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盡人事聽天命
喬寒時表情有些僵硬的點了點頭。
低下頭的時候,他的呼吸有些濁亂了。
略沉吟了幾秒,喬寒時扯了扯唇,有些生硬的轉開了話題:“媽,你這麽急著叫我過來,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說嗎?”
關於公司的事情,趙姣隻要打一個電話就可以將話說清楚。
這一回,趙姣特意讓他回來,喬寒時總覺得其中還有別的用意。
左思右想都猜不透趙姣的心思,他索性就直截了當的問出口了。
聞言,趙姣帶著譴責的眸光頓時瞠了上來:“語溪的肚子都已經這麽大了,你也應該留在她的身邊好好陪著了。”
想到昨天鹿語溪說起事情的樣子,趙姣不免有些心疼了。
拋開了之前的那些芥蒂,她現在是真心的將鹿語溪當成自己的女兒看待的。
心裏想著,趙姣不由得有些生氣了。
忍不住白了喬寒時一眼,她哼了哼,道:“以前你是身不由己也就算了,現在不管公司那邊是什麽情況,最近的這段時間你要陪在語溪的身邊才行。”
垂著眸,喬寒時臉上的表情有些不明。
微不可聞的輕點了下,他一疊聲的答應了下來:“媽,我知道了。”
“你知道就好了。”輕喃了一聲,趙姣一轉念,又道:“還有你跟語溪婚禮的事情,是不是也應該籌備起來了?”
說起這件事情,趙姣就覺得無限的唏噓。
“你們離婚之後又複婚了,鬧得倒是轟轟烈烈的。可是這婚禮可是一次都沒有舉辦過呢。”想到這裏,趙姣突然覺得有些對不起鹿語溪了。
提起這件事情,喬寒時驀地笑了。
抬起手輕輕在額頭上輕拍了兩下,他的嘴裏有些喃喃著道:“前段時間,我跟語溪開玩笑的說過,要是婚禮來不及舉行的話,那就等我們孩子出生之後再說。”
當時說的不過隻是玩笑話而已。
沒有想到的是,最後居然一語成讖了。
“你還得意呢?”趙姣翻了一個白眼,隨即又歎息了一聲:“語溪說不定什麽時候就生了,要想將婚禮舉行得盛大一點,恐怕隻能夠等孩子出生之後了。”
說起來,趙姣的心裏終究是有些愧疚的。
認真的朝著喬寒時看了一眼,她一本正經的囑咐著道:“寒時,你以後要好好的對語溪,知道嗎?”
“我知道。”提起孩子的時候,喬寒時眉眼含笑的用手在她的手背上輕拍了兩下:“媽,我一定會好好對語溪的。這些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養好自己的身體。”
“嗯。”趙姣輕輕的點了點頭。
似是想到了什麽,她猛地抬眸看向了喬寒時。
五指微蜷,她用力的握住了喬寒時的手:“寒時,我想著等孩子出生之後,我們也應該可以回家住了。以前的房子,你找人經手賣了吧。”
聞言,喬寒時輕輕的挑起了眉梢,倒是沒有露出什麽太過詫異的表情。
幽幽的歎息了一聲,趙姣的語氣裏隱隱的帶著幾分不舍:“我是真的舍不得那套房子,隻是出了那麽多的事情,我實在不敢再回去住了。”
遲疑了片刻,趙姣張口叮囑著道:“等房子賣了,這筆錢留著給你當東山再起的本錢。”
兜兜轉轉的說了半天,趙姣的話題終究是回到了這裏。
眼眸裏的光芒一閃,喬寒時的眸色越發的深邃了起來……
鹿語溪過來的時候,趙姣隻讓她坐了片刻就將她同喬寒時一起趕走了。
難得有了空閑的時間,喬寒時陪著鹿語溪到處走了走。
鹿語溪挺著一個大肚子,才沒有多久就坐在木質的長椅上喊著小腿抽筋了。
喬寒時在她的麵前蹲了下來,讓鹿語溪的腳踩在膝蓋上,一下一下的替她捏著小腿。
喬寒時一身西裝革履,再加上單膝跪地的動作有些引人注目。
當幾道噙著笑意的目光落在身上的時候,洛蕭蕭的臉頓時紅了。
有些不好意思的用雙手捂住了臉,她輕輕的用腳尖在喬寒時的膝上輕踢了下,嘴裏嘟噥著道:“你起來,不揉了,不揉了……”
“別動。”喬寒時控製住了她的小腿,聲音微微有些發沉了。
鹿語溪小臉有些泛紅,目不轉睛的看著喬寒時的動作。
喬寒時的力道很有技巧,原本緊繃的小腿肌肉頓時被揉開了。
輕輕的用手撣去了膝蓋上的灰,喬寒時直接在她的身側坐了下來。
之前看書的時候,喬寒時就知道——孕後期的時候,抽筋是常有的事情。
當時喬寒時還想著要好好的陪著鹿語溪度過這段時間。
隻是沒有想到,最近忙的事情一多,他就將這件事情拋諸腦後了。
現在想起來,喬寒時的心裏著實有些愧疚。
一伸手攬上了鹿語溪的肩,他輕聲的問道:“最近你的腿經常抽筋嗎?”
“平時的時候還好,就是有時候睡覺的時候會。”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鹿語溪的聲音有些微沉了。
顯然有些不願意多說。
輕輕的眨了眨眸子,她很快就用其他的事情轉開了話題:“對了,我給你發的消息,你都收到了嗎?”
聞言,喬寒時不由得看了她一眼:“你說骨灰鑽石的事情?”
“嗯。”鹿語溪輕輕的點了點頭,小聲的道:“我之前倒是聽說過這方麵的新聞,不過沒有關注過。”
說到這裏的時候,她頓了片刻。
語氣裏略帶著一點不安的開口:“還有秋心露的這種情況,我們能夠拿到她的骨灰嗎?”
要是直接交到了秋家的手裏,有些計劃恐怕就不能夠實行了。
見鹿語溪絮絮的說個不停,喬寒時抬起手在她的頭頂上輕拍了下。
輕輕的扯起了唇角,他有些忍俊不禁的笑著,眼眸裏滿是調侃的意味:“你不是說全權把這件事情交給我處理嗎?怎麽現在又開始操心了?”
一轉頭,鹿語溪撞進了一雙盈滿笑意的眸子裏。
故意歎息了一聲,她努著唇道:“誰讓我是操心的命呢?”
聞言,喬寒時嗤的輕笑了一聲,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在她的眉心之間彈了下。
一伸手,喬寒時直接將鹿語溪攬進了懷裏。
手指輕輕在她的肩上點了點,喬寒時輕抿著唇,不徐不緩的道:“盡人事聽天命,這些事情我們盡力去做,不過要是實在沒有辦法做到,那也沒有辦法了。”
“嗯。”悶聲的點了點頭。
鹿語溪的腦袋紮進了喬寒時的懷裏,不再作聲了。
一片枯黃的葉子被風一吹,飄飄蕩蕩的落再了鹿語溪的腳邊。
兩人靜靜的坐著,享受著一點難得的靜謐時光……