙姣並沒有將這些話說出口。
輕輕的喟歎了一聲,她在鹿語溪的手背上輕拍了下,放柔了聲音問道:“語溪,今天秋心露跟你說了什麽?”
牙齒輕咬著唇,鹿語溪用力的捧住了水杯。
水杯的溫度熨帖著掌心,她的眸子裏麵劃過了一抹異色:“秋心露說,她想要我跟喬寒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